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摸头齐心
英莲见她委曲得很，便伸手在何连之头上摸了一下：“喏，这下你们扯平了。他比你还小一岁呢，便是长不大也是他亏损些！”
俄然，英莲眼角一挑，道：“对了，我记得路上有水声。”
翌日一早。
英莲想了想，笑道：“对啊，我如何没想到呢？现在想来，第一夜的时候那拐子倒是谨慎得很，叮咛我们拾了好多的柴，夜里也是非常警省，直守着柴火燃到天亮，前面一夜竟真只剩睡觉了，我原还觉得是那拐子前一夜未曾睡好，累的呢！”
何连之瞪她一眼：“现在是夏季，草木富强，林子里当然有蛇。这有甚么大惊小怪的？”
英莲想了想，点头道：“我记得啊，当时珠儿吓哭了，拐子过来看了，说那蛇没有毒，不会死人，就没再管了。”
也不能怪她，那几日她统统的心机都在想着冯渊和薛蟠，其他的那里顾得上？
英莲咬着唇想了半天，忧?道：“我真的一定认得出来，那两天我都心机恍忽，林子里有些甚么早记不清了。”
侯勇他哥怯怯道：“你们可要谨慎啊。听胡大说，往北边走那几个林子伤害得很，连猎人都不敢等闲出来的。”
说到厥后，神采也跟着凄然起来。
海棠点头道：“对啊。固然他们对我也不好，但是他们给我饭吃，让我活到这么大，以是我不像其别人那么恨他们，他们把我卖掉我也没甚么好抱怨的！”
英莲忙点头道：“全捕头说的非常。那拐子夙来谨慎，从哪儿拐来的卖的时候必会离得远远的。”
冯渊轻笑着伸出了一只手，就势将她护在了身后，沉下脸看着何连之：“六师弟，你但是忘了她是你甚么人了，她的头你也敢摸？”
全捕头的国字脸上不由堆起迷惑：“这另有甚么好肯定的？既是从白土坡来的，我们一起向北不就是了？”
海棠被盯得黑面上浮出一丝红来，道：“野猪这类猛兽必是深山老林里才有的，那拐子爹是个最谨慎的，如若在深山老林里露宿，定会点一夜的营火，可那一夜的火堆不过烧了个把时候，拐子爹只顾呼呼大睡，底子没管，以是必定不是。”
世人见状，神思也都回归到闲事上来。只听慕耀道：“现在虽晓得了第二夜是歇在山坡上的，但也另有五个林子待定呢，是不是这几日带着九儿和海棠去看一看为好？”
徐光因道：“二师哥，不如我和慕耀再去探探。”
全捕头因问：“冯少爷，莫非另有甚么安排？”
英莲惊奇道：“海棠，你不想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吗？”
这时却听欧阳越冷哼了一声，忿忿道：“那拐子做尽好事有甚么好感念的？他救你也是顺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罢了。想我的冰儿、雪儿，现在在他手里，不晓得要吃多少苦呢？”
何连之呵呵笑了两声，看那海棠的眼神竟多了几分赞叹：“你个女人家，怎会晓得这些？”
全捕头一听，忙拿了刀，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冯渊了然道：“既如此，等此事告终以后，海棠，我便派人送你回家吧。”
徐光忙道：“如此说来，那拐子第一夜带你们歇脚的林子定是个山林深处，第二夜便应是在山坡上了。”
冯渊道：“恰是。想来那拐子来枫林村不止是为买干粮，贰心中已定了要卖掉海棠再去金陵的。这是为何？”
欧阳越得知了动静，喜不自胜，当下便想清算东西解缆，却被冯渊拦住了。
何连之忍不住摸摸她的头道：“想不到你这脑袋固然长得黑的些，却很灵光呢！”
全捕头眼睛一亮：“霞山的杜二黑？巧了，我曾去霞山办过案，还找他问过话呢！”
何连之见状那里肯依，忙嚷着要摸英莲的头。幸亏英莲早有筹办，三下两下就跳到了冯渊身后，巧笑嫣然：“少爷，救我。”
一旁的慕耀对着舆图看了看，点头道：“不必然。当初拐子是要往金陵的，按理说从白土坡便应直接往东再往北是最便当的，恰好却费了半日工夫往南绕来了这枫林村，这是为何？”
全捕头盯着慕耀手中的舆图看了半天，俄然摆手道：“不对不对，昨儿我们特地找了黄家饭庄的老板细问过，他说那日拐子买干粮之时，曾向他探听村里可有谁家要买丫环，还说若没有他只能往县城去。你们看，要去县城还得往南呢，如许一来，岂不是更绕了远路？”
海棠也跟着拥戴：“对啊对啊，山里那么伤害，你们如许胡乱闯，多让人担忧啊。再让我们想一想嘛！”
不想海棠正晃神呢，被这俄然的一拍吓了一跳，刚想骂他两句，俄然脑筋里灵光一闪，叫道：“对了，那林子有蛇！”
世人乍然，侯勇她娘唏嘘道：“这么说，那拐子倒还救了你一命呢！”
欧阳越不由咬牙恨道：“真真是满肚子坏心肠的，如此，竟更不能辩白出他来时的方向了。”
冯渊安抚道：“欧阳老板，你且莫焦急。现在我们离那拐子处也只差一两日路程了，又知要路过深山里，细心查探一番定会晓得的。”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缓缓出门去了。
徐光道：“这倒是个好体例呢。”
徐光拧眉道：“九儿不是说了，来采买物品啊，从这到金陵远着呢，他不很多买些干粮备着嘛？”
“呜呜呜呜，二师哥偏疼！”他嘟着一张嘴，不幸兮兮看向徐光和慕耀，“四师哥、五师哥……”
全捕头道：“我倒是想到一种能够，海棠原是拐子在霞山四周捡来的，那霞山离金陵并不远，许是拐子怕海棠被人认出来，以是要先将海棠卖了。”
世人一听，眼底均生出犹疑：“为何？”
侯勇他哥便带了几小我去找了村里独一的猎户胡大，就教了才晓得这周遭几百里以内只要北边的白土坡上有红纱树。
海棠咬了咬唇，半晌闷闷道：“我娘早死了，我是被我爹带大的。我七岁的时候，村里的媒婆给我爹找了后娘，后娘对我爹好，但是对我不好，有了小弟弟以后对我更不好了。我就是被我后娘带到山里丢掉的，厥后被拐子爹捡到了，就把我带归去了。以是，我不是被拐走的，你们也别把我送归去了。”
海棠忍不住把头扬了扬，道：“都是我爹教我的。我爹叫杜二黑，是霞山下驰名的猎户，我从小就跟着他一起进山打猎，当然晓得。”
海棠嗯了一声，垂下头不言语了。
海棠一脸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好人，别摸我头，我爹说被人摸头会长不大的。”
何连之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英莲是她嫂嫂，只这几日他们打闹惯了，他也早不叫英莲嫂嫂，只唤九儿的。现在这番，竟是吃了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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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忙点头，看向英莲道：“九儿，你记得吗？那天拾柴火的时候，珠儿被一条小蛇咬了一口。”
英莲看了，心下担忧道：“你们先别忙着去。我想了想，那日虽拐子点了一夜柴火，可他的性子应当也毫不敢在山林深处过夜的，也就是深山边上一点罢了。再给我们一点时候，让我想一想，说不定还能想出甚么线索来。”
徐光摇点头，不觉得然：“剩下的五个，每个林子都差未几，就算去看了，我感觉她们也一定能认得出来。”
海棠道：“对，就是那条蛇。我熟谙那蛇，那是果灵蛇。我爹跟我说过，果灵蛇脾气温驯，普通不咬人的，并且它最爱吃一种红色的小果子。那果子却很独特，只肯长在一种叫红纱树的树底下，以是叫红纱果。但我爹说过，那红纱树不好发展，并不是每个林子里都有的。我感觉那林子里既有果灵蛇，八成绩有红纱树。我们只要找个本地猎人问下，看哪个林子有红纱树不就行了吗？”
不料，海棠听了此言，差点没把头摇掉了：“少爷，千万别。海棠不想回家，我只想跟着你们，求你别把我送归去！”
何连之忙拍拍那海棠的肩膀：“哎，那你呢，你还记得么？”
海棠不睬他，抿唇不语。
何连之苦着一张脸，在原地呆了一呆，俄然发觉本身方才仿佛又被摸了头，还不止一下，一颗玻璃心顿时碎成了渣子。呜呜呜呜，好人，都是好人，他会长不大啊……
慕耀也走过来，在他头上摸了摸，安抚道：“乖啊，风俗了就好了！”
英莲恍然道：“难怪这些年你从不违背他们，也从不在背后骂他们，是在感念他们救了你吧。”
冯渊深思很久，道：“翻过那白土坡，以后便是连绵不断的山林，且往西边、北边、东北边都有密林，现在虽离拐子老窝又近了一些，但现下还是很难肯定那拐子来的方向，如果走错，岂不白搭工夫？”
何连之嘟嘟嘴：“那你倒是从速想啊！”
徐光以袖掩唇，遮住嘴角的笑意，走畴昔摸摸他的头：“嗯，二师哥是好人，今后咱不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