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高历喜之不尽，伸出大拇指来：“当真易种高产不择地！最好的是不惧寒！太好了、太好了！琮儿，你帮了我安然州的大忙啊！”

贾琮忙问：“甚么人拿来的？他想做甚么？”

贾琮道：“我感觉贤王一点错都没有。自从太上皇猜忌他那一日起，以他的本领和功绩，不反则死。他反得天经地义。”

到了高家时恰是中午。因得了飞马报信，高历领着三个儿子亲出来相迎。

贾琮抓住高历的手捏了一把：“表叔莫探听，反正先紧着混着，若实在不好混了，要拥立的也不会是他。”

“至于钱就更不是题目了。表叔，你安然州既然不抓私盐，好处是黑社会走路带风！用不了一个月管保天下皆知。需知盐商盐估客本来就是天下最有钱的有钱人。他们晓得你这儿不抓私盐，兼你这儿的盐又多又好又便宜，天然纷至沓来。他们来了，要用饭、要住店、要逛窑子下赌场、要买些好东西归去贡献爹娘哄哄孩子。这些都是你的税啊！比盐课的钱多多了！”

高历忙问：“谁？”

贾琮嘿嘿傻笑几声：“毕竟隔行如隔山。”

“有了钱便能够买甲戈买战马。安然州既然有了马铃薯、此物又贱、物贱则价廉，就不愁养不活人。有甲戈有马有人，甚么都好办。”

高芒立时明白虎符是他送的，大惊！与迎春面面相觑了会子才问：“你从那里得来的？”

贾琮“哎呦”了两声，扭过甚正都雅见高芒，以目投畴昔几分感激：他把姐姐照顾得不错！

高历不由拍案叫绝：“高超！”

贾琮也叹：“我却不如何敢信赖姓司徒的。贤王以同母兄弟之身那般互助太上皇，也被逼反了。”

高历愣了愣，“哎呀”一声：“本来是他！怪道呢，他是知根知底的，旁人哪有那么轻易。”

贾琮道：“姑祖母那么大年纪，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多，天然甚么都见过了。”世人一笑，酬酢着出来了。

高华在旁打趣道：“亏了你是小舅子，不然老三还不定如何醋呢。”

贾琮扭头去看高芒：“你晓得我姐姐想的甚么么？”

贾琮笑道：“此物乃是两百余年之前西洋人从南美移植畴昔的。西洋地气冷，数千年饥荒不断，终是以物而止。我们南边唯有寒天赋气种这个，你们这里极合用。提及来，有件事我想跟表叔商讨。”

贾琮道：“这些铺子，最后单靠我们几家便能占满了。表叔放心，管保货又正代价又划算。来日买的人多了，铺子天然畅旺，到时候把铺子让渡出去又是一大笔钱。有好东西又有便宜占，还怕有钱人不买？”看高历的眼神越来越亮，他接着说，“隔壁街还可以是吃货一条街，让他们逛累了去吃，吃完了再买！再不远处最多三条街便是窑子，睡一早晨明天还能够接着买嘛！”

到了里头，高历设席接待他们一行人，席间提及这些日子各种事情来。高历叹道：“琮儿啊，公然如你当年所言，先帝一走，诸王便将天下拆了。”

高英道：“公然与我们家老太太猜的一样！”乃与高华对视了一眼。

高芒晓得贾家下头有绿林人士，心中暗猜是龚三亦或柳湘莲干的。

迎春与高芒俱是一怔。迎春道：“不是阿谁看上了宝玉的？”

“六皇子的胞姐建安公主。”

解缆前贾琮先给他们每人送了一回厚礼，还说返来后另有重谢，硬生生拿钱将这帮人砸得欢欢乐喜。一起上又对世人非常客气，没事就打豪情牌，扯几段心灵鸡汤惹得接生婆医女难过又打动。并趁机提出“听闻西洋大夫遇见难产的妇人则剖开其腹取出胎儿，而后以钢针引羊肠线缝合其腹，产妇安然无恙。”两位太医极有兴趣，连连诘问。贾琮上辈子也没结过婚，又是个工科男，对当代医学的体味仅限于知识。不过有些知识在这个期间已是可贵了。比方青霉素。以浆糊、橘子皮等皆可天然天生青霉菌，眼下是没法提纯的；奉告大夫此物可作疗伤乃至医治肺痨之用，多少能对医门生长有些好处。两位太医一起听了他很多话，皆兴趣盎然。

迎春问道：“是谁家的女孩儿？”

高芒忙问：“假虎符你也有么？”

高历也回捏了他的手一把，点点头。

高芒道：“鲁王的人，想调我父亲的兵马去青州。”

贾琮叹道：“他也是不得已。太上皇从数年前便开端防着他了，那样多疑的性子，飞鸟未尽良弓已藏，狡兔不死喽啰先烹，迟早要弄死他。贤王又不傻，不提早脱手，等死么？”

贾琮道：“天然是仿造的。司徒磐抓了太上皇得了虎符，我们设法从他那儿偷的真虎符倒模型。京师向来不缺仿造古物的妙手，个个技术高深，要多少能够做多少。”

高历想了想道：“但是有赃物？”

迎春捏了一把他的耳朵。

贾琮道：“那是幌子。”便将建安公主与贾环见面之事说了一遍，“人家才十二岁，少说还得等四年。四年时候给我对于一个小小的庐王、诱他将姐姐嫁来我们家充足了。只是心甘甘心这四个字，实在不好办。要不，现在送她弟弟一个虎符可好？算是给他们家雪中送炭么？”

才瞥见仪门，贾迎春披着凫靥裘的大氅含笑而立，描述一如平常。贾琮“哇”了一声：“姐姐你还是这么标致！”

用罢午餐，贾琮去高芒院中看他姐姐。迎春养得比畴前丰腴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将为人母，神情愈发温和。又有荣国府陪嫁过来的人上来叩首。当日迎春出嫁前，贾琮向司棋绣橘等丫环说，陪嫁畴昔的都得是一对对的，让她们提早找好丈夫。司棋公然嫁了她的表弟潘又安。而后旁人都出去了，贾琮与他姐姐嘀嘀咕咕了半日闲话。一时问迎春每日琐事，一时说本身每日琐事，一时讲潇.湘馆的每日琐事，说得迎春倒有几分恋慕。高芒在旁悄悄听着。

高历一惊：“盐课极其要紧的！”

贾琮俄然“哎呀”一声，道：“我想起一事来。”乃笑道，“环哥哥看上了一个女人，写信来让我们爷俩替他出主张如何娶。老爷霸气的紧，只说待那女人长成了，抢过来便是。”

“不然，天下八成要归司徒磐了。旁的王爷斗太上皇轻易、斗贤王难。”

高历点点头，又摇点头，慨然饮了一大碗酒。

高历点点头。

高历击掌道：“好！”

遂又说了会子闲话，请了太医出去细细扶脉。太医说迎春身子颇好，胎也极稳；贾琮放下心来，向二位太医再三称谢，又再三奉求。

高历兴趣愈发上来了，靠近了些：“你说明白些！”

贾琮道：“姐姐，我本来就黑，瘦子瘦了点不是极好么？环哥哥都快坐不住了。”

贾琮不由磨牙：“刘侗！这厮我需求补缀他出气！”乃又道，“鲁王倒是有虎符，陈王和庐王皆没份儿。从这一节上看，蜀王比燕王风雅。”见他两口儿皆在想此事，忙说，“歪楼了！姐姐，环哥哥要如何勾搭阿谁建安公主？你有体例么？”

高芒道：“晓得你的性子，你姐姐就在仪门里头呢。”

迎春摇了两下头：“老爷愈发混闹了。”

迎春笑道：“你想甚么我多数都晓得。”

因司徒磐互助，贾琮从太病院请到了两位太医：一名姓候，极擅妊妇调度；一名姓齐，乃是产科圣手。并请了四位接生婆并四个医女，秦三姑帮着他网罗了些用得上的好药材，一群人浩浩大荡去了安然州。

迎春含笑道：“他真喜好那建安公主，天然想得出体例来。要紧的不是体例，是心机。哪怕他体例很蠢呢？须知，唯故意可易心。”

迎春道：“他想要人，如你所说，极轻易。若想要心，我们便没用了。让他本身想去。”

贾琮道：“他也是个不逼不动的性子，想得出来才怪。”

贾琮点头：“除了赃物，另有私运之物。也得烦劳表叔帮他们洗个白、弄个端庄文书，可保安然州比别处安然。”

贾琮又问：“表叔，这会子天冷了，南美马铃薯在安然州种的如何？”

迎春笑道：“这两个主张都不错，只是须得环儿去想，你莫要拆台。等你赶上喜好的女人你天然就明白了。”

贾琮伸出拳头来跟他一碰：“纯爷们！”哥俩哈哈大笑。

贾琮道：“这个要问贤王。哦，燕王。”

贾琮道：“环哥哥不对劲，说他要人家心甘甘心嫁给他。我有很多体例威胁利诱她嫁过来，心甘甘心这事儿我便不能了。”

迎春思忖半晌，叹道：“真不晓得你的哪儿来的这么大胆量。”

贾琮嘻嘻一笑，接着说：“再有，安然州离都城快不过七八日的路程，渐渐走也只得十来天，运送东西极便利。京中乱的这些日子，我们几家都捞了很多便宜货。另有海货，现在在京中已不如昔日好销了。表叔能够弄两条贸易街，一条海货街，一条陆货街。”

高历低声问：“太上皇哪儿去了？”

高芒也叹道：“即使这会子贤王拿出真的虎符来，也没体例证明他阿谁就是真的。虎符已经无用了。我见过一回假的，做的实在真。若不是早早收到你们家马行传来的信，只怕连我爹都要被哄畴昔了。”

贾琮一怔：“她不是妊妇么？如何到处乱跑？”

说得高历哈哈大笑！连赞：“你小子真真是个有来源的！难为你从那里想来！”

贾琮慨然道：“二表兄不晓得，我两岁上没了亲娘，我爹又不管事，衣裳鞋袜琳琳各种皆是姐姐给我做的，真真长姐如母。”

高历也含笑道：“贤侄来的恰好，拂尘宴已备下了。”

贾琮道：“盐课要紧，不过是两件。其一，盐量有限；其二，盐课的钱很多。今得了体例能够大量晒盐――我们那儿本来就是海岛，气候还热；并且此法还会设法推出去给本地的诸王，即使不本地的王爷们也能够去本地买下晒盐作坊。故此，盐量不是题目。”

贾琮道：“这般也好，太上皇一日不死，诸王便如同头上悬着一把利刃似的，不敢大动兵戈。”

贾琮点头，也低声说：“一则不晓得他老了会不会是另一个先帝，二则也不晓得他儿孙可靠不成靠，三则，如果要拥立，有比他合适的。”

贾琮特长指头蘸了酒在桌案上画图，一面说：“选两条相邻的街道，一条上全数开着海货铺子，一条悉数开古玩玉器金店等贵重物品的铺子，遴派精美的兵士日夜巡查，断乎不准贼盗胡来。待盐商盐估客来安然州贩盐了，不免要去集市上逛逛。人家探听，‘这位大爷，你们城里有甚么好玩之处么？’大爷道，‘客长，你是外埠人吧？来我们这儿，没逛过海货街陆货街即是没来过！’‘大爷，海货街陆货街在哪儿呢？有甚么呀？’”他说的活矫捷现，在旁听着的高家兄弟都笑起来。

贾琮“啊”了一声，赖皮的抓了抓他的袖子道：“自打南下便没见着我姐姐了，侄儿想先去瞧一眼，成么？”

背面那候大夫道：“令姐有孕不敷三个月，既平素身子骨儿健旺，些许行动自是无碍的。”

贾琮挤了挤眼：“上回给你们写信说‘义忠亲王的人给诸王送去一堆假虎符’，只是哄王爷们的。此事你二人晓得就行了，姐夫可莫要奉告旁人，高表叔也不成。”

高芒瞧了迎春一眼道：“偶然晓得，偶然不晓得。”

高历道：“销赃得利我明白，安然从那里来？”

高历忙问何事。

贾琮道：“表叔，我们已经实验出了极好的晒盐体例。我想跟表叔商讨，待来日我们的体例实验安妥、能够大量产出低价的好盐来，安然州便不抓私盐。”

说的迎春立时笑开了眉眼：“又耍贫嘴！”姐弟二人携了手，迎春抚着他的头颈叹道，“黑了，也瘦了。”

高历沉默半日，又轻叹一声，伸头到贾琮身边低低的问道：“想拥立他么？”

贾琮忙跳上马含笑抱拳道：“惊扰了表叔并表兄们用午餐，实在不美意义。”

“再有一条极其要紧。买卖之物莫问来处。”

高历瞧着他道：“如何你竟然站在贤王那头么？”

贾琮笑道：“各家王爷、大人乃至后宫娘娘的母家有几个洁净的？都会来销赃。那两条贸易街到时候不止是表叔的聚宝盆，也是各位王爷的聚宝盆。谁敢随便砸了大伙儿的聚宝盆？况安然州不大。不大、富强、值钱。来日如起战事，须知，烽火是最毁商贸的。一则诸王不会随便毁掉本身和旁的王爷销赃来钱之地，二则，他们感觉这处所太小，想打很轻易，不焦急打，反倒安然了。”

贾琮的确像是回到了上辈子！他姐姐这话倒像是后代女子经常说的，只是他委实寻不出科学根据来。本来三百年前的女人也是这般毫无逻辑，只会虚言。乃“嗷”了一声捂了会子脸，拿动手来无法道：“姐姐啊！我的亲姐姐！你信赖我吧！我是男人，环哥哥也是男人。我们真的不晓得女人是如何想的。能不能来点子实在的主张？哪怕是给她写情诗、千里送一盆鲜花也好。”

高历思忖半日，道：“委实有理。”又一叹，“哪家王爷如果得了你，不愁得不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