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

第六十八章 闻生变伽罗闯殿

他这也就是默许了!

杨丽华抿唇,低声道:“只怪女儿当初不听母亲之言,心中对他还存着希冀,现在,自个儿刻苦倒也罢了,还扳连家人!”挨着独孤伽罗坐下,不解地问道,“母亲,你究竟说了甚么,竟然让他收回成命?”

就在这个时候,北国局势垂垂不稳,不竭有部分兵马扰边,酒泉垂危。而大周天子仍然每日歌乐,置之不睬。高颎眼看着大周江山被步步蚕食,而大周君臣仍然在醉生梦死,情急之下与杨素二人擅自离京,赶往毫州,向杨坚问计。

宇文赟大怒,喝道:“独孤伽罗,你敢妄测圣意!”

独孤伽罗不为所动,只是道:“皇上已经决定对于杨家,臣妇即使晓得不该,又有何不敢?”

宇文赟一窒,气得胸口起伏,咬牙道:“独孤伽罗,你如此无礼,就不怕与你那女儿同罪?”

杨素悚然,忙昂首道:“臣一时讲错,请皇上恕罪!”

大周江山存亡,天然不是戋戋一个杨丽华、一个杨家所能比拟。闻听此言,宇文赟心头一震,不由又惊又疑,实不知她又玩甚么花腔。阿史那颂却忍不住道:“独孤伽罗,你不要危言耸听!”

世人听她话中看戏的心机多过担忧,都向她望去一眼,随即各自散开。

独孤伽罗目光稍移,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勾出一抹含笑:“太后,这大周江山,虽说是太祖打下来的,世宗所建,但是,也是先帝以性命相搏才有本日,太后不会情愿看着它分崩离析、灰飞烟灭吧!”

独孤伽罗垂眸略思,渐渐开口道:“皇上是顾忌大司马之权,才要借丽华敲山震虎,以儆效尤?”这句话,固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必定,并不容他否定。

宇文赟望着下跪的两母女,脑中闪过他与杨丽华相逢以后的各种,心中有些柔嫩,不由游移。

独孤伽罗轻叹:“皇上,我杨家世受皇恩,对大周一片拳拳之心,本当报效,绝无不臣之心。现在皇上既然见疑,杨家岂能与皇上相争?自当让步!只是丽华已为皇后,现在无罪被废,实在冤枉!她一死毫不敷惜,却会令皇上背上恶名,也伤臣妇为母之心。以是,臣妇大胆,才求皇上彀开一面,留丽华一命!”

杨坚考虑很久,终究点头道:“固然大周已经腐败,但是朝中另有一些掌兵的老臣一片孤忠,如果不能获得他们的支撑,到头来怕会两败俱伤!”

“臣妇不敢!”独孤伽罗又叩首,“皇后触怒皇上,震惊天威,臣妇只是情急之下不及请旨进宫,不得已动用世宗金牌罢了!”

看着独孤伽罗头上层层缠绕的棉布,杨坚眼底皆是疼惜,颤声唤道:“伽罗!”

仓促数年,眼瞧着三后越来越得宠,杨丽华想到宇文赟对本身的无情,深感本身的职位岌岌可危,悄悄命人将天子荒淫无道、不睬朝政之事鼓吹出去,欲借朝野之力,逼宇文赟让位于太子宇文阐。

独孤伽罗神采大变,咬牙顿脚:“你速速备马,我马上进宫!”

杨坚将她揽紧,点头道:“伽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伉俪一心,还分甚么你我?既然天子见疑,这官辞就辞了,只是我们留在长安,即使得一个闲职,怕他还是不能放心,倒不如找一个去处,释他之疑,我们还能够有一方六合!”

独孤伽罗跟着微微一笑:“皇上,本日若皇后无辜被杀,杨家无罪蒙冤,皇上就必将落下一个枉杀功臣的名声。”

宇文赟听她声音朗朗,说出的话不卑不亢,倒也不好再行发作,只是咬牙嘲笑:“杨丽华挟恩自大,目无君上,本日朕若不加以惩办,君威安在?”

宇文赟听到杨坚的名字,不由皱眉:“杨坚?我大周无人了吗?如何又是杨坚?”

独孤伽罗轻叹,歉然道:“为救丽华,也为了不使杨家遭到连累,我只能承诺他劝你去官。你苦心运营多年,好不轻易走到本日,我竟不能与你商讨!”

宇文赟怒道:“朕是君,你杨家是臣,难不成你们还敢谋反?”

杨福心知局势告急,承诺一声,飞奔而去。

独孤伽罗细心问过她与天子抵触的过程,轻吁一口气,点头道:“他对你父亲起了疑忌之心,纵没有你,也必定会另找借口!”

她的一番话,震惊杨丽华苦衷,不由泪水滚滚而落。但是想到这一年来,宇文赟逐步冷淡本身,到现在不但恩爱全无,还如此猜忌,她心中又是一片冰冷。见母亲如此模样,她心中更是伤痛,咬牙泣道:“母亲,皇上待女儿之情已绝,又何必求他?到此境地,女儿何惜一死?”

她的一番话,不但救了杨丽华,也释本身之疑。现在固然是他先赦杨丽华无罪,但是只要杨丽华还在宫里,他倒也不怕她出尔反尔。

独孤伽罗面不改色:“皇上要杀臣妇一人,天然轻而易举,但是皇上就未曾想过,要如何挡往满朝文武的质疑?如何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闭嘴!”独孤伽罗低喝,“你要全部杨家为你陪葬吗?”

杨福点头:“并没有郎主的动静!”

高颎、杨素闻言大喜,赶紧代杨坚谢恩,但是想到赵越也推举杨坚,心中又觉不安。

独孤伽罗暗松一口气,听他提到宇文邕,心中也有着难言的滋味,昂首道:“臣妇蒙先帝错爱,感激不尽!”

听着她清润的声音娓娓而言,杨坚的耳边仿佛响起杨忠的声音:“大郎,你性子沉稳宽和,只是不懂定夺,今后若天降大任,你万不成回避,为天下百姓,好男儿当仁不让,能创乱世基业,救民于水火,远远强过一时的浮名。”

独孤伽罗一番话,公然让天子收回成命。听到天子的旨意,正阳宫前统统的人都不由怔住,看向独孤伽罗的目光都带着些不成思议。

独孤伽罗道:“臣妇愿劝杨坚去官,交出兵权,也请皇上收回成命,善待丽华!”

赵越本来死力反对出兵,听到这里,不由眸子一转,又生一计,反而向宇文赟进言道:“皇上,北国入侵,恰是建功立业之时,高将军、杨将军不思本身争功,反而推举杨坚,想来也只要杨坚是合适人选,臣附议!”

宇文赟神采乌青,嘲笑道:“独孤伽罗,你用世宗天子压朕吗?”

酒泉垂危,战报直送入宫中,宇文赟却置若罔闻,仍旧每日醉生梦死。高颎、杨素二人得知此事,半晌不断,径闯皇宫,求见宇文赟。

宇文赟神采大变,喝道:“独孤伽罗,你敢歪曲帝王?就不怕朕立即杀了你?”

独孤伽罗暗松一口气,低声叮嘱杨丽华不准轻动,本身起家跟着天子径入正阳宫正殿,看着他将内侍、宫女全数屏退,这才又跪下:“臣妇万不得已,还请皇上恕罪!”一个命妇,逼着天子密谈,如果究查起来,也是不小的罪名。

旨意传下,全部杨家震惊,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杨勇已在麟趾馆任职,不能同业,杨爽、独孤善对峙一同前去。数日以后,独孤伽罗与杨坚照顾杨广与几名季子,别过家人和高颎、杨素等人,出发前去毫州。

天子那但是金口玉言,他们又几时传闻天子说出的话另有收回的事理?而现在,杨皇后不但免于一死,原有的恩宠竟然不减。

高颎见他终究松口,大喜过望,拍胸道:“此事你交给为兄,必定拉他们作为你的强助!”几人细细计议,将战略定下,高颎、杨素不敢担搁,马上出发,赶回长安。

第六十八章 闻生变伽罗闯殿

这一番话,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句句发自肺腑,倒是较开端就说出来更易感动听心。宇文赟默思半晌,又诘问:“你是说,你会劝杨坚去官?他舍得放弃手中的权力?”

如果宇文赟对她还念着一丝昔日情分,本日她即使冲撞了他,也断断说不出“废后”二字,更何况还要赐死。而宇文赟对她既然无情,那在这后宫当中,她也只能求一个自保。

杨坚神采阴沉,咬牙骂道:“阿谁昏君!”

此时宇文赟也偶然胶葛此事,摆手道:“此事非论,有甚么话,你说吧!”

独孤伽罗苦笑叹道:“不过是将他疑忌的东西给他罢了!”她并反面女儿细说,只是细细叮嘱女儿在宫中要万事谨慎。

独孤伽罗暗叹一声,凝目谛视他,慢慢道:“皇上有没有想过,本日皇后并无大错,皇上只因顾忌杨家就逼她他杀,过后我杨家岂会善罢甘休?”

高颎忙道:“回皇上,臣觉得此战关乎大周国威,统兵之将,非杨坚莫属。”

这句话,说得更加骇人听闻。阿史那颂大惊失容,指着她道:“独孤伽罗,你……你到底要说甚么?你……你晓得甚么?还不快讲?”想世宗在时,就对独孤伽罗倚赖颇多,而先帝擒杀宇文护,更是得她倾力互助,就连本身的性命,当初若不是凭她的智计,怕也早已不复存在,现在这番话若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或者阿史那颂会觉得是虚言打单,但是从她的嘴里说出,就实在让本身胆战心惊了。

也就是说,他承诺了!

宇文赟沉下脸,冷冷道:“杨将军,杨坚早已不是大司马了!”

这是杨忠受宇文护所害,临终时所说的话啊!

从幼年嫁入大周,茫茫二十多年,她始终以独孤伽罗为敌,不竭猜想独孤伽罗的心机。这整座皇宫里,怕也只要她最体味独孤伽罗。此时虽不晓得独孤伽罗要说甚么,但是她也晓得,凭独孤伽罗那条三寸不烂之舌,断不是宇文赟能够抵挡。

远在毫州的杨坚、伽罗二人不问世事,一心管理毫州一方百姓,倒又得几年的安稳,其间伽罗再育二女一子,一家人其乐融融,清闲安闲。

连赵越也推举杨坚,宇文赟向他望去一眼,懒于再猜想高、杨二人的心机,摆手命人传旨。

这一刹时,宇文赟心中微恍,跟着很快回神,皱眉思考半晌,嘲笑道:“独孤伽罗,杨坚俄然去官,莫非朝中就不会有人说朕容不下功臣?”

独孤伽罗疏忽世人谛视的目光,携着杨丽华径回崇义宫。杨丽华惊魂初定,看着母亲满脸的鲜血,不由落泪:“都是女儿扳连母亲!”随即唤内侍取药,亲手替她清理伤口。

是啊,她若再来迟一步,恐怕不但杨丽华性命不保,全部杨家也怕有大祸。

杨坚出藩毫州以后,宇文赟受赵越勾引,不但本身更加荒淫无度,乃至调集很多大臣一同喝酒作乐,一时候,大周朝堂糜乱,朝政几近堕入瘫痪。

独孤伽罗见他双眸赤红,脸带喜色,勉强向他一笑,轻声道:“不过磕几个头罢了,不打紧!”见杨整、杨瓒、尉迟容、宇文珠等人齐齐围过来,赶紧摆手,“没有甚么大事,你们不必担忧,都去忙吧!”

宇文赟被她气笑:“朕的名声,与你何干?”

“嗯!”杨坚点头,又歉然道,“只是又要劳你跟着刻苦!”

杨丽华也是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母亲!”

“你……”宇文赟咬牙,神采乍青乍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坚沉默,暗想这数年间,连续两任天子,本身倾慕帮手,都落一个功高震主、削官出藩的结局。现在,眼看着天下将要大乱,本身势不能偏安一隅,坐视不睬,但是若再次为朝廷效命,恐怕成果仍然是被天子所忌。

独孤伽罗正有话要与他说,对杨爽、杨勇等人担忧的目光回以一笑,跟着他同今后宅去。宇文珠却不满道:“究竟产生甚么事?都是一家人,说话还藏着掖着,这不是让人焦急吗?”

独孤伽罗点头:“伽罗请皇上密议,一则,就是为了保全杨家;二则,是为保皇上之名!”

他方才上朝,就传闻天子欲赐死杨丽华,独孤伽罗持金牌闯宫一事。等他赶去正阳宫,宫门前早已曲终人散,他入后宫不便,幸亏传闻母女二人无恙,只得回府等待。

宇文赟见她赶来,更是肝火中烧,嘲笑点头:“好呀,独孤伽罗,你杨家满门,不伶仃霸朕的朝政,把握朕的后宫,现在,你还强闯禁宫,想要逼迫朕吗?”

宇文赟立在阶上,居高临下向杨丽华道:“你进宫以后,朕对你施以恩宠,哪晓得你恃宠而骄,竟想骑在朕的头上!你只道杨家位高权重,朕就不敢杀你?”

独孤伽罗接口道:“这岂不就是皇上心中所忌?”

看着女儿一脸的断交,独孤伽罗张了张嘴,终究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声感喟。

杨坚一夜未归,独孤伽罗心中焦灼,也一夜未眠,眼看着天气渐亮,已快到早朝的时候,杨福俄然急仓促而来,疾声回道:“夫人,不好了!宫里传出动静,不知为何,皇后触怒皇上,皇上不但要废后,还要皇后他杀!”

她本来步步紧逼,再说下去,就是以杨坚权势相逼,逼宇文赟不敢擅动杨丽华。宇文赟心知她所言句句在理,已没有抵挡之力,只是以帝王之尊,又岂能被一个妇人威胁?就在此时,她俄然改口,事情急转直下,宇文赟顿时错愕,讷讷问道:“你……你说甚么?”

“你……”宇文赟咬牙,只是心中所思被她一言戳破,一时驳也不是,不驳也不是,只得道,“有话还不快说!”

宇文赟听着本身的心机全数被她说破,神采更是暗淡不明,冷声道:“夫人看得如此明白,何不想想体例保全杨家!”

安抚住杨丽华,独孤伽罗才出宫回府,方才踏进府门,就被人一把揽入怀中。

“甚么?”宇文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皱眉反问。

独孤伽罗见已将他逼至死路,倒不再步步紧逼,昂首叩首道:“皇上,臣妇有一策,可保分身!”

宇文赟将此事前后细想一回,已找不出马脚,悄悄点头,目光定定落在独孤伽罗身上,似叹似赞:“怪不得父皇生前曾道,夫人之智,无人能及!”

独孤伽罗固然跪在阶下,但是晨光初起,已将赵越的小行动满满看在眼里,不由咬牙暗恨,心中动机疾转,俄然大声道:“皇上,臣妇另有要事回禀,事关大周江山存亡,恳请皇上屏退旁人!”

赵越立在他的身侧,始终留意他的神采,现在见他神采稍缓,心中暗知不妙,适时上前一步,在他耳畔低声道:“皇上,一时手软,怕留后患!”

独孤伽罗垂眸低笑:“皇上,宫里有丽华,我杨家与皇室才是同气连枝,如果丽华死于皇上之手,皇上可就是我独孤伽罗的杀女仇敌!身为一个母亲,为护本身的女儿,另有甚么不敢?”

是啊,有杨丽华在,或者杨家还会投鼠忌器,如果杀了杨丽华,激起杨家对天子的不满,到时做出甚么事来,还当真难料。宇文赟神采乍青乍白,咬牙道:“你敢威胁朕!”

杨素忙道:“皇上,我大周固然人才济济,但是只要大司马与北国几次比武,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战若想震慑北国小儿,统帅非大司马莫属!”

眼看着天子成日声色犬马,对朝政不闻不问,将全部后宫变成一个花天酒地之所,朝中老臣,如高宾之流,见朝中奸佞当道,贪腐成风,有力劝止之下,接踵告老归田。阿史那颂肉痛之余,又没法管束,也只能听之任之。杨丽华却心如死灰,视而不见。

独孤伽罗见她神采大变,含笑不该,而是向天子定定而视,刚才火急的声音变得轻缓而果断:“此话,臣妇只能讲给皇上一人听,还请皇上为大周计,为江山计,听臣妇一言!”

杨坚于次日进宫,面见天子,请旨出藩毫州。此事大出宇文赟所料,只是见他意决,想他在朝堂、军旅多年,声望素著,留在长安也是一个祸害,就欣然应允。

只这一句,独孤伽罗心中顿时雪亮,疾冲而前,在杨丽华身前跪倒,大声道:“请皇上息怒!”听他这话,他此番行动并不是因为杨丽华犯下甚么大错,而是因为他顾忌杨家的权势啊!

独孤伽罗浅笑道:“皇上忘了,当初丽华应允嫁予皇上,曾经说过,杨坚对臣妇言听计从,即使他不舍,妻儿在前,也必会有所决定,请皇上放心!”

独孤伽罗大吃一惊,赶出来问道:“大郎呢?可曾返来?”

杨丽华似猜到甚么,眸底已是一片冰冷,侧头道:“本日以后,丽华与他伉俪之情已绝,今后,只要保全本身就是!”

杨坚凝神谛视她半晌,这才点头,摆手道:“既然无事,都散了吧!”本身揽着伽罗向后宅走,“我送你归去!”

独孤伽罗不急不怒,向上叩首道:“回皇上,臣妇有世宗天子御赐金牌,能够自在出入禁宫,并不敢强闯!”

独孤伽罗只觉好笑,略思半晌才点头道:“皇上大能够体恤功臣为名,不允他去官,另派闲职就是!”

这倒是一个折中的体例。

独孤伽罗不述正阳宫中一幕,先向杨坚问起昨夜进宫一事,听杨坚说完,轻吁一口气,点头道:“这就是了,天子没有抓住你的把柄,只能放你分开,却用丽华作筏子,想要激你我出错,抓到把柄,一举将我杨家肃除!”跟着将正阳宫中之事细述一回。

独孤伽罗一起飞奔,直冲正阳宫,但见殿门外,杨丽华面如死灰跪在殿前,阿史那颂、朱皇后、元皇后等人与各级内侍、宫女立在阶上阶下,整座后宫之人已经会合。

传闻又是开战,宇文赟满脸不耐烦,只是被高、杨二人所阻,只得不耐烦道:“你们既说要出兵,那依你们所见,何人统兵啊?”

独孤伽罗一怔问道:“你是说出藩?”

独孤伽罗见几人都是热血彭湃,默思半晌,也点头道:“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郎,现在全部大周从上到下已经一片腐败,你即使重回朝堂,要想清算,怕也无回天之力。更何况,即使你故意报效,天子又岂会放心?最后仍然落一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了局。当年,父亲临去时曾道,为天下百姓,好男儿当仁不让。现在的大周,已不值得我们为之倾经心血了!”

守门禁军固然传闻杨皇后触怒天子,但是现在的独孤伽罗身份已今非昔比,又手握进宫金牌,见她奔来,世人竟不敢阻,齐齐躬身让行。

阿史那颂见她神情稳定,早已不是刚才吃紧赶来,为女儿讨情的模样,心中更是暗惊,思忖半晌,转向宇文赟道:“皇上,且听听她说甚么,再行决计!”

宇文赟见独孤伽罗有恃无恐的模样,也是惊奇不定,听阿史那颂一说,也只好点头,游目看看殿前满满的人,向独孤伽罗道:“你随朕来!”回身向殿内而去。

独孤伽罗并不晓得杨丽华和天子之间如何产生抵触,只得道:“皇上,皇后冲犯皇上是臣妇管束无方,还请皇上惩罚。只是皇后与皇上自幼了解,年长相逢,皇后对皇上一片热诚之心,六合可鉴,还请皇上瞧在昔日情分上饶皇后一命!”说完,连连叩首,撞地有声,不过十几个头下去,已经鲜血长流。

宇文赟心头一震,心底的柔嫩顿时褪去,嘲笑一声道:“独孤伽罗,杨丽华就是仗着当初朕对她的恩宠才没法无天,现在,你也要仗恃君恩,逼朕收回成命?”

独孤善闻言,心中怒起,径直劝杨坚取而代之,获得高颎与杨素的大力支撑。杨爽也将袖子一撸,大声道:“是啊,大哥,现在昏君无道,没有资格坐拥天下,你在朝中素有威望,不如取而代之,也免得我们一家人成日颠沛流浪!”

伉俪二人相拥而立,悄悄听着相互的心跳,想这漫漫光阴有相互伴随,如此就好!

宇文赟见他认错极快,倒发作不出来。他固然荒淫,却也晓得酒泉是北方重镇,如果有失,怕大周一半江山陷于北国,将二人的话细细凝神。

这个时候,他倒珍惜名声了。

独孤伽罗向他定定而视,淡淡道:“皇上顾忌杨家,不过是因为杨坚身居大司马高职,不但总理朝政,还手握兵权,故此本日借题阐扬,先杀丽华,再诛杨家,以绝后患,不是吗?”

是啊,当初是他过府求娶,杨丽华曾以本身父母为表率,让他发誓,才允婚成为他的皇后。

独孤伽罗抬眸含笑:“只要有你,非论做甚么,伽罗都甘之如饴。”垂眸间,眸中却情感翻涌。这已是杨坚第二次出藩,一家人被迫分离,或者,杨丽华所言才是对的,本身的运气该当把握在本技艺里,看来,她要另做一些安排,以备今后不时之需!

独孤伽罗速速换好衣裳,冲出府门,一起策马疾走,直向皇宫而去。宫前上马,她手握进宫金牌,向宫门疾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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