第三百七十一章 阮元再度崛起
“皇上明察,海运之事,正需两省合议,方有应对之法。”阮元也对嘉庆答道。
重重宫殿东风暖,模糊轩窗树色催。
“哼,夫子就是妒忌我,甚么费事?有夫人在这里,你还怕进不去呀?老诚恳实跟夫人说,你担忧夫人诗做好了,你的诗本身看不下去了,是不是?”
“阮元,你如果治才细致,那这大清朝,另有几个督抚能让朕放心啊?”嘉庆不觉叹道,阮元听到这里,才垂垂放心下来。只听嘉庆又对他言道:“不过这些年你漕务之事触及的少了些,或许漕运的难处,你一时也不清楚。嘉庆十年到现在,六年了,每一年江淮之处都是暴雨滂湃,加上黄河泥沙淤积,一年甚于一年,乃至黄河大堤,竟然无年不决!朕清楚朝廷治河用银,雍正之时不过八十万两,可三年前朕却发明,这河工物料的代价已经涨了两到三倍,没体例啊,朕也不能逼着官方强买强卖不是?可这一下子,河工开支竟每年要多出一百六十万两,如此方能保河堤坚毅,但这河堤到了第二年,却还要重修。如果如许下去,不但各省亏空赔补徒劳无用,就是漕粮北运也必定耽搁很多光阴,戴衢亨、托津,朕都派去修过河堤,可他们一走,环境还是没甚么窜改。几年来,有人建议在河口处改道,开王营减坝,向北分流水势,朕也试过,可稍一挖掘,黄河沿岸便是水溢数尺,如许底籽实施不了啊?如果以后几年雨灾决堤之事仍然仍旧,这漕粮北运只怕就要担搁一大半了。以是,朕比来这些光阴也想侧重开海运之议,如果海运可行,便分一部分漕粮出来,走海运北上京师。既然你写过这《海运考》,此中之言,也多有触及海运可行之处,朕也想先问问你的观点。”
“回皇上,这……”阮元听着嘉庆相问,心中也不觉有些非常。嘉庆方才与本身言及修书、史馆之事,或是本身主动请缨,或是事关文学之事,也算本身本职以内,可这时嘉庆俄然问起海运,或许嘉庆心中仍然清楚本身为政之才。只是心机虽想到这里,阮元一时却也没有正面对答,而是暂退一步,问道:“皇上,臣治才细致,不知皇上所问,应当如何对答。”
“阮元,朕记得你之前汇集四库未收书,给朕进呈了六十部,朕已另取一名,曰《宛委别藏》,但朕记得,你说这未收之书不下百余部,现在你可有其他抄本?”嘉庆又问道。
“夫人这就说错了,那首诗是我二十六岁写的,现在之作,天然要比当年更好了。”
红蕖开作香天远,翠盖铺成绿地平。
“唉,有了门生,夫子的心机就只在门生上面,现在门生走了,夫子,你是不是也该想想夫人了?”孔璐华俄然对阮元道。“夫人,你这是……想要做甚么啊?”阮元问道。
过了半晌,嘉庆方才回过神来,对阮元道:“好,既然如此,朕也给江浙两省去一道上谕,让两省督抚尽快调查海运是否可行之事,两江总督勒保、江苏巡抚章煦、浙江巡抚蒋攸铦,都是朕信得过之人,朕不想逼着他们强办海运,但如果有这个前提,为何不去一试呢?”先前闽浙总督阿林保调任两江总督,不过半年便即死于任上,继任的松筠因勘察蒙古、盛京地盘之故,也被嘉庆调离,这时的两江总督已换成了白莲教战役中长年主持战事的老将勒保。
“也就是说,现在如果要行海运,仍然困难了?”嘉庆问道。
“江苏吗……”看嘉庆的神情,江苏的亏空题目仿佛比浙江严峻很多。
“阮元,你与其他大臣公然不一样啊。”嘉庆俄然听阮元主动请缨,但愿修纂国史,一时也有些惊奇,对阮元道:“其别人在文颖馆有个兼职,就已经对付不过来了,你倒好,《全唐文》编修之事还不敷,又要修史吗?朕也想听你讲讲,这国史之事究竟有何难处,现在你竟然甘愿身兼二职,也要去国史馆再多办一份差事呢?”
入夏以后,孔璐华再赴瀛台,又成诗一首:
“好啊,你这话说出来,可不准悔怨。”
嘉庆十五年四月,《皇清文颖》的续修之事终究结束,董诰等人总计修成《皇清文颖续编》一百余卷,上呈嘉庆。嘉庆欣喜之下,也为编修职员一一加恩犒赏,阮元也升了翰林院侍讲。侍讲一职本是从五品,但翰林当中,侍讲实际职务与编修并无多大辨别,主如果品级上的晋升,如无其他职务,则大多只是闲职。恰好这时嘉庆念及唐朝诗文皆有很多佳作,曾祖康熙编定《全唐诗》,尽收有唐一代诗作,可唐朝文章却直到《四库全书》修成,都没有一部总集。因而数年之前,嘉庆便下诏开端编修《全唐文》,一并在文颖馆修定,阮元也便持续参与了《全唐文》的编撰之事。
不过这一日,孔璐华公然在瀛台赏玩以后做出了一首诗:
四周绿阴围玉槛,两湖碧浪涌仙台。
金鳌顶上胜蓬莱,路转沙堤眼界开。
“赏识风景啊,夫子你看看,这春季也到了,路上花草富强,气候也和缓了很多。这个时候,夫子不会只想着和门生讲古,却不肯看一看这眼下的风景吧?”孔璐华悄悄倚在阮元身上,对他笑道。
楼台多少方壶岛,四周仙云绕凤城。
又向金鳌望玉京,芰荷十里是蓬瀛。
但是,让嘉庆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日阮元竟主动提出,情愿兼领国史馆编辑。
阮元所言乃是究竟,但修史的另一部分启事他却没有提及,如果本身在史馆修史有成,嘉庆眼看本身有了功劳,对本身进一步升迁,进而让本身官复原级,也就不在话下了。公然,嘉庆听了以后,也对阮元点头道:“嗯,既然你有这个设法,又有修史之能,那这件事朕也准了。阮元,从明日起,你可就要两处驰驱了,如果辛苦怠倦,可不要怪朕没提示你啊?”
“皇上,臣不是说海运之事必然困难,若以臣在浙江所见,浙江亏空,不数年便可赔补,届时以府库之红利充海运之用,似无不成,即便现在要用,旧亏不过晚补上几年。可海运一事,触及江浙两省,江苏现在有无亏空、亏空多少,可否准期补足,臣便不清楚了。”阮元答道。
而不久以后,嘉庆也接踵对勒保、章煦、蒋攸铦三人下了旨意,让三人用一年时候详细考查海运是否可行之事,对海运一实在施细节务必探察恰当,一年以后再综合各处环境,回禀本身海运可行与否。
跟着这一年的气候转暖,阮元的运气,仿佛也开端向着更好的方向窜改了过来。
水泛间汀容鹭浴,风吹清气送人行。
“哈哈,如许话说返来,夫人现在还是一品夫人,瀛台应当能进得去吧?不过我这七品编修可就要费事了。至于夫人想要作诗……夫人这些光阴,仿佛没瞥见有甚么新诗啊?”阮元想着气候渐暖,花木绽放,公然也多了些闲情高雅,也与孔璐华调笑起来。
“那好啊,夫人想去那里呢?”
“既然皇上如此相问,那……臣还是之前的观点,海运乃万不得已之举,然亦非毫不成用之法。先前元朝海运,虽有漂失,然只要行之数年,海船熟谙运道,漂失之事便可大减。至于集合海船的港口,雇用运丁之事,臣先前也都曾经言及。只是……既然皇上言及现在用银,仅仅治河开支便已经数倍于前,海运诸事,不管修海船、雇海员,也都需求一笔开支,这笔开支眼下如何能够省出来,各省是否另不足银,这些臣未经实务,便不清楚了。”阮元想着这时海上环境,便也将此中利弊,以及未决之处,一一奉告了嘉庆。
此是紫宸临幸处,过桥车马莫迟回。
“如此甚好,你持续去办吧。”嘉庆问完进书之事,深思半晌,却又向阮元问道:“阮元,你数年前进献给朕的那篇《海运考》,朕克日又看了一遍,这海运之事,你现在设法与当年比拟,倒是如何?是感觉海运可行,还是说已然尽不成行了呢?”
“回皇上,臣抄录未收书之事,一向不敢怠慢,前次进书以后,这三年又成书四十部,臣自可将这四十部送来。别的,另有七十部书,先前未及抄录,臣也自可尽快补上。”阮元听着嘉庆之语,晓得若能持续进献未收书,也自可让嘉庆更加对劲,便即上言。
“皇上,修书之事,臣在杭州已办过多次,老是有些经历,同时监修两部书,臣对付得来。”阮元也主动对嘉庆说道:“实在不瞒皇上,《全唐文》编修之事,文颖馆已经集合了很多翰林,他们论经历,都要在臣之上,臣常日办事,不过与他们一同校阅《永乐大典》,却也不以难堪。但修国史一事,臣比来听国史馆的翰林言及,倒是有个难处。国朝大臣事迹,宫中有档案,世家丰年谱,朝廷有碑铭,寻将起来却也轻易。可类传向来是修史难明之处,比方这《儒林》、《文苑》二传,臣清楚国朝百余年来,不管治学有成之人,还是诗文之上独占成绩之人,都不在少数。可现在国史馆中,大多国朝名儒名流,史料都不过寥寥数篇,如此修史,只恐后代学人会嘲笑本日修史之辈治史细致,臣也担忧那很多饱学夙儒、好文之士,身后申明竟不能传播,如此实乃憾事。臣在江南多与名儒名流有所来往,如果臣兼修国史,想来集合大家行状当是不难,是以臣在此请命,情愿兼领史事。”
“能为国朝修史极力,是臣幸运之事。”阮元答道。
这一日阮元奏事已毕,便即退下。而通过最后的海运之问,阮元也逐步确信,嘉庆多数今后还会在处所督抚要任之上对本身委以重用。只不过机会未到,尚需本身先在文史二馆有充足功绩可称,嘉庆方有晋用本身的来由。
“瀛台啊?夫子你留下的这些诗,第一首写得就是瀛台,这首诗夫人看得最多了,夫人也一向想着,如果我也有一首瀛台诗,和你的放在一起,那样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