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再讨黄巾
那名官员惊诧无语,好一会才说道:“起码群贼无首,然后再杀鸡儆猴,鲷阳之事天然可解。”
韩易笑道:“邱易乃是召陵邱氏螟岭子,朱氏之赘婿。三月前已然自主而出,改以韩姓,是以邱易韩易皆是鄙人。”
赵谦挥挥手说道:“此事已毕,我这却有别的的要事需求你们二人去做。”
韩易想了想后说道:“一人一日的口粮按两斤来算,一月就是六十斤,一年就是六石粮食。一万三千余口,不,按一万四千口算,一年就是八万四千石粮食……”
韩易笑道:“鄙人现在是韩易。”
韩易哀叹道:“之前是暂军司马,现在还要次上一级,暂佐军司马。郡守大人也太吝啬了些,何不直接任命为真佐军司马?”
甘临寂然的拱手应道:“还请郡守大人叮咛。”
韩易含笑着跽身见礼道:“某乃召陵韩易是也?”
此时在旁闭目养神不发一言的赵谦出言道:“甘子申,你真好不晓事,四万四千人,这就是八千余户。自贼乱以后,诸县谁不是只要3、四千户人丁。你若用心生长数年,还不从四百石县长升为六百石的县令一职。这是多么的功德,你却还一向难堪不已。真是岂有此理。”
赵谦揉了揉眉头说道:“南阳黄巾贼首张曼成起兵后,自称‘神上使’,拥众数万,杀郡守褚贡,又屯驻宛城百余日。前任太守秦颉击斩张曼成。黄巾余兵又举赵弘为帅,人众越来越多,已达十余万人。西乡侯,镇贼中郎将朱儁、荆州刺史徐璆与秦颉合兵,共一万八千余人,进击赵弘,从六月直到八月,始终不能取胜。”
韩易说道:“甘县君老是从贼从贼的,你不把他们视作良民,他们又如何把你视作百里之君长呢?只要甘县君能把他们视作子民,他们必可放心下来,将甘县君视为父母。要知这三万人中,但是有五千人的明战之卒。远近贼人又有谁敢窥视鲷阳城,天下之大再乱,鲷阳城当可安居无忧也。至于那一万四千无地百姓,甘县君有粮在手,又何需慌乱。大可在县中开开荒地,或转为他职,总有处理体例的体例罢。”
郡守之下有号为“门下五吏“的,贼曹便是此中之一,主盗贼事。正职为贼曹掾,掾下有史,史有分为中、左、右贼曹史。乃是一郡之守的私任属臣,以郡守为君,一样不属朝庭的正式官员。不过能够依仗太守之威,位卑而权重,在汝南郡境内说话还是非常担用的。
赵谦冷哼道:“三百石以上官员,皆由朝庭任命方才作数。文昭吾兄自已不过才戋戋五百石县长,如何能任千石的军司马一职?你此次虽是六百石的暂佐军司马,倒是我这二千石的汝南太守所任,孰轻孰重你应当分得清楚。若非邱吉玉与朱义忠不在,我又何需寻你来?”
甘临一想,还真是。一县的士豪常常把持县中的要职,一县之长事事都要依托他们才气够办成,很难顺心。加上县中士豪常有兼并、坦白地盘与人丁之事产生,让朝庭收不了该收取的正税。反而其所收的租税又常常数倍于正税,加上各项苛捐冗赋的分摊,将一县的百姓害得苦不堪言。黄巾之乱,也可说大部皆是因他们而起的。
韩易含笑问道:“鲷阳县究竟有何难办之事,甘县君不烦一谈。或者在甘县君眼中难堪之事,实在不值一提呢。”
甘临口中喃喃自语道:“鲷阳有地步二十七万亩,上田三万亩,每亩可产四石粟;中田十六万亩,可产二石五斗粟;下田八万亩,可产一石二斗粟。那么二十七万亩……乖乖,竟有十二万石的正税?”
赵谦被韩易满脸恶棍的模样气笑,但是欲要用人,却无较着之赏,倒是有些吝啬了。只能出言应道:“也罢,便依了你,百石的左贼曹史如何?”
甘临拍腿大呼道:“那也充足了,八万石,八万石,这能够做多少的事了。”
那名官员勃然大怒,喝道:“本来你便是召陵竖子邱易,你害我有城不能归,有县不能治,害得我好苦啊……”
韩易游移道:“这,易不过是戋戋白身,不敢胡乱评断朝中之军议大事。”
甘临大喜的连连点头,不久,又愁眉苦脸的说道:“只是那三万从贼不听号令,乃是县中不安的身分。另有一万四千百姓无地可种,终是坐吃山空。另有……”
甘临瞋目圆瞪的说道:“好,本官本日就看看你能说出个甚么花腔来?”
甘临闷气挥手道:“好,你说,你说。”
赵谦冷哼一声,说道:“我欲表你为暂佐军司马,召役鲷阳兵三千,汇合郡兵七千,总计万人前去南阳助战,你意如何?”
那名官员奇道:“召陵韩易?本官只听闻过召陵邱易,却不闻韩易之名。未知中间……”
甘临沉默无语,很久方喃喃自语道:“但是不杀了你,鲷阳之事又该如何去办?”
无了他们的掣肘,甘临也用不着动不动的搞分摊,名声既好,人望也高,今后岂不乐得清闲安闲的很。就是鲷阳城战后的规复与生长,只怕也要快过汝南其他诸县吧。甘临冲赵谦与韩易连连拜谢,嘴角笑得合不拢来。
甘临双眼又是一瞪,惊问道:“朝庭的正税不过是十五税一,你问他们要二成的赋税他们都肯?”
韩易说道:“不错,办事之要不过赋税二字。甘县君方才到任,便有八万石的正税,有此八万石的粮食支用,又有何事不成处理呢?”
甘临连连称是,说道:“只是另有十几家鲷阳本地的士豪,他们本来有地不下六万亩,这倒是件难办之事。”
韩易说道:“鲷阳县不久后将有粮八万石以上,有这此粮食……”
“那十几家士豪,也没甚么驰名的人物。既然鲷阳城容不下他们,我可做主,将他们安设于鲷阳四周的几县中。有多少地盘,拨给他们便是。归正其他县人少地多,也不差这点。鲷阳县无了他们做梗,你这一县之君,做得还不清闲安闲的紧。就连我也都恋慕你呢。”
甘临插口道:“不错,就是八万石的粮食。本来鲷阳城中有粮四十万,加上新阳有粮十万,这就是五十万。均匀分给七县之民,再从他县调拨一些粮食过来,七县归民已然大部安宁了下来。唯独我鲷阳之民却困在县境以外,坐吃山空无处可去。可鲷阳境内却有三万从贼不平管束,持强凌弱,企图雄据一方,唯尊你韩易之命是从。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之及。”
做了这个职位以后,不管今后是为官还是为将,都将是一大经历,可作为今后升职的考查根据。韩易面上虽喜,却诈作愁眉苦脸状应道:“是,府君大人。”
韩易惊诧的望着赵谦,自已只是戋戋白身,如何会有要事牵涉上已身。不过赵谦既然已经说了,只能拱手听着罢。
韩易含笑等那名官员笑完,这才问道:“是不是擒了韩某,鲷阳之事便可等闲告解了?”
那名官员挥手喝道:“我管你是邱易还是韩易,你施恩从贼,养军于此中,诡计不轨,企图反叛。本日终究得以束手就擒,真是大快于民气啊。哈哈哈……”
韩易无法的说道:“甘县君老是这般的孔殷,不容我将话语说完。如许,又如何能够处理事情?还是稍安勿躁。”
甘临怒道:“不值一提?鲷阳城返来的旧民一万三千余口,十数家士豪6、七百余口无家可归,无粮可食,无地可种,你说这是不值一提之事?”
韩易问道:“甘县君欲要如何解?杀了某,对鲷阳境内的三万从贼来讲,会是战役之解么?目睹秋收在望,好不轻易安宁下来的从贼们,甘县君不怕他们再度起事么?”
韩易点头叹道:“若无实职官职,不管是谁任命的,本身不强,行事不免战战兢兢,束手束脚,又如何能统雄师挞伐呢。就是说出去都不好听啊,郡守大人好歹也要任命我一个实职的官职才行吧?”
未几久,就有一名三旬不足的县长打扮的官员前来,一边朝赵谦见礼,一边猎奇的打量着韩易,不明为何郡守的议政厅中会有一个身带铁镣的人呈现。
赵谦随便的指了指韩易与官员两人,表示二人自已说话,自顾自的持续闭目养神。那名官员奇特的问道:“未知中间是……”
韩易说道:“我曾与他们约,每年收成后,上交所得的二成觉得赋税……”
见甘临又要发怒,韩易忙将手一止,说道:“你听我慢慢道来,看看我有理在理再行发怒不迟。”
韩易说道:“的确是不值一提。”
韩易笑道:“不错,比之畴前的四万石正税,要多出三倍来。不过本年无畜力耕作,播种又迟,收成恐怕没有那么多,最多按七成的收成,只要八万石摆布的粮食。”
甘临把眼一瞪喝道:“鲷阳县那边另有八万石粮食?你是说那三万从贼情愿拿出八万石粮食来?这如何能够?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就连人头税都不肯交,会情愿拿出八万石粮食来?”
“后朱公伟闻知汝南曾伶仃讨平二十万黄巾,以为汝南郡兵乃天下之骁锐,特地奏请朝庭,要调汝南郡兵万人前去南阳助战。韩明远,汝南之破贼兵事你当尽知,朱公伟之奏你以为如何啊?”
韩易答道:“朝庭的正税是十五税一,但是人头税呢?冗赋呢?劳役税?役兵税等等税赋,这些赋税相加,都超越了每年收成的六成了。我只收他们二成的赋税,其他一概减除,他们又如何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