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相助
门口的保卫看一眼面前白衣翩翩的公子,为莫非,“这位公子,漱玉坊现在还未开门,请您酉时以后再来。”
漱玉坊一贯只在早晨开门纳客,这日上午,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泠徽女人起家翻开帘子走了出来,在蔡全面前盈盈一福,“泠徽献丑了。”
到了漱玉坊,早有人在门口候着,见他过来,恭敬地将他引到泠徽女人房前。
“本月十五的人选,还请泠徽女人定下蔡尚书。”溶月淡然抬眼,眼底似笼了迷离烟雨青雾。
“你把这个交给泠徽女人,她看了,天然就会晤我了。”溶月取出腰间的玉牌递了畴昔。
心中闷闷,只是想到此次竟然获得了伶仃见泠徽女人的机遇,面上这才带上几分笑意。一想到她光滑的肌肤,魅惑的眉眼,勾人的含笑,内心就不由痒痒起来,只恨不得这马车再快一点,能早点赶到漱玉坊。
待丫环上了茶退下去,泠徽女人抬起一双秋水剪瞳看向溶月,“叨教女人贵姓?”
“大人真是好酒量。”泠徽女人冒充奖饰,迷迷蒙蒙的双眼带了媚色望去,“泠徽看大人仿佛眉心一抹郁结之色,大人但是有甚么烦苦衷?”
侍卫径直带着溶月穿过第一栋小楼,便有一丫环模样的红衣女子迎了上来,“公子请随奴婢来。”
泠徽女人起家娉娉袅袅而来,向她福了一福,声音若出谷黄莺,“泠徽见过女人。”脸上神采自如,并不因他男装打扮而透暴露诧异。
泠徽女人本日穿了件樱红色立领斜襟琵琶袖妆花纱衫,一头青丝铺于身后,只用一根银色丝带闲闲挽住,容颜娟秀绝伦,如新月清晕,浑身似有烟霞轻笼,恍若神仙妃子。
“不知蔡大人想听何曲目?”泠徽女人清泠开口,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泠徽女人轻柔含笑,“大人有甚么烦苦衷,说出来,说不定泠徽也能为大人排解一二呢?”
泠徽女人的房间并不香艳,反倒像大户人家蜜斯的内室。茜纱蒙窗,玉珠垂帘,房中有淡淡的花香味,并不浓烈。
蔡全坐在马车上,连日来阴云覆盖的内心终究晴了很多。
“我找泠徽女人。”来人语声清泠,恰是男装打扮的溶月。
那保卫低头瞥见玉牌上刻着的泠徽二字,面色变了变,昂首恭肃道,“费事公子在此稍等半晌,小的这就去交给泠徽女人。”
蔡全固然家中早有妻妾,却一向觊觎泠徽的美色,每月都会插手漱玉坊十五进步行的甄选,可惜运气仿佛不如何样,一向未能有机遇做泠徽的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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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沈女人有甚么需求泠徽做的?”泠徽女人笑意融融,开门见山道。耳畔翠环,散出盈盈光彩。
“免贵姓沈。”溶月喝一口茶,缓缓道。
丫环将溶月带上二楼,在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悄悄扣了扣门道,“女人,那位公子来了。”
只见泠徽女人凝神静气,缓缓抬起素手抚于琴弦之上,有泠泠的琴声响起,初时如潺潺流水,轻巧闲适,仿佛于琴声间看到一溪流水欢畅流转。未几会,琴声渐入*,如葱的玉指快速拨动着琴弦,琴声垂垂变得短促,弦弦切切,如大珠小珠打落在玉盘之上。
不管宿世还是此生,这都是溶月第一次踏进漱玉坊。
溶月也回了一礼,泠徽女人便彬彬有礼请了她坐下。
蔡全深吸一口气,鼻端缭绕着女子内室特有的芳香,顿时一阵气血上涌。他四周一张望,只见正火线垂下一道珠帘,泠徽女人就坐在那珠帘以后,身前摆放着一架古琴。她的身影模糊绰绰,面庞看不逼真,却愈发勾得民气里痒痒的。
蔡全得见泠徽女人真容,只觉面前灿然生光,一时心痒难耐,伸脱手就去拉泠徽女人肤如凝荔的小手。泠徽女人侧身避过,回目一嗔,“蔡大人太心急了。”
“都能够都能够。”蔡经心痒难耐,又怕冒昧了才子,只得在珠帘前的座椅上坐下,猛灌了一大口茶水下去压下心中的炎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珠帘后的人影。
听到泠徽女人轻灵的反响,蔡全一把将门推开,喜滋滋地进了房内。
“工部尚书蔡全,泠徽女人可熟谙?”
蔡全被泠徽女人这么一哄,内心顿时乐开了花,一口气将酒喝了下去。泠徽女人手上未停,含笑着劝酒,一会工夫,蔡全便几杯酒下肚了。
她这么一问,蔡全便想起本日在大殿上被皇上怒斥的事,不由有些心烦意乱,酒杯往桌上一顿。
丫环低声应下,推开门,请了溶月出来。
泠徽女人微微点头,“蔡大人曾来过几次漱玉坊,只是泠徽还未曾伶仃见过。”
“泠徽女人只要每月十五才见客。”保卫猎奇地看她一眼,耐着性子道。泠徽女人见客的端方,这邺都城竟然另有人不晓得?
好不轻易借上元节灯楼倾圮之事将阿谁碍眼的卢侍郎拉下了马,比来偏又流民作怪,皇上非要他尽快拿出个兴建水利的计划来,今早还在大殿上狠狠怒斥了他一番。水源都没有,修再多水利设施又有何用?!
一边款款在他面前坐下,一边伸出素手替他斟了杯酒,柔声道,“泠徽一向久仰大人隽誉,本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半晌,那保卫便一脸急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额上泛出点点汗珠。他在溶月面前停下,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公子您这边请。”
蔡全如痴如醉地看着泠徽女人珠帘后微翘的红唇,流转的眼波,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又过了半晌,琴声渐缓,悠悠而止,有轻风顺着未关紧的窗户风漏了出去,动员珠帘簌簌,与绕梁的余音交相照应,久久不断于耳。
十五的玉轮分外圆,有层云飘过,月入云中,人间光影阴暗。
一入内,便只见珠帘绣幕,画栋雕檐,端的是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好一处人间和顺繁华乡。
蔡全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泠徽女人,鄙人出去了。”
“出去吧。”房中传来泠徽女人清甜美好的声音。
漱玉坊分为前后两栋小楼,前边一栋为坊中舞女歌姬演出的园地,正中是一个庞大的朱漆高台,四周树有沉香木基,用殷红绶带围住。檀木顶梁上垂下道道月白鲛绡,偶有穿堂风灌出去,风起绡动,仿佛处在云山幻海普通。楼上楼下都设有客人旁观演出的处所。
溶月身为女子,也不得不感慨她当真是美得清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