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朕有赏!
想到大头这几天急得团团转,韩秀峰又愁眉苦脸地说:“臣和恩俊本筹算明儿一早去找肃顺大人,本想请肃顺大人帮着想想体例,没想到皇上您今儿得空召见臣,臣就大胆求皇上……求皇上……”
咸丰感觉有些好笑,喝了茶又问道:“就这事?”
“才五百余两,未几。你瞧瞧这几件戏服,听外头的那些个主子说,花了朕五千多两。”
“禀皇上,派往广州、香山、厦门、福州、宁波和上海等地的文武官员都已出京到差。臣想着他们这官来得太轻易,想着不能让他们忘了皇上您的天恩,就在打发他们出京前私行做主,让恩俊领着他们去宫门口膜拜磕谢皇上的天恩。”
“谢皇上恩赏……”
“臣大胆递牌子祈求觐见,不但是因为这事,臣这些天又拟了一份章程……”
“如果开具这银票的钱庄开张了呢?”咸丰举着银票问。
彭蕴章仔细心细看完他呈上的几道刚草拟的谕旨,深思了半晌拿起笔改了几处,见他接过刚改过的谕旨还不拿归去钞缮,下认识问:“子瑜,另有事?”
韩秀峰刚爬起家,咸丰俄然笑道:“嗯,换了身行头,看着扎眼多了。”
“正因为‘厚谊堂’既像个小衙门,办理的又是奥妙之事,以是臣筹算让恩俊卖力‘厚谊堂’表里的保卫、稽查及公文通报。筹算让离任通政司参议庆贤卖力赋税账册、公文存档及吏员名册。”
“朕说他是冤大头他就是冤大头!”
实在韩秀峰来不来当值,曹毓英并不是很在乎,因为他从未希冀过一个捐纳出身的五品官能帮上甚么忙。真正让他不快的是韩秀峰一点端方也不懂,竟然连来都不来!
部属们群情纷繁,曹毓英实在坐不住了,想到工头军机大臣恭亲王奕?也是宗人府宗令,这些天正忙着给刚追封为订婚王的载铨筹办后事,只能来找资格最深、声望也是最高的军机大臣彭蕴章。
“皇上恕罪,臣……臣……”
“算了算了,至于为这点事愁眉苦脸?阿谁冤大头朕听肃顺提起过,传闻是个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人。他现在是千总,那就赏他个三等侍卫,让他跟着恩俊学习行走。”
韩秀峰可不敢等闲帮庆贤说好话,又谨慎翼翼地说:“臣预算了下,‘厚谊堂’一年有一万两充足了,就大胆留下保持三年所需的银子。臣前次让恩俊帮着递牌子祈求觐见,实在就是想从速把这五万两给皇上您送来的。”
拢共就那几小我,在咸丰看来实在算不上甚么事,不假思考地说:“准了。”
韩秀峰蓦地认识到皇上能够真没见过银票,赶紧道:“禀皇上,这些就是银票,就是把银子存进钱庄票号,钱庄票号给存银子的人开具的凭据。要用现银的话,就拿银票去钱庄票号把银子取出来,也可让钱庄票号帮着换成钱。另有些人嫌换来换去费事,做买卖时就直领受银票。”
“禀皇上,‘厚谊堂’办理的是奥妙之事,跟一个小衙门也差不了多少,臣估摸着再有两个月上海那边就会有动静,从上海那边汇集的西夷册本和延聘的精通西夷说话笔墨之才也该到了,届时便能按皇上所准的上一道奏疏里的章程办理。”
“那就是一张废纸。”
“朕没工夫细看,你先说说吧。”
“大人,入冬以来各种祭奠更加繁多。太常寺不但开列承祭官、分献官,还奏禀皇上各衙门应去陪祭的官员越来越少,连本应当监察承祭、陪祭官员的御史言官都是早早散归,皇上大怒……”
“谢皇上赐名,那臣此后也喊他冤大头。”韩秀峰强忍着笑从袖子取出厚厚一叠银票,接着道:“再就是‘厚谊堂’刚开张时缺银子,皇上您不是命离任通政司参议庆贤去臣那儿听用吗,庆贤问臣缺多少银子,臣没见过大钱,就随口说了一句有多少要多少,成果他竟送来了八万两!”
与此同时,自定郡王载铨薨了十来天以后才想起韩秀峰的咸丰,正在西苑的一个宅院里召见韩秀峰。
曹毓英很直接地觉得彭蕴章这是同意了,立马躬身道:“服从,下官这就去办。”
一下子多了三个分内行走的部属,并且满是汉章京,被堆积如山的公事压得喘不过气的工头军机章京曹毓英感受轻松了很多。不过这也让他想起另有一个分内行走的部属,自那天深夜进宫以后再也没来过军机处,更别说来当值。
“只如果公事,但说无妨。”
“皇上,臣晓得这算不上多大事,本不该该来烦皇上。只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在别人看来‘厚谊堂’只是个书肆,把河营千总调到一个名不经正传的书肆听用,臣既不晓得如何跟吴廷栋大人开口,也不晓得这调任公文该去求哪个衙门出。”
“这事老夫晓得,皇上的谕旨还是老夫草拟的。”
“皇上恕罪,臣和恩俊是实在想不出体例。”
既在军机处行走,又不消来当值……
“谢皇上。”
“禀皇上,这一身花了臣五百余两。”
军机大臣和军机章京虽是兼差,但军机处不但是跟别的衙门差未几,并且是天底下最要紧的衙门!既然是衙门那不管入值的、学习行走的、还是分内行走的,都应当跟别的衙门一样给上官送节礼,给上官的仆人、轿夫红包,逢年过节要拿出点钱犒劳常日里端茶递水的同僚。
“禀皇上,能开具这些银票的都是大钱庄大票号,臣感觉一时半会儿不会开张。”
让韩秀峰倍感不测的是,咸丰没再怒骂耆英,也没说三万两留多了还是留少了,而是一边翻看着银票一边喃喃地问:“这就是银票,这银票如何用?”
“嗯,接着说。”
“大人,有件事下官不知当不当讲。”
“大户人家还请几小我看家护院呢,何况办差的处所,朕准了。”
咸丰反应过来,不由笑道:“想想是不大好办,兵部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刚出去时韩秀峰大吃一惊,因为皇上不但穿戴一身戏服,乃至跟伶人一样画了脸,刚退出去的几个寺人一样如此,能设想到皇上刚跟一帮寺人一起唱过戏。
“本来如此。”咸丰向来没见过银票,想到手里竟拿着五万两,俄然有股想花的打动。再想到韩四没甚么钱,购置一身行头花了五百两都心疼。决定给点犒赏,抽出一张正筹办赏,发明票面上竟写着五千两,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翻了好一会儿,直到翻出张票面五十两的,才昂首道:“拿着,这五十两朕赏你了!”
“别愣着了,没见过唱戏?”咸丰意犹未尽地甩甩袖子,这才坐下端起茶。
这跟礼部和吏部代领引见有甚么两样,独一的辨别是没能进宫。
“如果开具这银票的钱庄没开张,那这银票就是银子,拿出去就能当银子花。”
“谢皇上。”韩秀峰偷看了一眼,接着道:“再就是恩俊每日要来宫里点卯,要卖力公文通报,还要兼顾‘厚谊堂’的保卫,部下不能没个听用的,臣大胆奏请调河营千总袁大头来‘厚谊堂’听用。”
彭蕴章蓦地认识到他说得是韩秀峰,下认识看了他一眼,摘下老花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含混其辞地说:“子瑜,你是工头军机章京,这些本就是你分内之事,你看着安排吧。”
“这么说朕得从速差人去把银子取出来?”
“一捧就是八万两,可见耆英阿谁老混账贪了朕多少银子!”咸丰接过银票咬牙切齿。
“大人,下官是说各部院为凑足陪祭的官员,把在军机处当值的同僚也算上了,”曹毓英偷看了彭蕴章一眼,接着道:“当值本就很累,散班以后还要去陪祭奠,可祭奠又不是件小事,下官觉得陪祭之事大可让既在军机处行走又不消来当值的同僚代庖。”
“那是天然,”刚才那一出《教子》唱得不错,咸丰的表情也跟着好了,笑看着韩秀峰问:“说说吧,递牌子求见,究竟何事。”
“这就是银子,拿出去就能花?”
“求朕帮你们想个法儿?”
韩秀峰侧身看了一眼,心想那几件戏服最多值五十两,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是千万不能说出来的,仓猝躬身道:“皇上贵为天子,穿用的天然要比臣讲究。”
韩秀峰没想到另有赏,刚双手接过银票正筹办跪谢,咸丰又兴高采烈地喊道:“小六子、小柱子,别在外头呆着了,全出去,朕有赏!”
三等侍卫那是正五品,韩秀峰心想真是傻人有傻福,一边谢恩一边谨慎翼翼地说:“皇上,是袁大头,不是冤大头。”
把大头调回京这件事本来不难办的,永祥都已经帮着办差未几了,成果前任步军统领定郡王病死了,前左都御史联顺成了九门提督,永祥泥菩萨过河本身难保,正在走门路求联顺别夺他的职,天然也就顾不上大头了。
“起来发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