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故交
因为帅司的设立,就是为了肘制漕司的权力,免得对方有一起最高长官之实。
“我们这京兆分引所还是用我们本乡本土的人,如此办事方才放心。至于钱好说,我们陕西运司能够出值五十贯的盐钞或金银,这股分我们亲兄弟分炊一人得一半,你看如何?”
转运司在各路行部,一回到路治后本地官员及新到任的官员都要上前禀告。
章越与薛向同饮一盏然后道了句:“下官先去换衣。”
章越笑道:“在三司时候久仰薛运使大名,现在见了格外亲热, 我再敬薛运使一盏如何?”
摆布官员看到章越都目光一凛,如此年青,又由转运使面前的红人蔡确亲身带路的官员到底是何方崇高?
但见章越起家上前在薛向耳边低语数句。
“你在三司甫上任不过半年,便办得交引监。这份胆气和魄力实在了得。”
众官员尝过此酒,酒量浅些的三盏即醉,但章越一口气连喝七八盏, 都是佩服不已。
薛向听了笑容不减道:“我看当朝诸公对此事都甚为附和,介甫还与我来信说要大肆襄助。”
但见这位紫袍官员满脸笑容,印堂发量,精气神皆是绝佳,恰是转运使薛向。
“听持正说,度之是好酒量。本日来了秦地,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章越对薛向道:“漕帅在此事上,我们再争议下去,也是于事无补。答允了你,全部三司,蔡公我都交代不了,我们不如如此,我拿一个别例,助运司每年平增几十万贯,如此分引所之事统统听我主张如何?”
章越与薛向对饮一杯, 合座都是轰然喝采。
薛向道:“章学士是后起之秀,我对你的手腕魄力佩服不已。对于京兆分引所,本官自是同意,不过章学士从汴京来对我们陕西的地情不熟。”
薛向笑道:“也好。”
“但京兆与西京的分引所,两日择一人竞价买卖,且只兑半日。京兆府兑单日,西京兑双日, 京兆府兑价后将本日之钞价连夜派人骑驿马走崤道禀至西京,一起换马不换人。次日西京分引所再以昨日京兆报价兑钞。最后再禀至汴京。”
说完章越走到如厕之处,用手一扣嗓子眼,将肚里的酒水都吐了出来。
章越即去拜见。
过了潼关道后,前面就是长安了,也就是现在的京兆府。安史之乱后,关中凋敝。
章越道:“交引监也是三司与陕西运司所合办, 现在下官不过暂管着罢了,也不知无能到哪,或许明日朝廷一道诏令将监司裁撤掉,这也说不准呢。”
章越主位上薛向目光正略带玩味的看着本身。
章越感觉此酒甚劲, 又是大盏。
章越说完喝了一口茶,摆布官员听到这数量都是大吃一惊,一番交头接耳纷繁点头。至于薛向也是暴露动心之色。
蔡确怕章越多饮伤身言道:“度之, 我替你喝此盏!”
故而陕西一起,一个转运使,四个经略使,说到底还是薛向权力最大。
章越上前见礼,薛向本年四十多岁,言语间可谓中气充沛,一见章越即笑着道:“为了等度之亲至,本官可谓是望穿秋水。”
而现在陕西转运使路下,庆历二年为了应对西夏打击,又分鄜延、环庆、泾原、秦凤四路经略安抚使路。。
在场世人都屏息静气,此事也是薛向与三司一向相持不下之处。
“备好了。”
薛向坐在主位上,而本身则坐在客位。而宴厅的摆布两廊都是坐着属吏。
宴厅里官员陆连续续都朝章越敬酒, 章越来者不拒,一盏一盏地喝进肚子, 且面不改色。
转运司被称作漕司,经略安抚使被称作是帅司,别的路一级的行政单位另有宪司,仓司。
但见薛向言道:“我是荫补出身, 常日最佩服的就是进士出身的官员, 而章学士乃进士第一人, 我更佩服不已,这一杯酒我先敬你。”
这时一名幕僚起家道:“鄙人听闻”
章越传闻薛向刚从秦州返来,本还要再巡一处州县的,但现在却提早到此。
薛向听了迷惑地问道:“学士莫不是在谈笑?”
薛向见这一幕也不再催酒,笑着与章越道:“章学士果然是好酒量。我一贯佩服酒量好的人, 胆气足,能豁的出去, 干大事不吝身。”
薛向对旁僚道:“上马宴备好了么?”
薛向听完后神采一变,微一深思拍腿道:“若此法可行,分引所之事统统听学士作主!”
但见蔡确引着章越抵至堂前稍候,随即一名紫袍大员带着一色幕僚出中门驱逐。
薛向的陕西运司是交引监最大股东,对于章越所报的账目再清楚不过了。
“如此能够确保京兆,西京,汴京三地钞价分歧,不使其高低起伏,东西一体。”
那么漕司大,还是帅司大?
章越笑着摆了摆手。
到了转运使司时,已有很多官员拿着角色抄本,仕官历子在廊劣等待。
实在路一级的四监司本就互不统属。
薛向深觉得然地点点头道:“甚妙!甚妙!”
“如何说?”
章越道:“汴京交引所一旬一休, 也就是旬日里有九日可兑交引。”
蔡确请章越到了京兆府地头,进了驿站略一安息,次日薛向恰好行部返回京兆府。
他晓得章越所言非虚。
章越一看本身的酒杯比常日所用的要阔了很多。
现在的陕西路,又称为陕西转运使路,治所正在京兆府。
薛向说话中气实足,一副不容人回绝的模样。
见一名官员欲起家向章越敬酒, 章越亲身把盏到薛向面前, 见此一幕官员都愣住了。
“章学士你看我们京兆府的交引所是如何个局面?”
章越笑得拱了拱手,二人谦让一番,便走进了宴厅。
章越道:“与西京的普通,汴京交引所投五十万贯在此。分引所与汴京交引所一样兑换金银交引,只是略有分歧。”
章越心道,股分好筹议,但人事权却一步不让。
章越微浅笑了笑道:“素闻漕帅管理陕西一起有方,不但声望如山, 连蕃部与西夏都仰仗于漕帅的恩德,这一杯酒应当我先敬才对。”
章越道:“现在汴京一日兑钞不过七八千席,而京兆与西京分引所创办后,起码各有三四千席之数,京兆府或许更多。紧按五百文之手续费而论,每月可入三万贯高低你,至于其他更是非论。”
然后章越又抖擞精力回到了宴厅里。薛向见章越神采如常心道, 此子也是狠人。
薛向看向章越作了个请的手势。现在人已经到了地头,那只要客随主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