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送上门
“混闹!”岳东莱怒斥:“贪财贪到厂公头上,你是不是活腻了!”
岳东莱看都懒很多看一眼,拿着一叠供词坐在案前翻看,语妍夺过供词,娇嗔:“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不成?”
语妍这才放下心来,搂着他的胳膊撒娇:“我就晓得爹爹最疼我了。”
岳东莱内心别提多窝火了:“厂公,这些供词得来不易,再录一份,怕是又要耗上好久。”
岳东莱这阵子相称烦躁,自打雄震认回了女儿,他的身后就像是长了一条尾巴,语妍一天到晚缠着他陪她玩乐,搞得岳东莱烦不堪烦,恰好碍于雄震不能发作,一面忍耐,一面暗中派人查找吴茱儿的下落。
……
“好好好,我这就去把人带过来。”
九千岁和万岁爷只差了一千岁,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岳东莱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父女”背影消逝,扯下腰间的玉佩,用力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岳东莱目露凶光,一手握住了绣春刀,正要不管不顾将她劈成两半,门外来了人。
只要找到人,他就有掌控证明语妍是冒名顶替,而阿谁一样身怀茱萸胎记的小丫头,实在才是厂公的亲生女儿。
岳东莱一忍再忍,接过她手上的玉佩。
“今后你就晓得了。”雄震卖了个关子,密切地揽着语妍的肩膀分开:“走,跟爹爹进宫去赴宴,万岁爷又作了一首新曲子,你不是一向都挺猎奇那位得宠的月美人吗,今晚你就能见着她了……”
这回东林党十余人入狱,本来就是遭到雄震构陷,编造的罪名,要让他们这群硬骨头的文人认罪谈何轻易,岳东莱用上了十八般酷刑逼供,又不能将他们折磨死,可谓是费尽了心机。
“无妨,”雄震大手一挥,“我已有了更好的主张,能叫他们十足认罪。”
“……”雄震眉头打结,神采蓦地沉下来,眼神阴厉。
岳东莱恭敬地低下头:“部属不敢。”
“好好好,”雄震满口承诺,看向岳东莱,用心板起脸:“再叫我晓得你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我就割了你的脑袋。”
“岳大哥,我给你买了一块玉佩,你快看看喜不喜好。”语妍捧着一块晶莹剔透,看起来就代价不菲的美玉,献宝一样递到岳东莱面前。
赵百户赶紧赔笑:“统领大人曲解我了,那五千两银子都贡献给您,我一文不要都行,但我已经对人夸下海口,如果办不成事,只怕脸要丢尽了。”
岳东莱猛地站起家,又惊又喜:“如何是你!”
“统领大人,我把人带过来了,您看?”
语妍看到雄震变了神采,脑海中闪过她第一次在诏狱中见到他满手是血的模样,打了个寒噤,小声问道:“爹爹,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岳东莱眼中寒光一闪,竟松了口:“你把那人带过来,先叫我见一见,再决定要不要向厂公引见。”
赵百户仓促忙忙地走了,岳东莱也不急着去喝酒了,往公案背面一坐,拔出绣春刀擦拭起来,嘴角噙着嘲笑,考虑等下赵百户把人带过来,他是削掉对方一只耳朵,还是一只手呢?
岳东莱面无神采地将玉佩系在腰带上:“能够了吗?”
“有一半人都认了罪,录了供词画了押,但是……”岳东莱说到一半,面露难色。
语妍笑眯眯地看着他,下一刻就将手上的供词撕了个粉碎。
岳东莱勃然变色。
这一个月来,雄震对语妍非常宠溺,锦衣玉食地供着她,真金白银地哄着她,几近是有求必应,语妍在这毫无底线的娇惯下,胆量一日比一日大了起来,对岳东莱早不像当初那般谨慎奉迎。
岳东莱迷惑:“不知厂私有何奇策?”
但是一晃眼个把月畴昔了,他连吴茱儿的人影都没找见,这让他不由思疑起本身,那天在城门口莫不是看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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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东莱看向公案,那上头落满了斑白的纸屑:“语妍女人刚才跟我活力,把供词都撕毁了。”
“岳统领,您还认得我吗?”
这天下午,岳东莱刚从诏狱回到北镇抚司衙门,又被语妍缠上了。
雄震挑眉:“支支吾吾做甚么,有话就讲。”
岳东莱眉头紧皱:“拿来!”
雄震穿了一身玄青色的蟒袍,前簇后拥地走出去,看到语妍也在,立即眯起了笑容:“乖女儿,我就晓得你在东莱这里。”
“戴上。”语妍颐指气使。
雄震哄好了她,才问起岳东莱闲事:“东林党的案子办的如何样了?他们都认罪了吗?”
傍晚时分,岳东莱措置完京师各处的密报,正筹算找个处所喝闷酒,他部下一名姓赵的百户堵住他,恳求他一件事,说是有人想见雄震一面,肯花五千两银子。
心想他不管如何都要把吴茱儿找出来,到时候需求将语妍大卸八块,以泄贰心头之愤。
这一叠签书画押的供词,是他忙活了半个月才搞到手的。
雄震扭头看着她,神情一刹时由阴放晴,一脸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乖女儿,爹爹如何舍得生你的气,瞧把你吓得,小脸都白了,不就是撕了几张废纸吗?”
语妍对劲洋洋地看着岳东莱。
你说此人蠢吧,恰好她又故意眼,很清楚只要有雄震在,这满京师就没人能奈她何。
语妍歪着头插着腰,理直气壮:“谁让你不睬我,这回就当作经验,我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你眼睛瞪那么大做甚么,是不是不平气?”
岳东莱正在闭目养神,闻言展开眼睛,只见门外站着一名俏生生的小娘子,穿戴一身素净的青罗衫裙,一双清眸流盼,正定定地望着本身。
语妍涓滴不怕他冷脸,有恃无恐地嬉笑:“你先收下我的玉佩,我再给你!”
“爹爹!”语妍娇呼一声,扑到雄震怀里告状:“岳大哥欺负我,您快替我做主!”
谁让那人赶上贰表情不好,奉上门来给他撒气呢?
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赵百户就把人领来了,进门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