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急返西河
韩易面色一沉，按剑喝道：“甚么撑控？甚么天下？你本日不给本将说个清楚明白，本将要你难以生出此门。”
艾科笑盈盈的说道：“管理处所与剥削资财商事方面的应对，将军对小人不奈，一时恐不能与将军说清，而实际结果又需旷日耐久方能自证。小人现在只问将军一句，南匈奴人是否以尽在将军的撑控当中？鹰扬将军是否成心于这大汉的全部天下？”
第二日一早，韩易就拜辞了何苗，领兵转道河东，筹办返回西河去。与丁原军对峙的白波贼闻风而遁，又逃回吕梁山中了。丁原见了唏嘘不已，因而派出部将穆顺，邀韩易前去闻喜一会。
韩易有些不舍，因而说道：“韩某是不太爱好刺客之道，然杨君非得行刺客之道么？”
丁原哈哈大笑，说道：“若无那一时的愤恚，南匈奴人岂会重新归附我大汉，世上又岂会有本日的韩鹰扬？韩鹰扬重情重义，为爱妻复仇，丁某深为佩服，来，丁某敬你一杯。”
“南匈奴人既在掌中，那兵事方面将尽操之于将军之手，如此将军就起码有五万骑以上的突骑了。有如此多兵马在手的人，极少有忠贞不移的。西河郡地近河东郡，又近河南郡，五万轻骑可于数日之间齐至雒阳城外。而城外的三千铁骑，便成为夺门先登了。营中的上千士人，便是安抚司隶各州的文吏了。”
此时韩望尚小，还无他事，但他总有长大的一日。而自已将来也难不足暇管束的时候，看来是时候寻个贤妻提早扶养，培养豪情了。
韩易因而拱手拜道：“建阳公这是欲要与韩易做媒么？如果此女的脾气不差，易应下便是。”
“将军又在转月以后，就献出了代价在二十亿钱以上的两万五千匹六尺良驹。若呼厨泉单于尚能撑控部族，何故会应下此自削南匈奴气力的恶令？各种迹象表白，南匈奴人实际早在鹰扬将军的撑控当中，呼厨泉单于不过一傀儡尔。”
韩易不喜此人，讨厌的挥挥手道：“行了，你既然已经拜谢了，那便辞职吧。”
艾科越说神情越透亮，“由此可见，将军欲要变天，不过是举手之间罢了。而将军的忠厚献马之举，在科看来，就成了麻痹朝庭之妙策。科不知将军的大计会不会实施，但若实施，科又自知无能躲过雒阳的事情，唯有投奔将军同参此事，方能在此中获得最大之利来……”
韩易冷眼盯了艾科一会，很久才说道：“你的心机极其不善，可也算不得大恶，只能算是商贾的投机之举。此言若在雒阳城中散开，我只怕是不反也得反了。不能让你留在雒阳城，还是随我去西河郡吧。看看你自称可比管仲、桑弘羊的敛财之能，到底有多高超。”
韩易忽而立起，面色勃怒，不说那管仲互助齐恒公于春秋首霸，乃是名传千古的一代名相。就是桑弘羊，那也是剥削资财以加强朝庭国力，为武帝击败匈奴而立下赫赫大功的功臣。韩易怒道：“你有何能？敢自比管仲、桑弘羊？”
艾科微微一笑，拱手拜谢。韩易又道：“只是你聪明过分，又把别人想得太恶了；以为别人既有大量兵马在手，就必然会起兵反叛不成。倒是把人想得太简朴了些，你焉知韩某不能为朝庭尽忠邪？”
韩易笑道：“自先秦始天子同一天下以来，以刺客刺杀政要之事渐无，更多的是在朝堂之上行政争之事。可说刺客此时早已无用武之地了。你可听闻过，自有汉以来的三百年间，可有何刺客能媲美古之刺客的？”
丁原的一番说教，让韩易心生打动之念。人间无有其他的长辈能如此的淳淳疏导自已，也唯有丁原能如此了。丁原所说不差，青儿、如儿性软，阿诺娃性躁，都不是教养韩望的好人选。
韩易眉头大皱，自前汉武帝时，因为未阉割的战马野性难驯，至使武帝受伤。以是从那以后，中原的战马多被阉割，使得数百年来，中原的名驹马种日渐灭亡。
缪尚、薛洪、郝萌、穆顺等人纷繁出言赞誉，韩易无法，只饮尽丁原所敬之酒。
韩易笑道：“能得建阳公这并州刺史垂怜，并收为义女，她的家世已然不贱了。韩易自为贱家，岂敢嫌弃于她。建阳公可请她前来一见，如果脾气合意，易便纳了就是。”
韩易呵呵嘲笑道：“本将麾下的贤才颇多，却用不了你这专擅阉割之事的大才。以是……”
当一个玉容似雪，身形姣好婀娜，面带凄楚之色的素衣少女，款款的步入大厅时，韩易的脑海中顿如雷击普通，被击得发楞。却本来是她。
没想到自已献给汉帝的两万五千匹良驹，在短短二十余日内，就被阉割一空了。韩易心中有些悔怨，白白的华侈了数万的良驹马种啊。幸亏当初在献马时，韩易多进献公马，多留下母马，不然的话，在数十年后，南匈奴人也将无良驹了。
杨理佩服道：“杨某鄙人，只能尝尝看，有无窜改的能够了。”
韩易思及在雒阳时久，城外的三千铁骑耐久在此，恐遭人忌，还是早走为妙。因而当日便上奏朝庭，说要回到并州西河郡上任理政去了。在获得朝庭的同意后，韩易就筹办于第二日一早拜别了。
杨理苦笑道：“杨某学习刺客之道，就是欲效仿专诸、豫让、要离、聂政、荆轲等古之刺客闻名天下。而将军所说的这些事，却难以闻名天下……”
丁本来是老脸一红，听完后又抚须哈哈大笑，说道：“老夫正有此意。老夫有一旧友，因故而弃文从商，在月前突焦炙症病逝，只留下一独女。老夫怜她不幸，因而收为义女。因她向来心慕明远，老夫便厚颜向明远保举一二。她家世卑贱，倒也不敢苛求正妻之位，能得明远的垂怜，便心满心足了。”
艾科闻言一喜，这个成果还不算太坏。不管韩易有无反心，但只要南匈奴人在手，数万突骑在握，韩氏根基上无族败的能够，此时投之可也。
杨理细细一思，摇点头，仿佛还真没几个能叫着名的。韩易又道：“但是张子房在年青时，也只是一名一意寻始天子复仇的刺客。而后却从刺客的身份，窜改成高祖天子的建国谋士，这不一样能够闻名于天下么。刺客，不过只是一勇之夫；谋士，才是真正让世人所称道的良才啊。”
韩易冷哼一声，收剑说道：“你确切很聪明，能从点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南匈奴人尽在我的撑控当中。”
深夜，杨理前来拜见，说道：“杨某善于刺客之术，然在鹰扬将军的手中，仿佛并无用武之地，故意求去，还望将军应允。”
韩易微微一笑，说道：“璎儿一逝，易便无了另娶之心，纵有万千女子，易也偶然爱之。”
丁原摇点头劝道：“韩鹰扬正值幼年，岂可因为对亡妻情深，便疏忽人间其他女子。要知家无正妻，后宅不宁，子孙无教养，此乃家败之相也。听闻汝嫡子韩望无生母顾问，只要小妾带管？小妾又怎敢管束太多，成人后必难成才，以是……”
艾科笑盈盈的说道：“拜谢只是艾科的借口，毛遂自荐方是艾科来此的目地。”
艾科一怔，当即笑嘻嘻的拜道：“本来鹰扬将军是讨厌小人阉割了您所献出的良驹啊，此事就算小人不为，也自会有报酬之。如果鹰扬将军只是因为此等戋戋小事，便弃了小人这管仲、桑弘羊般的敛财大才，小人窃觉得将军有些不智了。”
韩易点点头道：“不错，比如暗藏一地，探查奥妙。又或汇集四方谍报，为我阐发敌情。又或练习剑士，充作攻城偷袭之兵等等，岂不比单单一名刺客的感化更大。”
丁原又道：“韩鹰扬为妻复仇，而平灭南匈奴一事，这几月在并州传播颇广。不知有多少的世家大族女子，心慕韩鹰扬，甘心嫁与韩鹰扬持扫帚呢。”
艾科惊诧无语，又不知韩易的至心实意，只能伏首求赦。
在近百年来，汉军的战马根基上是从与北部大漠中的鲜卑、南匈奴与乌丸人商椎所得，代价极贵。加上胡虏们的严格节制，使得中原骑卒在日渐减少，很难见到超越三万骑的庞大骑军了。
杨理一怔，问道：“将军以为杨某还能够善于行他事么？”
韩易忙接过笑道：“岂敢，岂敢，挞伐南匈奴一事，本就无几分胜算，朝庭有所保存，也属普通。易怎敢见怪建阳公。易当初也只是心宠爱妻之逝，而愤恚上头，一意寻南匈奴人复仇罢了。此时想起当时叛军的威势，易还阵阵的后怕呢。”
艾科深吸口气，面庞一肃，方才拱手说道：“小人在阉割战马时，俄然想到，鹰扬将军不费朝庭的一兵一卒，就安定了南匈奴。南匈奴现在是如何的情状，朝庭无人在西河郡，几近无从得知。”
丁原与韩易在闻喜县中宴饮，席中有亲信缪尚、薛洪、郝萌、穆顺等做陪。丁原敬酒说道：“之前不让并州军互助韩鹰扬，乃是朝庭诸公之令，非丁某之本意，还望韩鹰扬多多包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