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喜联姻击鼓竞技
王后含笑，悄悄点头，说：“伽罗虽说聪明，但是自幼被父兄娇惯，也率性一些，只怕嫁去杨府，惹出甚么祸来，被公婆不容，受了委曲。”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极低，崔氏没有听清，诘问：“甚么？”
伽罗一轮鼓过，抛在空中的鼓槌也刚好落下，她用另一只手接住，身子腾空前翻，跃上居中大鼓，双脚在鼓面疾点，双手鼓槌向身周悬空的中鼓连击，一时候，鼓声如疾风骤雨而来。
半空飞悬的鼓槌落下，杨坚一一接住，飞身而起，双脚在悬空的中鼓上疾点，身形展转腾挪，在大大小小的鼓间纵跃穿越，鼓声凌厉，却涓滴稳定，仿佛雄师中凸起的一支奇兵，虽少却精，涓滴不让。
像是看破她的心机，杨坚撤回身，低声道：“三媒六证，我们光亮正大，有何不成？”
没有把人吓走，反而让母亲对他更加看重，伽罗气得咬牙。想到之前当街醉酒，被他捡回堆栈，她又不由心中烦恼。
还不等世人回神，伽罗已彩袖微扬，两根小鼓槌缓慢敲出，声声都与乐声相和，乐声不但没被鼓声袒护，反而被衬托得更加激昂。
“你……”伽罗气结。
王后微微一笑，说道：“他输了，罚他许你为夫；他若赢了，就罚你许他为妻，如何？”
王后侧头睨她一眼，见她眼底尽是滑头，已明白她的意义，点头笑道：“伽罗说得是，既要杨公子一展技艺，又不能让刀光剑影冲了这喜气，倒不如……”话说半句微停，目光含笑扫了全场一眼，才渐渐接下去，“比试鼓励如何？”
杨坚趁崔氏不留意，微微倾过身去，在伽罗耳边低声笑道：“伽罗更不堪的模样儿，杨坚又不是没有见过，现在可吓不着我！”固然在谈笑，内心却不由有些失落。
杨坚微愕，刹时想到刚才所遇晋国公府的保护队，心中有一丝不安，却又不知为了甚么，只得向崔氏道：“自家人，岳母大人何必客气！”
杨坚从震惊中回神，对上伽罗对劲瞥来的一眼，精确捕获到她眼底的那抹滑头，刹时明白她的企图，不由好笑，含笑点头道：“无防，杨坚得伽罗如此看重，当真是受宠若惊！”
眼看杨坚已无路可退，独孤伽罗心中对劲，回眸向他一笑。
王后点头，也赞道：“是啊，当真是可贵！只是……”目光凝在杨坚的身上，悄悄点头。虽说这杨坚之才由此可见一斑，但是与一个女儿家竞技，竟然分毫不让，又岂是真正的男儿本质？
杨坚却明白，王后这些话，看似闲话，却在磨练他如何应对，当下神采稳定，躬身道：“回王后，杨坚既认定伽罗，迎伽罗为妻，好与不好，自当为她担待，必不会令她受一丝委曲。何况家母早丧，家父明理，断不会与伽罗难堪。”
独孤伽罗扬眉，身形回旋，双脚涓滴不缓，双手鼓槌向悬空的中鼓击去，一时候，鼓声四起，如十面埋伏，雄师将奇兵困在此中。
归正这婚他是不会退的！
伽罗瞠目。
伽罗对上他炽热的目光，一时竟不敢与之对视，见他相让，也不推托，向鼓阵外的乐工做一个手势。乐声响起，伽罗拿起最大鼓槌用力向居中大鼓一击，只听“咚”的一声震响，顿时满场皆寂。
此话一出，顿时合座喝采声，独孤善鼓掌道：“鼓励翻滚多变，又夹以武功身法，更首要的是不失喜气，王后这个别例好！”
独孤伽罗微怔，被他鼓声一带，脚下也不由微缓，似雄师紧围之势松弛，内心暗叫一声：要糟！
也难怪独孤信赞不断口，如许的少年才配得上自家的伽罗！
崔氏看得连连点头，心中早已非常喜好，赶紧命人让座。杨坚摆布一望，惊奇问道：“如何岳父大人不在府中？小婿还未曾拜见。”
她手中鼓槌一紧，再向中鼓击去，却见杨坚鼓槌跟从，声声与她同起同止，竟似敌对两边握手言和。而二人身姿翩然，同进同退，竟似在鼓上起舞，鼓声垂垂变得陡峭，渐渐地带起一片暖意，似大战以后，终究迎来承平乱世。
第五章 喜联婚伐鼓竞技
府门外，宇文府的整队保护已在等待，保护首级见他出来，抱拳为礼，说道：“卫国公请！”随即亲手替他打起帘子。
是啊，那天的模样狼狈不堪，他都没有被吓跑，这“金饰架子”，他还怕甚么？
独孤伽罗却心中不平，横了杨坚一眼，低声道：“取巧罢了！”
王后笑笑，拍拍伽罗的手，又说：“本宫这个mm，自幼聪明过人，文武双全，如果平淡之才，又如何能堪婚配？”
崔氏很快明白女儿的心机，伸手指着她，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转向杨坚：“伽罗一贯调皮，贤婿……”话说半句说不下去。
固然说，杨坚公然丰度不凡，又脾气温厚、慷慨仁侠，对她更是庇护倍至，但是想到攀亲，她内心总感觉缺一些甚么，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心底某一个位置空落落的，让她心慌。
还岳母？
伽罗抚一抚发鬓，含笑着说：“大嫂说本日是大日子，要伽罗好生打扮，这些可都是女儿最好的金饰！”嘴里回母亲的话，目光却向杨坚扫去，不经意间，透出一抹滑头。
还受宠若惊？你不该是大惊之下落荒而逃吗？
崔氏等人一见，赶紧迎出厅去，在院子里迎住，膜拜施礼：“臣妇见过王后！”伽罗、杨坚、独孤善等人掉队她一步，也行大礼参拜。
伽罗眸光微闪，立即点头：“大姐，母亲说得是，刀枪有甚么比如，也与这满府的喜气不相称！”小手悄悄一伸，在王后胳膊上紧紧一握。
宇文会却不觉得然，大声道：“戋戋独孤信，怕他做甚么？实在不可，做掉就是！”
独孤善看得心念一动，喃喃道：“伽罗这套鼓励，罕逢敌手，想不到杨坚能和她斗个旗鼓相称啊，可贵！可贵！”
王后见杨坚谦恭谦逊，内心更喜好几分，笑道：“你二人平分秋色，我们也是大饱眼福，自家人又何必非论甚么胜负，不过是图一个喜庆热烈！”
“哦！”杨坚一脸顿悟，低笑道，“无防，等我回府，命他们将鸡狗措置掉就是！”
阿谁丫头也会害臊？崔氏瞧瞧他，忍住没有出口。
耐着性子等车队过尽，杨坚恐怕误了吉时，立即催马，抢先拐过街口，向卫国公府而去。
杨坚转头，就见一群宫婢、内侍拥着一名宫装美人跨进府门，莲步款款向前厅而来。走到近处，只见她柳叶眉飞，凤目含情，丹红樱唇噙出浅含笑意，举手投足间，衣袂翩飞，风华绝代，端的是一名绝代才子。
所谓鼓励，就是将大小分歧的几十面鼓构成鼓阵，伐鼓者跟着乐声敲击，以衬托衬着氛围。这是大周官室间风行的一种取乐游戏，只是用来竞技，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独孤善迎出府来，向杨坚一礼，说道：“妹婿一起辛苦！”
这清楚就是用心的！
一句话，将一场竞技带了畴昔，世人连连点头称是。
伽罗听他鼓响，内心暗赞一个“好”字，一根鼓槌向上抛出，空出的手抓住另一支中号鼓槌疾挥，但听鼓声隆隆间，竟似金戈铁马轰但是至。
刚才还满嘴的夸奖，现在又提及伽罗的不是，王后你是来玩的？
独孤信恍然回神，晓得本身说漏了嘴，赶紧清算情感，含笑道：“没甚么，只是大冢宰相请议事，想来事关严峻，我就不等杨坚了！”接着他唤人取来官服换上，向府外走去。
这个时候，府外俄然有家人来报：“老爷，晋国公府来人，说请老爷过府议事！”
远处抚玩的世人，最后见伽罗彩袖翻飞、杨坚身姿翩然，还能喊出一个好来，而这一会儿，为鼓声的阵容所夺，竟然满心震惊，没有人能收回一声。
“明天是我们伽罗大喜的日子，做姐姐的岂能不来？”王后浅笑，语气里是满满的呵疼。她目光在杨坚身上一转，含笑问道：“这位就是杨公子？”内心暗赞，公然生得一表人才！
两家婚事议定，二人也已见过，都是将门，也未几论俗礼，请高宾为大媒，定好良辰谷旦后，杨坚亲往独孤家行纳征之礼。
仿佛宝贝女儿这副模样，不是一个“调皮”就能够解释的，崔氏内心悄悄担忧，这么好的一个半子，可不要让这丫头给吓跑了！
要不是明天是大日子，她非得好好经验经验这不知轻重的丫头。
杨坚唇含含笑，一步步走入鼓阵，向伽罗拱手，含笑道：“伽罗先请！”满眼的光辉，透出的都是浓浓的欣悦。
赵越听得连连点头，大拇指一挑，奉承道：“不愧是大冢宰，小人佩服！”躬身领命，大步出去安排。
这一下，两种鼓声交叉，一个如惊风乱点，一个如密雨斜侵，阵容竟然极其惊人。
崔氏见他二人嘀嘀咕咕，又听不清说甚么，不由笑道：“瞧瞧，这小两口儿，现在就有说不完的话，今后大婚，必定琴瑟和鸣！”
杨坚也不甘逞强，信手抓起家周的鼓槌，随抓随抛，鼓槌击向鼓面又弹回，他信手接住，再抛出，抽暇还要击上几下，一时周身鼓槌飞舞，煞是都雅。而他投掷几十根鼓槌挥洒自如，毫不断歇，鼓声在鼓槌的投掷下，时缓时疾，涓滴不显庞杂。
独孤氏、杨家联婚，动静很快传开。晋国公府里，宇文护方才阅完奏折，命人送进宫去，门客赵越就凑上前来，低声道：“大冢宰，这独孤信油盐不进，死咬着我们不放，现在再和杨家联婚，清楚是想借杨家的阵容与我们为敌，若任由他们联手，岂不是更难对于？还请大冢宰拿个主张！”
杨坚赶紧上马行礼：“大哥客气！”跟着他进府，直入前厅，见一个瑞丽夫人居中而坐，晓得定是崔氏，跪倒施礼，说道，“杨坚见过岳母大人！”
这一场鼓励，初看杨坚仿佛寸步不让，但是看到厥后，他步步指导，将一场竞技变成二人的共舞，竟然极其调和，能够设想，最后的针锋相对，他并没有使尽尽力。
崔氏点头，感喟道：“说来不巧，这大喜的日子，恰好大冢宰命人请去赴宴，又不能不去，贤婿千万包涵！”
独孤信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好笑点头。想到这门婚事，贰内心有欣喜，也有些不舍――从小庇护疼到大的女儿，就要成人家的人了！
卫国公府门口，管家带着厮仆，正抻长脖子张望，一眼看到杨坚一行到来，立即嚷起来：“来了来了！”鼓乐声中，鞭炮齐鸣。
独孤伽罗只觉一张脸烧了起来，瞪了杨坚一眼。
杨坚恍然回神，干脆第二步踏出的鼓声更缓，手中鼓槌击出，已没有杀伐之意，却似漫漫郊野，一人安步踏歌而来，顿时将一片杀伐之声带入平和。
赵越苦笑，说道：“公子，独孤信但是朝廷重臣！”内心暗叹，大冢宰一世夺目，如何生出这么一个草包儿子？
独孤伽罗获得动静，内心不由闷闷的。
杨坚闻她鼓声响至半途，本身一根鼓槌敏捷沿鼓沿划去，一时候，金戈铁马当中，似有一道利刃破阵而出，直击敌军心脏。
伽罗瞪眼。这杨坚瞧着是一个温润公子，如何脸皮这么厚，岳母都叫上了，不要脸！
哪晓得话刚出口，就见杨坚淡然一笑，向崔氏施礼：“小婿借岳母大人吉言，必会对伽罗心疼有加！”
转眼到了纳征吉期，卫国公府一早就府门大开。虽说纳征不必张灯结彩，不必鸣鞭放炮，但是府内府外，早已清算一新，高低人等一团喜气。
正在大伙儿一团热烈之际，俄然间，就听前院一阵大乱，紧接着就见宇文会在前，一队保护在后，大步向这里冲来。宇文会大声道：“把卫国公府的人都给我拿下，胆敢抵挡，立即格杀！”
上官英娥瞠目结舌，看看崔氏，再看看独孤善，却不知如何解释。
崔氏也欣然点头，说道：“如此也好！”望向杨坚的目光，多了些期许。
崔氏瞪他一眼，不悦道：“本日是你mm大喜之日，干甚么动刀动枪的？”
是个会说话的！
她话音刚落，伽罗已经一跃而起，向杨坚一扬下巴，挑衅道：“我来和你比试，如果你输了，又当如何？”
这个时候，杨家纳征的步队也已经解缆。前边杨坚一袭极新锦袍，跨下赤红骏马，整小我端倪飞扬，意气风发；后边十几名鼓乐手以外，是整整八抬红木大箱装的聘礼，盖着大红的喜帕，一起穿街而行，引行人纷繁谛视。
“哪个让你？”伽罗横他一眼。
但是眼瞧着崔氏成日笑得合不拢嘴，独孤信更是对杨坚赞不断口，这一个“不”字，伽罗不管如何说不出口来，只能将心机转到杨坚身上。如果能让杨坚对她生出讨厌，提出退婚，统统题目就迎刃而解。
她心中微恼，顶着浑身的金饰，只感觉累得脖子疼，三下两下气哼哼地拽下来，小声说：“你可不要悔怨！”
杨坚却似没有听到，向她见礼，含笑道：“伽罗鼓励神乎其技，杨坚承蒙相让！”
“悔怨甚么？”杨坚扬眉低声问。
杨坚忙又躬身，谦逊道：“王后过奖，杨坚愧不敢当！”
听到独孤信的名字，宇文护忍不住皱眉，冷哼道：“冥顽不化的东西！”
这是要考较杨坚的才调啊！世人一听，也来了兴趣。独孤善立即接口：“王后，杨公子出身将门，这行军兵戈想来不在话下！”
宇文护看儿子一眼，却赏识地笑起来，傲然道：“凭他是谁，难不成我宇文护还将他放在眼里？既然他们两家要攀亲，那我们就送新人一份大礼！” 招手叫过赵越，在他耳边低声叮咛。
杨坚等她第一轮击出，这才使鼓槌向身周半悬的鼓上击去，手臂起落间疏缓有致，不见孔殷，唯有安闲。
王后看着杨坚，不由悄悄点头，由衷赞道：“杨公子温厚，恰与伽罗相得益彰，可贵！可贵！”
她心念刚起，就见杨坚身子已腾空倒卷，也一同跃上大鼓，双手负后，双脚在鼓上连击，虽不似伽罗快疾，却声声沉厚，恰在伽罗一轮快疾的鼓声当中，相互衬托。
王后悄悄点头，让他免礼，扶着伽罗的手往厅里走，居中坐下，又请崔氏入坐，才对杨坚说：“听父亲说，杨公子乃人中龙凤，本日一见，公然不凡！”
崔氏也被她这惊人的打扮震住了，隔了好久才指着她道：“你……你这是……”
本身如此优良的女儿嫁给这位杨至公子，虽说他生得不俗，可如果一个绣花枕头，岂不是委曲了伽罗？
伽罗噘嘴顿脚，不满道：“这不是一样？”
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伽罗侧头瞪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转头去不睬他。
伽罗扬眉，手中行动更未几停，鼓声转急，似雄师包抄之势收紧，就要逼他认输。
卫国公府正一团喜气，笑语阵阵，俄然间，就听府门外内侍尖亮的声音扬声喝道：“王后驾到――”
眼看拐过火线的街口就是卫国公府，俄然间，就听到几声锣响，跟着一队兵马冲出，分红两列封闭门路，将两侧行品德开。
对方举止有度，不卑不亢，真是一个好男儿！
伽罗进厅，也不睬杨坚，只是向崔氏施下礼去，唤道：“母亲！”
“母亲，甚么大婚……”伽罗一张俏脸儿顿时涨得通红，张嘴就要辩驳。
“娶我进府，怕今后全部杨家都会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伽罗威胁。
独孤府的家仆获得叮咛，很快在花圃里摆起鼓阵，阵中各式鼓槌安设安妥。王后等人都移往花圃抚玩，看到那大大小小几十面鼓，都兴趣昂扬，急欲大开眼界。
“不一样！”杨坚低声含笑，“若我输了，这平生受你差遣就是！”
这位王后说话还真不客气！杨坚不由苦笑，回道：“杨坚自当昂扬，定不屈辱伽罗！”
独孤信听到“晋国公府”四字，心头俄然一沉，模糊有不祥的预感。崔氏也是一愣，皱眉道：“这大喜的日子，新姑爷还没有上门，大冢宰请老爷去做甚么？” 独孤信点头，低叹道：“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
鼓声渐远渐寂，好一会儿后，场上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崔氏点头，说道：“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引他见过上官英娥，见独孤伽罗还不出来，忍不住向厅外张望。
伽罗早已换上一袭薄纱裙衫，束起秀发的她更添豪气。
听他抬出随国公来，王后倒不好再说甚么，想一想，又再转话题问：“只是不知杨公子文韬武略如何，能够与伽罗婚配？”
杨坚上前一步见礼，恭声道：“杨坚见过王后！”
眼看着时候将至，崔氏在前厅里已经坐不安宁，不竭地令人去问，看看杨坚有没有到府。
独孤信上车时，一眼看到车里坐着楚国公赵贵，内心不由格登一声，但是事已至此，又不能说不去，与他互换一个迷惑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上车。等他坐好后，保护首级一声令下，整队保护齐齐上马，拥着马车向巷外而去。
小婿？
他说这话时声音虽轻，但是厅本不大，世人又是聚在一起，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一阵轰笑。
纳征的步队被阻，杨坚只好勒马停往，就见在兵马以后，几辆马车不疾不徐而过，最前边是晋国公府的牌子，不由眸色一深。这宇文护只手遮天，横行无忌，现在连他府上的车队也有如此大的阵仗，真是越来越跋扈放肆。
独孤善也向外望，说道：“已差人去请，想来是害臊！”
这个时候，就闻声厅外丫环叫道：“蜜斯……”声音里尽是震惊和不解。
她这一副做派，清楚是想将他吓走，也申明她内心没他。而他，却早已对本身发誓，此生当代，他杨坚非独孤伽罗不娶！
最好是退婚！
王后的话一出，顿时合座轰笑。
王后赶紧将崔氏扶住，轻声道：“母亲！自家人，又何必多礼！”然后一手虚抬，命道，“都快起来吧！”
伽罗本是鼓励中的妙手，本日乍逢敌手，抖擞全数精力，双手鼓槌转缓，双脚却仍踏响大鼓，清脆的小鼓声被沉厚的大鼓声所替代，仿如一场战役将要结束，却又有雄师百万压阵而至。
“好好！”崔氏点头，赶紧命独孤善扶起杨坚，然后高低打量。但见杨坚身姿苗条矗立，容颜清俊儒雅，身穿极新锦袍，银线云纹绕边，乌亮长发高束，配以镶珠束发，整小我丰神如玉，超脱不凡。
独孤善已经忍俊不由，以拳头掩嘴轻咳，强忍下一抹笑意。
独孤伽罗一跃而起，扑上前抱住她的胳膊轻摇，撒起娇来：“大姐，你如何会出宫？”
崔氏见他神情自如，望向伽罗的目光尽是温情，这才悄悄松一口气，点头赞道：“贤婿豁达漂亮，伽罗交给你，我也放心了！”说完瞪了独孤伽罗一眼。
杨坚与她四目交投，不由心神微漾，脚下竟似慢了半拍。
杨坚转头向厅外望去，就见伽罗穿戴一身纳征吉服，周身珠围翠绕，乌丝盘就的发顶，更是插满金珠金饰，乍眼看去，好像一个会走动的金饰架子，整小我说不出的奇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