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拒之门外
“看来你是要负隅顽抗了。”赵传武虚抬左手,表示众马队包抄袁先军。
这时,一骑自西面驰骋而来,顿时骑士来到元沛面前单膝跪地,呈上一枚虎形将印,朗声道:“报大人,这时从将军府书房中搜出的将印,此中龙气荡然无存。”
袁先军心却凉了半截,那里还看不出元霁是不肯见他。
“回袁将军的话,批示使大人本日身材有恙,不见外客。”守门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因为刀剑相击太快,乃至于上百下金铁交击声合在一起,竟仿若一声钟鸣、
只一刹时袁先军就晓得此地不宜久留,元沛为了取别性命竟不吝如此狠辣,而那黄脸仆人也招招取别性命,并未留给他回嘴的时候,若再缠斗下去,只要死路一条。
“元贼……”袁先军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脸孔狰狞。
袁先军面色一凝,晓得赵传武是来真的,这时西面的刀盾兵唰唰分开一条通道,金甲红袍的朱雀军批示使元沛呈现此中,身边跟着的阿谁黄脸仆人长剑出鞘,剑尖指地,青石板裂缝中暴露的草叶竟如被堵截般从平分离。
就在这时,黄脸仆人一剑化三,分取袁先军顶门、膻中、下阴,袁先军暴喝一声,身周龙气奔涌,令三剑滞住,再挥刀一格,只是黄脸仆人一翻手,悄悄一掌印在他胸口。
袁先军来到那一片重重环抱的楼阙边,嘴唇发紫,方才与元沛那仆人比武,他表面并未受伤,实则已被剑气腐蚀经脉。
“本来是袁大将军,不知来景阳楼有何贵干?”
拔腿向此中走去,元沛如此不择手腕对于他,能保住别性命的也只要同为王族且身为朱雀军批示使的元霁了。
黄脸仆人抬头看他远去,并未追击,一边的赵传武看得悄悄心惊,他原觉得本身和袁先军气力附近,眼下见袁先军和人存亡相斗,却看出那一招杀心成焚本身决计挡不下来,不由忧心忡忡对元沛道:“批示使大人,就这么让他跑了?”
二守门人听得心惊胆战,低头不敢言语,只假装没闻声,方才动静传来时,他们便晓得袁先军身子已经一半埋进土里,但眼下却不敢幸灾乐祸,毕竟万象境武者若建议疯来,死前拉个千百人垫背却不难。
气血混乱,袁先军心知本身身受重伤,倒是得空顾及,心中还是那马队的一番话,惊怒交集。
“这……”守门人吞吞吐吐。
“尔等当真没法无天了不成!”袁先军怒极瞠目,黄脸仆人剑中杀意清楚是毫不踌躇要取别性命,纵使元沛是镇东王的子侄,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带兵要强杀一军大将,就算王族也免不了极刑。
重重包抄如同虚设。
刺啦一声,刀刃劈在空出,收回裂帛之声,一道无形刀气穿过黄脸仆人剑刃,没入他胸口。
“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本来贼是个无义的朋友……”
此中一个守门的松了口气,“袁将军,我等也只是受命办事……”
黄脸仆人略一点头,脚尖一点,身形仿佛化作一阵风,手中长剑收回一阵龙吟,直取袁先军项上人头。
…………
“本将军怎是外客!”袁先军冷哼一声,正欲强闯,迈出半步,却停了下来,神采阴沉。
单足踏地,袁先军身形纵起数十丈远,一脚踏在一名刀盾兵头颅上,将那刀盾兵头颅硬生生踩进胸口,借力上纵,踏碎一片屋顶远去。
胆小包天!
“主大将他拒之门外,丧失一员大将还在其次,恐怕会寒了其别人的心。”元霁身边的青衣人叹了一声。
鹰隼般的目光直直望向景阳楼顶。
半晌,二人分离,袁先军闷哼一声站在原地未动,黄脸仆人向后飘落,举剑再攻。
“拿下他。”
也不知骂的是元沛亦或是元霁,或许二者都有。
这短短半晌,元沛竟敢派人抄了将军府,必定是早有预谋,而他们又何时对将印动的手脚?
“与你无关。”袁先军冷冷道,心中倒是烦躁莫名,他这杀招毫不会等闲使出,本日却二度得胜,乃至连之前一个练髓境的李长安都未能杀死。
心入彀定,袁先军沉喝一声,猛力一刀劈出。
现在的景阳楼顶,元霁正坐在桌边饮茶,与袁先军目光两两相对,袁先军看了他一眼,便回身远去。
孰料,当他走到这常日他能够随便收支的景阳楼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长刀一挥,匹练般的刀光闪过,铛一声巨响,震得街畔武功低弱的兵卒耳膜生疼,袁先军与黄脸仆人战到一处,瞬息间又刀剑相撞上百回。
“奉谁的命?”
他低头,摸了摸左胸,任由鲜血从嘴角滴落,却饶有兴趣道:“成心机,我还觉得七杀刀只在玉京昙花一现,没想本日却见到这一招杀心成焚,你从哪学来的?”
“赵传武,你此言何意?”他冷声说道。
景阳池。
“找死不成?”袁先军面沉如水,模糊心生不妙。
黄脸仆人面色一变,后退三步,鲜血从嘴角涌出。
元沛淡淡道。
赵传武的话仿佛雷电贯穿天心,在袁先军耳边轰然炸响。
“此人是咎由自取。”元霁点头,“印玺当中龙气皆是以秘法封存,只要执掌者能调取,若要盗为己用,也只能抽丝剥茧,缓缓图之,非一日之功。元沛搜到将印中龙气荡然无存,必是袁先军亲手为之,他胆小包天,我又如何护得了他。”
袁先军得空理守门人,直接往里走,两个守门的兵卫却齐齐拦住了他。
与黄脸仆人比武的袁先军远远听到骑士的声音,仿佛好天轰隆,不自发分了神。
用余光谨慎打量,却见袁先军已不见了,仓猝昂首,只见这白虎军大将已走出门外只留下背影,一出门,便跃上远处的屋顶,昂首回望。
权宜之计还是尽快分开,寻元霁乞助。
“让他跑。”元沛淡淡道,“这大承国中,他又能跑到哪去?”
行动虽轻,速率却快得惊人,阵容也如同伐鼓,只听“嘭!”的一声,袁先军胸口中掌处激起一团气浪,衣物片片破裂,露解缆紫的掌印。
一晃神,那夜景阳池边与元霁听戏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戏台上小生折扇点晃,唱词犹在耳畔,只是现在尤其凄厉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