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圩七章独龙军寨教演武 武服竹甲看拈阉
一行软轿都在大殿外停了,一众豪杰都下了肩舆来,众管事迎入大殿内,只见殿内扈太公、扈成、扈三娘三个坐了正中,黄文炳立于三娘身后,扈家庄一众头领安闲殿内前面站了,殿上两边排铺了六十余张交椅。
说完以后,三娘便叮咛一众管事与庄客上来,请一众豪杰前去换衣。一众豪杰到了店外一排耳房外,每位豪杰自入一间房内。晁盖入屋内后,只见其内桌上放了一套红色武服,一套竹甲,其上另有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
三娘缓缓起家道:“弊庄接待不周,怠慢各位豪杰了,这厢里我扈岚先与各位赔罪。”说罢款款一礼,众豪杰都是起家行礼,纷繁道:“庄主客气。”“娘子接待全面,并无不当。”
转过院墙,三娘提了灯笼,径直到了晁盖等人下处院落外,直朝着晁盖屋子走去,到了门前,蓦地排闼而入,屋内晁盖、刘唐两个刚点了灯,去了夜行面罩,却连夜行衣都还未曾换下,两个正坐在桌边喝茶。
到了那处营寨前,只见寨门上书斗大的三个字“独龙寨”,又见一周遭皆是高达丈二不足的木制寨墙,其上遍插旗号,来往皆有兵丁巡哨,寨墙下倒是一条深壕,内里遍及苦竹枪,又灌了水在内,也不知深浅。这处营寨居高临下,又安插下如此深壕高墙,都是悄悄赞叹,数内董平看了暗道:“如果内里有一二千军马驻守,只要内有水源,且粮草充沛,便是一万官军来打此处,只怕也难以破他。”
三娘闻言,只见晁盖那一脸朴拙,又想起黄文炳言语来,心头一软低声道:“你想赢便赢,何必问我?”说罢扭头便去了,却闻身后晁盖一阵仰天长啸,三娘忍不住打个颤抖,暗道:“莫不是疯了?”
转出庄来,行过盘陀路二三里后,模糊见得一遭绿柳掩映的木栅营砦来,到了近前来看时,只见这里便是一处山岗高地,岗下三条岔道行过,晁盖来过这独龙岗,认得那三条路,一条路便是往祝家庄,一条往李家庄,一条便是往扈家庄的。晁盖看了暗想:“扈娘子目光独到,这里阵势险要,控住三个庄子途径,便在此处下了一座营寨来。”
再过了第二道寨门后,面前豁然开畅,只见这里正中一间广大殿宇,两侧一处靠着寨墙一遭皆是砖石瓦顶的耳房,大殿前一方木墙围了,只见正处竖了木牌,上书演武场三个字。
史文恭沉默半晌后道:“师妹还是普通的才干机灵。大金国屡败辽国,正如日中天,眼下正遣使南来,欲与宋廷联手灭辽,蓟州扈家便在宋辽边疆,师妹该为一庄长幼,提早做些筹算才是。师妹反了宋廷,已经没法转头,倒不若随师兄一道,投了金国,不好么?”
当下晁盖整束衣帽后,起家抢先出屋,刘唐、李逵、王英三个便随厥后。到了屋外,只见一顶软轿歇在那边,管事请晁盖坐了软轿,刘唐三个前呼后拥的跟着管事去了。
到得殿上都见了礼,扈太公请一众豪杰各自都先坐了,只见那椅子上都写了名姓,倒也好认,只是有些豪杰便不平起来,李逵便是第一个跳将出来的,指着坐在晁盖之前的史文恭怒道:“这厮何德何能,坐我哥哥前面?!”
晁盖皱眉略一思考,便明白过来,口中道:“我明白了,你家庄主这是怕参与比武的豪杰中,有人串连勾搭一处作弊。”管事笑道:“天王自揣摩便可。”当下换好了衣裳甲具,那管事又道:“这场比试所用兵器请天王拈阉来。”晁盖瞪大眼睛道:“兵器都要拈阉来选?”管事笑道:“恰是,庄主说了,她选的夫婿十八般兵刃样样皆精才是。”
说罢回身便要拜别,晁盖忍不住站起家问道:“娘子留步,有一句话想问。”三娘转头,晁盖嗫嚅道:“晁某只想问一句,你愿不肯比武招亲上,我能得胜?”
晁盖也诚恳认了,只道:“听闻你那师兄在曾头市做教头,那曾家乃是女真人,只恐前来求亲是另有所图,是以只顾一探。娘子切莫起火,我这里也只是担忧你。”
晁盖闻言,瞪大眼睛道:“此种比试闻所未闻,你家庄主真奇思妙想。”那管事笑笑道:“另有一件事,全部比武之时,请天王都戴上面罩,不得言语。”晁盖道:“这般一来,岂不是我都不晓得哪几位豪杰与我一队来?”管事道:“恰是庄主叮咛,如果在比试时,哪位豪杰摘了面罩或是出口说话,他单独一个便算输了。”
刘唐仓猝起家应道:“这便来了,可用带上兵刃?”那管事道:“比武场上,自有兵器任选,也不消照顾甲具。”晁盖闻谈笑道:“扈娘子倒是安排得周道。”
晁盖依言拈阉,却拈到个藤牌单刀,管事笑道:“天王手气不错,单刀藤牌,可攻可守。但也要提示天王一句,如果将其别人打翻后,落在地上的兵器是能够随便捡用的。”晁盖闻谈笑道:“这个端方也好。”
穿戴好后,晁盖戴了面罩,走出耳房,那管事抢先带路,公然只见一众豪杰都连续从耳房内出来,都是普通的武服竹甲在身,脸戴面罩,只是武服色彩分歧。当下一众管事引着众豪杰到了演武场内,按各自拈阉兵器取了在手,随后分八个方位,八个服色步队分开,各自集合在一起。
三娘瞪了李逵一眼,那厮方才低头不敢言语,扈太公起家道:“小庄有女,养在闺中,本日聘请众豪杰至此,便是比武招一门婚事来,承蒙诸位豪杰不远路途而来,小老儿这里先谢过了。”
到了寨门前,内里放下吊桥来,一行人坐着软轿自入内来,转到内里,又见得一道寨墙,普通的墙下有深壕,世人都深吸一口气,不想这里竟然是两道寨墙深壕安插,公然好像铜墙铁壁普通。
三娘只看着史文恭道:“师兄,你我都是汉人!”史文恭哦了一声,负手而立道:“本来我是汉人。”三娘相对无语半晌后道:“师兄,好自为之,不但愿会到那一步。”史文恭笑道:“如果我比武胜了,也会到那一步么?”三娘目光一寒道:“我不会让你得胜的。”史文恭略略拱手道:“那便只等看师妹高招。”三娘哼了一声后,拂袖而去。
三娘又道:“待会儿每位参与比武招亲的豪杰,弊庄自有一名管事两名庄客,奉侍诸位前去换了护身甲具来,随后统统皆听管事安排便可。并未参与比武的从人等,皆在此殿内等待,稍后比武开端,自可到演武厅内观礼台上去旁观。”
见得三娘闯将出去,两个都是大惊失容。三娘瞪了刘唐一眼,刘唐面色一紧,忙道:“天王哥哥,俺回屋安息去了。”说罢落荒而逃。
那管事前面带路,沿途只见一众参与比武招亲的豪杰都坐了软轿垂垂从各处汇拢来,一行人径投庄外而去。刘唐见了问道:“却不是在庄内比武么?”那管事道:“不是,只因庄内校场狭小,是以便在东庄那边新建的独龙寨演武校场内停止此事。”众豪杰方才恍然大悟。
众豪杰都起家回了一礼,扈太公又道:“我儿性子倔强,又不通礼数,各位万勿见怪,此趟比武招亲端方已经定下,若能得胜者,便是老夫我乘龙快婿,且听我儿言语便了。”众豪杰又谦了一回,太公自坐了。
奉侍的管事道:“请天王换衣,戴上面具,小人与天王说说这比武端方来。”当下两个庄客奉侍晁盖换衣穿甲,那管事一边道:“天王请听来,今趟一共有六十四位豪杰参与比武,第一场比武,便是分为八队,每队八人,以赤橙红绿青蓝紫白八色为分,同色八人便是互为友军,随后拈阉来看,捉队厮杀。若被人击倒不能起家,则便是输了。得胜之人,进入明日的第二场比试。”
黄文炳站到前面朗声道:“便是按先来后到之序排来,诸位稍安勿躁,只是少坐,待我家庄主说上几句端方便可了局比武了。”李逵当即叫道:“那边快些说来,打完了好速速结婚入洞房来。”世人皆是笑了起来。
晁盖心头突突直跳,勉强一笑道:“娘子深夜到此何事?”三娘瞪了晁盖一眼道:“保正,这里乃是扈家庄,却不是你梁山,到我庄上的,都是我的客人。你与刘唐两个夜探我师哥下处,意欲何为?”
翌日,天高气爽,便是个好气候来,晁盖起个大早,自有庄客奉侍用过朝食,吃得非常饱。少时,李逵、刘唐、王英都聚在晁盖屋内,用了一回泡茶后,便有庄内管事前来呼唤道:“请梁山晁天王赴会!”
三娘侧头忍不住笑道:“保正哥哥那里学的话语?”晁盖诚恳道:“倒是从吴智囊那边学得几句。”三娘憋住笑,正色道:“保正哥哥,你做好本身便是了,学别人吊甚么书袋子?没由来弱了名头,做好你一寨之主便好。”顿了顿三娘又道:“保正哥哥,我师哥的事,你不消理睬,我自有体例,早些安息,明日还要比武呢。”
三娘轻叹一声道:“连你也瞧出我那师哥别有所图。”晁盖点头道:“恰是,娘子可听过这句话?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晁某恰是替娘子你心忧啊。”
便在演武场北面,搭起一座高台来,扈太公、扈成、三娘等一众头领都坐了,刘唐、李逵、王英并其他豪杰的伴当也都在坐,只等观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