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此言大善
圆性长鞭一转,划个螺旋状的圆圈,辫梢便如同一条柔丝般缠住长剑,将他剑中的急劲尽数化去,这一下以鞭驳剑,招式实在柔到了极处,顿时叫人大开眼界。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本来那大勇方丈在台上一言不发,低头闭目,很多人都担忧他受不得山风,圆寂在台上。谁知听闻此言,大勇禅师立时双目一睁,朗声说道:“此言大善。”
圆性微微一笑,收起软鞭道:“如此便服从各位道长叮咛。”说罢便信步走回,坐到台上。
姓牛的道:“其三,诸派人数浩繁,在坐的便有上百家门派,上千号豪杰豪杰,如果挨个厮打,便是比上三五个月,也比不完。以是当订立端方,每家门派只能有一人出战便可,更不能倚多为胜。”
姓牛的道:“本日长白论剑,乃是百余年从所未有的盛事,当真教人大开眼界。”
但他一贯生性深沉,近年来年龄渐高,修为日趋高深,心下虽是不屑,脸上还是淡淡的没甚么神采,只是手中长剑,招式却越来越是凌厉,当下一剑惊雷闪电普通,奋力刺出。
云阳道长坐在一边,气味不定,看着圆性。
那喊出端方之人也转头看向那人道:“哈哈,本来是牛兄。别来无恙乎?”
齐御风看得诧异,心道:“她这路鞭法,与李文秀所学截然分歧,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实非人间气象,便应当是圆性师叔所言的‘白蟒鞭法’了。”
两人又斗了半晌,只见圆性长鞭变幻无方,沧浪的长剑流光闪动,两人此进彼退,快速无伦的攻拒来去,地上黄土飞扬,垂垂化成一团浓雾,将二人身影裹住。
群雄见他幽怨的模样,不由得都哈哈大笑,欢乐之余,又感觉先前峨眉派向大勇禅师应战之时,他闭目塞听,装聋作哑,传闻让他做了裁判,却又如此精力,禁不住有些鄙夷。
目光滚来滚去,灵动至极,看似盯着那六大掌门之位,实在一双妙目却紧盯住武当派掌门之位的那位羽士。
圆性又道:“可本日群雄相聚,原不是诗酒风骚之会,大伙都是练武之人,不动兵刃拳脚,却又如何称得上‘长白论剑’?”
又有一人瘦瘦高高,从人群中站出喊道:“本日有千余人在此,如何比武,倒是要立个端方。”
那姓冯的本来眉飞色舞给牛某捧哏,谁知这一句接口之人却不是他,禁不住一阵惊诧,直直看向那姓牛的,面色神采接连变幻,非常出色。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姓牛的道:“如此便差未几啦,大勇方丈,您觉得如何?”最后一句,倒是冲着台上的少林派喊去。
当下他沉吟半晌,朗声说道:“圆性师太,我等都是削发之人,当谨言慎行,戒急用忍,本日是武林中百余年所未逢的嘉会,我等俱为一派之主,再动刀动枪,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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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牛的瘦子,微微一笑道:“前年一别,我一向非常驰念冯兄弟啊。”
崆峒派掌派无尘子也点点头道:“此言大善。”
圆性这鞭法一变,旁观群雄顿时一怔,只见她身子忽东忽西,忽进忽退,在沧浪身边飘零不定,行动快速之极,宛然带了三分邪气,诡异非常。
一边昆仑掌门正心道长看了圆性这路奇特的鞭法,心下也正自忐忑,听闻此言,当即点头道:“我等均立派千年,向来友爱,如此如平常武人普通厮杀,的确不好,不好。”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福康安漫无神采,挥了挥手,侍卫便只当没瞥见这掌门闯出,那沧浪道人便自行下山去了。
圆性道:“既然如此,湛空大师如何看?”
姓牛的道:“如此我二人便为这比武订立一套端方,请天下豪杰批评订正如何?”
姓牛的道:”非论何人连胜两阵以后,便须了局歇息,以便规复内力元气。不然车轮战的干将起来,任你通天本领,也不能一口气重新胜到尾。
蓦地间,只听一声闷哼,两个身影一合即分,各自飞退出几丈开外。
有个矮胖的老者站起喊道:“诸位高人深藏内敛,不与我等争锋,天然是好。但本日门派浩繁,比来比去,却甚么时候是头?”
世人听得这两人发言,都不由得骇怪不已,这两人从人群中走出,有如行云流水,凌波步虚,几步便晃到了场边,轻身工夫天然高超,听这二人说话中气充分,声达八方,场中千余人,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清楚是内家妙手气度,却缘何蹲在小门小派以后,连个坐位都没有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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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派掌门正心道长闻听,也感觉有理,他门下弟子浩繁,有些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已得了他七八分火候,何况真对上这峨眉掌门,他也没有必胜的掌控,又何必像沧浪一样,将好轻易树起来的名头,在这大会上毁于一旦。
那武当派伪掌门急智甚多,当下道:“不如我等大派各派弟子出战,参议一番,谁若赢了,便由掌门领这圣旨金剑,成为武林盟主如何?”
又稍待半晌,圆性喘匀了气味,便道:“贫尼另有一战之力,不知那一名妙手能前来见教?”
姓冯的道:“兄之言大善。”
姓牛的又道:“说道比武,便免不了死伤,可我们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若真是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就怕是甚么诡计狡计,火枪火药,可大大不当。以是第一条,便是不能利用火药暗器伤人。”
少林寺湛空苦笑道:“我少林派已败,单凭各位做主便是。”
哪位武当派“掌门”给她看得发毛,当下心道:“这峨眉掌门如此年青,却有这般精强的技艺。我不过前来走个过场罢了,可得想个别例解了面前这局面不成。”
姓牛的道:“其四,我们虽说点到为止,但兵刃拳脚上不生眼睛,如有失手,那也是各安天命。同门同派的师友,可不准出来应战抨击,不然胶葛不清,必将斗个没有结局。”
当即无尘子又点了点头说道:“此言大善。”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说罢转头看向点苍派,昆仑派两位掌门道长道:“两位掌门,我说的是也不是?”
武当派伪掌门心道:“我这门徒,武功比我高超多了,想是这门那帮的门主,帮主也一定打得过他。”当下便冲着正心道人淡淡一笑,道:“余子碌碌,但凭其所愿罢了。”
世人但见尘沙越扬越高,影影绰绰只看得见剑光鞭影,身形闪动,却看不见纤细之处,不由得都大为焦急,一个个抻长了脖子向前看去。
便随口道:“如此也好,但其他门派却又如何措置?”说道此时,便情不自禁向下首席间看了看。
他余下弟子坐在高台前面,本来一个个挺直了胸膛,此时却面面相窥,忙叨教师叔,云阳、龙泉两位道长思虑半晌,便决定持续留在此地,由云阳长老持续主持。
先前那人转头一看,不由得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冯兄弟。”
当下台下群情纷繁,便如一锅粥开锅了普通。
那姓冯的也高笑道:“牛兄,我都想死你啦。”
门口侍卫见他走来,顿感觉难堪,忙看向福康安。
姓牛的道:“既然六大派掌门都均不出战,我们便推举这六位作为公证,以免你说你赢,我说我赢,争论个不休。”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沧浪道人见圆性一招便将他长剑缠住带歪,不由吃了一惊,正要反击,谁知圆性得理不饶人,长鞭一抖,上圈下钩、左旋右转,连变了七八般花腔,疾风暴雨般向他打来,沧浪一个抵挡不住,不由得连连后退。
沧浪道人长叹一声,向圆性拱了拱手。面色沉重回身朝大门外走去,想是受了波折,便连这大会也不想参合了。
两人大声说谈笑笑,涓滴不顾及四周之人,当下越走越近,联袂哈哈一笑。
姓牛的道:“其二,刀枪无眼,人却故意,我们比个武林盟主,也不能闹得血流成河,种下恩仇,所必须点到为止,胜负一分,便不成持续胶葛。”
世人定睛一瞧,只见沧浪道人衣衿破开,胸前好大一条鞭痕,鲜血淋漓,几可见骨。圆性却安然无恙,气定神闲,提着长鞭端凝不语,明显是胜负已分。
姓冯的道:“如此天下武林盛事,却不能没了端方。”
沧浪道人听闻,不觉冷哼一声,心道我剑招虽已被你看破,你这鞭法也落在了我的眼里,即使你再变甚么招数,却又能有甚么花腔?
一边无尘子听了,点点头道:“此言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