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2

第138章 弄小巧用借剑杀人 觉大限吞生金自逝(1)

秋桐自为系贾赦之赐,无人僭她的,连凤姐、平儿皆不放在眼里,岂肯容她。张口是“先奸后娶、没男人要的娼妇,也来要我的强。”凤姐听了,暗乐,尤二姐听了,暗愧暗怒暗气。凤姐既装病,便反面尤二姐用饭了。每日只命人端了菜饭,到她房中去吃,那茶饭都系不堪之物。平儿看不过,自拿了钱出来,弄菜与她吃,或是偶然只说和她园中去玩,在园中厨内,另做了汤水与她吃,也无人敢回凤姐。只要秋桐,一时撞见了,便去说舌,奉告凤姐说:“奶奶的名声,生是平儿弄坏了的。如许好菜好饭,浪着不吃,却往园里去偷吃。”凤姐听了,骂平儿说:“人野生猫拿耗子,我的猫反倒咬鸡。”平儿不敢多说,自此也要远着了。又暗恨秋桐,难以出口。

少不得也过来跟着凤姐去回方是大礼。凤姐笑说:“你只别说话,等我去说。”尤氏道:“这个天然。但一有个不是,是往你身上推的。”说着,大师先来至贾母房中。

园中姊妹和李纨、迎春、惜春等人,皆为凤姐是美意,然宝、黛一干人暗为二姐担忧。虽都不便多事,惟见二姐不幸,常来了倒还都怜恤她。逐平常无人处,提及话来,尤二姐便淌眼抹泪,又不敢抱怨。凤姐儿又并无暴露一点坏形来。贾琏来家时,见了凤姐贤能,也便不留意。况素习以来,因贾赦姬妾、丫环最多,贾琏每怀不轨之心,只未敢动手。如这秋桐辈等人,皆是恨老爷年老昏愦,贪多嚼不烂,没的留下这些人何为么,是以除了几个知礼有耻的,余者或有与二门上小幺儿们嘲戏的。乃至于与贾琏眉来眼去,私相偷期的,只惧贾赦之威,未曾到手。这秋桐便和贾琏有旧,从将来过一次。本日天缘刚巧,竟赏了他,真是一对烈火干柴,如胶投漆,燕尔新婚,连日那边拆得开。那贾琏在二姐身上之心,也垂垂淡了,只要秋桐一人是命。凤姐虽恨秋桐,且喜借她先可发脱二姐,本身且抽头,用“借剑杀人”之法,“坐山观虎斗”,等秋桐杀了尤二姐,本身再杀秋桐。主张已定,没人处,常又私劝秋桐说:“你年青不知事。她现是二房奶奶,你爷内心儿上的人,我还让她三分,你去硬碰她,岂不是自寻其死?”

那贾琏一日事毕返来,先到了新房中,已竟悄悄的封闭,只要一个看屋子的老头儿。贾琏问他原故,老头仔细说原委,贾琏只在镫中跌足。少不得来见贾赦与邢夫人,将所完之事回明。贾赦非常欢乐,说他顶用,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又将房中一个十七岁的丫环名唤秋桐者,赏他为妾。贾琏叩首级去,喜之不尽。见了贾母和家中人,返来见凤姐,未免脸上有些愧色。谁知凤姐儿她反不似昔日容颜,同尤二姐一同出迎,叙了寒温。贾琏将秋桐之事说了,未免脸上有些对劲之色,骄贵之容。凤姐听了,忙命两个媳妇坐车往那边接了来。心中一刺未除,又平空添了一刺,说不得且吞声忍气,将好颜面换出来讳饰。一面又命摆酒拂尘,一面带了秋桐来见贾母与王夫人等。贾琏心中也悄悄的纳罕。

凤姐儿一面吓得来回贾母,说如此这般,都是珍大嫂子做事不明,并没和那家退准,惹人告了,如此官断。贾母听了,忙唤了尤氏过来,说她作事不当,“既是你妹子从小曾与人指腹为婚,又没退断,令人混告了。”尤氏听了,只得说:“他连银子都收了,如何没准?”凤姐在旁又说:“张华的供词上现说未曾见银子,也没见人去。他老子又说:‘原是亲家母说过一次,并没应准。亲家母死了,你们就接出来作二房。’如此没有对证,只好由他去混说。幸而琏二爷不在家,没曾圆房,这还无妨。只是人已来了,怎好送归去,岂不伤脸。”贾母道:“又没圆房,没的侵犯人家有夫之人,名声也不好,不如送给他去。那里寻不出好人来。”尤二姐听了,又回贾母说:“我母亲宝于某年代日给了他十两银子退准的。他因穷急了告,又翻了口。我姐姐原没错办。”贾母听了,便说:“可见刁民难惹。既如许,凤丫头去摒挡摒挡。”

且说凤姐在家,内里待尤二姐自不必说得,只是心中又怀别意。无人处只和尤二姐说:“mm的申明很不好听,连老太太、太太们都晓得了,说mm在家做女孩儿就不洁净,又和姐夫有些首尾,‘没人要的了你拣了来,还不休了再寻好的!’我闻声这话,气了个倒仰,查是谁说的,又查不出来。这日久天长,这些个主子们跟前如何说嘴?我反弄了个鱼头来拆。”说了两遍,本身又气病了,茶饭也不吃,除了平儿,众丫头媳妇无不言三语四,指桑说槐暗相讽刺。

凤姐听了,没法,只得应着。返来只命人去找贾蓉。贾蓉深知凤姐之意,若要使张华领回,成何体统!便回了贾珍,悄悄遣人去说张华:“你现在既有很多银子,何必然要原人。若尽管执定主张,岂不怕爷们一怒,寻出个由头,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有了银子,回家去,甚么好人寻不出来。你若走时,还赏你些盘费。”张华听了,心中想了一想:“这倒是好主张”,和父亲商讨已定,约共也得了有百金,父子次日起个五更,便回客籍去了。

那日已是腊月十二日,贾珍起家,先拜了宗祠,然后过来辞拜贾母等人。和族中人直送到挥泪亭方回,独贾琏、贾蓉二人送出三日三夜方回。一起上,贾珍命他好生收心治家等语,二人丁内承诺,也说些大礼套话,不必烦叙。

旺儿领命出来,回家细想:“人已走了完事,何必如此大做!性命关天,非同儿戏,我且哄过她去,再作事理。”是以在外躲了几日,返来奉告凤姐,只说:“张华因有几两银子在身上,逃去第三日,在京口地界,五更天,已被截路人打闷棍的打死了。他老子唬死在店房,在那边验尸埋葬。”凤姐听了不信,说:“你要扯谎,我再令人探听出来,敲你的牙!”自此,方丢过不究。凤姐和尤二姐和美非常,更比亲姊亲妹还胜十倍。

正值贾母和园中姊妹们谈笑解闷,忽见凤姐带了一个斑斓小媳妇出去,忙觑着眼瞧,说:“这是谁家的孩子?好不幸见的。”凤姐上来笑道:“老祖宗倒细细的看看,好不好?”说着,忙拉二姐说:“这是太婆婆,快叩首。”二姐忙行了大礼,展拜起来。又指着众姊妹说:“这是或人或人,你先认了,太太瞧过了,再见礼。”二姐听了,一一又重新用心的问过,低头站在中间。贾母高低瞧了一遍,因又笑问:“你姓甚么?本年十几了?”凤姐忙又笑说:“老祖宗且别问,只说比我俊不俊。”贾母又戴了眼镜,命鸳鸯、虎魄:“把那孩子拉过来,我瞧瞧肉皮儿。”世人都抿嘴儿笑着,只得推她上去。贾母细瞧了一遍,又命虎魄:“拿脱手来我瞧瞧。”鸳鸯又揭起裙子来。贾母瞧毕,摘下眼镜来,笑说道:“更是个齐备孩子,我看比你俊些。”凤姐传闻,笑着忙跪下,将尤氏那边所编之话一五一十细细的说了一遍,“少不得老祖宗发慈心,先许她出去,住一年后再圆房。”贾母听了道:“这有甚么不是?既你如许贤能,很好。只是一年火线可圆得房。”凤姐听了,叩首起来,又求贾母:“着两个女人一同带去见太太们,说是老祖宗的主张。”贾母依允,遂使二人带去,见了邢夫人等。王夫人正因她风声不雅,深为忧愁,见她今行此事,岂有不乐之理。因而尤二姐自此见了天日,挪到配房住居。

贾蓉探听得真了,来回了贾母、凤姐,说:“张华父子妄告不实,惧罪逃脱,官府已知此情,也不究查,大事结束。”凤姐听了,心中一想:若必然着张华带回二姐去,未免贾琏返来再花几个钱包占住,不怕张华不依。还是二姐不去,本身相伴着还安妥,且再作事理。只是张华此去,不知何往,倘或他再将此事奉告了别人,或今后再寻出这由头来昭雪,岂不是本身害了本身?本来不该如此将刀靶付与外人去的。是以,悔之不迭,复又想了一条主张出来,悄命旺儿遣人寻着了他,或讹他作贼,和他打官司,将他治死,或暗中令人算计,务将张华治死,方剪草除根,保住本身的名誉。

凤姐一面令人悄悄挑拨张华,只叫他要原妻。这里另有很多赔送外,还给他银子安家度日。张华原无胆偶然告贾家的,厥后又见贾蓉打发人来对词,那人原说的:“张华先退了亲,我们皆是亲戚。接到家里住着是真,并无娶嫁之说。皆因张华拖欠了我们的债务,追索不与,方诬赖小的仆人那些个。”察院都和贾、王两处有干系,况又受了贿,只说张华恶棍,以穷欺诈,状子也不收,打了一顿赶出来。庆儿在外替张华办理,也没打重。又挑拨张华说:“亲原是你家定的,你只要婚事,官必还断给你。”因而又告。王信那边又透了动静与察院,察院便批:“张华所欠贾宅之银,令其限内按数交还,其所定之亲,仍令其有力时娶回。”又传了他父亲来,当堂批准。他父亲亦系庆儿申明,乐得人财两进,便去贾家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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