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胜负难料
这数千人皆由言逐风亲手练习出来,乃军中精锐,忠心自不消说,彼其间更是共同默契,言逐风只消一个手势行动,他们便了然所成心图,一起无往而倒霉。
寒霖没想到言逐风真会一点都不在乎独孤铖的性命,神采有一瞬的慌乱,握匕首的手也不觉有些游移。
都城郊野,早有言逐风曾经的亲信将领们在此相候。
秋之南明白那是如何一种感受。所分歧的是,当时,蝶灵国已然亡国,现在驭魔国却还是烽火残虐,统统仍有转圜之机。
炼玉薄纱下的唇微微勾起,语音固然轻微,却一字一句都极其清楚:“你让我疲于奔命,我还你一个乱世之局,也算旗鼓相称了,不是吗?”
寒霖率先开了口:“言逐风,我本觉得你是言出必行之人,想不到竟也言而无信!”
言逐风一起都很沉默。
一排排的禁卫军将主殿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身后高高的石阶上站着一身戎装的寒霖。他整小我看起来比一年多前气质更加阴邪,透着一股暗黑沉郁的气味。
“我站在这里,不过是不肯见我辛苦打下来的天下断送在你手中,而这些曾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为你所害罢了。”一柄长剑蓦地在言逐风的手中显形,摇摇指着高阶上的他,带着傲视天下的气势,“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命罢了!”
被他一提示,寒霖像是俄然间反应过来,重新有了底气:“我父王待你如同亲生,你敢说你心中对他没有半点情分?若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就杀上来好了!”
不过半个时候,胜负已见分晓。
“你说我冠冕堂皇也罢,巧舌如簧也好,你勾搭他国,图谋篡位,天下大家得而诛之!你本日如果能束手就擒,免除自相残杀,血染都城,我或可求父王饶你一命!”
“你到底想要甚么?”
“就凭你想要坐到这个位子上,就势需求博得一个隽誉。”
秋之南心道,他倒还不算蠢,晓得不是言逐风的敌手,以是挑选安居火线,静看两方厮杀。
言逐风在等候他最后的杀招。
他本不肯增加过量伤亡,可寒霖却涓滴没有让步之意,他们之间唯有一战。
炼玉说的没错,他做不到对独孤铖的存亡视而不见,此前所言不过都是想要扰乱寒霖心智,好趁机救出独孤铖罢了。现在被炼玉点破所思所想,他一时倒不知如何答复寒霖才好。游移了半晌,才道:“杀了国主,你便再无筹马在手,即便胜利登上国主之位,也成了名不正言不顺。到时,驭魔海内忧内乱,便是你想要的局面?”
“我想要甚么?”炼玉轻笑,“我说过,待你命悬一线之时,我自会奉告你。”
“国主是你的亲生父亲,却并非我的,这一点你也清楚吧。”言逐风面色一如既往,不恼也不怒,眼神冷酷得有些凉薄无情,“你凭甚么觉得拿他能威胁到我?”
言逐风这才觉悟,炼玉向来都未曾受命于寒霖,他所作所为不过是操纵寒霖的私心,将他玩弄于鼓掌当中罢了。与黑伦国勾搭,说动黑伦国对驭魔国开战,必定都是他的主张。
言逐风发觉出,他想要的绝非本身的性命,也绝非觊觎驭魔国国主的位置这么简朴,可炼玉真正想要甚么,他却一时摸不透。
他们一向杀到宫城主殿以外才愣住脚步。
凝睇半晌,他冷冷吐出一个名字:“炼玉。”
“呵,还真是冠冕堂皇。”寒霖嘲笑出声,“我竟不知,你也有这般巧舌如簧的时候。”
“我父王的命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寒霖不满他们忽视本身,忍不住出声寻求存在感。
言逐风站在原地身形未动,视野一瞬不瞬地凝在寒霖身上。
目之所及大多萧瑟与残败,满地的鲜血与滚滚的烽火。
言逐风对他的指责不觉得意:“你当初以我所爱之报酬威胁逼迫我放弃储君之位,分开驭魔国,本就是小人之举。现在更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对你,我何必信守承诺?”
言逐风隔着数千之众与他遥遥相望。
言逐风没在乎他说了甚么,他的视野都落在了他身后那黑衣男人身上。
言逐风嘲笑:“你真觉得我在乎阿谁位子?”
城门寒霖安排的保卫已然悉数被他们绞杀,现在城门处早已换成了本身人。
一头戴玄色斗笠的男人自他身后现出身形,黑巾覆面,不辨面貌,握住他的肩膀冷声道:“他不过是在滋扰你的心智罢了。他的心性绝做不来这类忘恩负义的事情。”
他大笑出声,一脸的邪魅张狂不成一世:“要我束手就擒?我看要束手就擒的是你才对吧?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这话说的是否太早了些?”
厮杀成风,哀嚎遍野。
言逐风眸色深沉,冷冷道:“我倒真低估了你的无耻程度。”
言逐风这才看向他。
烽火现下已伸展至第九个城池,黑伦国若冲破最后一道樊篱魔岩国,便会兵临驭魔国都城之下!
两人一声令下,两方人马瞬息杀至一处。
越邻近都城,三人越能感遭到烽火的残虐。
寒霖亦没有行动,安静地与他对视,无任何出战之意,面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寒霖反问:“不在乎你会站在这里?”
“是吗?”言逐风看他,面色冷酷,眸色不改,“那你便尝尝看。”
统统人拼杀之势立时愣住。
寒霖见败势闪现,却也不恼,好整以暇地让人把独孤铖带了过来,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喊了声:“都给我停止!”
与部众汇合后,数千人直逼宫城而去,路上遇叛军禁止,能压服的尽量压服,不能压服的当场斩杀。
“不无耻如何赢你?你但是传闻中的不败战神啊,和你对战我绝无胜算,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此前未曾拿出这筹马,不过是想尝尝你是否真就如同传言所说那般短长罢了……现在看来,传言倒有几分实在。只不过,现在,父王在我手中,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