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功成身死
河东闻喜县,丁原统领并州雄师与白波贼于此对峙。军中帐内,丁原与马仪喝酒而谈,马仪不解的问道:“大兄,张杨逆了兄长之意,为何兄长还派其到雒阳城去,投入到蹇硕军下?”
丁原又斟了一杯酒,说道:“为兄此时所虑者,是听闻韩易在西河圆阳屠尽了万余羯部落人,以筑京观。可见他对羯人部落之恨有多深了。不知羯人会不会把贤弟给流露了出来?”
丁原点点头,为马仪斟了一杯酒,问道:“只是那韩易现在已是一郡太守,又兼郡都尉一职。现在更安定了南匈奴之乱,功劳极大,只怕拜将册封也是在所不免。贤弟想要与他比家世……只怕难了。”
丁原站起后退数步,冷冷的说道:“你为了戋戋一女之私,而行恶计害了并州与司隶不下二十余万百姓,此罪可谓势如滔天之大。本官在察知了你的罪过后,不得不大义灭亲,将你当场正法。”
马仪大愕,俄然腹内痛如刀绞,心如火烧,马仪抱着腹部惶恐的问道:“大兄你给我下毒了?”
因为此次挞伐,兵马多是韩易一人商借拼集而来,吕布只是稍有劳累罢了。何况吕布与韩易是属义气之交,若在奏表上面说明,他日必在韩易之下。此事吕布不肯为之,是以干脆不让韩易在上奏的功表上说明已功。张杨与张辽也属义气来助,亦不肯表功。
马仪赞道:“大兄之策高超,小弟佩服。如此说来,那一样抗命的张懿亲将吕布,被任为雄师的主薄之职,张辽又被召为处置,皆是有所企图了?”
丁原竖起拇指赞道:“贤弟公然聪明,目光如炬。我之苦思策划,一眼就能看破。只是贤弟自客岁返来后,脾气就有些大变,有些功利了,却又一意的用心为我策划,却让我有所不解了。”
韩易又以南匈奴人各部权势不明,号令不清,南匈奴单于统管有力,特将战后的二十三万南匈奴人分红九部。除单于部领五千落居美稷以外,其他各部分领二千余落。
“可小弟身为父亲,雪儿的心机那里能够瞒我。雪儿在分开阴馆县后的郁郁寡欢,夜不能寐,被小弟看在眼里,却也痛在了内心。小弟自思韩易彼时为阴馆县令,兼领并州军司马一职。位高职重,以小弟的家世,雪儿嫁入了韩家,必不得韩易看重。韩易的大妇虽贤,可雪儿今后为妾的日子也必不好过。”
韩易笑问道:“奉先兄,此次征讨南匈奴,你一人可说是居功至伟,为何不肯让我在奏表上面说明?”
丁原哈哈大笑,说道:“仪弟你有所不知,这乃是为兄的明升暗降之策。那张懿久在并州,并州诸将大多为其所保举。张懿虽死,可并州诸将还是多服从张杨之令。有张杨在此,吾之号令难行也。况蹇硕乃一寺人尔,是天下士人皆悔恨之辈。张杨去了雒阳,又投入到其门下,可说是把张懿的名声尽毁,毕生可贵高升了。”
马仪连连点头说道:“不会不会,小弟在教唆时,特别是把五原郡九原城迁徒至上党郡的汉人,对本地羯人部落的草场劫夺,说成了是张懿的成心毒害。此事全程都是借助了别人之手漫衍的,那兵械之事也是托在上党郡的一处武库当中,被羯人偶然所抢,羯人绝对不知此是大兄与小弟之谋。”
马仪一口将酒喝尽,哀叹道:“小弟哪知这韩易的武略如此惊人,短短数年以内,就从一戋戋的边鄙县长,升为现在的一郡太守之职。虽是小郡的太守,可也不是小弟所能够比的了。早知如此,小弟也就不消操心很多,早早的将雪儿嫁予他便是。不过幸亏韩易的大妇已于晋阳城破时早早的惊故,雪儿此时嫁他,并不算太坏。”
六月,数千南匈奴败卒逃至河东,与白贼波残部汇合,汉兵不能御。杨奉被汉将逼使,再度背叛,与南匈奴、白波贼合兵数万攻略郡县,河东再次危极。汉帝令并州刺史丁原聚并州之兵三万人,再度征讨河东白波贼。
七月中,诸事已定,韩易上奏朝庭,表奏呼厨泉为南匈奴单于号,又表麾下诸将之功。
丁原忽的冷冷说道:“你说错了,此事满是你马仪之谋,可与我丁建阳没有半点的干系。”
“因而,小弟在年过四十以后,终究有了年青时的奋进之念。只是当今天下,商贾想要为官可说难如登天,而小弟所识的独一朱紫除了大兄以外,别无别人。小弟想要大兄秉公举我为孝廉,以大兄的官位却又不能够等闲办到。”
马仪摆摆手道:“大兄谈笑了,如果小弟在年青时,不是因为遇挫顿止,投笔而商的话,待到此时,小弟说不定也是千石以上的高官了,那里需求行此害人的恶法。都是小弟年青时胡涂之故啊。”
马仪叹道:“唉,此事还不是因为雪儿之故。”
“哦?这是为何事?”
韩易又以须卜当、去卑领万骑为前锋,以右贤王呼厨泉为南匈奴代单于,领兵差遣着幸存的南匈奴六万余叛军横扫西河郡各地。至圆阳,韩易又以羯部落不肯交出劫夺晋阳城的三万套汉戎服备为由,纵兵屠之,筑万余级首级京观于黄河之畔,以镇不平。南匈奴人闻之大惧,加上各部留守尽是老弱妇孺,纷繁投降。至六月中,全南匈奴人皆平。
马仪痛苦扭曲的脸上,暴露了一丝如卸重负的神情。满身又卷曲在一起,在地上翻滚了好一刻,才垂垂的停歇,不再转动了。
七月,汉帝思及司隶州各处虽有十余万雄师,却多为乌合之众,不能于野地浪战。都城雒阳更无一精兵强将保卫,河东的戋戋两次事情,雒阳便一日数惊,心内始终难安。八月间,在雒阳西园招募壮丁虎贲,又置西园八校尉。诸校尉统于小黄门蹇硕,由蹇硕总管各军,直接管命于天子。
吕布哈哈大笑,说道:“大丈夫活着,何惧无功。但凭我手中的一弓一戟,天下那边不能建功立业,何消与你部下争功。”
中平四年,冀州刺史王芬,与南阳人许攸、沛国人周旌等相互交结运营,连接冀州豪杰,谋废汉帝,改立合肥侯为帝。
此中两部屯居于定襄郡的善无县、骆县,两部屯居于上郡的肤施县、侯官县,残剩的三部屯居于西河的蔺县、平陆县、圆阴县。再以成齐、汪洋、吕旷、余化、吕威璜、韩吕子、马延、张铠、可锁儿九报酬暂军司马,迁阴馆县旧犷平县民与血恨军约两万人分镇诸部。
“因而小弟便思了恶法,强助大兄为官,为高官。如此大兄才气在以后助我一臂之力,举为一县之长令,或可在家世上不差韩易多少。雪儿今后在嫁入韩氏后,也当不受多少的委曲了。”
韩易无法,只得堆积众将设席送别吕布、张杨与张辽诸人。又数日,再施宴送别常山军诸将。不过常山军并未全数拜别,还留下了五千人互助韩易稳定局面。此中也模糊有欺瞒朝庭,常山军于此战中折损过半之意。只不过常山军在分开西河时,大家怀揣着韩易所赠送的金银,又驱走十万只羊、一万头牛与三万匹马,可算是不虚此行了。
丁原抚须点头,得意其乐,也不与马仪一一解释。马仪思考了一阵,当即拍腿叫道:“妙,妙,主薄与处置,固然经常与大兄相见,可说大见亲待。但是他们不时在大兄的眼下,大兄欲寻他们的错处,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此举同是明升暗降,不,是欲擒故纵之意也。”
马仪此时腹痛难忍,满身汗如雨下,跌倒在地,心内更是哀思难当,厉叫道:“丁原贼匹夫,丁原……不大兄,大兄,小弟自知罪孽深重,死不敷惜。唯有雪儿放心不下,还望大兄看在你我订交二十余年的份上,收下雪儿为义女,为她做……主,嫁予韩……韩易……可好?小弟……小弟在地府……之下……也感……激大兄……的……大恩……大德。”
丁原听后久久不语,很久方叹道:“真是不幸天下父母心啊,雪儿若知你为了她的幸运,而做下这很多的事情,不知会多么的打动呢。”
韩易面上佩服,但是心中却非常的不解,私望吕布瞥见自已麾下精锐之军,眼中所透露的恋慕也不似作假。再一细思,连络吕布的脾气以后,顿时大悟。吕布生性傲岸,底子不屑别人的恩赐。
南路军于第二日上午回归,经一夜的追杀,南路叛军又被斩杀了数千骑,俘虏两万余。文丑于乱军当中不测的斩杀了白波贼帅郭太,韩易这才晓得,南匈奴事是因郭太之故而大起的。后逃归离石城的叛军除三千骑流亡河东地以外,皆降。
中平五年蒲月,幽州贼被击退,汉帝刚好想去北巡冀州河间郡旧宅,王芬等谋遂筹办是以作难,上书言常山贼近半已西去匈奴地,求得起兵征讨常山国。
丁原那冰冷的眼神当中,暴露了一丝丝的打动,与少量的怜悯,点头应道:“雪儿那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与我之亲女无异,你就是不说,我也会满足她的心愿的。贤弟,你放心的去吧。”
时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当有诡计,不宜北行“。帝乃止。因而下敕号令让王芬罢兵,不久又征召他入京。王芬非常惊骇,因而他杀身亡。许攸、周旌等逃亡不知所踪。
刚回并州军中的张杨,被丁原改任为武猛处置。又听闻汉帝置西园八校事,上军校尉蹇硕在京都统领军队,并大肆征召天下豪杰用为本身的偏将。丁原当即调派张杨带领部下兵士去蹇硕之处,被蹇硕任命为西园上军暂行军司马之职。
马仪解释道:“你弟妇于前年不幸病故,我恐雪儿一人在家无人顾问,因而带她一起前去北地贩马。雪儿在鲜卑地多闻犷平县令韩易千骑出塞之豪杰浑举,心中甚是敬慕。在定襄郡见过韩易本人以后,更被其风采所倾倒,心中已有寄身相许之意。只因雪儿晓得小弟向来心高气傲,以是雪儿不敢向我提出为韩易之妾的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