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长歌篇 002、英雄救美
我瞧着这位青衣仙君,周身虽没有仙气环绕,但眉宇、身量之间,却毫无尘凡之气,如同满池泥塘中单独盛开的一株盛莲,格外惹人谛视。
而在远处,那只野狐狸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一句几近淹没在风中,完整听不清楚了,“小狐狸不知此处竟已跨入青冥仙君的地盘,多有打搅,请恕罪,恕罪……。”
他远山似的双眉,乌黑如同寒湖不见深浅的双眸和那陋劣无情的双唇,如同那斑白如雪的杜若花,清爽凛冽,娟秀雅净。
“咬舌他杀”四个字倒真比我之前诸多威胁、要求的话语管用,他公然行动停顿,拿一双水光氤氲的桃花眼瞅了我半晌,却不阴不阳冒出一句,“瞧不出你倒是个脾气刚烈的小仙女,也罢,你若真咬舌他杀了,我也不嫌弃你就是,大不了无人共同,我本身累点罢了!”
就在我的正火线十步外,一名身穿青衣,长身玉立的仙君缓缓回身,目光似笑非笑的瞧着我问,“这位小仙使,可当真便是西方玉山,九天玄女座下的九弟子吗?”
我被这四个字一激灵,立即站直了身躯,凝目去瞧,却不晓得那野狐狸给我施的定身咒何时解了,而我却赖在方才那端倪清浚,浑身气质冰冷内敛,如同杜若花的男人怀中足有半晌,委实丢脸。
青冥仙君?
脑筋里被他唇齿间吐出的热气熏在脖子上,弄得狼籍如麻,恰好浑身仙力被阻,毫无抵挡的才气,只能睁着一双痛恨的、杀气腾腾的目光死盯着面前一颗被黑漆漆长发覆盖的后脑勺,恨不得一口咬去才好。
想到此处,我愈发作羞愤欲死状,冒死将脖子朝后仰倒,避开他唇舌间不竭呼出的热气道,“你……你若再靠近,我……我便咬舌他杀!”
所幸,我毕竟没有抬头倒在泥泞不堪的空中,而是健壮跌入一个坚固的、冰冷的度量里,一股淡淡的杜若花香侵入鼻尖,幸亏我脑筋里竟涌入一句“白玉夜生香”的诗句来,有了雅兴的先入为主,瞳孔中呈现的那张脸便也分外添入了一丝美好。
啥?我蒙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加快行动,一双素净欲滴的红唇健壮朝我的脖子处覆了下来。
斯须,看干休中手札的青冥仙君淡然一笑,“承蒙圣母挂记相邀,本君定当践约而至。”
他所说的圣母,便是三界六道众生对我师父的尊称,也有外界俗称师父为西天圣母,论权柄,师父虽不如仙帝遥住在九重天上的繁华宫殿当中,俯视着三界六道众生,承担了天下百姓的战役之责,但我玉山的威名却也不是哪个小仙小妖敢随便靠近的,就连现在的天帝来了,也只是遥站在玉山劈面的昆仑山顶,虚与一拜,聊表敬意罢了。
那一刻,我心中的感受的确比方才几乎被野狐狸欺负还要来得痛心疾首,惭愧欲死。
当然,我从未曾见过新上任不过三千多年的年彼苍帝,只是偶然入耳到大师姐同二师姐提及此事,可从我进入玉山这一千年来,倒未曾见过天帝前去玉山遥拜师父的崇高场景,心中倒非常神驰。
天不幸见,在本仙君即将被这只野狐狸摧辱之前,老天爷毕竟怜悯了一回,只见面前绿光闪过,完整扣着我不放的野狐狸浑身一抖,“哇”一声惨叫,身形暴弹出去百米之远。
本来此人便是师父命我前来送信的青冥仙君啊,公然与凡界的地仙有些分歧,难怪能当师父另眼相看,特特命我送来这一封手札,邀他十今后远赴玉山圣地,插手那千年一次的蟠桃盛宴了。
那青冥仙君靠得近了,便让人有种远山如画,近水如雾的昏黄之感,不知为何,他虽神采无波,一双乌黑如同星斗的双眸之底,却深藏着一抹淡淡的哀怨,似愁绪,似哀伤,更似怀想和苦楚。
当是时,我只觉血气狂涌,一颗心几欲气炸。
满身虽转动不得,嘴上不免还要挣扎两句,“你……你别过来,我……我真的是玉山九天玄女座下的九弟子,你……。”
现在,那只野狐狸搂着我的纤腰,风韵万千的脸庞缓缓逼近我的视野,浑身满盈的一股脂粉香气倒是熏得我几欲作呕。
本日气候虽甚好,接连下了数日的中苍山中却满盈着一股浓烈的湿气,满地泥泞和四周翠绿欲滴的古树营建出来的故乡风味,倒不由得让我感慨万端,只叹这将将夏季畴昔,桃花尚未开得满山遍野,我却从那里召来了这么一朵野桃花?
我这般神思恍忽,非常本身是九天玄女座下的弟子感到万般荣幸之时,忽听身后传来那杜若男人夹带着一丝恭敬的平淡声音道,“不知玉山圣母,现在可还安好?”
我被他眸中那股哀伤所染,心底竟也生出一股子悲惨的情感。
那野狐狸的脸长得并不丢脸,只是眼中泛着水光的桃花色如同见了平常女子的垂涎,叫我实在不喜,不管如何,我也是九重天上瑶池中一朵接收了三千年灵气方能修成小我形的仙莲花,得了师父九天玄女点化方开灵识,被她带去西方玉山做了关门弟子。就算我不是天生的仙胎,也总归是个小仙女。师父九天玄女更是大洪荒期间,父神与母神的独一弟子,传闻连现在的天帝见了她,也得行膜拜之礼,三界六道当中,更是没有哪个神仙妖魔敢等闲靠近玉山圣地的,我这般丢了她的颜面,真真还不如一死赔罪,以免扳连师父和八位师姐被天下百姓嘲笑才是。
心中不免慨叹:老天爷,你这也玩得太大了吧?就算怜悯我千年未曾被人惦记,桃花一朵也无,也不该赏了这么一朵俗气之极的野桃花给我吧?
“这位想必便是青冥仙君了,小仙长歌,确是西方玉山九天玄女座下的弟子,本日特地奉了师命前去中苍山为仙君送信,请过目。”我含笑伸手,从掌心化出师父的手札,恭恭敬敬递到他的面前,垂首敛目,作谦虚之状,以显得我西方玉山乃是礼节之地,师父的高雅之称绝非浪得浮名。
而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躯便不受节制的朝火线仰倒,心中不免悄悄叫苦,这空中满是泥泞,我这么抬头倒下去,大师姐的一身白衣可真真要被泥净化的体无完肤,我也算是丢尽师父的颜面了!
我如同被一股春日里的北风灌溉满身,竟痴痴不知如何反应,那环绕着我腰身的男人却微微蹙眉,冷洌的唇角缓缓下沉,一幅极不耐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