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刘青州再得良将
刘备翻身上马,走到刘恪跟前,双手把刘恪扶了起来,上高低下打量了好几遍,笑道:“好,好,好!十一郎终究返来了!”
这么一个刚正不阿、胆小包天、能言善辩、不畏权臣的文人,在获咎权贵以后,他不死,谁死?
那人苦着脸,道:“老迈你先罢休,快勒死我了。”
两人又闲谈了一阵。孔融家学渊源,自幼就泡在书堆里,比起刘备这个半路削发的,不晓得要强到那里去了。不管说甚么,孔融便都能旁征博引,妙语如珠,说得鼓起时,的确就是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口绽莲花……刘备一看,除了本身那点超前的见地以外,完整插不上嘴啊。从速撤吧。因而刘备借口另有要事,改天再谈。刹时便遁走了。
那人连连点头,道:“老迈,若郑康成能为我们说上一句话,那刘备岂有不从之理?”
刘备闻言,便道:“文举此言差矣。我动用军队,所为何事?为剿贼也。我来青州之时,青州之境,黄巾余孽临时非论,大小贼寇多如牛毛。商路断绝,百姓惶惑。若此患不除,百姓不安,如何施政?现在雄师纵横六郡,黄巾也好,盗匪也罢,全皆灰飞烟灭,纵有遗漏,也全都潜踪绝迹,不敢为祸。一州之境,百姓皆安。接下来,便是我青州牧府大施拳脚,公布政令之时也。文举觉得如何?”
再想到孔融汗青上性宽大、好来宾,屡举贤人,喜时论清谈的评价,刘备脑袋一转,心想这家伙让他当个北海相倒是华侈了,等今后本身地盘再大点,让他专门当个谏臣倒是挺不错的。
黄忠得令,便退了下去。房中只剩刘备与孔融。
管亥闻言,顿时来了精力,一把扯住那人胸怀,镇静的道:“讲!”
便见那将单膝一跪,满身甲片哗啦啦乱响,一把清澈的嗓声响起:“东莱太史慈,见过刘君侯!”
黄忠拿到手札,便依此行事。好嘛,管亥等一伙人,都是黄巾头子,妥妥的被划在首恶之列。这下管亥傻眼了。现在投降了,在降虎帐,衣甲、兵刃一概皆无,就是想煽动大师伙一起逃狱,也没人跟从呀。管亥又看了看四周的箭塔上,那兵卒锋利的眼神和冰冷的锋矢以后,便敏捷放弃了这个筹算。
公然,未过量久,便见烟尘中一杆大旗在风中高高飞扬,斗大的绣金刘字格外显眼。黄忠见得那旗下一员大将,顶盔贯甲,恰是刘恪,这才放心的轻吁了一口气。
因而这事,就这么一层层的报了上去。刚好黄忠与孔融正在刘备处议事。黄忠得闻此事,便看向刘备,道:“主公,要不要提审这几人,问得细心,再向康成公证明一下?”
刘备与刘恪正欲闲话几句,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刘恪身后那一员陌生将领身上。只见那将,身高七尺不足,若莫二十来岁,生得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星眸上两道飞将眉,斜斜入鬓。一身铠甲,蜂腰猿背,往那边一站,气势沉稳如山。刘备心道,不晓得十一郎那里拐来的一条豪杰。
孔融便开言了:“玄德,你自来青州,只见连番动用军队,陡耗赋税,却未见有一善政施于百姓。天下虽乱,却切不成矜持武力啊。穷兵黩武,必败之兆,史有明鉴,望玄德三思。”
几个家伙你推我挤的,最后在管亥忍不住发作的时候,总算有个家伙开言了:“老迈,或许我们另有救!”
管亥整了整衣衿,咳嗽一声,一脸严厉的道:“某有要事禀报。闻得刘青州来访康成公,我几人曾有恩于康成公。若数今后我等人头落地,今后康成公得知,免不了心中惭愧。还望这位将军速速报予刘青州,切莫作让康成公不快之事。”
刘备手一摆,轻笑道:“不必了,猜想这几人也不会故作惊人之语来诈我,既然于教员有恩,便放了罢。刚好那遴选的数千黄巾青壮,无人带领。他等既为黄巾旧将,便还让他们做一个头领,率领这几千青壮一道回临菑罢。”管亥之名,刘备模糊有些印象,在他想来,这史上驰名姓之人,总有可取之处,不如顺水推舟,收下来便是。
话说那日黄忠逼降了黄巾,刚好刘备一行到北海来访郑玄。因而黄忠上书,降军如何措置。刘备一门心机惟到郑玄口袋里挖人,便不耐烦的复书道,诛首恶及罪大恶极者,余皆不究。
管亥几个,因为罪在见诛,以是都被关在栅笼里。他这一嚷嚷,便立马有人走了过来,不耐烦的问道:“尔等又有何事?”
刘备告别郑玄、孔融以后,率了孙乾、崔琰、国渊等人,在黄忠雄师的拱卫下,一起往齐国而去。刚过了汶水,还没走到营陵呢。便见身后蹄声得得,如雷如鼓。黄忠大惊,正欲号令雄师防卫,刘备止住,看着那一起烟尘,笑道:“青州境内,除我青州军外,另有何军有如此威势。观其方向,料是十一郎来了。”
孔融听了,长叹一声,尤自道:“玄德此举虽无不对,但是我见青州境浑家头滚滚,尸山血海,老是不好。上天有好生之德,玄德牢记啊!”
思来想去,绞尽脑汁,管亥都没法可想。眼看着砍头的“黄道谷旦”就要到了。管亥在营中长叹一声,道:“某管亥虽算不得甚么豪杰,好歹也是纵横县乡的豪杰,莫非此番就要冷静无闻的死在此处,真是不甘哪!”
那人一脸委曲,大声道:“老迈,我说的就是活命的体例啊。你忘了,我们于郑康成有恩啊。当时兄弟们在北海劫夺四方,但是独一放过了高密郑家啊,兄长!”
刘备哦了一声,便听刘恪细述东莱之行起来。
这些日子,孔融与刘备混熟了,晓得这位顶头下属脾气是极好的。因而那大名士的弊端又犯了,不尊称主公与君侯,反而是大大咧咧的以字相称了。
身后,几个小兄弟凑了过来,方喊了一声管老迈。管亥便转头没好气的怒骂道:“入他娘的,你等几个泼才还敢过来,若那日听了老子的撒腿就跑,又岂会本日待在这鸟处所等死?”
那内里的小校听了,似笑非笑,心道,此人看似卤莽,倒也挺会说话,明显是本身欲求活命,却说得如此这般。也罢,宁肯托其真,不成信其假,且先报上去罢。
那一枝军,飞奔到刘备雄师百步外,方放慢了速率,缓缓而行。待到了刘备跟前,刘恪行了一个军礼,道:“主公,末将已剿除东莱境内辽东军与黄巾贼寇,特来缴令!”
管亥浓眉一皱,道:“刘备是郑康成弟子关老子鸟事,老子问你如何逃命!”
来的时候,刘备只要家眷亲兵。走的时候,倒是浩浩大荡一大群。黄忠既平北海,天然是不肯再留此地,刚好刘备要归去,便率军一起护送。
管亥大喜,存亡关头,也顾不得甚么豪杰的脸面,也顾不得本身是否挟恩图报了,因而对着内里大呼:“来人呐!来人呐!”
不过,步队中,倒是多了数千青壮。这些人,都是黄巾请降后,黄忠依刘备之令,遴选出来的无家室拖累的光棍男人。其他拖家带口的,被刘备着令孔融当场安设了。这些青壮的带头大哥,鲜明就是管亥。
管亥闻言,讷讷的把葵扇般的大手松开。那人揉了揉胸口,道:“老迈,前几日我闲来无事,听到巡弋的兵卒低声扳谈,他们的主公青州牧刘备,现在就在高密,来这拜访郑康成,传闻,刘备曾经是郑康成门下弟子。”
刘备听了,哭笑不得。他总算明白孔融的性子了。这家伙,文章一流天然不消多说,不然也不会在汗青上名列建安七子了。但脾气真的不是很好。他本身出自王谢,却恰好要与权贵对着干。在杨赐门下为来宾时,惹怒何进;董卓下台了,又惹董卓不欢畅,本来按董卓的脾气,一剑斩了孔融才是端庄,碍于孔融名声,一脚把他踢到黄巾残虐的青州来任北海相,让他来这里送命;厥后到了朝中,又老是抨击时政、耻笑曹操,曹操当时大权独握,那里肯干,因而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孔融满门尽诛。一代文豪,就此陨落,真是可悲可叹。
刘备便笑道:“敢问懦夫姓名?”
因而受当时司徒杨赐征召,受命去暗访浑浊以后,揭露了一大堆人,都是寺人权贵之亲族。因而董卓入洛,朝议废立时,他上书激辩,一力反对。因而在厥后入朝以后,先弹马日磾,再驳规复肉刑,最后耻笑曹丕私纳甄氏,多次拐着弯的骂人最后激愤曹操……
孔融的悲剧,便源自他的脾气。他幼年丧父,与兄长一块长大。因少有长辈管束,性子便野了,有些胆小包天。从他小时候就敢藏匿当时逃亡天下的党人张俭便可知。他读了一肚子的书,与太门生、与当时的名流来往甚密,他的政治偏向便是怜悯党人的。典范的文人道格,和当时的暗中政治环境,让朴直不阿的他过火的鄙弃权贵,总感觉权贵都是不好的。都是大汉暗弱的本源。
几个小兄弟被骂得面红耳赤,管亥乱发了一通脾气,火气稍泄,便道:“另有甚事?”
刘备心中一愣,不着声色的转头看了刘恪一眼,暗道,十一郎倒是好运气,连太史子义也能拐了来。因而笑着亲身扶起了太史慈,正欲说话,便见中间的刘恪镇静的开言了:“主公,子义真豪杰也,某于东莱,多赖子义之力。”
管亥反应过来了,如有所思的道:“你的意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