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鸣

第291章 商律

姜伯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要最后一件事让姜元羲提起了兴趣,乃至带着期盼,“《商律》是何物?”

但她最大的行动,是提出了《商律》!”

姜伯庸吐了一口浊气,面色庞大,“这,是《商律》提出来以后,顺理成章又牵起的另一件事了――《商律》中明言,恒产包括铺子、别庄、地步等等,所算总代价,即为恒产的多寡。

世家都心疼得不可,更不消说豪强富商了,富商传承多代渐突变成豪强,而豪强常常是世家门阀的前身,这二者都在为家属成为世家而尽力,乍然来了一个《商律》,这岂不是要断了成为世家的出息?

《商律》底子就实施不起来。

如果《商律》真的能实施,那么来岁到来的蝗灾就不会引发如此大的动乱――赋税的大头都让世家豪强支撑了,百姓们就能少很多苛捐冗赋,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他对顾以丹的情感很庞大,自从晓得顾以丹是上辈子害死他的凶手以后,顾以丹就被他列为必杀之人,但又不得不承认,顾以丹很多建言都非常有效,如科举,如《商律》。

她总感觉顾以丹又提出来的新奇事物,又是一个让人赞叹的心机。

室内一阵寂静,半晌以后,姜元羲才悄悄抚了抚掌,面上似叹似赞,“这位顾三娘子,当为宰相之才!”

姜元羲顿时坐正了身子,神采也严厉起来,若不是要紧事,五哥不会这么焦急。

“除此以外,顾三娘还说,祖父是百官之首,该当以身作则,为圣上分忧解难才是。”姜伯庸面色沉稳。

就是现在,也是乱象已生。

此次借着测量地步查隐户,把隐户放出来,既能够在户籍上多增加人丁,又能够多收赋税,还能名正言顺的奖惩豪强门阀――律法有言,收隐户是犯法的。

既然是她提出的《商律》,顾产业然不能唱反调,乃至要格外支撑,在顾以丹借着天女的身份把握了顾家的大权以后,哪怕顾家主被她的做法气得昏迷畴昔,也不敢多有牢骚。

才方才坐下安息半晌,姜伯庸就来找她了。

当然,即便是犯了法,凭着世家的手腕,能够以钱抵罪。

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百年家业,每年要交五成出去,世家又多族人,如何扶养族人,如何保持每天的大鱼大肉,如何保繁华繁华?

没有了银钱,无能甚么事?

若姜家不呼应,祖父又是百官之首,当真是摆布难堪。

对姜元羲的赞叹,姜伯庸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

姜元羲秀眉高挑,“这是要把我们姜家放在火上烤呢,顾三娘倒是挑了一个好的突围口。”

很可惜。

以《商律》来规定赋税,恒产少的,交的赋税就少,恒产多的,交的赋税就多,如此,布衣百姓们就能多些喘气,国库的大头就由世家豪强富商来支撑着。

“五娘,都城传来动静,顾三娘有了新行动。”姜伯庸开门见山。

以后她向圣上建言,称威胜王生前最是看重科举,为了一偿威胜王的遗言,哀告圣上开男人科举,而圣上允了。

因而,为了理清各家的恒产多寡,圣上现在下了圣旨,让各地重新测量地步,各县衙府衙把各家的铺子所属造册,别庄院子造册估价,以此来规定赋税的多寡。”

“五娘,你晓得的,顾三娘得了个天女的头衔,备受圣上的看重,部下传来的动静称,这位天女已然让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商律》,最主如果用于收受赋税。家中恒产一万钱以下的,交赋税一成;家中恒产一万钱至十万钱的,收赋税两成,家中恒产十万钱至五十万钱的,收赋税三成;家中恒产五十万钱至百万钱的,收赋税四成,家中恒产百万钱以上的,收赋税五成。”姜伯庸神采沉肃。

从陈朝身后,顾家的做法确切是让顾以赤忱寒,若不是顾以丹手中另有药丸,恐怕早就被顾家卖了。

“如此,祖父的决定是?”姜元羲问道。

姜家但是顶级门阀,若真的呼应了《商律》,其他世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跟着一起,但今后姜家必然会站活着家门阀、豪强富商的对峙面。

也许是威胜王的倾圮,让她充满了危急感,这一次,顾三娘做得更狠,借着天女这个身份,她已经把顾家的实权把握在手中,顾家主已经被她逼得退居厥后。

这还不算,以《商律》牵头,重新测量地步,又隐有另一种意义,即打击豪强和门阀,限定地盘兼并,重新测量地步之时,便能够顺带查隐户。

再则靠着百姓们那点赋税,国库并不充盈,圣上又好豪侈,底下的王爷们也不遑多让,要不是北梁建朝才二十来年,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看来顾三娘是对顾家心寒了。”姜元羲必定的道。

姜伯庸明白她的意义,开口道:“因着《商律》是顾三娘提出来的,她以身作则,说顾家会呼应圣上的旨意,必然会遵循《商律》行事。”

敢有牢骚的,岂不是在打圣上的脸?

姜元羲直指最核心的题目。

圣上清算世家难,清算一个顾家,还不是动脱手指头的事?

哪怕就是养门客呢,不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有银钱,谁上你门来为你出运营策?

将刺头们持续交给小虎,姜元羲回到了衙署。

“我记得顾三娘家但是一代富商,曾经以一己之力帮助先帝打天下。”姜元羲眉峰微挑。

哪个世家的恒产没有百万钱以上?百万钱以上的恒产要交赋税五成,这里头的五成,还是以恒产来量定,即恒产越多,交的赋税就越多。

但可惜。

北梁此前的赋税首要靠着布衣百姓们,现在官方多有牢骚,苛捐冗赋甚多,贫苦百姓们为了交齐赋税早已苦不堪言,若不幸来一次天灾,百姓就没活路了。

若果说科举震惊的只要世家的好处,那么《商律》震惊的,是包含富农之上的统统人好处,世家门阀、豪强富商、乃最多有恒产的地主富农。

姜元羲手指悄悄敲着案几,如有所思,“以家中恒产的多寡来定制赋税的多寡,如何界定各家的恒产?”

这不啻就是活着家身上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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