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2

第132章 情小妹耻情归地府 冷二郎一冷入空门(1)

是日,一早出城,就奔安然州大道,晓行夜住,渴饮饥餐。方走了三日,那日正走之间,顶头来了一群驮子,内里一伙,主仆十来骑马,走得迩来一看,不是别人,竟是薛蟠和柳湘连来了。贾琏深为奇特,忙伸马迎了上来,大师一齐相见,说些别后寒温,便入旅店歇下,叙谈叙谈。贾琏因笑道:“闹过以后,我们忙着请你两个和解,谁知柳兄踪迹全无。如何你两个本日倒在一处了?”薛蟠笑道:“天下竟有如许奇事:我火伴计贩了货色,自春季起家,往回里走,一起安然。谁知前日到了安然州界,遇见一伙强盗,已将东西劫去。不想柳二弟从那边来了,方把贼人赶散,夺回货色,还救了我们的性命。我谢他又不受,以是我们结拜了存亡弟兄,现在一起进京。从而后,我们是亲弟亲兄普通。到前面岔口上分路,他往南去,二百里地有他一个姑妈,他去望候望候。我先进京去安设了我的事,然后给他寻一所宅子,寻一门好婚事,大师过起来。”贾琏听了道:“本来如此,倒教我们悬了几日心。”因又听得寻亲,便忙说道:“我正有一门好婚事,堪配二弟。”说着,便将本身娶尤氏,现在又要发嫁小姨一节说了出来,只不说尤三姐自择之语。又嘱薛蟠:“且不成奉告家里,等生了儿子,天然是晓得的。”

这里尤二姐命掩了门早睡,查问她妹子一夜。至次日午后,贾琏方来了。尤二姐因劝他说:“既有闲事,何必忙忙又来,千万别为我误事。”贾琏道:“也没甚事,只是恰好的又出来了一件远差。出了月就起家,得半月工夫才来。”尤二姐道:“既如此,你尽管放心前去,这里一应不消你挂念。三妹子她从不会朝更暮改的。她已说了悔过,必是悔过的。她已择定了人,你只要依她就是了。”贾琏问是谁,尤二姐笑道:“此人现在不在这里,不知多早才来,也难为他眼力。本身说了,此人一年不来,她等一年,十年不来,等十年;若此人死了,再不来了,她甘心剃了头当姑子去,吃长斋念佛,以了此生。”贾琏问:“倒底是谁,如许动她的心?”二姐笑道:“说来话长。五年前,我们老娘家里做生日,妈和我们到那边与老娘拜寿。她家请了一起串客,里头有个做小生的叫作柳湘莲,她看上了,现在如果他才嫁。旧年,我们闻得柳湘莲惹了一个祸逃脱了,不知可有来了未曾?”贾琏听了,说:“怪道呢!我说是个甚么样人,本来是他!公然眼力不错。你不晓得,这柳二郎,那样一个美美人,最是冰脸冷心的,差未几的人,都无情无义。他最和宝玉合得来。客岁因打了薛白痴,他不美意义见我们的,不知那里去了一贯。厥后闻声有人说来了,不知是真是假。一问宝玉的小子们,就晓得了。倘或不来,他萍踪浪迹,晓得几年才来,岂不白担搁了?”尤二姐道:“我们这三丫头,说得出来,干得出来,他如何说,只依她便了。”

话说鲍二家的打了兴儿一下子,笑道:“原有些真的,叫你又编了这些混话,更加没了捆儿。你倒不像跟二爷的人,这些混话倒像是宝玉那边的了。”尤二姐才要又问,忽见尤三姐笑问道:“但是你们家那宝玉,除了上学,他作些甚么?”兴儿笑道:“姨娘别问他,提及来,姨娘也一定信。他长了这么大,独他没有上过端庄书院。我们家从祖宗直到二爷,谁不是寒窗十载,偏他不喜好读书。老太太的宝贝,老爷先还管,现在也不敢管了。整天家疯疯颠癫的,说的话人也不懂,干的事人也不知。外头大家看着好清俊模样儿,内心天然是聪明的,谁知是外清而内浊,见了人,一句话也没有。统统的好处,虽没上过学,倒难为他认得几个字。每日也不习文,也不学武,又怕见人,只爱在丫头群里闹。再者也没刚柔,偶然见了我们,喜好时,没上没下大师乱玩一阵;不喜好,各自走了,他也不睬人。我们坐着卧着,见了他也不睬,他也不责备。是以,没人怕他,尽管随便,都过得去。”

大师正说话,只见隆儿又来了,说:“老爷有事,是件奥妙大事,要遣二爷往安然州去。不过三五日就起家,来回也得半月工夫。本日不能来了。请老奶奶早和二姨定了那事,明日爷来,好作决计。”说着,带了兴儿,也归去了。

二人正说之间,只见尤三姐走来讲道:“姐夫,你只放心。我们不是那心口两样的人,说甚么是甚么。如有了姓柳的来,我便嫁他。从本日起,我吃斋念佛,只奉侍母亲,等他来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来,我本身修行去了。”说着,将一根玉簪,击作两段,“一句不真,就如这簪子!”说着,回房去了,端的竟“非礼不动,非礼不言”起来。贾琏没了法,只得和二姐商讨了一回家务,复回家与凤姐商讨起家之事。一面着人问茗烟,茗烟说:“竟不晓得,约莫将来。若来了,没必是晓得的。”一面又问他的街坊,也说将来。贾琏只得答复了二姐。至起家之日已近,前两天便提及家,却先往二姐这边来住两夜,从这里再悄悄长行。果见小妹竟又换了一小我,又见二姐持家勤慎,自是不消挂念。

尤三姐笑道:“主子宽了,你们又如许;严了,又抱怨。可知你们难缠”尤二姐道:“我们看他倒好,本来如许!可惜了一个好胎子。”尤三姐道:“姐姐信他胡说,我们也不是见过一面两面的?行事、言谈、吃喝,原有些女儿气,那是每天只在里头惯了的。若说胡涂,哪些儿胡涂?姐姐记得穿孝时我们同在一处,那日恰是和尚们出去绕棺,我们都在那边站着,他只站在头里挡着人。人说他不知礼,又没眼色。过后,他没悄悄的奉告我们说:‘姐姐不晓得,我并不是没眼色。我想和尚们脏,恐怕气味熏了姐姐们。’接着他吃茶,姐姐又要茶,阿谁老婆子就拿了他的碗去倒。他赶快说:‘我吃脏了的,另洗了再拿来。’这两件上,我冷眼看去,本来他在女孩子们前,不管如何都过得去,只不大合外人的式,以是他们不晓得。”尤二姐传闻,笑道:“依你说,你两个已是情投意合了。竟把你许了他,岂不好?”三姐见有兴儿,不便说话,只低头磕瓜子。兴儿笑道:“若论模样儿、行事为人,倒是一对好的。只是他已有了,只未露形。将来准是林女人定了的。因林女人多病,二则都还小,故尚未及此。再过三二年,老太太便一开言,那是再无不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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