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娘再嫁

第63章

沈拙脸上带着笑容,说道:“那是天然,这是弟子等了三年的媳妇儿。”

有了他这句话,顾三娘这才挨着沈拙坐下。

说完,他又特别叮咛说道:“先生藏着几支上百年的野参,另有他炮制的各色丸药,走时别忘了带上一些。”

现在回想起来,沈拙本身都感觉不成思异,如果在三年前,有人说他会娶顾三娘为妻,他是必然不信的,但是缘份就是如此奇妙,他和顾三娘成为伉俪,为了这个小妇人,有很多事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了。

沈拙脸上没有一丝窜改,他给谢柏的茶盅里添了茶水,嘴里说道:“先生,你去过郦县么?”

吃完早餐,沈拙和顾三娘就要下山了,临走前,沈拙果然搜刮了他先生很多的好物,气得谢柏痛骂师门不幸,竟收了这般雁过拨毛的弟子,沈拙满不在乎,嘴里说着获咎,那往承担里捡东西的手却一刻也未曾停下来,惹得一旁的顾三娘难堪不已。

沈拙笑了笑,他这先生除了一身的才调,这条毒舌也是天下第一。

说罢,他望了沈拙一眼,又说道:“东宫势微,安氏一族把持朝政,长此以往,东宫被废是迟早的事。”

谢柏细细看着沈拙的神采,他与沈拙四五年没有见面,本日他俄然带着一个妇人来看望,显见这小妇人对他非常紧急,乃至于他整小我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只是要细究那里不一样,谢柏一时倒说不上来。

沈拙说道:“等下山了,我们直接就往家里赶,用不着几日就会到家了。”

沈拙有些惊奇,前些日子,他和顾三娘结婚,东方检寄送了一份贺礼,当时他还并不知他已回到都城,没想到就连在山里的谢柏都已得知了此事。

他二人要走了,谢柏也没多送,他将他俩送到门口,便说道:“这一走,又得几年不见了,你好生保重就是。”

谢柏传闻沈拙另娶了,倒是认当真真的打量了顾三娘几眼,他见她生得还算娟秀,穿着整齐,头上挽着一个发髻,鬓边插了一朵绢花,看起来不像是富朱紫家出身的女子,便点头对沈拙说道:“看着像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孩子。”

“阿拙,你和东方检都是一样的,命里生来就是如此,躲不掉逃不脱,若不是狗天子和安妃……”说到这里,谢柏蓦地想起沈拙的心结,因而硬生生的住了嘴。

用饭时,三人没有说话,山里没甚么好菜的,顾三娘简朴炒了两道菜,待到吃完后,作为独一的妇人,清算碗筷的活计自是落到她身上,她手脚敏捷的把桌子清算洁净,又提了一壶热茶出来,谢柏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望着沈拙说道:“看来这小妇人,是很合你的情意了。”

顾三娘走出屋子时,谢柏的一套五禽戏刚好打完,他用布巾擦着汗,看到顾三娘出来了,只朝着她点了点头,顾三娘回了一礼,自进到厨房里忙活。

山里比山下冷多了,虽只是玄月份,凌晨却已带着寒意,顾三娘把被子往上拉高了一些,她想了一想,轻声说道:“不晓得两个孩子在家里好不好呢。”

顾三娘赶紧对着谢柏行了一个福礼,嘴里称呼他谢先生。

沈拙望着在厨房涮洗的顾三娘,他说:“我和娘子离家多日,明日就要归去了。”

顾三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说:“你可真是成为谢先生嘴里的小贼了,也不怕他乱棍将你打出去。”

“郦县是个小处所,光阴冗长,光阴悠悠,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能够让街坊邻居闲谈半个月,我却向来未曾感觉腻烦,偶然她坐在屋里绣花,我都能悄悄的看她半日,如许的日子实在弥足贵重,一旦突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顾三娘没有坐下来,而是先抬眼看着沈拙,沈拙笑着说道:“既是先生说的话,你就尽管留下来罢。”

“东方检脾气不受拘束,为了家属的前程,他也只得回归侯府,现在蒋府的小辈内里,难有堪当大任之人,权势争斗里落了下乘的一方,了局如何不必我再跟你赘言。”

沈拙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又侧耳听到内里传来声响,便笑着说道:“先生每日一套五禽戏还是没改呢。”

说完,他将院门一关,毫不包涵得将他伉俪二人赶下山。

沈拙抬起眼皮看着他先生,他不急不缓的问道:“是他来请你劝我的么?”

“正理!”顾三娘朝着他啐了一口,便起家下床。

谢柏望着面前的弟子,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天下,迟早是年青人的天下!”

谢柏点了点头,师生二人相对而坐,仿佛并没有多余的话要说,沈拙摇着扇子,不时朝着屋里的顾三娘看上几眼,顾三娘偶尔一转头,就能和沈拙的视野撞上。

沈拙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摇了几下,他唇角含笑回道:“不但我中意她,御哥儿也很恋慕她。”

说罢,他又扭头对顾三娘说道:“这便是我授业的先了,你也跟着我一道喊他先生就是。”

谢柏神采一黑,说道:“免了罢!”

沈拙振振有词的说道:“非也,这些东西不拿也是白白放着,只要操纵起来,方才不孤负先生辛苦一场。”

谢柏不知他为何会这么问,便道:“年青时曾经路过那边,不过是个偏僻县城罢了,并无甚么特别之处。”

沈拙沉吟半晌,说道:“这个时候回京,只怕并非明智之举呢。”

他说话时,沈拙始终低头不语,谢柏悄悄点头,说道:“我与你说这些话,不是劝你与蒋家和好,我只想奉告你,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蒋安两家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不管是东风赛过西风,还是西风赛过东风,只要有一方夺势,朝中必有一场大洗濯,这承平的日子,想来是过不悠长了。”

沈拙又看了一眼屋里的顾三娘,他淡淡的说道:“我想着,必然是冥冥当中有谁指引着我前去郦县,要不然我三年前,如何恰好就会挑选在郦县停下呢,还为此就结识了她。”

这是她第一回离家这么久,白日忙时还不觉着,只要到夜里或是静下来,就会念叨起小叶子和御哥儿,何况家里还开着铺子,虽说有朱小月照看,她这内心老是忍不住会牵肠挂肚。

说完这句话,谢柏就放下茶盅,不再多说。

“东方检回京了。”谢柏乍然开口说道。

沈拙看着他先生,回道:“先生也请保重,今后得了闲儿,我还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一起来看你。”

谢柏一笑,他说:“你爹一辈子脾气傲岸,想让他跟人低头,比要别性命还难,他又怎会叫我来劝你呢。”

“你筹算逗留几日?”谢柏问道。

谢柏跟他是一样的意义,他说:“京里的局势更加诡谲多变,端五过后,狗天子便一向缠绵病榻,现在更是传闻已接连半个月未曾上早朝了。”

谢柏朝着顾三娘望了一眼,问道:“这是谁?”

他师生二人说话时,顾三娘站在前面一句话也没有插嘴,谢柏刚好赶上用饭,顾三娘进屋多拿了一套碗筷,她猜到沈拙与他先生必然有很多话要说,奉上碗筷后,便主动腾出位置,不想她正要转成分开,那谢柏却喊住了她,说道:“不必拘礼,一起坐下用饭罢。”

在厨房里忙着干活的顾三娘自是不知这师生二人的说话,全部下午,她围着灶台不断的擦洗,谢柏多年独居,糊口过得极其简练,顾三娘都不由思疑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沈拙回道:“这是我新娶的娘子顾氏。”

不必多说,出去的人恰是沈拙的恩师谢柏,他本在四周的山里采药,偶然当中瞥见家里的方向有炊烟升起,谢柏心知山里等闲不会有旁人出去,因而便调头回到家里,谁知隔着老远,就见到弟子沈拙携着一个妇人在院子里用饭。

谢柏端起茶盅吃了一口茶,满脸讽刺的说道:“这世上笨伯俗人庸人太多,偏巧我又得了一种病,凡是靠近他们,免不了要胸闷头疼,为了自保性命,少不得离他们远一些罢了。”

两边都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沈拙问道:“先生,你隐居乡野十几年,此中不乏有人捧侧重金请你出山,你又为甚么要推拒这唾手可得的繁华繁华呢?”

提及这些话时,沈拙的神情很安静,他望着顾三娘的背影,说道:“她是个平常女子,每日多赚几钱银子,就会令她欢乐好几日,先生是晓得的,都城就是一个噬人的大旋涡,一旦走出来,就再也没法等闲抽身,我舍不得叫她担惊受怕,更首要的是,和她在一起以后,我就莫名变得贪恐怕死了。”

当日,沈拙和顾三娘在谢柏的茅舍里住了下来,到了第二日,天气方才微亮,顾三娘就醒了,她动了一下,身边的沈拙随之也展开双眼,顾三娘说道:“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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