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茯若传

第94章

玉璃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有些听不清,却闻得她缓缓道:“臣妾敢问皇上,皇上心中到底是多看重臣妾多些,还是看重惠贵妃多些。”

皇后闻言嘲笑道:“惠贵妃也不必冒充与本宫说这些客气话,本宫本日落得如此地步,还不是拜惠贵妃所赐。”

皇后闻言恨极,只伸手打了玉璃一耳光,冷冷道:“本宫乃是中宫皇后,要你这一介嫔妃来欣喜本宫么,还不快速速退出凤仪宫。”

茯若回顾瞧着晨光中悠远缥缈的凤仪宫,只是幽幽入迷道:“非论如何,必然要让皇上废了她的后位。如果待得她有翻身的机遇,你我二人恐怕皆死无藏身之地了。”

茯若敦睦笑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且凡事总有个万一,宫里头难以生养的孩子本来就多,臣妾等更是不能不细心啊。”

是夜,因着乃是端懿帝姬的生辰,询倒是到了永安宫伴随玉璃,玉璃只在内殿着着一件桃花色直径地纳纱绣金丝锦衣,只坐在殿内与询说话,询只是笑着道:“光阴过得也是极快,一转眼间端懿也有六岁了。”

茯若见皇后已然将话说破了,天然也不好再说甚么了,只是淡淡笑道:“臣妾自幼只晓得一个事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

昭惠太后只是蹙眉道:“不顶用,到底是她不顶用。身为皇后竟被嫔妃所困,哀家便是此次救她,难保不会有下次。且天子早已嫌弃了她,现在一来,哀家再去要求天子也是无用。”

皇后闻言,大怒道:“猖獗,本宫是六宫之主,凤仪宫乃是本宫的寓所,怎敢说封宫便封宫。”

玉璃只是淡淡抚了抚本身红肿的脸颊,缓缓道:“薛氏欠我的也不止是这一耳光了。她眼下已是强弩之末端,本宫还计算这个做甚么。”

玉璃闻言,也只是冷静无言,只是悄悄拿着一把折扇为询扇热。

询只将玉璃搂在怀里,和顺道:“眼下都畴昔了,现在再也不会似畴前那般了,朕从今今后只会好生待你。决计不会嫌弃你。”

见着这般,玉璃只是嫣然一笑,和缓道:“现在臣妾已然出了冷宫,且还给皇上生下了一子一女,到底是臣妾当日也不该顶撞了太后。”

皇后还欲再言,却闻得殿别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皇前面色微变,只使了使眼色让严尚仪出去瞧瞧,严尚仪正欲挪步,却见高柱出去,对皇后施礼后,便恭声道:“传皇上的圣旨,将凤仪宫封闭,在凤仪宫服侍的宫女主子一概不得外出。旁人也一概不准来看望。”

茯若只是含笑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现在也是为了顾问闵昭仪的胎儿,一时候难以分神,以是倒是少来凤仪宫给皇后问安了,只是臣妾想着,到底细心稳妥些也好,以免闵昭仪也似的懿仁皇后或是婉顺贵妃那般,便是万分不妙了。”

昭惠太后只笑着点点头,道:“难为你倒是和哀家想到一块儿了,宜贵妃夙来循分,由她做了皇后,便是今后她成了皇太后,哀家在后宫里也能稍稍安些心。”

询的神采淡然,只是道:“惠顺帝姬的生母顺安朱紫是出产她的时候难产而亡,朕也是非常不解,顺安朱紫的身子平素瞧着倒也还安康,无端端的难产而殁,当真是令人费解,朕初度见着她的时候,只见她是个舞姬,模样生的又有几分斑斓,便宠幸了她,到底她也争气,一来二去便有了朕的骨肉。”

洪尚仪微有不解,只是道:“那依着太后的意义是?”

玉璃当众被皇后打了耳光,心下恨极,又碍于她到底是皇后,不便发作,只是悻悻然退下了。茯若见了,只是起家和缓道:“皇后娘娘到底也不必起火,张昭仪到底也是一片美意为了欣喜皇后娘娘罢了,皇后娘娘何必又要迁怒与她,当众让她尴尬呢?”

洪尚仪复道:“如果皇后被废,继位中宫的人选必然是那宋氏与张氏二人,她二人都是仁惠太后那边的人,非论谁做了皇后,必然会对太后倒霉啊。”

玉璃只是柔声道:“皇上且再多留惠顺帝姬一两年,到底也要好生筹办她的婚事才是,到底她自幼没了生母,所幸宜贵妃的性子最是暖和妥当,能将帝姬一手带大到底也是不易,如果待得帝姬当真出嫁那日,皇上可必然要好生犒赏一番宜贵妃。”

询只是含混地看她一眼,语气温和的似三月的东风,道:“天然是对待你多些,朕本来是非常爱好惠贵妃,可不知为何,自她做了贵妃,朕感觉对她倒是陌生了很多,而她也是更加的沉寂矜持,朕初度见着她的时候,她的沉寂矜持天然是极好的,可久而久之,这份沉寂便成了一份有趣了。”

询复又道:“厥后顺安朱紫没了,还累得爱妃也在冷宫困顿了数年。”言毕,询只是很有些抱愧的瞧了瞧玉璃。

玉璃只是悄悄听得询的言语,道:“现在六宫事件繁多,惠贵妃要帮着皇后协理六宫,一时候当真也是劳累,臣妾到底是佩服皇后,昔年皇后一人打理六宫,也还能将六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喜儿只是按着叮咛去了。

玉璃只是和颜笑道:“皇上说的在理啊,臣妾想着也许再过个几年,端懿也会和她的长姐静慧帝姬那般下嫁了吧。”

询只是缓缓笑道:“皇后夙来便极是无能,她十九岁进宫,便帮着先皇后打理六宫了,倒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玉璃长叹一声,道:“到底也是宫里的主子做事不当帖,从顺安朱紫难产,再到厥后的婉顺贵妃流产,倒是那些个主子做事忽视,臣妾想着倒是糟蹋了皇后娘娘苦心打理六宫。”玉璃决计将“苦心”二字说的重些。

洪尚仪略略思考,笑道:“惠贵妃虽说乃是协理六宫的贵妃,但不是另有一名宜贵妃么?且太子妃又是她的侄女,如果由她继位,倒也妥当。”

昭惠太后嘲笑道:“做梦,凭她们二人也想着当皇后。”

玉璃见状,只是上前安抚皇后道:“也许这当中有甚么曲解,还望皇后娘娘在里头循分忍耐几日便是。”

玉璃会心一笑,道:“臣妾不过是随便一言罢了,皇上可千万不要对皇后多心啊。如许岂不是让臣妾成了罪人。”

到了第二日,众嫔妃还是去凤仪宫给皇后问安,皇后见了茯若与玉璃,神采倒是多了一份怨怼,只是冷冷道:“自从本宫禁足以来,惠贵妃与张昭仪便少来这凤仪宫了,现在倒是可贵来了。当真是叫本宫惊奇。”

昭惠太后沉吟道:“现在只能是按兵不动,待得天子措置了皇后,哀家再行着力,新皇后必然如果哀家身边的人才气妥当。”

言至于此,询的脸上倒是多了一份喟叹,只是缓缓道:“朕膝下的后代本来便未几,静慧帝姬业已出嫁,而现在的惠顺帝姬也是将近十三岁了,朕想着也该动手办理她的婚事了。”

随即,茯若便领着其孑遗候的嫔妃一道退了出去。在长街上,茯若赶上玉璃,只见玉璃的右边脸颊红肿,只是道:“皇后藏了这么多年,没曾想本日倒是藏不住了,过未几时后宫里都会传遍了,一贯暖和的皇后竟会对嫔妃脱手。”

询闻得此言,本来暖和的神采垂垂起了阴翳,只是沉吟道:“如许一来,倒是让朕不得不生疑了,本来皇后便使过手腕对于你和惠贵妃,如此说来,皇后也一样能够这般去打压别的嫔妃。”

玉璃只是咬牙,透着无穷恨意,道:“不,必然要叫她死,才解本宫心头的恨意。”

皇后闻得茯若此言,脸上突然变色,只是冷声道:“惠贵妃无礼,怎敢随便群情先皇后,可贵不怕冒犯宫规么?”

凤仪宫封宫之事不过半日便传遍了六宫,长乐宫里头,倒是洪尚仪先得知了此事,昭惠太后得知,也只是无法感喟一声,再无他话。

洪尚仪只是孔殷道:“莫非太后娘娘不想个别例救皇后。”

高柱见皇后起火,也不由得赔了笑容道:“皇后娘娘息怒,主子们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皇上只说不准凤仪宫的人再出来,其他的主子们一概不知啊。”

二人只是缓缓走着,茯若喟叹一声:“皇上早已嫌弃了薛氏,现在如许一来废后必然是板上钉钉之事,薛氏平生最爱的便是她的后位,没了后位她便是活着也与行尸走肉无异。这此中又有甚么不同呢?”

询定定道:“朕天然晓得分寸,朕方才内心不过是多了一份思疑罢了,且朕会让人下去细查的。”

询念着挂念闵昭仪的身孕,便去了坤华宫了。玉璃见着询走了,只唤过身边的喜儿,道:“且去永和宫通传一声,只说本宫已让皇上心中生了狐疑,今后的便要看惠贵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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