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当官

第七百一十九章 谁也没想到

“四哥说天下不承平,两江的长毛、安徽河南的捻匪和两广的会党没能剿除也就罢了,朝中竟也接二连三出事。年前的顺天乡试有人舞弊,连累了很多大人,连柏中堂都被革了职,究竟如何措置还没灰尘落定。”

琴儿在娃他外公和费二爷的耳濡目染下,垂垂学会如何筹划这个家。

……

皇上见群臣都不说话,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句“情有可原,法难宽宥”,然后谕令将柏葰、浦安、李鹤龄、罗鸿绎和程庭桂之子程炳采划一案犯斩立决,并著户部尚书肃顺监斩!

工夫如梭,一转眼又过年了。

“担忧年老迈嫂他们?”幺妹儿下认识问。

盼星星盼玉轮,没盼到娃他爹返来,但总算盼到了娃他爹托票号捎回的家书。

可想到一个真宰相就这么被推到菜市口处斩,内心就很不是滋味儿,在集贤院背面的小院儿里浑浑噩噩的也不晓得坐了多久,直到繁华的二儿子吉利找过来,才认识太阳已落山,天已经黑了。

因为柏葰只是“听受”浦安和家人靳祥所托,取中了考生罗鸿绎,并没有收据子,也没有采集鸿绎、浦安的银钱,更没有“交通”。

“之乎者也”的她和幺妹儿都听不懂,潘二干脆帮着翻译成口语。

幺妹儿禁不住问:“长生哥,照你这么说,我四哥是不是筹算去官,筹算返来?”

就在琴儿请潘长生帮着念家书之时,韩秀峰刚插手完惊心动魄的朝会,故作平静地跟文武各官一起走出宫门,径直来到集贤院。

每天都有事,仿佛总在忙,可细想起来却不晓得都忙了些啥。

可皇上对考场积弊明显早有整饬之意,不然也不会一案发就革柏葰的职,更不会接二连三降谕命郑亲王和怡亲王等“详加披揽,几次核定”。

“虽不比去都城远,但也差不了太多,并且这一起上不承平,真如果去的话要路过江西、安徽,可江西和安徽正在闹贼匪,江宁就更不消说了,长毛把江宁当作他们的都城,已经占有了好几年!”

而“听受嘱托”一节,《钦定考场条例》中既无应如何措置的明文,亦无成例可循,按例只能“对比审议”。

“一是大头现现在本事了,做上了御前侍卫,成了皇上身边的人,不是想去官就能去官的;二来翠花带着娃回了泰州故乡,传闻在故乡盖了个大屋子,他虽生在巴县长在巴县,可在巴县却连一个亲戚也没有,就算将来致仕也只会去泰州跟婆娘娃团聚,不会再回巴县。”

“为啥?”琴儿不解地问。

客岁夏天最热的时候,同幺妹儿一起带着娃回走马乡间伺营私婆和婶娘,腊月里又把公婆和婶娘接到城里来一起过年,跟新任道台、府台、县太爷夫人没少走动,乃至带着幺妹儿和潘二媳妇一起去江北拜见过几次段夫人。

提起任钰儿,琴儿内心就变得有些酸溜溜的,沉默了一会儿,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也不晓得那宅子有多大,不晓得那洋楼究竟啥样。”

“再就是铺子也不要买太多,当铺最好也不要开,说富不过三代,现在积累再多的家业,也会有被华侈一空的时候。与其把心机放在这上头,不如让娃们多读些圣贤书,多教教娃们做人的事理,只要娃们明事理,将来就算考取不上功名,这日子也必然能过得下去。”

幺妹儿在都城呆久了,在巴县呆着真不大风俗,竟笑问道:“嫂子,我们不能去都城,因为去了会给四哥和柱子添乱,可去上海没事啊,要不我们去上海瞧瞧?”

见幺妹儿欲言又止,潘二赶紧看看信,接着道:“幺妹儿,四哥说你家柱子的差事办得不错,这苑丞再代理几个月就能实授了。”

有幺妹儿和潘二婆娘说说话,加上要带仕畅仕路两个娃,常日里倒也不闷,只是一到早晨就不由地驰念远在都城的娃他爹。

“娃又不跟翠花姓,只要娃姓袁就不算倒插门。”潘二笑了笑,想想又说道:“大头将来去泰州也好,起码我们在江苏另有个朋友,更别说泰州离上海要比我们巴县离上海近。”

几次奏请被采纳,郑亲王和怡亲王只能将柏葰的“听受嘱托”对比“交通嘱托”科罪,而按《钦定考场条例》,贿赂通关者应从重定罪,考官通同作弊者一并定罪!

潘二看看手札,昂首道:“四哥虽没明说,不过能看出他早已萌发退意,我估摸着他之以是迟迟没返来,只是没找着合适机遇。”

“四爷,听外头的人说,柏葰不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成果,乃至早让家人清算好了行李,筹算旨意一到就赴回疆充当苦差,被押到菜市口还在喊冤,不但喊冤,还破口痛骂肃顺大人,骂郑亲王和怡亲王。”

“厥后置的那栋我没见过,会馆我晓得,高低三层,加起来三十四间房,外头是一圈铺面。传闻英吉利租界的人越来越多,比我们巴县还繁华,我估摸着会馆一年下来能收很多房钱,那圈铺面的房钱一样不会少。”

韩秀峰只是正三品,只能站在外头,里头的人都不说话,他更不好说啥。毕竟真如果按例,柏葰被处斩实在算不上有多冤。

“那他这不成倒插门了吗?”幺妹儿嘀咕道。

“这我就放心了,嫂子,您先忙,我得去前头瞧瞧,过几天有一批盐要运往武昌,我得去看看筹办的咋样。”

“他必定听四哥的,四哥啥时候返来,他天然啥时候返来。”潘二放动手札,又笑道:“不过大头十有八九不会返来了。”

说做人不能为富不仁,更不能横行乡里。还说此后别再买地了,说我们巴县山多地少,咱家多买几亩地,别人家就会少几亩地,没了地人家咋活?”

柏葰出事前不管如何说也是官居一品的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大清这么多年还没有杀宰辅的先例。何况科考通枢纽行贿赂,历朝并不鲜见,特别自嘉道以后,世风日下,场闱舞弊之风骚行,乃至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不觉得讳。

潘二安抚了一句,接着道:“但已经连累了那么多人,接下来不晓得还会有多少人被连累,以是这京官是越来越难做。”

“长生哥,那我家柱子有没有说啥时候返来?”

“嫂子,您必然是忘了您家在上海也有财产,四川会馆说是会馆,实在是四哥的,厥后钰儿蜜斯又帮四哥在会馆厥后置了栋洋楼。我敢打赌,等四哥辞了官,不再像现在这般身不由己,必然会带您和仕畅仕路去上海开开眼界,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

潘二吓一跳,不等琴儿开口就苦着脸问:“幺妹儿,你晓得上海在哪儿吗,晓得上海离我们巴县有多远吗?”

“嫂子,四哥让老夫人、段经承、费二爷和婶娘保重身材,也让你不要过分劳累,不要太严峻仕畅和仕路的学业,说偶然候管太严只会适得其反。”潘二顿了顿,又说道:“四哥倒不是很担忧您和仕畅、仕路,只是有些担忧故乡。”

“何止他没想到……”韩秀峰实在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站起家有气有力地说:“走吧,今儿个不回南苑了,去会馆。”

“钱呢,我只晓得那边有咱家的财产,可到现在也没见着一文钱!”

“晓得了,今后不买。”琴儿赶紧道。

“不关他的事吧,他有没有被连累?”琴儿孔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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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郑亲王和怡亲王并没想过要赶尽扑灭,本来只是奏请将已撤职的柏葰发配充苦差,永不叙用。

现在天既是讯断的日子,也是柏葰临刑的日子,对杀不杀柏葰,皇上能够又有些踌躇,遍召群臣,上自亲王,下自卿贰。乃至声泪俱下地问,杀柏葰有无屈抑,可包含惠亲王、郑亲王、怡亲王和军机大臣彭蕴章、文祥在内的统统能进大殿的人,全沉默不语。

琴儿心想他必然是想她、想娃、想这个家了,忍不住问:“他还说啥了?”

琴儿胡涂了,下认识问:“泰州离上海近,跟我们又有啥干系?”

“四哥不但担忧年老迈嫂二哥二嫂,更担忧仕通仕达。四哥说韩家之前虽穷,虽总被人瞧不起,乃至被人欺负过,但不能因为他做上了官,又出了两个童生就忘了本。

“嫂子,这您大可放心,四哥做事多谨慎,何况他是奉宸苑卿,又不是礼部的尚书、侍郎,更不是顺天乡试的同考官,跟他没啥干系。”

换言之,要处柏葰斩立决!

雍正元年,雍正爷又覆准“考官士子交通作弊一应采名纳贿听情枢纽中式者,审实将作弊之考官中式之举子处斩,俱立决!

“办差要紧,从速去吧。”

“上海不就是江苏吗,再远难不成还能比去都城远!”

“应当是直接汇给四哥了吧,再说那边有刘老爷盯着,谁敢贪嫂子您的钱。”

……

琴儿也感觉太荒唐,赶紧道:“幺妹儿就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当真。”

娃他外公和费二爷一大早就带着俩娃去龚老爷家吃酒了,她和幺妹儿都不识字,只能让家人去前头会馆把潘二请来帮着念。

考场案总算查了个水落石出,可在如何措置主考官柏葰这件事上,却把礼部、吏部、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给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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