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

第264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赵光灵回声而出,手持巨斧,就迎向空中海珠,此珠曾被楚三用来压抑赵光灵,但现在赵光灵已非昔日可比,恰好借这海珠一试修为。

秦忘舒道:“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不如搏命一战。”

青聆叫道:“这楚三公子好不短长,上回你与林道友联手,也只是勉强胜他一筹,现在你身受降境天赭劫,又怎是他的敌手。”

秦忘舒见楚三海珠在手时,就大喝道:“赵光灵安在!”

楚三公子居高临下,向秦忘舒瞧了瞧,目中虽是杀机无穷,面上还是含笑吟吟,道:“秦将军怎地不逃了?”

第264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青聆也知敌手短长,仓猝出袖叫道:“秦兄,秦兄,速逃,速逃。”

楚三公转目四顾,喃喃隧道:“那位林道友又去了那边?何不唤来此人,以慰吾怀。”

要晓得先前二人斗法,合秦忘舒与赵光灵之力,方才勉强击开海珠,现在只凭赵光灵一人,就与海珠斗了个平局,赵光灵进步之速,怎能不令人惊奇。

最首要的是,他身上的这件赤凰云衣自成法例,窜改无穷,袖中之风,乃是数道凤篆凝成,虽比不得真正的袖里乾坤术,此中奥妙,也非青聆所能化解。

秦忘舒听到赵光灵竟发声回应,心中又惊又喜,难不成赵光灵元魂养成,神智渐复?若公然如此,那可不是一桩古迹。

玉舟中间,坐着一名女子,内穿轻纱,外披大红披风一领。此女柔中蕴媚,偏又有三分骄憨之态。就见她以手支颐,面带潮红,疑是海棠春睡意未足,又似雨露刚沾体难支。

便在这时,耳边就吹来一股轻风,那轻风温热甜香,比如那美人在侧,哈气入颈。但此情此景虽是旖旎,倒是埋没杀机。秦忘舒灵识早就发挥到极致,是以清清楚楚地瞧见,身后有道极淡的女子身影,手持金针一枚,正无声无息地疾掠而来。

更可惊者,本日之海珠的力道也是分歧昔日,也不知楚三动用如何的密术,此珠沉落之时,实有三岳之力,比当日强了很多,哪知仍被赵光灵一斧荡开。

青聆连声叫道:“秦兄,你这是意气之争,却又何必。”

赵光灵不知短长,见海珠击飞,面前再无停滞,立时持斧奔向楚三,五牛奔驰如雷以作加持,此斧之威,毫不会少于三岳之力了。

那赤凰刀迸出凤火两道,又得玄字诀加持,端得的如电闪雷鸣普通,以如许的遁术,莫非还摆脱不了楚三追杀?

他仓猝传讯道:“光灵速回。”

楚三公子瞧在眼中,好不肉痛,柔声道:“纤红,你又何必逞强,那平常神通虽何如不得你,但此人修成无相魔诀,那恰是你睡梦千里神功的克星了。”

秦忘舒虽是报仇心切,心中尚存一丝腐败,晓得现在千万不是楚三敌手,趁着体内真玄已然规复,秦忘舒先将青聆用大袖卷起,赤凰刀吃紧祭出,便向东方遁去。

秦忘舒道:“此番却由不得你了。”掌中便起凤火一道,向青聆拍去,他也只是作势吓青聆一下罢了,又怎会真的烧杀了青聆。

楚三道:“秦道友,本日若想胜你,瞧来也没那么轻易了。不过正因如此,此战方才令人感觉有些兴趣。”

哪知就在此处,耳边又传来楚三的轻笑之声:“纤红,你说的不错,他公然逃住宋境去了,此番若能擒杀此人,你当立首功。”

袖中再飞出一物,恰是那只木鸟,此鸟能发青毫余光一道,仙修之士绝难抵挡,秦忘舒见到此宝,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

海珠的溜溜落下,就与赵光灵的战斧撞了个正着,这战斧中五牛齐出,又怎是昔日景象,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响。海珠被击高三丈,赵光灵亦被抬高三尺了。

秦忘舒自修归藏经以来,极少有真玄不敷的时候,但现在身受归元降境劫之苦,体内真玄运转与昔日大不不异,眼瞧着真玄耗尽,秦忘舒只好落将下来。双足踏定大地的一顷刻,灵气自涌泉而入,身子方才一松。

那青聆负手挺胸,举头而立,嘲笑道:“来来来,有本领真的烧杀了我,这类手腕,何必在我面前发挥。”

若论他的修为境地,虽比青聆略强,但也不至于让青聆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与青聆朝夕相处,怎不知青聆的弱处。平时闲谈,问起青聆所修之术,那青聆最是饶舌,唯恐少说了几句,就吃了大亏普通,总会细细道来。是以这股风高山卷来,竟让青聆防不堪防了。

赵光灵身子闲逛,奔袭如旧,口中却收回低低的一声“唔!”

秦忘舒瞧见这纤红媚态横生,担忧此女善于慑魂之术,是以办理起十二分精力,恐怕着了道。不详确细探来,纤红虽是天生傲骨,比起云天轻的销魂手,却差了很多。

秦忘舒嘲笑道:“那日败北,你心中念念不忘,现在一心只想翻盘,公子表情已生波澜,修为大打扣头,本日便是胜了你,也是胜之不武,还不速去。”他这是依样反击,虽算是拾人牙慧,却也可表白态度,不肯逞强。

楚三叹道:“你一心为我,我又怎能不替你报仇。”说到这里,手中祭起一宝,恰是海珠一颗。

秦忘舒心中忖道:“这是如何的奇术?”

楚三眉头微皱,喃喃隧道:“怎会如此?”

这道身影瞧来好似一道元魂,倒是手足皆具,栩栩如生,比那壁上画像少了几分色彩,又如镜中倒影,多了一层云雾摭掩。

就见木鸟虽出,那青毫余光却未曾真正凝集,赵光灵抢先去攻,正冲着青鸟而去,这就让秦忘舒更加欢乐。本来赵光灵只知奉法旨而行,怎会临机应变,可瞧赵光灵此番行动,清楚已有了自家主张。

看来这女子就是纤红了,那纤红与楚三公子并到一处,公然好一对璧人,便是秦忘舒见了,也是悄悄喝采。

纤红说睡便睡,公然就取来香枕一只,侧卧在玉舟之上。秦忘舒虽不知睡梦千里神功,但见此女临敌之际,却来作态,心中怎不起疑,身上云衣猎猎起舞,仍不敢粗心。

就见舟上纤红猛地坐将起来,抚胸皱眉,就是一阵猛咳,那嘴角就垂垂地泌出几丝鲜血来。

但是巨斧斩落之处,却劈了个空,木鸟蓦地一动,已飞到秦忘舒头顶,将口一张,一道青光“刷”地一声,就落将下来。

秦忘舒道:“正因为体内真玄一日弱过一日,本日若不能胜他,他日再也无机遇。”说到这里,双足一顿,已深陷大地半尺。

秦忘舒抱拳道:“青聆兄,忘舒得你伴随多日,好不感激,但青聆兄久留归元境,虫师必然驰念得紧。青聆兄离境日久,也该归境去了。”

这魔息乃是无相魔诀之用,无形有质,最是霸道不过。魔界魁神专修之术,又怎能弱了。那魔息四散而出,去势如刀,无声无息之间,就将身后疑似元魂打散。

秦忘舒前次与林天弃联手,方才压抑住楚三公子,现在本身孤身一人,真玄又是运转不灵,一旦碰到楚三,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楚三公子点头道:“你心中既想到这个死字,可见怯意已生,又怎是我的敌手,此战已无兴趣了。”

这声音忽远忽近,竟是难以测度,也不知楚三公子现在离秦忘舒另有多远。

想那身后影子既是至虚之物,凭手中宝贝又怎能伤到,心机电闪处,福诚意灵,猛地大喝一声,无相魔诀心中横生,周身高低生出魔息千道。

秦忘舒晓得以赵光灵修为,绝非楚三敌手,何况木鸟已出,前次赵光灵一只手臂,就是被青毫余光扫落,此次怎地不吸引经验,还要重蹈覆辄?

秦忘舒喝道:“尚不知鹿死谁手。”心中暗叹楚三短长,如果换了别人,就这是三言两语之间,气势已被他所夺了。

不想秦忘舒却摆了摆手,道:“不逃了。”

秦忘舒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了,没何如,只能将大袖一招,袖中生出一股风来,就将青聆收了出来。

纤红垂泣道:“奴家不听公子劝止,纵性妄为,还请公子垂怜。”

青聆叫道:“岂有此理,我虽是一只灵虫,也晓得‘义气’二字,这时我如果离你而去,我还算是个义虫吗?”

纤红懒洋洋隧道:“你二人说来讲去,也不脱手,让人瞧来好不气闷,公子,我可要睡啦。”那声音娇媚入骨,世人听了,谁不骨软筋酥?

楚三心神动乱之时,本该是秦忘舒脱手的最好机会,但不知秦忘舒是胆怯还是谨慎,还是双足插进土中,身子一动不动。

楚三公子先是惊诧,厥后放声大笑道:“妙极,妙极。本来我先前竟是小瞧了你。”

公然半个时候当中,再未曾听到楚三的声音,现在秦忘舒已身在宋境了。他经这一番急遁,真玄耗损很多。修士的遁术如果缓缓用来,真玄耗损甚微,但如果加快遁行,所耗真玄便是数倍,数十倍之多。除非是到了地瑶池地,玄感加强,遁术耗损的真玄方能大幡减少。

也就是与青聆说话的半晌工夫,空中浮来玉舟一只,舟上有一男一女,一立一坐。那立在船头的,恰是楚三公子。此人本日轻袍缓带,也不束发,只以短箫一根胡乱拢住发丝,瞧来随便,却别具一股风骚态度,令人见而忘俗。

见青聆入袖,秦忘舒将袖口一束,那青聆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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