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纨绔
他被两个冯女人非要跟着来闹得头大，反应都慢了。他是来查案的，又不是来逛青楼的，要甚么银子！
统统产生太快，韩呈硕乃至忘了叫唤，脱手两边也停了下来。
晓梦夫人黛眉轻蹙：“高朋身份与大人查案相干吗？”
冯桃左看看右看看，完整管不住眼睛。
林啸微微点头，抬脚往里走。
冯桃急白了脸，拉着冯橙小声道：“林大人带来的人比对方少，落下风了。”
晓梦夫人面前，韩呈硕被扫了面子格外愤怒，嘲笑道：“是又如何？就是你们王侍郎到了晓梦夫人这里都规端方矩的，你一个小小郎中――”
婢女挑起青雾色的纱帘，屈膝施礼：“大人请进。”
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恰是韩首辅的孙子韩呈硕。
林啸面无神采问：“然后呢？”
“本日有高朋包下了画舫，上午在游船。”
林啸转头看了看，迎上两双饱含期盼的眼睛。
韩呈硕眯眼看着林啸：“如何，王侍郎你都不放在眼里？”
林啸忍笑解释：“这是人们对梦蝶居仆人的雅称。百姓对这些称呼没那么多讲究，民不举官不究。”
林啸艰巨节制着神采，叮咛还在愣神的衙役：“还不带走。”
花娘冲林啸笑笑：“大人请稍等。”
见他身后跟着一群人，妇人忙道：“大人，我们厅小，您看是不是少带些人出来？”
如果按着法规，只要诰命才气被称一声夫人，现在祖父成了白丁，连祖母都不能被叫一声老夫人，这鸨儿却被这么称呼，委实勾起了冯橙的猎奇心。
“本日上午，你们画舫在歇息还是停业？”
林啸面无神采走出来，以核阅的目光打量厅中女子。
“公子这是禁止本官查案？”
“高朋是谁？”
没等冯桃反应过来，冯橙伸手揪住韩呈硕衣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下韩呈硕的汗巾塞住了他的嘴。
“本官恰是恭敬上峰，才不敢把不属于王大人统领的事推给他。”
之前不管是去云谣小筑，还是红杏阁，花娘都喊鸨儿“妈妈”，这梦蝶居倒是希奇，竟喊上夫人了。
见林啸油盐不进，韩呈硕脸一沉：“这么说，你是不给本公子面子了？”
话音才落，门俄然被推开，一名华服青年闯了出去，身后跟着几个家仆。
她忍不住低声问林啸。
冯橙顺势踹翻一名离她比来的韩家家仆，扭着被堵住嘴巴的韩呈硕对林啸道：“大人，禁止办案攻击官员的暴徒抓到了。”
“查案。”林啸亮明身份，神采格外冷肃。
莫非美人儿都不会老的？
“夫人，他们没难堪你吧？”
年青机警的龟奴缓慢跑了出来。
一听林啸说查案，花娘眼神就变了，先前的秋水盈盈换成了惊吓，对站在外头的龟奴一努嘴：“快去奉告夫人。”
如有若无的暗香飘来，想要辩白是甚么香，那香又仿佛消逝了。
冯橙微微一笑：“谁说的。”
要提及来，韩呈硕生得不差，可那油腻的模样令冯桃直皱眉，心道就这丑东西还请媒人上门求娶大姐，呸呸呸，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大魏律对穿衣、称呼等虽有规定，实则只要不是过分度，无人究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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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她越打量，越惊奇。
韩呈硕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小郎中竟如此不见机，冷下脸道：“然后你就不要打搅晓梦夫人了，王侍郎不会难堪你的。”
很快屋内传来一道轻柔声音：“请出去。”
林啸淡淡道：“抱愧，此事不归王大人管。”
又是一名因为过分斑斓而看不出春秋的女子。
还没等韩呈硕跳脚，两名衙役便上前来，一人一边按住他肩膀。
“本官刑部郎中林啸。”
冯桃吃惊瞪圆了眼睛。
冯橙一听韩至公子，便晓得是谁家纨绔子了。
晓梦夫人明显鲜少碰到对她不假辞色的男人，深深看林啸一眼，才道：“是韩至公子。”
林啸虽也猜到，办案却讲究精确，再问道：“哪家的公子？”
冯橙则对梦蝶居的鸨儿猎奇起来。
小女人立即诚恳了，凑在冯橙耳边小声嘀咕：“这里的仆人好大的架子，还要林大人去见她。”
林啸没等韩呈硕说完，便挥了挥手：“此人疏忽律法，滋扰查案，把他送到刑部大牢去。”
韩呈硕这么一喊，跟来的家仆如梦初醒，与那两名衙役动起了手。
一名妇人走出来，夺目眼风往林啸脸上一落，福了福身子：“大人，我们夫人在厅中等您。”
林啸没有难堪一个小小花娘，板着脸没吭声。
此人真沉得住气，如有美人找她说话，她早就谨慎肝怦怦跳了。
“你们四个跟着，其别人守在外头。”林啸点了包含冯橙姐妹在内的四人，跟着妇人上了画舫。
这位晓梦夫人可真美，恐怕不比宫中妖妃减色呢。
“不知大人来梦蝶居有何贵干？”晓梦夫人轻启朱唇，如水眼波落在林啸面上。
冯桃不由看向林啸，见他仍然面不改色，佩服极了。
说到底，不就是青楼中人。
“我还觉得多大的人物呢，本来是个小郎中。”韩呈硕不屑笑笑，语气轻挑，“我与你们王侍郎挺熟的。”
这就是花船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她头一次来金水河，就登上了金水河最驰名的画舫。
妇人领着几人从内里的楼梯直上了二楼，守在房门口的婢女禀报导：“夫人，刑部的大人来了。”
冯橙来多了金水河，比冯桃淡定很多，因此更能细心打量晓梦夫人。
也是以，对这位晓梦夫人更猎奇了。
女子略有些丰腴，青丝随便挽成堕马髻，斜斜插着一支红珊瑚流苏翡翠簪，那双如梦如雾的眸子懒懒扫过来，端的是美艳不成方物。
“放开，你们都是死人啊！”
冯桃感慨着，被冯橙悄悄拉了拉衣袖。
林啸微微皱眉看向韩呈硕，韩呈硕神采更不客气：“你是刑部的？”
林啸淡淡道：“相不相干，是本官要判定的事，夫人答复本官的题目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