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罚跪祠堂
走向顾府祠堂，路上另有很多积雪，洁净光滑，看得出来，还没有人踏足这里。
顾老夫人骂骂咧咧地四周看着，想要寻个趁手的东西。
避开老太太挥来的拐杖，顾锦婳含眸嘲笑，“祖母当真敢带着我去祠堂吗？当着敢去面对我爹娘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祖母是不是想说这句话？”顾锦婳淡淡一笑，眸底乌黑，面色冷酷。
顾锦婳落寞地垂下头，想起来那莫名丧失的藏书阁的钥匙，眸光缓缓落在面前的牌位上，痴痴地笑了笑，她竟会心生如此笨拙的设法，将但愿放在已故的爹娘身上。
上一世，爹娘归天后，她只在头七那日去过祠堂，胡想着爹娘会返来，何如她却在祠堂睡着了，那一觉睡得很安稳，仿佛双亲还在身边。
小巧心疼地看了顾锦婳一眼，赶紧跑回房中，与顾老夫人劈面，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走进了房中。
“急甚么？你不是有轻功在？”顾锦婳道。
“蜜斯等等，祠堂没有暖炉，奴婢去拿狐裘。”
“去吧。”顾锦婳点头，走到牌位前缓缓跪下。
上一世，她受过的苦比先前多多了，这些小巫见大巫罢了。
“蜜斯，您先坐着歇一会儿，我去将这里打扫一番。”
“蜜斯。”小巧皱着眉头跑出来，“院门被人上锁了，他们是用心饿着我们。”
顾锦婳含笑看着她，“祖母莫要活力，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去祠堂便是。”
顾锦婳接过小巧递来的汤婆子，看了她一眼，“去送祖母出去。”
小巧走近，顾锦婳不由分辩将抹布丢进水桶中，白净柔滑的双手刹时被冻得通红，小巧忍不住皱起眉，再看顾锦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神态自如，不紧不慢地擦拭着祠堂的牌位。
顾锦婳缓缓起家，走向那本来摆放着二老牌位的处所。
“动动还能和缓些。”嘴巴呼出白雾，顾锦婳笑了笑。
小巧走后，院子内里再无动静，屋中燃着几盏油灯，灯影簌簌，忽明忽暗。
顾锦婳放下汤婆子，待烟尘散尽，缓缓走出来。
“爹，娘。女儿不孝，未能庇护好外祖母一家，让佞臣得道，算计了娘舅。”
小巧看自家蜜斯被如此欺负算计，心中尽是不甘，“蜜斯，祠堂里不能生火，您身子本就弱，在内里跪足七日如何受得住。”
“人在做，天在看。”顾锦婳看向天涯，唇齿开合，“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爹娘看着，他们现在看着你费经心机地欺负他们独一的女儿，想必心内里也不好受吧？”
爹娘，这偌大的武侯府，也就只要这一处安宁的处所了。
“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在顾家列祖列宗的面前好好检验！”
顾老太太沉哼了一声，“你晓得就好！”
顾老夫人深吸了口气，“你……你……”
也是从那以后，她再难睡上一个安稳觉，而祠堂也成为了她再也不肯踏足的处所，因为那边有着爹娘已故去的陈迹，有着她不肯面对的究竟。
他本想借着这个机遇来好好压压这死丫头的傲气，却不料她如此伶牙俐齿，那祠堂，她有何去不得了！
“蜜斯，时候不早了，我去小院带点吃的来吧？”
小巧不解，“蜜斯明显没有错，为何还要听老夫人的话来这里？”
“走，去祠堂。”
看向龕台中心摆放着的两座牌位，鼻头莫名一酸，冷冰冰的几个字成为她心中独一的念想，这里倒是比那富丽和缓的屋子还要有人气。
“蜜斯，我们走吧。”小巧从房中走出来，还是负气地不看顾老太太。
“去便是。”顾锦婳神采淡淡。
“不消你们送我！”顾老夫人一手拂开了小巧，看向顾锦婳，“你给我好幸亏祠堂内里跪足了七日再返来！”
小巧闻言，薄唇微张，面露惊奇，“蜜斯？”
眼瞧着天就要黑了，他们连口水都没有喝，却将整座祠堂打扫得干清干净。
随之而来的便是如雨点般的漫骂声，“瞧瞧你教养的丫环，连点端方都不懂！”
“你们放心，女儿毫不会让娘舅就此蒙冤受辱，总有一日，会有本相明白的一天。女儿撑得住，爹娘必然要保佑娘舅安然无事。”
不料，祠堂的院门却打不开了，小巧皱眉，用力拉拽了一下，房门霹雷响，却纹丝不动。
“如果服软能为我迎来一线朝气，那我现在受的这些苦不算甚么。”
“咳咳……”小巧转头，“蜜斯，您先一起去一旁等着吧，这里打扫完怕是要好些时候。”
“拿来啊。”顾锦婳不觉得意，这点苦算甚么。
小巧转头看了眼，冷静叹了一口气，回身走向门口。
“我有何不敢的！”顾老太太气急了，扶着桌角站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每一次靠近祠堂，都好似离那日草席裹尸，雪天落坟更近一步，他们不想让她活，她偏要活给他们看，不想让她好，她偏要好好活着。
无人晓得走向这里的每一步，她都心如刀割。
“你混账！”
小巧推开祠堂的大门，灰尘顿时铺面而来。
“我同你一起。”
小巧无法只好承诺，从院子里的水井打来了一桶水出来，指尖悄悄触了下水，冰的立即缩了返来，苦着脸看向顾锦婳，“蜜斯。”
小巧动了动唇，轻叹了一声，眼下国公府都如此的艰巨，就连蜜斯在武侯府都被人欺负，真是个落井下石。
“祖母放心，我定会将武侯府产生的各种一字一句地奉告顾家的列祖列宗。”顾锦婳含笑走向门口，翻开帘幕，便见小巧担忧地站在一旁看着。
担忧顾锦婳触景生情，小巧心疼她，“蜜斯，这点活还是我来干就好，您坐一旁歇着吧。”
闻言，小巧反应过来，顿时乐了，“就是，蜜斯你等着，我去就回。”
顾锦婳但笑不语，大雪纷飞，北风凛冽，祠堂长年不见亮光，阴冷潮湿，跪足七日只怕她这双腿就要废了，她对本身的孙女还真是仁慈，起码还晓得留条命给她。
“受不住也要受，不然本日这盆脏水我接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