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茯若话锋一转,只是道:“媛儿乃是出身上官氏大族,本宫记得你家中有一名兄长乃是新近的步军副尉。”
茯若冷嘲笑道:“如果能与她家联婚,今后的事本宫便有掌控了,非论胜负如何。本宫都可收渔翁之利了。”
茯若只是和颜道:“此事倒是果然毒手,如果皇上大力惩办朝中官员,只恐来日无人可用了。既是如此,依着臣妾鄙意,还是早些对付了内乱才是。倒是现在东海与西南边疆都有祸害,只是不知该抢先行对付那边?”
上官氏和颜笑道:“这原是算不得甚么委曲的。该当该如此。”
茯若思考半晌,只是笑道:“此事臣妾便是不知了,只是看皇上在朝中如何考虑。”
茯若亦是含笑道:“本来左不过是仁惠太后说与臣妾听的。如此想来,张仁安仿佛倒也可用。”
询因着倭寇不竭的劫夺我朝商船并且西南赫连族的余孽纠结连同先前大夏本来征服的南越国蠢蠢欲动,为着朝政格外的烦心,且朝中事件亦有些毒手,因着先前张泰安私占民田一事,各地倒是多有上奏弹劾朝中官员的,一时候连累甚多,询亦是不肯在朝中掀刮风云,只是和几位信赖的臣子商讨了数次。
因着临海王奉旨出征,王妃上官氏倒是经常入宫来给茯若及昭惠太后存候。常常上官氏入了凤仪宫,茯若便让安尚仪亲身给她捧上茶果,又和上官氏一同坐着,非常热切。
茯若笑着饮了一口茶,道:“你又这份心倒是非常可贵了,只是现在你嫁给澄儿亦有些光阴了,如果早日让母后抱上皇孙,那才是对母后最大的尽孝了。”
询扬起脸,深深吸了一口气,俊朗的脸上多了一丝清肃,只是缓缓道:“话虽如此,但东洋倭国的海盗非常长于水战,且那国度四周岛屿浩繁,经常便有兵马粮草埋没与岛屿当中,如果我朝兵马大肆打击,只恐如果中了埋伏,那便是千万不妙了,朕还记得本来高宗天子一朝,便是宣顺太后孙氏的从弟孙博率兵攻打东洋,成果被敌军诱入深海,十万雄师尽数葬身鱼腹。亦是因着此事,朝中官员才一齐发难,崩溃了沪州孙氏的权势,便是那宣顺太后孙氏亦卷帘归政,自此深居六宫了,自此今后,朝中再无人敢率兵出征东洋。朕倒是忧心旧事重演。”
茯若倒是客气的抚了抚她的衣裳,只是道:“本宫倒也并非是指责你,澄儿常日一贯多在任职,你们佳耦相处的光阴天然是不敷的,如果待得澄儿得胜返来,本宫倒是想着也该要求皇上让澄儿久居京中才是。只是我朝向来便武将少,故而要委曲你们了。”
茯若神采更加的阴沉:“这个天然,到底要好生顾问他。本宫来日的希冀全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上官氏涓滴不敢言语,只回话道:“这等大事岂能让妾身做主,如果昭惠太后承诺,天然是没有甚么的。”
茯若笃定了笑意,只是道:“既是如此,原是这般,前些日,本宫的家眷入宫来要求,说是让本宫设法帮族中一远房侄女在朝中求个好婚事,倒是不知媛儿感觉可好。”
询蹙眉思考了很久,只是道:“澄儿一向戍守关外,且庆顺帝姬远嫁羌族亦有十余年了,朕倒是想着可让澄儿领兵与羌族兵马合力先行剿除了南越国权势,至于东海一带。倒是前些天倒是张仁安自荐愿领兵前去安定倭乱。”
上官氏道:“那原是妾身的堂兄,乃是上官谦伯父的次子。乃是以武举入仕的。”
上官媛恭敬道:“母后娘娘过奖了,妾身身为后辈,服侍母后原是本分,但妾身无福居于内宫,故只能多多入宫来给母后问安了,或是连着问安等小事妾身亦是不可,便是真真失了礼数了。”
闻了此言,上官氏面上多了一丝羞色,只是喃喃道:“妾身无能,还望母后恕罪。”
茯若闻了此事,心尖突然出现了一团炽热,思考半晌道:“臣妾倒是觉得,如果皇上并无万分的掌控,可分两路兵马分南北夹攻东洋。乌桓之地业已归顺我朝,皇上何不调派官员经过乌桓,而后入罗刹国境内,由东洋北部攻入,而张仁安便可自东海而攻入,如此一来,便可让东洋首尾不能相顾,且罗刹国与东洋素有嫌隙,虽说我朝与其并不算交好,但如果皇上调派官员以利说之,罗刹国定会与我朝一同出兵。”
宣和二十年的元月,因着淑贵嫔的薨逝在喜庆之余,多了几分悲惨的气韵。阖宫宴饮也不过是随便便罢了。
询淡淡一笑:“难为皇后倒是晓得的多。”
询饮了一口茶,才很有些语气慵懒道:“朕何尝不知皇后深意,但此事连累甚多,朕如果以雷霆之势大力惩办,只怕朝中官员便要惴惴不安了。且现在东海一带的倭寇猖獗非常,吴州太守已然上表了数次。只说是倭寇劫夺我朝商船,现在竟另有登陆来劫夺妇孺的罪过。那太守已然多调派了重兵扼守各处,但还是担忧倭寇再有甚么旁的狡计。且现在南越国伙同赫连族的余孽倒是有着再度进兵冲犯的心机。现在国库虽说充分,但自明宗天子即位以来,我朝便很有些重文轻武,本来虽说洪景舟与薛妙才倒是些极好的武将,只是现在洪景舟战死,因着薛氏废位,薛妙才亦被贬官到了别处,朝中一时候倒是没有甚么旁的可用之人了。”
询闻了茯若的言语,眼角里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寒意,随即便暖和笑道:“皇结果然贤德,朕现在倒是感觉诸事通泰了。只要一件,倒是调派何人走北路攻打东洋。”
随即,茯若只是不经意道了句:“这些天涵儿可好。”
茯若只笑着对上官氏道:“媛儿,到底忒知礼了,前日不是才进宫来给本宫问过安了,怎的现在又来了,到底也辛苦了些。现在气候还冷,本宫倒是担忧你着了风寒。”
上官氏走后,安尚仪不解问道:“皇后娘娘何故探听临海王妃娘家人的事?难不成皇后娘娘的娘家真的想着与上官氏的人联婚。”
过了三日,询倒是下旨召回了临海王夏侯澄,只是让他领兵攻打南越国,且又擢升昔年被贬的薛妙才为从二品镇国大将军,只让二人各自领兵三万分东西两路南下。随即又着人写信联络羌族一同打击。半月后,羌族首级倒是回了信,只是顺着询的意义,亦是调派了一万五的兵马南下打击。
按着旧历,元月头三日天子都是要在皇后宫中过夜的,现在询已是过了四十岁,不再似畴前那般血气方刚的年纪,便是过夜凤仪宫,也多是与茯若叙叙扳谈,甚少如同畴前那般。且因着现在茯若已是皇后的身份,询倒是偶尔会将朝政之事说与她听。茯若常常闻了,只是随便敷衍几句便罢。但询本日倒是少有的说到了朝中的大多官员都有私占民田之事,茯若倒是可贵言语了几句。
“尚未结婚,本来仿佛婶娘想着让他迎娶薛氏的女子,随后。。”上官媛并没有再说下去,恐怕茯若不喜。
茯若心下模糊感觉不好,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淡淡道:“皇贵妃的堂兄仿佛原是会领兵的,臣妾本来听闻仁惠太后说过,张氏一族本来便多是武官的身份,仿佛皇贵妃的祖父张德便是景宗朝的一员大将,仿佛还一手安定了乌桓的兵变。”
上官氏不知茯若话语何意,只是悄悄不语,茯若复又道:“你那兄长结婚以否?”
“臣妾觉得,我朝历代便是正视农务之事,且民田乃是太祖天子定下端方由从农者由国所借罢了,如果由着一些犯警之徒私心太重,岂不是要坏了我朝的底子。还望皇上千万要好生措置此事。”茯若只是屏神静气道。
茯若笑道:“这个天然。”
茯若目色沉寂,语气倒是冷冰冰的,“委实倒是可惜了,凭着他的出身,只做一个小小的步军副尉到底屈才了。本宫感觉怎的也该是三品以上的武官才是。”
安尚仪笑道:“这个皇后娘娘放心,四皇子殿下的饮食一应全面,宝带事事都要亲身经手,奴婢偶尔亦会帮衬着一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