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 试探
德顺道:“回小主,皇上请小主去往乾阳宫用膳,歩撵已在外等待小主。”
我点头道:“有劳公公来此知会,我换身衣服便来。”
言罢,好久未听到承琰的声音,我心中更加严峻,只得悄悄跪着,不再多言。
但是去乾阳宫的路上,我心中有些许的忐忑,本日我借机设想懿元夫人,承琰怕是晓得的,当时似不经意间看向我的那几眼,我竟看不出他的喜怒,现在召我去乾阳宫,我却不安起来。
我一怔,来不及多想,忙道:“回皇上,幸亏周太医悉心顾问,已是无碍了。”
进了殿,德趁便退到了内里。
我低着头,看不到承琰脸上此时是何神采,只听其不冷不淡道:“朕倒想听听,沈婕妤身有何罪?”
只见承琰正用心在案上批阅奏折,一旁奉侍的孙长胜见我出去,躬身冲我行了一礼。
只见承琰持续低头凝眉看动手中的奏折,我本就心中忐忑,此时天然不敢打搅,只温馨的坐着等待。
容瑾掩嘴笑道:“小主这一回但是狠狠反击了一把,经此一事,想必懿元夫人会对小主有所顾忌了。”
我闻言才知承琰方才不过是在摸索我是否对他有所欺瞒,不由松了口气,故作不知,道:“皇上没有活力便好,批了这么久的奏折,皇上定然累了,臣妾为皇上按按肩吧,也可解些怠倦。”
我道:“快请他出去。”
容瑾一边为我在腰间系上丝带,一边道:“皇上向来都是来景宜轩陪小主用膳,宣小主去乾阳宫用膳,还是头一回。”
我动情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母族远在华国,在这云国便只要皇上一个靠近之人,臣妾不肯看到皇上过分辛苦,只想尽臣妾所能来让皇上少一些烦恼之事,却不想触怒了皇上,还请皇上惩罚。”
不一会儿,有宫人进殿为我奉了茶,我心不在焉的饮了几口便放到了桌上。
事已至此,我只得硬着头皮道:“臣妾虽身处后宫,却也偶有听闻姚氏一族恃宠生骄,权高欺主。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干,后宫之事,皇上心中也定如明镜普通,懿元夫人这些年所做之事,少不得身边的亲信臂膀推波助澜,若可借此机遇将她身边换成皇上的人,皇上天然也会费心很多。”
待德顺出去,容瑾与玉缘忙为我换衣打扮。
“谢皇上。”我因精力紧绷,又跪了好久,腿有些麻痹,在玉缘的搀扶下才渐渐站起。
说了一会儿子话,只见小品子从外殿出去,道:“小主,德顺公公在外求见。”
承琰冷哼道:“朕的沈婕妤一贯聪明,怎的却与朕装起胡涂来了?”
承琰道:“也好,朕确切有些累了。”
我听出其语气中的冷意,只得道:“皇上恕罪,臣妾不该动了私心,鼓动皇上措置了懿元夫人身边的亲信…只是臣妾如此做并非全然为了私怨,也是为皇上着想…”
承琰笑道:“罢了,朕若怪你,便不会听你之言将那些主子贬入浣衣局。”
不一会儿,只见德顺进了殿,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道:“主子给沈小主存候。”
我闻言不由嗔道:“你这张嘴但是更加该打了,还不快将我的耳坠拿来。”
我低垂着头,手掌中已出了很多汗,低声道:“臣妾…臣妾不该去华仪宫,惹皇上不悦…”
玉缘笑着道:“克日皇上朝事繁忙,一来一去用时不短,心中又想着小主,不如直接宣了小主去的好。”
到了乾阳宫,得知承琰仍在勤政殿措置政事,我正要去往偏殿等待,只听德顺道:“皇上叮咛过,小主来了直接出来就好。”
我温声道:“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来此所为何事?”
不到中午,便听闻外务府带了六名宫人送去了华仪宫,我不由笑道:“惠妃娘娘做事公然利落,想必是担忧懿元夫人在病中无使唤之人,这么快便挑好了人送去。”
我涓滴不敢粗心,道:“畴前无知恐惧,亦无牵无挂。可现在臣妾心念皇上,视皇上为夫君,天然在乎皇上的喜怒,毕竟没有一个女子情愿与敬爱之民气有芥蒂。”
玉缘“噗”的一笑,忙去将承琰赏的景泰蓝红珊瑚耳坠拿来为我戴上。
承琰点头道:“朕想来你也无事了,不然怎有精力一早便到华仪宫去。”
我握着茶盏的手不由一紧:“皇上…”
承琰嘲笑道:“你倒是会揣摩朕的心机。”
很久,只听承琰语气和缓了些:“起来吧。”
起家后,只见承琰将手中的奏折合上,唇边有一丝笑意,看着我道:“你自入宫后一贯清冷,从不怕惹怒朕,现在怎的如此谨慎起来?”
承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方才在华仪宫时还能言善辩,现在怎的倒笨拙起来了?”
“谢皇上。”我谢恩后起家,在坐椅上坐下。
我在案前跪下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我暴露恰到好处的笑容,柔声道:“有劳公公了。”
我一惊,忙从座上起来,跪下道:“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玉缘一边为我捏着肩膀,一边道:“左不过她与小主已是水火不容,恨与不恨又有何妨,小主现在虽根底尚浅,但有惠妃互助,很多事已便利很多。”
言罢由着德顺引我进了勤政殿。
德顺道:“小主慢些清算便是,主子在宫外等待小主。”
我端起小桌上的茶盏,吹着水中漂泊的茶叶,道:“她会不会是以对我有所顾忌我倒不知,我只知她此时必然恨煞了我。”
承琰昂首看我一眼,指了指窗边的座椅,道:“不必多礼,起来坐吧。”
我忙到承琰身后,在他肩上细细按了起来,心中倒是如释重负,我虽知本日所做亦是合了承琰的意,但是伴君如伴虎,在他面前,行至踏错一步也不成,我现在能够依仗的的,独一承琰的宠嬖,天然惊骇落空了独一的依托。
承琰道:“朕倒看你另有何冠冕堂皇的来由来诓朕。”
坐了好久见承琰一向用心看动手中的奏折,我不安之下,拿起了茶盏,还未将茶送到嘴边,忽而承琰昂首看向我,问道:“这几日,你的身子已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