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双城迷局
月城的城主府在半夜时分亮起盏盏狼首灯，阿史那绫望着城墙上新绘的狼龙纹，指尖划过腰间狼首剑的蟠龙纹剑穗——这是萧承煜派人送来的，剑穗尾端还系着片狼香花叶，带着长安的露气。
长安的晨钟响起时，阿史那云俄然感受腹痛。萧承煜抱着她奔向寝殿，路过御花圃时，狼香花竟在隆冬开出了雪色的花。苏挽月捧着《胡汉星图》跟在身后，瞥见星图上的狼龙星象，现在正化作双月同辉的异象。
是夜，丽嫔宫的烛火格外敞亮，苏挽月正在清算太祖年间的榷场旧档，俄然闻声窗别传来狼首银铃响。阿史那云抱着半幅染血的缠枝莲纹锦缎突入，上面用北狄文绣着"狼龙换血夜，双城断脉时"。
长安的隆冬来得格外烈，太极殿的琉璃瓦被晒得发烫，却比不过阿史那云的脾气——她正拎着狼首匕首，追着钦天监的老学究满院子跑，珊瑚珠串扫过蟠龙纹灯笼，惊得朱漆柱上的狼龙纹都跟着颤抖。
"怕吗？"他替她别好鬓边的珊瑚珠，指尖掠过她小腹的微隆。
与此同时，月城的沙丘下，灰衣人跪在狼首图腾前，掌心按在母亲遗留的狼首玉佩上。右相余党送来的密信在沙地上投下暗影，火漆印里的缠枝莲纹，正与他刺青的狼首构成诡异的对称。"萧承煜要开胡汉榷场？"他低笑，指尖划过信末的"狼龙双亡"四字，"当年太后没做成的事，就让我们来完成。"
"沈砚之，"她俄然轻笑，狼齿项链撞在他的蟠龙玉佩上，"等双城迷局破了，随我去北狄看贝尔湖的冰裂吧。"她指着他发间的银簪，"让沙狐看看，狼的巢穴里，也能开出蟠龙松的花。"
"庇护榷场！"他的剑刃劈开刺客面具，暴露底下的缠枝莲刺青——恰是右相府的标记。阿史那云俄然想起苏挽月曾说，父亲的旧部常以缠枝莲为号，却不想他们竟与北狄叛徒勾搭。她摸出狼首匕首，俄然瞥见远处城墙上，灰衣人正举着弩箭，对准的不是她，而是萧承煜。
苏挽月望着锦缎角落的绣工，俄然想起父亲书房的暗格——那边也有一样的缠枝莲与狼首交叉的纹样。"中元节，是狼龙盟约初立的日子。"她指尖划过星图上的狼龙星象，"他们想在太祖忌辰，用逆血典礼毁了盟约。"
窗外，狼首旗与蟠龙旗在夜风中轻摆，影子交叠在狼龙纹地砖上，像极了他们交握的手，以及孩子掌心的胎记——那是六合间最安稳的盟约，是用鲜血、勇气与爱，共同誊写的，永不退色的传奇。
"不好！是狼香花烟！"青禾的警示未落，数十名戴狼首面具的刺客已破围而入，刀刃上泛着与老鸨伤口不异的蓝光。阿史那云本能地护住小腹，却见萧承煜已抽出蟠龙剑，剑穗上的狼首银饰在阳光下划出银弧。
沈砚之的眼角微弯，月光照亮他左颊的沙狐刺青——那是月城保护者的标记，却在遇见阿史那绫后，悄悄添了根狼首鬃毛的纹路。"月城的风沙，总让鄙人想起北狄的草原。"他望着她颈间的狼齿项链，俄然轻笑，"特别是当某只母狼在沙丘上舞剑时，沙砾都会忘了活动。"
"是个皇子。"产婆的声音带着笑意，"陛下，小皇子的左手掌心，竟有狼首与蟠龙交叉的胎记呢。"
"沈城主可知，"她俄然靠近，狼首剑的寒光映着他眼中的星火，"北狄有个传说，狼若叼来沙狐的尾毛，就代表想与对方共守巢穴。"她指尖划过他发间银簪，"而月城的沙狐，是不是早就把尾巴，缠上了狼的爪子？"
榷场之乱在蟠龙卫与狼卫的合击下停歇，萧承煜却在清理刺客遗物时，发明了半幅舆图。上面用狼血画着长安与月城的双城标记，狼首与蟠龙的眼睛处，别离标着"换血"与"断脉"。"看来他们想在双城同时脱手。"他望着舆图上的狼龙纹裂缝，俄然想起冷宫石墙上的残句，"狼心不死，龙鳞难全...本来指的是双城血案。"
夜风掀起帐帘，暴露沈砚之腰间的双玉佩——半枚狼首，半枚蟠龙，恰是阿史那绫用母妃的旧玉佩与他的家传玉佩拼成。他俄然取出片狼香花叶，上面用月城沙砾刻着北狄文"共守"："中元节的狼香花雾里，鄙人瞥见女君的背影，比盟碑更坚固。"
中元节的前夕，长安与月城同时飘起狼香花的白雾。阿史那云站在太极殿的盟鼎旁，看着萧承煜将双玉佩按在鼎心，俄然发明他肩甲下的狼首纹身，已与她腕间的蟠龙银镯，在月光下连成完整的盟约纹。
阿史那绫回身，瞥见他发间别着的狼首银簪——恰是她上个月送的，用贝尔湖的寒铁所铸。"沈城主不也把蟠龙玉佩带在贴胸处？"她接过酒盏，狼首杯与对方的蟠龙纹酒盏相碰，收回清越的响，"传闻贵城的商队，比来总在北狄边疆多留三日。"
提及苏挽月，阿史那云的匕首顿时松了劲。她望着远处丽嫔宫飘出的缠枝莲纹帷幔，俄然想起今早收到的月城密信：老鸨被发明死在青楼，怀里抱着半枚蟠龙玉佩，狼首刺青的伤口还渗着北狄狼香花的汁液。"陛下，"她俄然抬高声音，"月城的风沙，怕是要漫进长安城了。"
阿史那绫望着他掌心的刻痕，俄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狼的朋友，不必是另一只狼，只要能在风雪里为你留盏灯。"她俄然将狼首剑插入沙地，剑穗上的蟠龙纹与沈砚之披风上的沙狐纹，在月光下织成张看不见的网。
阿史那绫俄然想起半月前的深夜，她在盟碑前练剑，沈砚之却带着月城的星象图来见她。他说："狼龙星象最亮的那晚，月城的沙狐都望着北方。"当时他的披风上沾着狼香花的碎屑，清楚是去过她的帐中却又分开。
而在城主府的暗格中，沈砚之的祖父留下的羊皮卷上，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字："狼首映沙狐，双城共明月。"那是他方才用狼首剑刻下的，关于他与阿史那绫的，属于双城的，新的传说。
"你再说一遍？"她匕首尖抵住对方后颈，"说甚么'狼龙换血，国本摆荡'？信不信云儿把你扔进狼香花田，让你跟草汁好好聊聊国本！"
萧承煜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手中握着从灰衣人处缉获的双玉佩——狼首与蟠龙的裂缝间，竟嵌着半粒北狄寒铁。"当年太后偷换时，在玉佩里动了手脚。"他望着阿史那云震惊的眼神，俄然轻笑，"可她不晓得，狼血与龙血融会时，寒铁会化作春泥，让盟约的根扎得更深。"
沈砚之俄然握住她按在剑柄上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她腕间的狼首银镯："从女君在贝尔湖凿刻狼龙纹冰雕那日起，"他望着远处的盟碑，上面的狼龙纹在月光下泛着银辉，"鄙人就晓得，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跟着北狄的狼，踏碎统统反对共生的沙墙了。"
"苏姐姐，你看这纹路！"她将锦缎按在《胡汉星图》上，狼首与蟠龙的眼睛，刚好对应长安的太极殿与月城的盟碑，"他们要在中元节那天，用我们的血，断了狼龙盟约的根！"
萧承煜望着襁褓里的孩子，俄然想起三年前的牡丹宴，想起阿史那云撕破绣绷时的血点。本来统统早有前兆，狼龙盟约的星火，终将在他们的血脉里持续——就像现在，孩子的哭泣混着狼首银铃与蟠龙玉佩的清响，在太极殿的穹顶下，谱成了真正的《狼龙共生曲》。
"谨慎！"她扑畴昔的刹时，弩箭掠过萧承煜的肩甲，却在落地时炸开狼香花雾。阿史那云望着他渗血的左肩，俄然想起灰衣人说的出身——本来他们的血，早在二十年前就该流在一起，现在不过是让狼龙盟约，在鲜血里扎根更深。
喜好和亲公主之北狄请大师保藏：和亲公主之北狄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女君对这剑穗倒是偏疼。"降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月城城主沈砚之披着件绣着沙狐纹的披风，手中捧着温热的马奶酒，"传闻北狄的狼首剑，从不让人碰第二下。"
阿史那云俄然咬住他的指尖，狼首银铃撞在蟠龙玉佩上："北狄的母狼，向来不晓得甚么叫怕。"她望着鼎中沸腾的狼龙血，俄然闻声月城方向传来狼啸——是阿史那绫的狼首大旗到了，"再说了，我们的孩子，但是要在狼龙共舞的星象下出世的，怎会怕这点小雾？"
长安的榷场开市那日，阿史那云特地穿了北狄婚礼的织金长袍，腰间却系着萧承煜送的蟠龙纹银带。她牵着追风，看着中原贩子与北狄马帮互递玉佩——狼首与蟠龙的纹样在骄阳下交映，俄然闻声人群里传来异响。
月城的盟碑前，灰衣人望着南边的火光，俄然瞥见阿史那绫的狼首铁骑踏碎沙丘。他摸出母亲的断玉箫，却闻声箫孔里传来狼龙和鸣——那是双玉佩在长安的盟鼎中，正将他的诡计，化作护佑双城的星火。
而在月城的暗角，灰衣人望动手中的双玉佩残片，俄然发明裂缝处竟生出了新芽。他俄然轻笑，将残片埋进盟碑下的沙土——或许，他毕竟没能成为断弦的人，而是成了让狼龙盟约在痛苦中扎根的养料。
萧承煜靠在廊柱上笑出声，手中的狼首银铃被汗水浸得发亮。自鸿胪寺事情后，钦天监总拿星象说事，偏生阿史那云最听不得有人咒她未出世的孩子。"好了，"他起家替老学究得救，指尖划过对方袖口的狼首暗纹——这是苏挽月新制的丽嫔宫装纹样，"丽嫔清算的《胡汉星图》明日就要进呈，你若再胡言，就去给丽嫔当三个月书童。"
长安的夜，终究在狼香花的雪色花香中归于安静。阿史那云摸着孩子掌心的胎记，俄然闻声萧承煜在耳边低语："就叫他'元共生'吧，愿他的期间，再无华夷之分，只要狼龙同辉。"
沈砚之俄然低头，吻住她唇角的朱砂记。狼首灯的光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城墙上投下狼与沙狐共舞的剪影——那是月城从未有过的气象，却比任何星象都更灿烂。他俄然明白，所谓华夷之辨，在遇见她的那一刻，就已化作贝尔湖的春水，滋养着超越双城的拘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