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半夜睡不着
他对船夫说:“你的扇子好扇风,只可惜扇面白纸一张,没有兴趣。”
船夫看傻眼啦,他睁着眼,张大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动也不能动,就仿佛变成个雕像,一时候凝固了似的。
那船夫这才晓得刚才的画儿是令媛可贵的宝贝,急得又磨手又顿脚:“唉!唉!唉!都怪我没留意细看,这下七个全飞了――公子你再给画几只吧!”
“嗯,那鄙人就先吟上一首,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才算酒,五两六两伸错手,七两八两扶墙走。”乐文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人生活着数蜉蝣,转眼乌头换白头。
“没事没事,你不喜好,我把它们拿走好了。”
“唐解元过分谦了,鄙人偶尔也喜好吟上一首,只是苦于没有碰到像唐解元普通有才学的,现在碰到了唐解元,倒是想要和唐解元对吟几首了。”乐文呵呵一笑道。
船夫听唐伯虎这么说,就顺水推舟笑道:“白纸空缺,是在等公子你画画哩!”
“既然大人有此雅兴,那么小民也不怕大人见笑了。”唐解元说完便对屋内的沈九娘喊道:“九娘,再提一壶酒,为夫要和乐大人吟诗对酒,痛饮一番,呵呵……”
“唐解元好雅兴,吟的一首好诗啊。”
墨客十年寒窗苦,志在天下百姓扶。
那会儿恰是隆冬,气候酷热,船夫放下橹,从怀里取出一把扇,坐下来扇风安息。
沈九娘提起酒壶把两人身前的酒杯斟满,便在一旁给两人研起墨来。
山隐幽居草木深,鸟啼花落书沉沉。
“醉饮沉寂繁星夜,烛流干,月已残。独留孤寂、摆布相伴随。万般滋味在心头,独孤傲,能谁言。预将表情折两段,斩不竭,理还乱。满腔忧愁、蕉萃了容颜。纵使相思葬花前,愁不去,绪增加。”乐文饮了一口酒,悠悠道。
沈九娘听到唐伯虎的叮咛,便从屋内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摆放着一壶酒,和两个铜制酒杯走了出来。
唐伯虎搁下笔,伸出食指导住一个墨团儿,渐渐朝边上推,推到扇边上,用力一掸,“呼――扑”,只见一只小麻雀从扇面滚出来,落在水里,扑棱着飞走了。
唐伯虎又给乐文找了一个竹凳,放在劈面,乐文便坐了下来。
“哦,乐大人……,小民有感而发,随便扯谈几句,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唐伯虎一手握着酒葫芦,一手提着一根羊毫。
“也好,既然是乐大人提出的,那乐大人就由你先来吧。”
行人杖履多迷路,不是书声那边寻。
“一缕暗香,半瓣花魂,空寂忧怅。独立朔漠,叹人间沧桑当年欢颜。本日痛,悲欢聚散?常情故!万事不定愁满楼,空谷幽兰无人怜,松菊自古忍为坚。浪迹天涯悔未生?只惜宿世枉落尘。”乐文昂首闻到一阵芳香,芳香仿佛是从沈九娘身上传来的,他淡淡一笑对道。
乐文看了看唐伯虎这首诗,大有人生得志无处寻之感概。
“不画了,好风景都在造化中。”唐伯虎收起羊毫和砚台,把白纸扇还给船夫,不再说话,持续看风景。
江上白头笑渔客,那边帝陵是谁家?
船夫接过白纸扇,再扇风时,他听到风中传来麻雀安闲翱翔的“啾啾”声。
遇喝酒时须喝酒,青山偏会笑人愁。
乐文饮干酒杯中的好酒,然后提起羊毫,沾了几下墨汁,便在纸张上提起诗来。
秋风凝露润白骨,鸡鸣犬呸人去空。
唐伯虎便解开行囊,取出墨砚和羊毫,就着江水磨了墨,然后从船夫手中接过扇子。正考虑画甚么呢,江边树上飞起来几个麻雀,唐伯虎一笑,拿起笔划起来:“雀子飞来安闲,雀羽扇风清冷,就画它吧。”
唐伯虎还觉得是何人,转头一看是乐文不知何时正在他的身后,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这乐文来到他身后,他竟然一点发觉都没有,想来定是轻功不错,这也难怪,要不然如何能够在山贼手中救下夏侯知府的女儿呢。
仰脖喝了一口酒,然后提笔在纸张上洋洋洒洒的写起诗来,边写嘴里还边吟道。
唐伯虎本来一脸对劲,听了这话心生惭愧:“你再看看,真的分歧情意么?”
当年孔圣今安在,昔日萧曹尽已休。
乐文睡不着觉,走出茅草屋,便看到唐伯虎正坐在一张竹凳上,身前摆放着一张小木桌,小木桌上稀稀落落的铺放着一叠纸张。
“唐解元,夜色如此诱人,又有如此美酒,不如我们吟几首打油诗,如果谁在一盏茶的时候吟不出,就罚酒三杯,如何?”
船夫那把扇的扇面是一张白纸,唐伯虎看着感觉遗憾,感觉美中不敷,因为你晓得,唐伯虎是个画家嘛。
昨日江山本日土,青山还爱绿水流。
提及唐伯虎年青时,倒有一个故事,话说有一回,那唐伯虎坐在一条划子上看风景,小舟摇到江中,他叮咛船夫停动手中的桨,就让那划子顺水漂流。
唐伯虎画在扇面上的七个墨团儿,本来是七只麻雀,一只一个模样,一只一个神态,一只只都像是活的,比真麻雀还要都雅,还要逼真。
船夫肝火遮住了眼睛,哪故意机细看:“分歧意分歧意,你涂污我的好扇子,快还我一把来!”
不知陈王振臂呼,繁华无种万夫雄。
然后也提起羊毫,边写边吟诵道。
夜深人静,漫天繁星,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长空当中,夜色让人有些沉醉。
就如许,乐文和唐伯虎一边吟诗,一边喝酒,直到深夜,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到房中睡去。
百岁工夫能有几,一张假钞没出处。
“万思考绕,千索功名,孤枕难眠。欲哭无泪,惜世无伯乐!寒窗苦读,图弘愿,谁主沉浮?一笑之!以鼠之光看天远,坐于井底说天阔,掩耳盗铃莫不闻。囊中羞怯谁之过?勿敢指向乾坤错。”唐伯虎想起这近年来的得志,便吟道。
船夫看他拿羊毫在白扇面涂一个墨团儿,又涂一个墨团儿,不一会工夫,就涂了七个黑乎乎的墨团儿。
船夫越看就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活力:“让你画画儿,谁知你拿来涂墨团儿玩!你又不是三岁小娃娃,为何硬生生糟蹋我白净净的好扇子?”
“呵呵,风趣,风趣。”唐伯虎鼓掌喝采,然后吟道:“夜深衾衣寒难睡。月惨白,星满地,风过帐前纱漫飞。勾起相思,吊出影象,一腔愁滋味。昨日傍晚偏遇雨,蕉萃孤雁情何寄。千万柔肠滴滴泪。梦醒心碎,一片痴迷,酒把灵魂醉。”
乐文感觉现在的唐伯虎,心灰意冷,大没有了年青时的风骚萧洒。
唐伯虎掸走一个,又掸一个,不一会儿,画在扇面上的七只麻雀便全都掸落水面,拍着翅膀,沾着水飞起来,混到江边的雀群里,飞进绿树丛中,认不出来了。
破釜沉舟入秦都,一战成名天下穷。
“乐大人,诗中豪气纵横,道出人间真谛,公然好文采!”唐伯虎看到乐文写的诗,饮了口酒,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