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后宫终归是后宫

蓅烟道：“对，趁我脱手之前，如果你报歉，此事就一笔取消。”

蓅烟算是听明白了，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扣，道：“你的膏脂丢了，不找你本身院子里的人，倒找到我们院子，是甚么事理？另有，你凭甚么打楚研？”

有两个翊坤宫的宫女与蓅烟同住北五所，一个叫芳洲，一个叫语兰，她们专司喂鸟。喂鸟的事情极其安逸，又轻易与主子搭话，以是谁都情愿做。

嬷嬷惊骇徒惹是非，忙痛斥：“你的朋友是谁？”

当然，如果没在外务府办理高低，是很难获得如此美差的。

这天蓅烟扫完地，和楚研在厨房吃馒头稀饭。芳洲和语兰耀武扬威般走过来，话没开口，便掀了蓅烟的饭碗。芳洲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宫女，肝火冲冲道：“把膏脂拿出来！”

楚研胆量小，躲在桌子底下，谁的忙也不敢帮，也不敢说话。

膏脂纯白清透，有芬芳的菊花香，挑一点抹在脸上，肌肤顿时滑润水嫩。

芳洲冷哼一声，抬手就往楚研脸上摆布甩了两巴掌，道：“你个小贱婢，必定是江蓅烟的虎伥，说，你们把我的膏脂放哪了？我奉告你们，那是皇上让外务府特制，赐给娘娘主子们用的，平妃娘娘得了多的，见我鸟儿养得好，才赏了我小半罐子。如果少了一丁点儿，我都不会饶过你们！”楚研当真是楚楚不幸，脸上挂着两行泪水，骇得瑟瑟颤栗。

平素被翊坤宫欺负的宫女见蓅烟亏损，便上前帮手，一时候，打的打，闹的闹，厨房里鸡飞狗跳，引得四周的寺人们都停了活计，围过来看笑话。

楚研起家客气道：“芳洲姐姐，产生甚么事了？”

芳洲唇角颤栗，气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她话没说完，蓅烟已经端起一碗稀粥往芳洲头上泼去。芳洲亦不甘逞强，扑倒蓅烟，用力抓住她的头发往两边扯。

蓅烟嘲笑，道：“以你的意义，我买盒膏脂都要向你打陈述咯！你给我报歉！”

芳洲道：“你别想推委，我早探听过，全部北五所只要你的膏脂来路不明。”

讲真，慈宁宫里的嬷嬷宫女是最驯良可亲的，跟太皇太后一个德行。坤宁宫也不差，皇后的管束很严，施恩又多。北五所里风俗耀武扬威的，要属翊坤宫当差的宫人。翊坤宫是平妃寝宫，平妃是皇后的亲姊妹，天子的小姨子兼小老婆。平妃仗着本身年纪尚幼，在家里得父母宠溺，入宫后得帝后宽大，便放纵了性子。

蓅烟支吾几声，差点就把康熙的化名说了出来。但后宫终归是后宫，如果宫女和侍卫来往过密，不免惹人思疑，便咬牙道：“膏脂是我在路上捡的。”

蓅烟倔道：“我没有偷！是我朋友送给我的！”芳洲把膏脂收到本身的袖口里，心对劲足道：“东西找到了，我也不想找你费事。你既说是你朋友送的，是甚么朋友？我们对峙一番。再者，旁的膏脂也就罢了，这是外务府特制的，每一样都有出处，要查也便利。”

语兰不成置信，轻视说：“报歉？”

一会儿，北五所管事的几个嬷嬷拿着鞭子过来了，命宫女们排排跪在天井里。芳洲气鼓鼓把启事说了然，嬷嬷们以为她在翊坤宫当差，又不像是胡言乱语，便逼着蓅烟交出膏脂。

芳洲闻了闻，笃定道：“就是这个味儿没错。江蓅烟，公然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