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圩五章各取所需不相害 宋金结盟有算计
金兀术此时也回过神来,一拍大腿道:“几乎被他们骗了,宋人公然狡猾!”顿了顿金兀术道:“既然这股宋军只稀有千之众,元帅可命我再提一二万军马畴昔,将他们一鼓作气,尽数毁灭,也好出了这口恶气。”
那金国使节顿时吓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伙宋军如此大胆,当下仓猝道:“元帅且慢,切莫起火,有话好说。”林冲怒道:“另有何话好说?第一趟哨骑遭受,相互袭杀,互有死伤,第二趟你们金军便是专门前来厮杀的,两家交兵都有死伤,那我们的士卒死伤了,你们也补偿么?”
那金国使节,沉默不语,半晌后才道:“贵军不肯补偿,小将归去禀明我家大帅便是了,我家粘罕元帅自有决计。如果元帅能放回我们那七十八名被俘将士,我家粘罕元帅定会感激不尽。”
正说时,帐下转入一人来,便朗声笑道:“元帅莫慌,那宋人定然是虚张阵容。”众将一看,来人倒是新降辽将郭药师,此人乃是北地汉人,曾为辽国大将,因献关投金,现在已经成了金国大将。
林冲打个哈欠道:“要来商谈便快些,最好连夜安排,不然天亮以后,我船上另有兵马要登岸来,便要往前推动了。”金国使节闻言吃了一惊,其间已经有七八万人马了,明天另有军马要登岸?那岂不是超越了围困燕京的金军十万人马了?就为接个商民,用得着这很多人马么?
十余人快马一个多时候赶回金军大营,见得粘罕后,便将所见都说了,末端将林冲来意也说了,更说了宋军态度倔强,对攻击金国哨骑之事底子讨不来甚么公道。闻言金兀术嘲笑道:“若真是来策应燕京商民用获得这很多人马么?我看宋人包藏祸心,定然是想来应援燕京辽人的。”
林冲嘲笑道:“若我们不补偿呢?”金国使者大声道:“那我大金国便与贵军开战,我大金军马百万,战将千员,便是在燕京四周兵马都有三十万,并力攻打过来,贵军定然败亡!”
帐内一众金将闻言都是沉默不语,现在尚未有人想到仇敌会从海上打过来,若宋军真有这般才气,那金国将来辽东半岛之地,三面环海便到处都是缝隙了。
粘罕摇点头道:“宋军不成小觑,他地大物博,人丁浩繁,怪杰异事很多,说不定宋人真有冰上前行的海船呢?我等不知海事,就不能胡乱揣测。”
林冲大怒,豹子头瞋目圆睁,环眼瞪眼,拍案打断大喝道:“你要战,我便战,休很多话!”转头对一旁董平喝问道:“白日里共捉很多少女真人俘虏?”
粘罕一拍大腿笑道:“还是怨帅所言甚是,一席话令人茅塞顿开。”金兀术问道:“那这支宋军从何而来?”郭药师笑道:“宋军固然不成能运送十万军马走海路而来,但集结船只,送个七八千人马到来还是有这个才气的。”
接了旨意以后,粘罕问那金国大臣道:“何故宋军俄然与我军缔盟?此前不是因他国中背叛未平,一向迟迟不敢答允的么?再者现在辽军已经被我雄师打得奄奄一息,又何必再要宋军前来分一杯羹?”
大帐内,烛火一明一暗之间,那金国使节道:“宋金两国素无仇怨,前番另有我国使者出使宋廷,相约一同伐辽,共分其地,可惜未能成事,现在既然贵国有商民在燕京,小将觉得,商讨安妥,天然放还。但被你们无辜袭杀的我军哨骑,定要还个公道来。既然是两军言语不通,乃至曲解,那便请贵军补偿我们一笔赋税,用以抚恤阵亡、受伤士卒,那这件事便算了。”
金兀术却另有些不信,口中直道:“元帅切莫忧愁,我却不信这宋军能送十万军马走海路而来,是想这燕京外海之上,冰封海面,他那船只如何能进?定然是宋军又用了甚么障眼法来。”
林冲哼了一声道:“不可,如果两家开战,这七十八人便是用来祭旗的。”金国使节哭丧着脸道:“贵军既然是来策应商民的,何必两家兵戎相见?”
粘罕等将仓猝接旨,那大臣将旨意说了以后,诸将不由面面相觑,本来这旨意上说的倒是宋国已经答允与金国缔盟,共同伐辽,此后两家军马便为联军,一同出兵辽国如此。
金兀术道:“如果如此,此后只能沿岸多筑烽火台,见得海上来敌,便举烽火示警,就近集结兵马禁止。”粘罕叹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幸亏我北地军民大家尚武,此后教本地各地军民多备海路,以防不测。”
见来的是郭药师,粘罕便问道:“怨帅有何高见?”郭药师道:“听闻宋军乘海船,走海路来了十万军马,这我倒是不信的。只因我久在辽地,也常有南边宋国贩子乘海船前来燕地贩售货色,所见海船最大的也只不过一二百料,能搭载数千斤货色,并海员数十人。小将也曾问过他们,南边最大的海船有多大,那些商民多来自泉州,直说泉州乃是大宋海贸最富强之处,那边最大的海船也不过三五百料,宋国官军海船也只不过三百料的海船居多。”
盘算主张后,粘罕正待命那金国使节再归去传令,然后全军便要按郭药师所言行事,却在这时,又来了一名金国大臣,拿了大金天子旨意,直入营内。
粘罕闻言,面前一亮道:“愿闻其详。”郭药师续道:“大宋固然人力物力颇多,但也多行陆路,海上实在并不看重,也只是江南泉州等地,只因有海上商贸来往,是以才有海上的海军,实在也不会走很远,多是内河海军。盖因制作一艘大海船,所费颇多,听闻只要造一艘三百料海船便需上好大木数千根,所需破钞在七八千贯,每船最多能搭载一百余人。若按此算,要备建运送十万军马远航的船队,所需破钞只怕大宋一年的岁入都不敷,更何况这很多军马还需求多少海船运送粮草?我看就算宋国再有赋税,也是支应不起的。”
金兀术问道:“元帅何故问起宋军海船?”粘罕叹口气,眉头舒展道:“宋人东西精美,人力物力乃金国百倍,若说他们能造出很多大海船来,将十余万军马走海路送到此处来,我一点也不诧异。但可虑的是,将来我大金海本地辽东之地,便到处都能够蒙受宋军海路扰乱了。”
郭药师却摆摆手,阴测测的一笑道:“此时也只是我等测度,既然他说要来燕京接他商民,我们便承诺他来,商定明日放开燕京东面城门,教他们前去那边接人,而后我等军马皆安插附近,如果看得他兵马当真未几,便可一鼓作气灭了这群大胆包天的宋军,如果他真有很多军马,不成力敌,便做个顺水情面,放他商民分开,与我也无损。”
粘罕却沉吟不语,半晌后才开口问道:“此去可曾见得宋人海船?”那使者道:“只因入夜未能见得全貌,但见冰封海面上,一片火光如同天上繁星,想来船只很多。”
金国使节心头焦炙,只顾要赶归去通禀动静,当下忙不迭的承诺下来,便连茶都不喝,就带着人孔殷离营往回赶去。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皆是瞋目而视,都纷繁拔剑要杀了此人,但林冲挥挥手压住,还是嘲笑道:“贵使觉得补偿多少赋税为好呢?”那金国使者只道林冲服软了,开口便道:“死者百两,伤者五十两,领赔付安家费一共二十万两,所耗赋税总计……”
林冲摸着鼻子笑道:“你能做得了主么?如果能做主,我们便坐下来商讨,如果商讨安妥,我们要人,你们要城,各不相害。”那金国使节此来只是刺探真假,那里有甚么实权商谈此等大事?当下微微难堪一笑道:“宋军元帅莫慌,待小将归去禀明主上,再来商讨。”
那金国大臣笑道:“此乃陛下旨意,另有陛下一封手书与元帅,元帅看了以后便知。”当下那大臣将一封手札呈上,粘罕恭恭敬敬接了后,望北拜了拜,方才拆开看了。(未完待续。)
粘罕却皱眉道:“现在我大金与宋军未曾开战,如此灭他一起军马,定然开两国战端,只恐坏了主上大事。”郭药师点头道:“宋人脆弱,我猜他这股军马也是私行北上,若真是宋军出动,宋廷也会先知会我等,灭了他们这股军马,宋廷也不会多说甚么。”
董平大声道:“连带受伤的一共捉得女真人七十八人!”林冲大声道:“好!明早半夜造饭,四更都饱食,全军誓师,便在军前将这七十八个女真人斩首祭旗,然后全军北上,攻打金军!”帐内诸将皆轰然称是。
那金国使节皱眉道:“不成能只要七八千人马,我看的清楚,来往骑军便有三四万人马。”郭药师笑道:“此乃障眼法尔,试想贵使到他那边时,已经入夜,宋军如果虚张阵容,教骑军打着火把走个圈,来回不歇的绕圈走,三四千人也能看似三四万人来。至于所见联营便更是简朴,想来多数都是空营,内里只稀有十人虚张灯火,觉得疑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