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下学礼
那丫环年约十四五，眉眼聪明，见了吴玄安，便恭敬地行了一礼：“奴婢差冰冰女人之意，特来给公子送些薄礼。”
冰冰女人所得之新曲，初时不过楼内清听，后因几位文士听后赞不断口，传至坊间，竟引得无数人慕名前来，一曲之价愈发昂扬。
薛母本与大房靠近，自无推让之理，薛蝌便先遣人送些年货去大房，又亲身写了张请柬，以表情意。
吴玄安接过手札展开，细细读来，信中字句恭谨，言道：“承蒙公子指导乐理，妾身获益匪浅，今以琴曲得银，实不敢独享。戋戋千两，聊表情意，若公子不收，便算作授艺之礼。”
“好着呢。”
薛母亦笑道：“恰是，他爹去得早，往年还靠着大哥照拂，我们这斗室子侄少叔孤，若无你们，倒也冷僻得很。”
穿过盘曲游廊，入得正厅，便见母亲早已坐在上首，宝琴一身素雅冬衣，盈盈立在一旁，见他出去，立即快步迎上，笑道：“哥哥，总算是盼到你了。”
新年前夕！
待得薛蝌母子退席，薛阿姨满面笑容，执手道：“你们兄妹一年可贵归家，本日恰好一家团聚，好生热烈一番。”
“好好，母亲和mm可好！”
薛蝌拍了拍mm的肩，笑道：“这趟归去，见着广宁县年景不错，特带了些好物返来，母亲、mm且看看喜好否。”
腊月二十六，薛蝌带着年货出发回金陵。自广宁县到金陵，舟车劳累需数日之功，幸而早早筹办，不至于误了年关。
吴玄安看罢，她话都说这个份上了，他只能无法收下，“替我感谢冰冰女人，礼我就收下了。”
玉露楼里，亦是一派新气象。
薛阿姨闻言，轻叹一声，道：“都是一家骨肉，那里分甚么相互？你家宝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过了年我再寻个合适的人家，给她择一门好婚事。”
楼中女人们换上轻浮春衫，红烛帐暖，丝竹声声。
入了金陵城，街头巷尾已然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挂起红灯笼，酒楼茶肆人声鼎沸，孩童玩耍玩耍，好不热烈。
到了除夕，薛府上高低下张灯结彩，正厅里早早摆好团聚宴，薛阿姨母子母女三人已先到了。
“奴婢晓得了，就不打搅公子了。”
以他现在的学问，取个秀才功名绰绰不足。如果顺利，有能够赶上来岁八月的乡试，如果错过，便要等上几年。目前对本身的生长，皆是随风，想到甚么，便做甚么。
到了子时，府中放起爆仗，红光映照雪地，噼里啪啦声响彻夜空。世人站在廊下，望着远方炊火绽放，宝琴轻叹道：“新年又至，光阴仓促。”
世人皆点头，辞旧迎新，在这合座灯火当中，年味正浓。
每当她执琴弹奏，厅中便鸦雀无声，世人屏息聆听，仿佛连酒香也淡了几分，只余那拨弦之音在心头流转。
……
薛蝌闻言一笑，道：“伯娘给我说了，哥哥不必放在心上！”
“慢走！”
薛蝌闻言一笑，快步迈入府门。
薛母看着她，笑道：“再过几年你便及笄了，倒真是快。”拍了拍宝琴的手，“非论如何，盼着新年顺利便是。”
世人皆笑，薛母与薛阿姨饮得少，薛宝钗、宝琴二人浅酌，薛蝌也陪着喝了几杯。
小丫环分开以后，他也要筹办筹办，先去县衙报名，在回书院给陈老先生奉告一声。
说着，叮咛仆人将年货一一摆上。
短短一月，便有客人重金求曲，听上一曲竟愿掷百两银子。如此一来，玉露楼凭此一曲，竟已入账上千两之多。
菜肴一道道上桌，鸡鸭鱼肉，火锅炖菜，桌上尽是丰厚好菜。薛蟠最是豪放，举杯便道：“本日除夕，我们先干一杯，管他来年如何，目前痛饮才是！”
说着，便将一封手札与一叠银票递上。
薛府门前，老仆早已候着，一见薛蝌上马，忙上前迎道：“二爷可算是返来了，太太与女人日日盼着呢！”
东风拂面，新岁新曲！
随行车马装满了江南绫罗、广宁腊味、几坛好酒，另有吴玄安特地托他带的广宁笔墨等礼品，毕竟两人一起做买卖人，礼品走动也普通！
宝琴听了，微微低头，未出声。薛母倒是笑道：“宝琴年纪尚小，不急不急。”
冰冰女人自非贪财之人，然此事毕竟因吴玄安而起。思及昔日吴玄安授艺之恩，便命身边丫环取了一千两银票，亲笔写了一封手札，遣人送往吴玄安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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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还是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薛宝钗则一身绛红冬衣，端坐母切身边，端倪温润，谈笑晏晏。
忽见玉露楼丫环小珠携礼而来，他略感讶异，便将人迎入前厅。
自年关以后，冰冰女人新的曲调鼓吹开来，那分歧于昔日琴瑟箜篌的曲调，令人耳目一新。
广宁县的街头巷尾垂垂规复昔日的热烈，年节的喜庆余韵犹存，然各家各户皆已清算心境，各司其职，做工的做工，行商的行商，县中大小铺子接踵开张，买卖人忙着新一年的运营，田庄里的耕户亦清算耕具，筹办春耕。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薛母见儿子归家，面上笑意盈盈，连声道：“返来便好，返来便好，东西倒是不急。”
薛阿姨在旁嗔道：“行了行了，过年说这些何为？来来，吃菜。”
这一日，薛蝌安息未久，薛阿姨便遣人送来帖子，说是除夕夜一家人团聚，邀薛母与薛蝌、宝琴前去共聚。
广宁县向来多文人雅士，也有富商乡绅，常日里赏花听曲，风雅之事从不掉队。
世人复又谈笑，席间氛围和谐。
这日，吴玄安正在院中练字，自年前停了私塾课业后，他每日晨起习书，午后翻阅四书五经，时而写些诗词，日子倒也安逸。
酒过三巡，薛蟠放下杯子，抚掌笑道：“蝌弟，前次是哥哥不对，不该贪思你那买卖，在这里哥哥给你赔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