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茯若传

第149章

茯若只是笑道:“臣妾何尝不知皇太后深意,只是皇上待她情深义重的紧,且臣妾与她又是素有嫌隙,如果臣妾脱手,只怕是皇上生了狐疑。”

询的神采掠过一丝游移,只是冷静了半刻,便再无一言。

昭惠太后举眸很久,方才道:“如此也好。皇后晓得便好。”

茯若闻了昭惠太后的言语,心下略略宽解。只是道:“臣妾多谢太后。”

茯若凄然笑道:“然在皇上的眼中,臣妾的傲气不过是让皇上愈产生厌的桀骜不顺罢了。”

询悄悄地看着她,眼波并无一丝起伏:“朕倒是经常想起皇后昔年初度进宫的时候,是那般的清秀脱俗,朕当时是至心倾慕你的,只是现在朕与皇后都已经回不去了。皇后不必在多言了,今后皇后仍旧是皇后。只是这件事朕的情意已决。”

茯若未曾想昭惠太后竟是得知了这件事的。几乎站不稳,多亏了身边的洪尚仪扶住了她,只是悄悄道了句:“皇后娘娘到底要把稳身子啊。”

茯若无神抚摩着发髻上冰冷的金线坠珠流苏,缓缓道:“皇上明鉴,臣妾与他之间是明净,还望皇上三思,到底宽恕了他。”

闻了茯若沉痛的话语,询的语气有了些许的暖和,他只道:“这世上的事本来便是极难瞻望的,朕本来觉得皇后的性子不过是有些清冷矜持罢了,现在才感觉皇后的清冷当中更多的倒是傲气。”

昭惠太后只是让洪尚仪扶了茯若起来,茯若悄悄侍立在一旁。倒是昭惠太后说了句:“现在前朝出了那件事,皇后内心想必然是极不好过的,这倒是提点了哀家一件事,那张氏一日不除,哀家与皇后便一日不能心安。”

茯若心底一片哀凉,道:“臣妾只是不肯定见到皇上错杀忠臣,让皇上背负骂名。”

次日,刑部对欧阳泰的罪证倒是悉数呈上了乾元宫,询随便翻了翻,都是些私交外官,任内亏空的罪恶,只是随便撂下一句话:“瞧在他一门忠烈,他的家眷一概保全,至于他本人,且赐他毒酒便罢。待得这件事了了,欧阳府的囚禁也该解了。”询仿佛是倦怠极了,只是斜斜支在青玉案上,如玉山倾颓,伏几醺睡。

询只是冷冷闪过茯若一眼,道:“如许的事情,朕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且说若不是因为朕信赖皇后,现在下狱之人怎会单单只要欧阳泰一人。还望皇后不要孤负了朕的苦心。”

凤仪宫沉寂如水,沉闷而渺远。茯若坐在榻上,安尚仪在一旁服侍,茯若瞧着可怖月色,只是冷冷道:“现在宫里头不承平,你们比来也要细心些,那张氏是铁了心要除了本宫的,现在这件事,已是让皇上对本宫失了耐烦,如果再出了旁的事,本宫怕是便要守不住这凤仪宫了。”

茯若不由嘲笑:“左不过便是些轻微的罪名,皇上何至如此,且非论欧阳泰乃是百年世家,到底也要瞧在仁元的面上,且说他私交外官,任内亏空。那为何单单要正法了欧阳泰,而不是旁人。且这些罪名照着我朝法规,本来都不过只是些放逐的罪恶,皇上缘何要这般不包涵面。”

茯若微微点头道:“这倒是提示本宫了,且将祸水引到永安宫去,至于御膳房的人,司膳乃是本宫一手汲引的,至于那掌膳,倒是只要委曲她了。还望这件事能够灭了张氏的气势。”

茯若双眸微扬,只是悄悄道:“本来竟有这类事,那高柱乃是皇上身边的人,看来这件事错不了,定然是皇上起了狐疑,不然他不会无端让高柱来查这件事。幸亏被你暗中瞧见了,现在看来,本宫倒是要生个别例来应对了。”

茯若只是叮咛了安尚仪下去服侍,又亲身扶了昭惠太后上座,只是道:“臣妾给皇太后存候,太后万福金安。”

询只是无法的摆摆手,表示茯若下去。

昭惠太后道:“哀家倒不是想着来究查皇后的不对,只是现在这件事,我们到底要寻个别例见怪到张氏的头上去,哀家在前朝已然布好结局。张氏家属被肃除指日可待,只是这件事,如果能以推到张氏头上,哀家也晓得该如何动手了。”

她怔了半晌,才缓缓起家,道:“待得这件事了了,且送仁元出宫吧。”

二人正在言语间,宫外有人来报,昭惠太厥后了,茯若只赶紧起家前去驱逐,昭惠太后入内,只是笑道:“皇后好久不来哀家的处了,哀家在长乐宫里头闷得慌,现在便只要出来找皇后说说话,解解闷。”

茯若淡淡道:“皇上容不得欧阳泰不过是因为臣妾。”

询的声音沉稳而笃定,并无一丝游移,只阴霾道:“不错,朕便是因为皇后才悔恨他,恨他暗自思慕皇后。皇后乃是国母,乃是朕名正言顺的老婆。朕是定要杀了他的。”

茯若恭敬笑道:“这是天然,虽是臣妾乃是后宫之主,但臣妾的权益还不都是皇太后给的,且太子娶谁做太子妃,臣妾在乎那些事做甚么?”

茯若神采肃杀,冷冷道:“那不过是皇上的授意罢了,皇上内心早已起了狐疑。张氏不过是赶巧得了皇上的意罢了。只是现在本宫已是难做,如果再捅出了淑贵嫔的事情,本宫便真真是要走到绝顶了。”

询点点头,道:“朕信赖皇后定然晓得,为何朕必然要杀了欧阳泰,皇后到底是朕的老婆。朕贵为天子,他动了如许的心机这么多年,朕岂能容他。”

茯若的心如同覆着厚厚的冰,酷寒而沉重:“皇上现在可曾另有一丁点的心机在臣妾身上。于皇上而言,臣妾不过是一件安排罢了。皇上何曾至心深爱过臣妾。臣妾只是皇后,而皇上内心真正看作老婆怕是另有其人。”

安尚仪道:“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张氏树敌已深,奴婢只是忧心此事莫不是皇贵妃张氏在旁调拨的。且前番弹劾欧阳大人的事,便是张氏一族的人所为。”

他正欲合眼,却见茯若翩但是至,姿势清远,笑意端庄,一袭大红色织锦宫装,一对碧玉东珠耳坠倒是在华贵中显出了些许的清丽。询见了只是含笑道:“皇厥后了,朕方才已经下了旨意,赐欧阳泰毒酒,算是留他一条全尸,如果皇后想着去送他一送,这几日便可。他悄悄思慕了皇后这些年,朕信赖皇后亦有很多的话要亲口去问问他。”

询的神采顿时含了几分怒意,只是冷冷道:“明净?倘若当真明净,朕本日不过是赐死一名臣子,皇后为何要来替他讨情?莫不是他当年曾向你求亲,你无觉得报,现在便只要替他讨情了么?”

茯若闻言,身子仿佛被落进了冰冷的河水中,周身凄寒彻骨。只是苦笑道:“这些都是旁人的歪曲罢了,臣妾在深宫当中向来不知这事。皇上口口声声说臣妾乃是皇后,乃是皇上的老婆,为何皇上从未信赖过臣妾。宁肯去信赖旁人的闲话。”

昭惠太后沉稳笑道:“淑贵嫔那件事,皇后做的倒是很利落,杀母夺子,如此一来,皇后便有了能与皇贵妃对抗的棋子了。”

安尚仪低声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克日来得知了一件事。高公公遣人在公开里调查御膳房的宫女,但是这件事倒是并未轰动道司膳与掌膳。只是那御膳房的典膳被叫去问过数次,这件事乃是奴婢上归去坤华宫替皇后娘娘传话偶尔间见到的。莫不是皇上对于淑贵嫔之死有了甚么狐疑?着人在公开里调查。”

随即,昭惠太后只是笑道:“倒也不必谢我,只是除了张氏过后,溶儿的太子妃人选可要让哀家决定,皇后不准再插手这件事了。只是放心做你的六宫之主便是了。”

安尚仪道:“奴婢曾听人说,昔年皇后娘娘在西京行宫之时,宫里原是皇贵妃主事,而淑贵嫔与皇贵妃一贯多有反面。”

茯若只感到震腑之痛,沉重道:“或许皇上不该服从仁惠太后之言,册立臣妾为后,亦或是臣妾一开端便不该顺从仁惠太后之命入宫为妃。现在的臣妾与皇上不过只是一对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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