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绣罗衣
“夏秘书，孟雅唱歌但是拿过奖的。”郭书记说。
孟雅昂首看了一眼头顶转动的电扇，唱道：
轻飘飘的旧光阴就这么溜走／
我想帮孟雅翻开车门，只是想了想，并没有上前为她开车门。
“别吟了。”刘水说。“这酒里都是水了。”
“美女说不喜好，邱主任，你得喝酒了。”刘水说。“我陪你喝一杯。”
孟雅用湿巾擦了擦朱唇，“让他吟吧，如果此次吟不好，就罚酒三杯。”
孟雅斜睨了沈阳阳一眼，眼神轻视。
我和她出了旅店。
“好啊。”孟雅拿起酒杯，“我先干了。”
车轮转动后，男人也没有看我一眼。但我感觉他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好不好，这得让美女来评。”郭书记说，“孟雅，你感觉这杯酒是你喝呢？还是夏秘书喝。”
“听好了。”老邱慢悠悠地说道，“烟花妓女俏打扮，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好，让我想想。”我看了一眼孟雅，“有了。乌溜溜的黑眸子和你的笑容，
“夏秘书！夏大秘书。”老邱喊道，“我去，你想甚么呢？该你了，轮到你了？”
孟雅本身开门，一手抄着裙摆上了奔驰车，上车时，她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然后目光看着火线。
老邱说完，包厢里一片沉寂。大师看着孟雅。
“该你吟诗了。”沈阳阳说。“你吟的好，孟雅喝酒，你吟不好，你这大才子喝酒。”
老邱冲我问道，“大才子，你晓得这诗是谁写的吗？”
如何也难健忘你容颜的窜改。”
“且慢，我先吟诗一首，”老邱说，“如果美女感觉我吟得好，就再喝一杯，如果感觉我吟得不好，那就我喝，我认罚，如何？”
“好，那我就吟了，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这也是李太白的诗。”我说。“如何样？”
转头归去看看时已仓促数年／
“好好。”郭书记带头鼓掌。
“美女来晚了，要罚酒的。”沈阳阳说。
“我必须得站起来，以表达我对美女的敬佩和尊敬。”老邱清了清嗓子：“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山花插宝髻，石竹绣罗衣。～～～～柳色黄金嫩，梨斑白雪香。”
“我也没听明白。”沈阳阳说。“是你写的吗？”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和顺～～。
奔驰车很快消逝在车流里。
“好。”孟雅面带笑容，“我就唱一首老歌吧，我把这首歌献给夏秘书，唱完这歌，我就先走了，家里有点事，很抱愧，有机遇，我们再聚。”
歌颂毕，孟雅要走，大师让我去送她。
来者不是陌生女子，而是被老邱和沈阳阳用天文望远镜，仔细心细，上高低下，哆颤抖嗦，重新到脚，窥测得一丝不露，体无完肤的茶业店女老板孟雅。
“我感觉不好。”老邱说，“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我们的美女脚上穿得可不是红棉靴，而是镶金挂银，踩石涉云的高跟鞋。”
老邱吟诗时，我满脑筋都是孟雅在床上，都是她被男人的厚茧粗脚压着的那双白嫩小脚，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我俄然感受身材里有一轮红日就要喷薄而出。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流散／
她头插银簪，上穿着宝蓝色中式长袖，斜襟一字盘扣，小立领，衣摆开叉，荷叶袖，蕾丝包边。白藕玉腕，盈盈玉镯柔滑。她下身着玄色棉布百褶裙，和婉如依依垂柳。
高跟鞋上镶着一点金，莲步摇摆，风情百种。
“这诗写的好，固然我没听太明白。”郭书记鼓着掌。
“好。”老邱站起来。
“我还要再吟一首。”老邱说。
轻飘飘的旧光阴就这么溜走。或许孟雅是为了这个开奔驰的中年男人唱的。
“罚酒三杯，另有两杯，满上。”沈阳阳说。
“好，我喝，我必须得喝。”老邱说。“这诗这酒，让我的人生美满了。”
楼梯弯转向下，我感觉和孟雅就这么一向走下去，最好永久也走不到底，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孟雅看了我一眼，眼波流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踩着高跟鞋下楼梯时，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像一个弱不由风的小女子。
“妙哉，非常妙哉。”郭书记鼓掌道，“邱主任，你快快吟。”
乌溜溜的黑眸子和你的笑容／
孟雅坐在我身边，冲我浅笑着含蓄点了点头。
“这诗好，我听懂了，怀里醉，芙蓉帐，好诗啊，非常湿。”刘水说。
我微微一笑，“你这诗出自李白先生的《宫中行乐词八首》。
“坐下吟吧。”刘水说。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来，美女，这就是夏大秘书。”郭书记先容道。
世人跟着鼓掌。
“好，我罚酒一杯。”老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可，这甚么呀，这是歌词。”老邱说。“要吟诗，吟吧，你吟完后，我再吟。”
“甚么？甚么轮到我了？”我说。
老邱喝酒时，我脑筋里想着前面这两句，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这真是一首好诗啊，只是这几句来自《高凉村妇盼郎归情歌》的古诗，诗句传播了下来，而作者之名不成考了。
她出去后，满屋生香，包厢如同泛动在湖中荷叶之上。
“不好，不喜好。”孟雅说。
“美女感觉如何？”老邱问。
“三杯啊？好，三杯就三杯。”老邱又站起来。“我先酝酿一下情感。”
歌声轻柔缠绵，这是罗大佑的《恋曲1990》，她唱时，眼神不时扫过我的脸庞，我感受脸上痒痒的，麻麻的，像脸上爬着一只小虫子。她不徐不疾，柔声唱下去，不知为何，我有一种莫名其妙想哭的打动。
孟雅唱得那首，乌溜溜的黑眸子和你的笑容／如何也难健忘你容颜的窜改／
如何也难健忘你容颜的窜改／
“哥，从速啊。”沈阳阳筷子夹着猪蹄子。“吟好了，这猪蹄归你。”
郭书记递给我一杯可乐。老邱把烟和打火机递给我。
在一缕冷风中，我欣然所失。
一只塑料袋迎着风，飘向酒楼屋顶。
“是吗？那就唱一曲吧。”我说。
一辆玄色奔驰车停在我们跟前，开车的是一其中年男人，玄色衬衣，脖子上戴着细细的金项链，手腕上金表闪动，他目光傲慢，疏忽我的存在。
下了楼梯，孟雅接了一个电话，有人在旅店内里接她。
刘水开电视，把麦克风递给孟雅。
孟雅朱唇粘着酒吧，昂首一饮而尽，非常利落。
孟雅微微一笑，伸出三个手指，“三杯。”
“真豪放啊。”郭书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