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北疆之乱
莫说是高山消逝了一阵,在贰心中这老者就算做出再惊人些的行动他也不觉得怪。
城楼中,卫不平望着城头那一块空荡荡的石台堕入深思,但是一晃神,他便见到老者再度呈现在城头闲坐着,仿佛从未挪动。
正喝茶深思,便被牙行的牙人瞧见过来自荐,出于不信赖李长安并未托他寻人,而是向他探听起出去玉都城中大事。
回望城头,李长安沉默很久,又低头看了看本身的双手,心道:“本来在大修行人眼中肉身只是炉鼎么……”
“北疆兵变?”
玉都城之大,纵使瓮城都如一方真正的城池,李长安甫一进城门便见面前车水马龙,大家穿着光鲜,神采飞扬,而各处商贩井井有条,在夏季也朝气勃勃,端的是一副鲜花招锦的气象。
“真是天上人间。”李长放心中感慨,老是一起穿过大半个西岐,见过了很多繁华,但面前的繁华倒是他这从边疆之地走出的人穷极设想也想不出的。
一时候,御史纷繁上奏请国相大人调遣雄师弹压,但是李知谨却命十六雄师皆按兵不动,一时候下至匹夫上至王公都大惑不解,因为对国相的尊敬已深切民气,局势尚且未乱,但坊间已流言纷繁,乃至有说某日朝堂上国相大人和兵马大元帅吵了一架的。
自从吞噬将印当中龙气后八荒刀灵性已然更强,而进入西岐以来,它每时每刻也在汲取龙气,但仍远远比不上一元镜和九极鼎,毕竟八荒刀虽能斩断因果线,那一元镜一照之下,能搅动万千因果线束缚一人,二者威能不成同日而语。
茶馆附近繁华非常,但自从听闻掌劫使出世便是天下大劫,这繁华在李长安的眼中便近乎云烟,他将茶水一饮而尽,看向北方,自语道:“师兄他们听闻北疆兵变的动静后,想必也会推断与国器出世有关,与其在这玉都城中空等,不如我这边起家前去北疆,也许能赶上他们,若不能,也将此事探听清楚,好解我心头之惑。”
见着那庞大非常的九极鼎,想到一元镜的威能,李长安低头看向腰间的八荒刀,心道:“看来弹压掌劫使对你来讲也不是件轻松事,数百年竟将你灵性消逝至此……”
来到路边的茶馆,李长安破钞二两银子点了一壶吓煞人香,这物价令他悄悄咋舌,如果在淮安这二两银子已充足买到一头生猪,而他找的这间茶馆看模样平平无奇,坐客打扮平常,虽有些布衣长衫的文士,大多看起来倒是卖力量活的升斗小民。
李长安走上一座名为“巡月”的高楼,远远向西望去,只见玉都城正中心的皇城四四方方耸峙着,四壁仿佛金铁,纵使隔了好远,仍有沉重的威压劈面而来,按吴子道所说,一元镜在玉都城头照鉴众生,而这城中的皇城便是九极鼎化身,纵使外城天崩地裂,此鼎化身的内城也不会摆荡。
但他又感觉老者的目光有些奇特,昔日他只是在城头俯瞰下方众生,并不会为某一个布衣亦或贵爵多加青睐,此时他还是望着下方的世人,那目光却仿佛只落在一人身上。
只听闻恰是国寿邻近,各诸侯前来朝见的日子,本应非常热烈,但迩来玉都城却有些不承平,此中启事便是北疆的狱族之乱。
数千年前曾背叛华朝的狱族,现在又背叛大承朝,起先动静传来时候玉都城中大家只当笑话,镇北王号称拥兵千万,那大雪山中走出来的族类纵使因为环境卑劣体格比普通人健旺一些,但满打满算也不过数万人,孰料没过量久竟传来狱族攻陷北疆潢河以东九座郡城的动静,这让大家出离气愤,觉得国耻,又迷惑为何他竟真能打下大承国的城池。
随吴子道见过一元镜后,李长安便出了吴子道的小天下,那在路程中购得的名籍竟然通过了守城官兵的检视。
“出宗时师尊恰是让我们来寻国器,若吴前辈说的是真的,师尊是否也如白前辈普通想要放出国器弹压的掌劫使?而现在北疆已乱,若真是另一国器出世,那国器弹压的掌劫使是否也已经出世……”
骇怪之下,卫不平仓促下了城楼来到老者身边,老者固然对他到来仿佛并无所觉,卫不平心中也松了口气。
“师兄师姐说与我在玉都城中汇合,不知他们现在在那里……”
顺着老者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羊皮裘的青年的背影消逝在城门口,卫不平怔了怔,心说奇特,此人又有甚么特别?
给了那牙人二两银子让他拜别,李长放心中思忖:“八荒刀不但不怕龙气,还能够能够吞噬那将印当中龙气加强灵性,若狱族中人也获得了一尊国器,在大承国谋反还真有能够……”
…………
“这玉都城大得没边,若漫无目标去找只怕要比及猴年马月,三师兄曾说到了玉都城用灵鹤传书联络,但在京畿之地的其他城池中利用道术都要谨慎翼翼,就连赶路都不能随便动用遁术,这玉都城中藏龙卧虎,这恐怕行不通。”
那牙人说的夸大,李长安却心想当初感到到一尊国器恰是在北方,现在北疆兵变和这想来脱不了干系,不然那镇北王仰仗龙气便可轻松弹压兵变,如何能够让他们起势?
伸手重握住腰间的八荒刀,虽说边陲小城大多设有废刀令,但到了玉都城,却反倒不由刀剑了,不但如此,路上女人打扮花腔百出,固然天冷,却有人露着香肩,走路间大腿模糊约约,而路人对此见怪不怪,到处彰显着一国之都的大气与包涵。
这瓮城当中木楼大多不超越两三层,李长安沿大街走了二十余里才入正门,视野又顿时开阔,放眼望去,只见广厦鳞次栉比,相互排挤,越来越高,竟仿佛通向天涯,而那高楼之间,座座庞大木桥联通,桥头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才子才子倚栏调笑,一架架车辇来往其间,竟不似人间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