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子驾到

第一百八十五章

“琏哥儿息怒,仆婢不经心,且许老奴几分薄面,饶人一回罢。”门别传来一老妇之声。

“也好,只请姑父叫人先将这插屏摆好罢。”胤礽握着扇子指了指窗下一处仿佛摆件的木雕。

林姓妇人应变本领端庄不错,半晌便缓过神来,满面堆笑道:“太太念着琏哥儿,叮嘱了红袖女人带着人将鸿雁阁细心拾掇出来,只是到底仓猝,还请琏哥儿勿怪,少了甚么,奴婢这就叫人补上。”

胤禔忍着笑随了胤礽一同下榻踩鞋,向林海拱手施礼,道:“已是这时候,林巡盐御史怎的过来了?”

不待胤礽答话,有妇人未经通报便提裙过槛进了屋来。胤禔亲随皱眉欲拦,瞥见胤禔略一摆手,便垂首肃立在旁。

林清平没心机去揽李诚,正在院子外头听着墙根,心急得直顿脚,路上他仓猝与自个儿老娘说了贾家琏哥儿的刁钻,不想到底把自个儿老娘也搭了出来,原地转了几圈,往贾敏院子瞧了瞧,一咬牙,往外院林海的书房疾步而去。

林海叫胤礽冷冷的眼神瞧得内心头发堵,只是这后果后续他已从李诚处听了来,是非曲直明白的摆在那儿,他也不好为人脱罪,缓了口气,正欲出言,就听门口候着的侍从扬声道:“公子,琏公子,林巡盐御史来了。”

胤礽看了胤禔一眼,摆手令厅堂上难堪立着的二人退下,接过侍从奉上的细瓷,勾了玉匙舀起一勺羹汤送入口中,渐渐抿着。

胤禔听着外头动静小了,抬手揉了揉胤礽的脸颊,道:“好啦,别活力了,洗洗睡吧,明儿

“天下事儿都说不过一个理字,若林家人能辩得我心折口服,我自当赔罪报歉,如果不能,呵!”胤礽嘲笑一声,将碗撂在桌上,动静非常不小。

那妇人瞧着是三十多少,身着锦缎,头簪珠翠,想来并非普通主子,款款行至榻前七步,向胤礽与胤禔行了福礼,不待人叫起,便直身道:“奴婢随了主家姓林,现忝为林府内院掌事娘子,特来同两位小公子见礼。小公子如有甚么要添置的,尽可叫人寻了奴婢。”

林海无法软了言语劝抚道:“鸿雁阁的摆件都是夫人亲选,下头侍从做事不经心,姑父定会严查,琏儿早些歇了吧。”

这两个不愧是师兄弟,真真是没一个说话好听的!林海内心骂了一句,见胤礽这时候也没叫地上跪着的两人起家,实在没法儿对这景象视而不见,开口道:“主子服侍不周,是我这仆人做得不好,天然得来惩罚。”

胤礽截口反诘:“甚么话?这是非得叫我都掰开了说?”

这话听着是摆脱圆场之词,内里倒是满满教唆,端的是他们贾家姑侄不睦,倒是她们林家主子清明净白。胤礽很没想到会诈出这等人物来,合了扇子在手上悄悄敲了两下,转向胤禔,笑道:“周兄听听,这书香家世的家奴都是与旁处罚歧,一句话的事儿,也讲得这般入情入理,比平话先生那篇章里的草灰蛇线也不差。”

“天然。收整这屋子的主子呢?来把插屏摆好!”林海压着火气,低声叮咛道。

不待胤礽说话,胤禔便笑道:“这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子。”

胤礽一通话说下来犹不过瘾,又连发两问:“另有那旁人?我姑姑几时与我成了旁人?”

关上门的家务事还希冀说理?真是累胡涂了!胤禔瞥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小丫头,转回眼神落在正襟端坐的胤礽身上,低声道:“方才那两个是你姑姑指来奉养你的,拙嘴笨腮的好相与,如果来个口舌聪明的,人家说巡盐御史后宅花红柳绿是你姑姑的贤惠,你又能如何?”

“林家内宅之事,现在怕也只我贾家人能端庄说得,我贾家铺就十里红妆是嫁女儿,可没卖女儿!”胤礽语声冰冷,扬声道,“李诚,去前头问问林巡盐御史可不足暇,贾瑾安有世事不明,欲往就教!”

林家嬷嬷也利索,直接跪在地上,道:“琏哥儿,您说的有理,是老奴言辞不周,服侍太太不周。”

下了台阶,林海在庭前站定,环顾一周,见胤礽与胤禔随行亲随垂首肃立各处,仿佛各司其职,心下一叹,想了想贾敏前几日与他说过的两个名字,唤了人至近前,叮咛道:“你们两个经心折侍,如果李诚和周景叮咛你们做事,照做便可。”言罢,便带着余下林家侍从分开。

“既然周兄你成心为人讨情,我便当人是真的大哥体衰,服侍不了人了。只不知林巡盐御史可有敬老之心,免了人差事,放了人出府保养天年啊?”胤礽瞥着门口,冷声道。

胤禔这一场戏看得心对劲足,他这弟弟看起来对后宅之事并非一无所知,现在人咬死了就是不明说那几个妾室的事儿,林家主子也没脸提了来;就是提了来,之前,胤礽端庄探听过林府诸事,如那最早被林海收做房里人的但是林家的家生子!

“哦?我这儿还正少了些东西,你且起来发言吧。”胤礽看也没看人一眼,手腕翻转,将腰间别着的扇子握在手中,“唰——”的一声抖开。

林清平家的立时跪在地上,叩首道:“贾公子内心有气,且宣泄在奴婢身上,只不该妄言林家内宅之事。”

他倒是忘了他弟弟昔年在宫中磨砺出来的整治人的手腕。胤禔笑看那妇人面色红白变了几变,自斟茶饮,闲闲环顾一周,便知胤礽言说少了的是甚么:也不知这林家人是不是用心,端庄的居室,门口竟不设屏风,直十足的叫人扒着门便可将室内一览无遗,但是够开阔。

见胤礽闷闷的模样,胤禔知民气里不顺气,好笑的点头,道:“你这边出了气,你姑姑那儿可就难做了。”

林海并不感激胤禔的插话,那话的意义明摆着叫他措置了人,可这林嬷嬷一家但是他母亲留下帮助他的,长辈之命,他不会等闲违背。

堂下林姓妇人恰是先头往金陵送信的林府管家林清平的娘子,伉俪两个端庄是林家世仆,府里府外皆得人恭敬,常日里就是贾敏也得让人三分,林清平家的方才听小丫头子报信说贾家小公子指责林家不是,便移步过来筹算教教报酬客的事理,不想这贾家小子说话不按套路来,直白的挖苦之词叫她措手不及,只无能笑着道:“贾家琏哥儿这说的是甚么话……”

“公道?”胤礽语声悠悠,诸人皆听出其意讽刺,现下除了胤禔与京中跟来的侍从满心猎奇,林家主子皆觉战战兢兢,不知人下一句会说出甚么话来,胤礽倒也不吊人胃口,直言道,“都说江南水土养人,我姑姑嫁来你们家五年,此中守孝三年,茹素也是该当,本日我观林巡盐御史面貌还是,更显富态,既然你是林家能做主的,倒是与我说说我姑姑为何清减的还不似在家中光阴!”

胤禔在纱幕后对林海行了拱手礼,道:“林老爷也早些歇了吧。”

他就是喜好和林海如许的人说话,最喜好看人强扒着面子内心呕血的模样!胤礽微微一笑,道:“姑父当是这人间最好的主家了,姑父来时,我正同周兄说着,林家主子受家学熏陶,无能服侍主家仍可论资排辈的身居要位,又有一副好口舌,必是姑父待人刻薄,自律非常。”

胤禔眼瞅着林海倒吸一口气去,深怕他弟弟这是筹划着叫人那姑姑二嫁,判定道:“瑾安,林老爷自在安排,你莫要多言。”

胤禔算了算李诚的脚程,偏头瞅了眼,对胤礽道:“瑾安莫气,谁家都有那等看不清楚自个儿身份的,犯不着同这些小我置气,反伤了自家人的交谊。”

闻言,林海回过神来,因晓得胤禔的身份,倒也未有生出甚么惊怒之气来,仓促回了一礼,回身出门。

门外跪着的老妇闻言,直起家来,举头回话:“老奴失礼,过后必自请惩罚。只是琏哥儿心系亲人,是有情有义,却也不该不问青红皂白便插手旁人家事,实在有失公道。”

胤礽转了身看畴昔,见一鬓发斑白的老妇伏跪在门外,面上溢出嘲笑,也不管边上林家侍安闲色,并不叫起,只道:“豪情我这跟奇怪的西洋景似的,甚么人都能过来瞧一眼!”

明净书香人家,除非主母续传不周,方可二色纳妾,而贾敏嫁入林家去了守孝的时候,不过两年,无所出也是平常,林海却吃紧收了侍婢做妾室,现在是半点儿理都不占了,怎的都是林家欺负了荣国府的姑奶奶,胤礽身为嫡长一支,必是要给人出头的,不然今后,贾家的女人出了门子,都要如许受欺负不成?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语声刚落,便有侍从抱纱上前,另有人挪了凳子踮脚,快手快脚的在门槛与坐榻间拉了一道纱幕。

胤禔见胤礽不言语,上前握了人手,笑道:“林大人说的是,我与琏儿这就歇了,这插屏少一日也无妨,周景,叫人落了纱帘来。”

林海顺着人所指看去,神情立时肃整,这插屏他是见过的,是他来江南的头年,京中荣国府送来的年礼,可做摆件,可为插屏,现下只看这屋中并无屏风,便知此物置于此处,并非为现下之用。贾家瑾安这一闹,竟不是无事生非!

李诚大声应了,回身欲出院门,正瞧见人纳头拜倒,惊了一跳,忙侧行几步避开,攘往门外走去。他跟班胤礽多年,已知人脾气,出口之言鲜少收回,他这做人长随的,尽管照人叮咛行事便可。

闭了闭眼,林海平声静气的说道:“本日琏儿一起驰驱,想必累极,闲杂诸事明日再说,且早些歇了吧。”

门外跪着的妇人乃是林清平之母,林清平传闻自家婆娘往鸿雁阁来,忆起自个儿在金陵遭太轻视贾家小爷的痛苦,吃紧请了人来救场,林嬷嬷自恃比一黄毛小儿见多识广,入了院子,听人言语顿觉托大,不得己使了苦肉计,不想对上的倒是个软硬不吃的,落在身上的视野立时皆如针扎,顿觉折了面子,心头起了几分痛恨,又觉没出处的心慌,一时候无言以对。

胤礽又用扇子点了点跪在屋中的妇人,道:“这位掌内院之事者,方才说这院子是一名红袖的婢子清算的,只不知这红袖是不是我识得的阿谁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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