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

第五十三章 数罪状巨奸伏诛

从宇文邕上朝起,阿史那颂就坐立不安,站在殿门口不竭地向大德殿方向张望。此时听到大德殿方向模糊传来喊杀声,她再也忍耐不住,拔腿就向大德殿方向赶去。

跟着令牌落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一代奸雄宇文护,终究身首异处。

宇文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手反拧,另一只手疾探,一把将阿史那颂从他怀中捞出,护在身后。

场上顿时群情激奋,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宇文护瞪着独孤伽罗,目眦欲裂,咬牙道:“独孤伽罗,是你!是你狐媚天子,陷老夫于不义!老夫只恨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你这个祸害!”

第五十三章 数罪行巨奸伏法

终究发觉参加上氛围的窜改,宇文护渐渐睁眼,入眼是一角素白的裙裾,裙下暴露素白的鞋尖,明显是一个女子。宇文护昂首,正正对上独孤伽罗居高临下、冷然谛视的双眸,不由嘴角微挑,嘲笑道:“如何,独孤伽罗,到了此时,你来向老夫请愿吗?”

宇文护心头一震,失声道:“你……你……”

杨素本来挥刀拼杀,见宇文护被擒,侍卫又簇拥而至,晓得局势已去,抵挡半晌,束手就擒。

杨爽一见,大喜迎上,唤道:“徐大哥!吴大哥!”

那两小我,共同背负血海深仇,这几年,是以如何的大智大勇才走到本日?但愿今后以后,他们再不接受痛苦纷争,安稳一世。

宇文护为他气势所慑,不由发展一步。

清润的声音,朗朗而读,字字句句,落在百姓耳中。等他声音一停,立即有人扬声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一人高呼,万众呼应,法场上百姓纷繁振臂高呼:“杀了他!杀了他!”

她的话音一落,百姓中立即传来一阵哭声,有人愤然大吼:“是啊,奸贼宇文护,害我们故里破裂,有家难回,快杀了他,为民除害!”

木盒落地,砰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盒内滚出一物,鲜明是一小我头。宇文护一惊,凝目望去,但见鼻直口方,竟然是本身在长安城中伏下的兵马统帅魏浩!他不由神采骤变,颤声道:“你……你如何杀了他?”

“是啊,杀了他,为民除害!”

这些都是宇文护各路兵马的统帅,现在听他一个不差地说出来,宇文护神采早已惨白如纸,挣扎道:“你……你如何晓得?你……你不要虚言恐吓,本宰不会信你!”

那人听到“随国公府”四字,神采惊奇,不知是真是假,正在游移,就听马蹄声响,徐卓在前,吴江在后,纵马而来,扬声笑道:“夏统领,这些都是杨元帅的家眷,还请放行!”

茜雪大吃一惊,仓猝随后赶上,一把将她抱住,连声道:“皇后,那边伤害,不能去啊!”

三日以后,长安城中家家闭户,店铺上锁,百姓会合长街、法场,旁观宇文护行刑。

趁贰心神微分,宇文邕俄然厉声高喝:“脱手!”本来鹄立不动的身形俄然疾闪上前,劈手向宇文护抓去。

宇文护仰天大笑:“所谓成王败寇,贵爵将相,宁有种乎?我宇文护天纵之才,为甚么只因太祖一个承诺,要为你这等无能之辈当牛做马?”笑声落下,俄然发展几步,厉声喝道,“给我拿下!”

杨坚微诧,不自发迎上一步低唤:“伽罗!”

“好!”杨坚承诺,也含笑向她望去,二人联袂向台下而去。

直到此时,几年的哑忍策划才尽数成真,宇文邕轻吁一口气,与杨坚、伽罗二人相视一笑,这一刹时,竟仿佛隔世,六合顿宽,卸去浑身的重负,一身轻松。

“对,杀了他!”

宇文护对上他冷冽双眸,一时候只觉心底寒意骤升,颤声道:“你……你不是……不是……”

杨爽仗剑立在客院门口,听到整座晋国公府从狼籍堕入死寂,这才悄悄吁一口气,回身归去,一把抱起杨勇,大声道:“走喽,回家喽!”回身向外就走。余人大喜,忙抱起杨广,带着杨丽华随后跟上。

监斩台上,监斩官尉迟迥与高宾、张先两位副监斩官早已高坐,杨坚命人将宇文护拖出囚车,押到台上,本身向上施礼:“案犯宇文护带到!”

宇文护挺但是跪,听到杨坚朗读罪行,只是嘴角勾出一抹冷然的笑意,不但不辩论,连眼睛都未曾伸开一下。

宇文邕凛然不惧,厉声喝道:“还不擒贼勤王?”

话音一落,尉迟迥立即跟着高喝:“上殿护驾,擒拿逆贼!”跟着他的喝声,顿时喊杀声震天,一队队兵马由殿门突入,径直向禁军扑去,强弱之势顿时互易。

独孤伽罗向杨坚回视一笑,才又望向宇文护,点头道:“这等人猪狗不如,身后必入阿鼻天国!”看看摆在刑台前的食盒,只觉当真是多此一举,微微点头,不想再看那恶贼一眼,握住杨坚的手,轻声道,“大郎,我们走吧!”

本来,独孤伽罗带百口大张旗鼓进入晋国公府之时,徐卓留在长安的兄弟就获得动静,晋国公府保卫固然森严,可又如何挡得住江湖中的妙手?独孤伽罗与徐卓暗通动静,对杨坚雄师的每一步,以及各州府的环境,都了如指掌。

宇文护手中一空,心中顿惊,还不等做出反应,一道人影突然扑至,一脚向他脑侧疾踢。宇文护不防,脑袋结健结实受了一脚,只觉耳中一阵轰鸣,面前一片乌黑,踉跄前扑几步,回过甚,但见身后之人一袭戎装,英姿俊挺,竟然是本该远攻齐国的杨坚。墙上一人手握长弓,飘但是下,衣裾翻飞,黑发飞舞,鲜明是本该困在本身府中的独孤伽罗。

宇文护见他早已瞧破本身所想,神采骤变,咬牙道:“本来你没有!”

独孤伽罗嘲笑一声,转头俯视他,点头道:“宇文护,当初你谗谄我父亲,诛杀我百口,可曾想过,我独孤伽罗心中又藏着如何的恨?这很多年来,我每日半夜梦回,都恨不能食你之肉,啃你之骨!不错,你能有本日,是我独孤伽罗苦心孤诣,暗查你的条条罪行,将你的布局层层把握,步步设想,让你自投坎阱,可你恶贯充斥,走到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

独孤伽罗端倪微动,昂首寸寸扫过法场四周,冷声道:“宇文护,你挟制皇上,残害忠良,朝纲专断,只手遮天,身边附臣无数,府中门客过千,可曾想到,走到本日这一步,竟然没有一报酬你送行?”

宇文护被她直指其短,神采终究大变,额角青筋凸显,咬牙吼道:“是他们该死!老夫跟着太祖打天下,扶助三代帝王即位,但是他们只想摆脱老夫,企图亲政。周公另有七年还政之期,莫非他们七年都不能等吗?”

远远的,法场以外,两人扒开人群向内而去,所到之处,百姓声音顿弱,侧身给二人让路。

茜雪急道:“皇后,固然宇文护运营多年,但皇上这么多年也一样苦心运营,你不消担忧。皇上叮嘱我们留在宫里等待动静,我们还是归去吧!”说罢拖着阿史那颂要走,却听到喊杀声起,竟然离这里不远。

杨爽惊诧,向为首之人解释:“我们是随国公府的人,与宇文护没有一点干系!”

监斩台上,尉迟迥看着二人拜别的背影,悄悄吁一口气,扬声道:“时候到,行刑!”扬手将朱批监斩令牌丢下。

“你要证据?”独孤伽罗听他矢口否定,嘲笑出声,向台下百姓望去,朗声道,“雍州百姓颠沛流浪,同州城中十室九空,岐州百姓食不充饥,洛州城中无一男丁,华州一府已成空城,这统统的统统,都是因为你结党营私,中饱私囊,豢养军队,放纵部下横行乡里,在场百姓中有很多各州府逃来的灾黎,你要证据,他们就是证据!”

宇文珠不明以是,追上问道:“阿爽,我们不找我堂哥实际了?大嫂呢?晋国公府如何了?究竟产生何事?”

宇文珠听他直呼宇文护名讳,忙将他衣袖一扯,低声道:“你想骂他归去再骂,这会儿还是客气点!”固然说是低声,但是统统的人还是都听获得。

众百姓只知宇文护独掌朝堂,贪赃枉法,鱼肉百姓,频频挑起战事,令火线无数将士抛骨边陲,此时听独孤伽罗说出两朝天子被宇文护毒害,顿时一阵哗然。

阿史那颂急得顿脚,眼泪几近落下来:“宇文护运营多年,这一战也不晓得成败,更不晓得宫外如何,不知皇上能不能对付?”

本日一早,独孤伽罗听到晋国公府外兵马调剂就单独拜别,随后杨爽将世人唤回客院,将院门紧闭,本身守在门口,不听任何人出去。

宇文护连退数步,眼看大殿上禁军已落鄙人风,浩繁翅膀已被擒住,悄悄咬牙,回身向殿后疾冲而去。宇文邕大急,运剑如风,逼退杨素,提剑向后疾追。

听到他的声音,高宾、张先等人回神,齐齐挣弛禁军钳制,纷繁赶回,在御阶前跪倒,呼道:“臣拜见皇上!”

魏浩一死,城中兵马群龙无首,各个城门也就极易被人攻破。

按既定的时候,杨坚带领侍卫从天牢中提出宇文护,一起穿太长街,向法场而去。囚车过处,百姓群情涌动,不顾两旁侍卫的禁止,冲上前喝骂宇文护,更有百姓将备好的石头、果蔬向他砸去。

只这一下,宇文邕凛然之气毕现,人还是那小我,衣装还是本来的衣装,可只是这短短一瞬,一个让人肉痛肉痛的傻子顿时英姿卓然,模糊是当年阿谁跨马扬鞭、驰骋疆场的少年将军。

杨坚发觉有异,极目向人群涌动处望去,但见杨爽在前分开人群,独孤伽罗一身素白重孝,手提食盒,渐渐向刑台而来。

独孤伽罗点头,指向他道:“宇文护,你枉顾太祖嘱托,贪婪不敷,企图废帝自主,偷天换日。事到现在,你还不思改过,信口攀诬,当真是死不足辜!”

只在半晌之间,他就已思谋全面。只是宇文邕早有防备,肩头方才被他手指触到,俄然一沉,反手力挺,手中长剑向他喉咙刺去。宇文护一手抓空,身形马上后仰,避过宇文邕一剑,一脚侧踢,向宇文邕小腹踹去。

宇文护冷声笑起:“忠良?你说的忠良,难不成是你父亲独孤信?你觉得他就没有野心?他就当真是好人?所谓成王败寇,现在你们要倒置吵嘴,我宇文护无话可说!”

宇文护大吃一惊,手中钢刀一横就要将阿史那颂毙于刀下,鲜血方才迸出,却听背后风声骤起,跟着肩上一凉,一支精钢短箭已穿肩而入,手臂剧痛,钢刀脱手落地。

宇文护俯视她冷冽的双眸,一刹时,心头雪亮。本来,统统的统统都是这个小小女子暗中策划,本身苦心运营的统统竟然尽毁她手。这一刻,心中仇恨如潮涌,他俄然一跃而起,大吼道:“独孤伽罗,老夫与你同归于尽!”说着纵身疾冲,向独孤伽罗扑去。

杨素随后赶到,见状纵身扑倒茜雪,将她夹在腋下。

一时候,长安城百姓群情沸腾,痛骂宇文护祸国殃民之余,又大赞天子贤明神武,这很多年卧薪尝胆,终究还大周朝廷朗朗乾坤。

这一刹时,宇文护只觉口眼难开,但他生性悍勇,不退反进,仍向独孤伽罗疾扑。他离独孤伽罗另有一尺之时,但见杨坚身形电闪而至,飞起一脚,直踹他胸口。宇文护闷哼一声,身子倒飞而出,砰的一声,跌倒在地。刽子手赶紧扑上,横拖倒拽,将他拖回刑台。

感遭到他的谛视,独孤伽罗昂首,目光与他一对,暴露一丝温软笑意,转眼目光又落在宇文护身上。她一步步穿过人群,渐渐踏上木阶向宇文护走去,红色的衣裙飞卷,伴着法场上肃杀的氛围,更令人觉出几份阴冷。

尉迟迥见宇文邕遇险,疾冲向前,一拳直击宇文护头部。宇文护不及伤人,只能侧身闪避。此时杨素赶到,手中钢刀连劈,将尉迟迥逼退两步,反手缠住宇文邕长剑,扬声叫道:“大冢宰,快走!”

说话间,一行人已跨出府门,却见街头一队兵马向这里疾奔而来,为首之人顿时挥刀,大声喝道:“两侧包抄,兵马围困,不能走掉一人!”只是短短半晌,杨府世人已被兵马围住。

“活路?”宇文护仰天大笑,“现在长安城外是本宰的四十万雄师,皇宫宫门也早已在本宰的节制之下,你以宫中的戋戋兵马就想保住皇位?宇文邕,你毕竟还是本宰的部下败将!”

宇文邕渐渐起家,绕过龙案向他走去,扬眉道:“大冢宰是想说,朕不是每日服下你命人送来的毒药,已日渐痴傻?”

杨坚见尉迟迥表示,上前一步,宣读皇上御笔亲书的宇文护罪行:罪臣宇文护,接受君恩,不思报效,挟制天子,独掌朝纲,连群结党,残害忠良,善挑烽火,祸乱朝堂,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今欲壑难填,竟要废帝自主,篡位窃国,罪不容诛,姑念其为三朝老臣,不祸及家人,判,削官夺爵,斩立决!

哪知她们方才跑出不远,就听身后脚步声响,宇文护疾奔而至,劈手将阿史那颂抓住,钢刀一横,架上她的脖颈,回身奸笑:“宇文邕,不要皇先性命,你就尽管过来!”

宇文护不料这皇宫当中还伏有别的兵马,不由神采骤变,动机疾转之间,俄然劈手向宇文邕抓去。现在,他也只能擒天子为质,给本身拼一条活路,只要能够逃出宫去,与本身的几路雄师汇合,再挥兵逼宫,拼着一场血战,仍可争夺天下。

数年来的苦心孤诣、算战略划,到此时宇文邕终究扬眉吐气,重掌皇权,独孤一族的冤情也终究本相明白。天子下旨,为独孤信一案昭雪昭雪,历数民贼宇文护的十大罪行,定于三日以后开刀问斩。

一条长街,在百姓的围堵下,囚车足足走了大半个时候才进入法场。法场上更是人头攒动,堵得水泄不通。看到宇文护,百姓情感激昂,纷繁向他挤来,棍棒伴着喝骂声,劈脸盖脸向他打了下去。宇文护顿时头破血流,却仍然保持本来的姿式,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杨坚前冲几步,飞脚直踹,直中他的后心。宇文护安身不定,踉跄向前扑去。宇文邕侧身闪过,两名侍卫扑来,将宇文护按倒,绑得结健结实。

昨日之前,她就晓得宇文护各州兵马已被杨坚、高颎以及北国的兵马节制,杨坚将叛军交给高颎,本身带兵兵逼长安。独孤伽罗当即赶往城门,迎杨坚进城,率兵一同赶往皇宫,正赶上宇文护挟持阿史那颂,二人当即脱手擒贼。

尉迟迥点头,向张先道:“请张大人验明正身!”

张先等人一起痛骂,高宾也是怒声高喝,反而是尉迟迥一声不吭,眼看几人将要被拖出大殿,就听御阶上宇文邕的声声响起:“慢着!”声音固然不大,却安稳有力,不怒自威。

宇文邕侧头谛视他,步步向他逼近,一字一句道:“宇文护,你解除异己,谗谄忠良,豢养军队,兵围长安,私运粮草,陷我雄师于死地,毒害天子,图谋皇位,任哪一条罪名,都足以诛你九族,现在你还要做困兽之斗,平增无谓的伤亡吗?”

杨坚上前一步,指向他道:“宇文护,死光临头,你还不忘作歹,当真是死不改过!”

宇文邕嘲笑:“大冢宰觉得事事做得天衣无缝,朕也会像先帝一样被你算计是吗?可惜,朕不是先帝!就凭他,休想毒害到朕!”最后一字出口,他俄然伸手从宇文护腰间拔出佩剑,反手一剑,已刺入安禄胸口。

宇文护闭目而坐,任凭各种秽物砸得满头浑身都岿然不动,仿佛这统统与他没有一丝的干系。

人群很快静了下来,几近统统的目光都落在独孤伽罗的身上,他们实不知这一身素服的女子与宇文护有甚么干系,更想不透如此一个赃官民贼,为甚么还会有人前来送行。

宇文护失利被擒,全部晋国公府一阵大乱,统统的奴婢、保护将府中财物哄抢一空,立时作鸟兽散,短短半个时候,跑得干清干净,只余下满地狼籍。

满殿文武一怔,齐齐转头望去,就连走到殿门口的杨素也不由留步转头。只见宇文邕端坐于龙椅之上,脸上神情冷厉,双目如电,向殿下逼视,那里另有一点痴傻的模样?

黄惠、徐传达等人只觉震惊莫名,不知产生何事,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当如何是好。还是宇文护最早回神,嘲笑一声道:“宇文邕,你装疯卖傻,欺瞒天下,可还能做这一国之君?”

她一句话顿时将杨爽谈笑,见她一眼瞪来,他赶紧道:“是啊是啊!这大冢宰真是小家子气,不就吃他几天白食,如何就搬了家?”

茜雪大吃一惊,叫道:“皇后,快走!”说着拽着她拔步飞奔。

若只是挟制天子、贪赃枉法之类的罪名,也不过一个抄家问斩之罪,但毒害天子但是青史上重重的一笔,要接受千载的骂名啊!宇文护双眸充血,瞪视独孤伽罗,大声吼道:“不!独孤伽罗,你信口攀诬,可有证据?”

安禄立在殿侧,见他俄然规复如常,早已惊得魂飞魄散,还不等回过神来,只觉心口一凉,已有长剑贯胸而过,顿时血溅当场,竟然一声都未曾收回,双眼难以置信地大张,身材像一截木头一样,直直扑倒。

尉迟迥摆手,侍卫再将宇文护押回,令其跪在行刑台正中,交到刽子手手里。

尉迟迥大喜,横臂将两名禁军撞开,抢步奔回拜倒:“臣拜见皇上!”每日例行的朝拜不过是依着朝廷的端方,而现在,老将军双眸灼亮,带着满怀的奋发和冲动,他拜见的但是大周真正的帝王。

宇文邕步步向他逼近,一字一句道:“宇文护,现在魏浩已死,长安城尽在朝廷手中,雍州伏如海、同州王长林、岐州王天皓伏法,洛州石梓利、华州彭少卿被擒……宇文护,你还想听下去吗?”

刽子手大惊,仓猝伸手去抓,却一抓落空,眼看他就要撞上独孤伽罗,只听独孤伽罗一声嘲笑:“不自量力,死不敷惜!”跟着喝声,裙中腿出,连环三脚,快速如风,全数踢在宇文护脸上。

黄惠等人一见之下大惊失容,回身想逃却早已被人踢翻在地,绑了个健壮。

杨爽一脸奥秘,含笑不答,只是举头挺胸,向府门大步而去。晋国公府还是本来的那座晋国公府,但是这一起走来,短短几个时候,本来豪华气度的府宅,现在不知为何显出一些式微,府门敞开,石阶上丢满各式杂物,却早已没有一个保护。

宇文邕与尉迟迥带领侍卫赶到,一见面远景象,大吃一惊,冷声道:“宇文护,放了她,朕放你一条活路!”

“是吗?”宇文邕扬眉,渐渐上前几步,伸手从一名侍卫手中接过一只木盒,挥手抛到他的脚下,淡然道,“大冢宰看看,这是何人?”

张先点头,命侍卫将宇文护带过来,细心看过后点头道:“确切是案犯宇文护无疑!”

跟着一声令下,只见杨素将手一挥,顿时脚步声响,喊声高文,无数禁军从各处殿门簇拥而入,刹时将满朝文武包抄此中。

这一刹时,宇文护心中已经雪亮,从杨坚出征直到本日,本身在设局,却早已中了对方的局中局,不由目眦欲裂,手中钢刀疾疾向宇文邕劈去,美满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独孤伽罗嘲笑:“七年?但是你连七年也嫌太久。短短三年,你毒杀两朝天子,若不是当今皇上机灵,也早已受你所害。你口口声声以功臣自居,试问哪一朝的功臣会恶毒至此?”

宇文珠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嘴愣了半晌,才喃喃道:“大冢宰被我们气得搬场,竟然也不知会一声儿!”

宇文邕侧头谛视他,淡笑道:“大冢宰想说甚么?”

只是在百姓的呼喝声中,他的这一声低唤刹时被袒护,莫说是独孤伽罗,就是他本身也未曾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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