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水浒逆袭传

第一百章万春智激黑旋风 燕青巧扑擎天柱

净净地献台上只三小我,摆设拿著竹批,两边叮咛已了,叫声“看扑。”

朝著泰岳庙外嘉宁殿,扎缚起一座山棚,棚上都是金银器皿,斑斓山棚门外拴著五头骏马,全付鞍辔。这里官府知州派兵马弹压,禁住烧香的人,看这当年相扑献圣一个大哥的摆设,拿著竹批,上得献台,参神已罢,便请本年相扑的敌手,出马争交。

李逵却道:“小乙哥也忒谨慎些,俺们只是去瞧瞧,又不是拿斧子砍人,打甚么鸟紧?”说着便是直要去看,燕青违拗不过,又听庞万春说道:“听闻燕青兄弟自幼跟卢员外学得一身相扑好本领,江湖上未曾逢著敌手,本日幸遇此机遇,不如便去瞧瞧,如果那厮手腕高超,燕青兄弟何不露他一手,好歹攀他颠一交?”

燕青方才放手,一旁庞万春笑道:“铁牛兄弟心直口快,便是脾气中人。”庞秋霞却道:“这个甚么任原,好大口气,我也想去见地见地。”

任原暗忖道:“此人必来弄我下三面。你看我不消脱手,只一脚踢这厮下献台去。”任原看著逼将入来,虚将左脚卖个马脚,燕青叫一声“不要来。”任原却待奔他,被燕青去任原左胁下穿将畴昔。任原性起,急回身又来拿燕青,被燕青虚跃一跃,又在右胁下钻畴昔。

李逵听了鼓起掌来道:“小乙哥的本领,俺铁牛最是佩服,俺们梁山他一个,焦挺兄弟一个,都是相扑妙手,今趟来了这里,这任原又在泰山脚下惹弄本领,这里左邻我山东路,便是不将我山东路豪杰看在眼里,不杀杀他威风,内心万难佩服。”

燕青看了,顿时火起,便扯匾担,将牌打得粉碎。李逵、庞氏兄妹看了喝采,燕青却也不说什麽,拉了李逵,望庙上去了。看的世人,多有功德的,飞报任原说,本年有劈牌放对的。

燕青四个歇住脚,分开人丛,也挨向前看时,只见两条红标柱,恰与坊巷牌额普通类似,上立一面粉牌,写道:太原相扑擎天柱任原。当中两行小字道: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

众军民百姓听得,唬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一发声喊都走,摆布官差都来禁止。燕青顿足不已,只得跟着三个,杀开一条路来,抢了棚外马匹便走。这府里整点得官军来时,那四个豪杰,已自去得远了。官军也不敢来追逐,只顾收整,随后仓猝禀报东京去了。(未完待续。)

公然,四个入庙里闲走一回,没多时候,只听得庙门前热烈,二三十条大汉便在庙前,问那庙祝道:“劈牌定对的豪杰,入庙里那里去了?”那庙祝道:“我这里没有,都是香客。”

闻言世人都和起来,只见分开了数万香官,两边排得似鱼鳞普通,廊庑屋脊上也都坐满,只怕遮著了这相扑。任原此时故意,恨不得把燕青丢去九霄云外,跌死了他。摆设道:“既然你两个要相扑,本年且赛这对献圣,都要谨慎著,各各在乎。”

庞万春笑着应了,当下四人结了茶钱,便往城内而来。当晚四个在城内投客店安息。次日五更起来,还了房钱,同业到前面打火吃了饭,便探听得那任原在泰岳庙外摆下擂台,问明门路后,四个吃了饭食,便起家前去。

一旁燕青却笑道:“争交的不是他,他自病患在身,我便是迳来争交的。”世人不信都道:“你休要瞒俺们,看任原吞得你在肚里。”燕青道:“休笑我,我自有法度,教你们大笑一场,返来多把利物赏你们。”

庞万春见了,立时掣出兵刃来,对庞秋霞道:“杀将出去!”两个一左一右,护定李逵,直打杀畴昔。那庞万春大声喝道:“江南边腊义兵在此!”

说言未了,只见人如潮涌,却早十数对哨棒过来,前面列著四把绣旗。那任原坐在轿上,这轿前轿後三二十对花搭膊的豪杰,前遮後拥,来到献台上。摆设请下轿来,开了几句暖和的呵会。

庞万春闻谈笑道:“小妹也是真脾气,既然如此,倒不如去见地一回,这任原到底如何短长。”

燕青道:“不怕他长大身材,只恐他不著骗局。常言道:相扑的有力使力,有力用智。非是燕青敢说口,临机应变,看景生情,不倒的输与他那呆汉。”李逵笑道:“庞家妹子自管放心,小乙哥的本领,俺都害怕的。”庞秋霞白了他一眼道:“你便是小乙哥说的只会用力,不会用智。”李逵挠挠头道:“俺也会用智的,休要轻看。”庞秋霞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几个都笑了一回。

看那任原时,怎生打扮:头绾一窝穿心红角子,腰系一条绛罗翠袖三串带儿,拴十二个玉胡蝶牙子扣儿。主腰上排数对金鸳鸯踅褶衬衣。护膝中有铜裆铜,缴袭内有铁片铁环。扎腕牢拴,踢鞋紧系。人间驾海擎天柱,岳降落魔斩将人。

燕青却皱眉道:“我两个乃是招安来到明净之身,倒是不惧官府,你两个倒是江南义兵中的人物,官府追缉的要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客商道:“本来豪杰乃是山东路来的,听闻贵处得那女宣抚管理,百业畅旺,轻徭薄赋,端的是个好去处,去了袭庆府后,便要往济州府走一趟,好瞻仰那女杰一二。”

那条路上,只见烧香的人来往不断,多有讲说任原的本领,两年在泰岳无对,本年又经三年了。燕青听得,有在内心。申牌时候将近,到了泰岳庙外,庙上当中世人都立定脚,抬头在那边看。

燕青沉吟半晌后,方才道:“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成堕了我山东路名头,便是见地一番。与他交个手看,如果输了颠死,永无怨心;倘或赢时,也与山东路增些光彩。只是你两位都是海捕文书上的人物,千万不成露了行迹。”

李逵听得他恭敬三娘,呵呵笑道:“自管便去,那厢里百货不由,盐铁尽可自营,如果有甚难处,自管说俺名头,俺便是……”方才说到这里,慌得燕青一把捂住嘴巴,燕青赔笑道:“这厮整日囫囵话,做不得准。几位自去山东路便可,那边商贾畅旺,官府并无逼迫。”几个客商应了,自吃茶谈天。

那夥人道:“都说在你庙中。”庙祝道:“都是平常香客,不信自去寻看。”世人便入庙来看时,只见庙里人多,一时不得见。世人深思不下,数内有一个俄然指着道:“快看那大汉,生得如此凶暴,定是争交劈牌的!”

任原道:“我两年到岱岳,夺了头筹,白白拿了多少利物,本年必用脱膊。”说罢,见一个拿水桶的上来。任原的门徒,都在献台边,一周遭都密密地立著。且说任本来解了搭膊,除了巾帻,虚笼著蜀锦袄子,喝了一声参神喏,受了两口神水,脱下锦袄,百十万人齐喝一声采。

李逵闻言烦躁道:“甚么任圆、任方的,俺们山东路大名鼎鼎的宣抚使,女杰一丈青,多么人物,都不敢称个擎天柱,这厮如何这般惹弄?”

那摆设道:“男人,性命只在面前,你免得麽?你有保人也无?”燕青道:“我就是保人,死了要谁偿命?”摆设道:“你且脱膊下来看。”燕青除了头巾,光光的梳著两个角儿,脱下草鞋,赤了双脚,蹲在献台一边,解了腿护膝,跳将起来,把布衫脱将下来,吐个架子,则见庙里的看官如搅海翻江类似,迭头价喝采,世人都呆了,庞万春暗赞声好,庞秋霞倒是嗓子也都叫哑了。

任原看了他这花绣,急健身材,内心到有五分怯他。当下摆设问燕青先要了存亡文书,怀中取出相扑社条,读了一遍,对燕青道:“你免得麽?不准暗害。”燕青嘲笑道:“他身上都有筹办,我单单只这个水棍儿,暗害他甚麽?”

说犹未了,世人拥着燕青肩臂,口中都叫道:“有有!”燕青便从人背上直飞抢到献台上来。世人齐发声喊,喝采声高文。那摆设接著问道:“男人,你姓甚名谁?那边人氏?你从那边来?”燕青道:“我是山东张货郎,特地来和他争利物。”

李逵奇道:“怎的劈了牌却走了?”燕青道:“天然有人报他。”庞秋霞有些忧心,说道:“小乙哥,一起听闻那任原身长一丈,貌若金刚,约有千百斤力量,你这般肥大身材,纵有本领,怎地近傍得他?”

这个相扑,一来一往,最要说得清楚。说时迟,当时疾,正如空中星移电掣类似,些儿迟慢不得。当时燕青做一块儿蹲在右边,任本来在左边立个流派,燕青只不转动。初时献台上各占一半,中间内心合交。任原见燕青不转动,看看逼过右边来,燕青只他下三面。

尚未进城时,路边茶寮里,四人坐下吃茶,却闻得一旁几个客商在那边说甚么“擎天柱”。闻言李逵转头问道:“几位阿哥说甚么擎天柱?”数内一个客商答道:“这位豪杰不知,小人等几个直从凤翔府来,今上袭庆府办货。目今这袭庆府内,有个扑手豪杰,是太原府人氏,姓任,名原,身长一丈,自号擎天柱。口出大言,说道:相扑人间无敌手,争交天下我为魁。闻他两年曾在庙上争交,未曾有敌手,白白地拿了多少利物,本年又贴招儿,单搦天下人相扑。小人等因这小我来,一者办货,二乃为看任本来领,三来也要偷学他几路好棒。”

这一扑,名唤做鹁鸽旋,数万的香官看了,齐声喝采。那任原的门徒们见颠翻了他师父,先把山棚拽倒,乱抢了利物。世人乱喝打时,那二三十门徒抢入献台来。知州那边治押得住,不想当中恼犯了这个太岁,倒是黑旋风李逵瞥见了,睁圆怪眼,倒竖虎须,面前别无东西,便把杉刺子大棒拔断,拿两条杉木在手,直打将来。

大汉回身终是不便,三换换得脚步乱了。燕青却抢将入去。用右手扭住任原,探左手插入任原交裆,用肩胛顶住他胸脯,把任原直托将起来,头重脚轻,借力便旋四五旋,旋到献台边,叫一声“下去!”把任原头鄙人脚在上,直撺下献台来。

世人啧啧称奇,便拥着燕青出了庙来。此光阴高,那日烧香的、看相扑的人,真乃亚肩叠背,偌大一个泰岳庙,一涌便满了,屋脊梁上都是看的人。

燕青将李逵扯回,低声怒道:“你这黑厮口不择言,方才离了山东路,便要露了行藏么?”李逵被他扯得喉头发紧,仓猝吐舌道:“小乙哥放手,扯得紧了。”

那摆设道:“西席两年在庙上未曾有敌手,本年是第三番了,西席有甚言语,安覆天下众香官?”任原道:“四百座军州,七千余县治,功德香官,恭敬圣帝,都助将利物来,任原两年白受了,本年辞了圣帝回籍,再也不上山来了。东至日出,西至日没,两轮日月,一合乾坤,南及南蛮,北济幽燕,敢有出来和我争利物的麽?”

世人一望便瞥见人丛里李逵那黑大哥,都道:“恰是了!”当下分开人众,一拥而上,将李逵四个围在当中,都看李逵,惊呼道:“阿呀!这般威猛豪杰,这个是争交的爷爷了!”

却说李逵、燕青、庞氏兄妹四个扮作客商南下,离了济州府往南,不一日到了袭庆府。此处属京东西路兖州,因泰山而闻名,自古便是帝王封禅宝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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