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圆九章高俅大兴三路兵 太公排布姻缘事
见太公去了,玉莲垂泪道:“官人不必烦恼,奴家安闲庄内住下,官人放心出嫁。奴家能得官人垂怜,恩爱多时,于愿足矣。”三娘咬牙道:“你且放心,我自有体例。”当下三娘便往晁盖下处而去。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关支。呼延灼选讫铁甲一万三千副,熟皮马甲五千副,铜铁头盔一万三千顶,长枪一万二千根,滚刀一万一千把,弓箭不计其数,火炮铁炮五百余架,都装载上车。临辞之日,高太尉又拨与战马三千匹。
蔡京道:“梁山那头,便按先生之策决计。现在斩断了扈家外援后,蓟州这边当如何用兵?”
扈太公闻言顿时大怒道:“成何体统?你自嫁人便了,玉莲这里,我养在庄上,自不会虐待她,过了今岁,与她寻个良配结婚,方才是正道。你两个一同嫁出去,到了夫家,还不清不楚的,教人嘲笑我扈家家声不正!此事休得再提!”三娘大急,还待再说时,太公已然拂袖而去。
高太尉差到殿帅府两员军官,前来点视。犒赏全军已罢,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端的是:鞍上人披铁铠,坐上马带铜铃。旗号红展一天霞,刀剑白铺千里雪。弓弯鹊画,飞鱼袋半露龙梢;笼插雕翎,狮子壶紧拴豹尾。人顶深盔垂护项,微漏双睛;马披重甲带朱缨,单悬四足。开路人兵,齐担大斧;合后军将,尽拈长枪。数千甲马离州城,三个将军来蓟州。当下起军,摆布兵马出城,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后军催督彭玘,马步三甲士等,浩浩大荡,杀奔蓟州扈家庄而来。
开读已罢,设席管待使臣,孔殷清算了头盔衣甲,鞍马东西,带引三四十从人,一同任务,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于路无话,早到京师城内殿司府前上马,来见高太尉。当日高俅正在殿帅府坐衙,门吏报导:“汝宁州宣到呼延灼,现在门外。”
却说呼延灼在汝宁州统军司坐衙,听得门人报导:“有圣旨特来宣取将军赴京,有委用的事。”呼延灼与本州官员出郭驱逐到统军司。
闻焕章道:“若要一举胜利,只靠蓟州陈曦真可不成,小生再保举一人,此人乃建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受汝宁郡都统制,部下多有精兵勇将。小生举保此人,到了蓟州,与陈曦真一道,能够征剿扈家庄。”
蔡京闻言大喜道:“先生之言,深得吾心。但却如何挑动两家交兵?”闻焕章道:“此事可交予梁山那枚暗棋去办,此人在江湖上人面极广,定可胜利。”
高太尉大喜,叫喊出去拜见了。看那呼延灼一表非俗,恰是:建国功臣后嗣,先朝良将玄孙。家传鞭法最通神,威武熟经战阵。仗剑能探虎穴,弯弓解射雕群。将军出世定乾坤,呼延灼威名大振。当下高太尉问慰已毕,与了犒赏。
不旬日之间,二将已到京师,径来殿帅府,拜见了太尉并呼延灼。次日,高太尉带领世人,都往御教场中,操演技艺。看军了当,却来殿帅府,会同枢密院官,计议军机重事。
晁盖道:“小可这里伤势平复,克日便筹算先行回山,便鄙人月十五前,便按三书六礼规议顺次办来,看过日头后,选在年前谷旦结婚。”
蔡京与高俅都是大喜过望,便商定了后,说定次日由高俅在朝中奏请此事。
呼延灼禀道:“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此人可为正前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玘,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技艺出众,人呼为天目将军。此人可为副前锋。”
天子闻奏大惊,随即降下圣旨,就委高太尉选将调兵,前去应援蓟州陈曦真,务要扫清扈家庄,扑灭种类。高太尉又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再保一人,可去光复。”天子道:“卿若举用,必无不对,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高太尉奏道:“此人乃建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受汝宁郡都统制,部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举保此人,能够征剿扈家庄。可授兵马批示使,领马步精锐军士,不日扫清村坊,班师还朝。”
三个将军,各赏了金银缎匹,全军尽关了粮赏。呼延灼和韩滔、彭玘,都与了必胜军状,告别了高太尉并枢密院等官,三人上马,都投汝宁州来。于路无话。
却说三娘引军回到扈家庄后,安设柴家世人已了,接连摆酒道贺了三日。这天稍停,扈太公那边又动问起婚事来,便请晁盖来商讨。
方才见礼坐定,扈太公便道:“现在已经救得柴大官人返来,大郎与我儿婚事却不知如何筹算?”晁盖道:“既是问起婚事,当请娘子一同前来商讨。”扈太公温言道:“男人汉大丈夫,婚姻嫁娶,何必去问一介女流?你自说来,我儿那边,老夫自去说知便了。”
次日五更,在待漏院中,专等景阳钟响。百官各具公服,直临丹墀,服侍朝见。当日五更三点,道君天子升殿。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天子驾坐,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高太尉出班奏曰:“今有蓟州扈家庄妖女扈氏三娘,伙同梁山贼寇晁盖、宋江,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堆积凶徒恶党,闹了江州有为军,又在蓟州殛毙官军,今又将高唐州官民殛毙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今趟蓟州陈曦真进剿倒霉,乞讨救兵。此是亲信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制伏。伏祈圣断。”
高太尉听了大喜道:“如果韩、彭二将为前锋,何愁狂寇!”当日高太尉就殿帅府押了两道牒文,着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玘,敏捷赴京。
天子准奏,降下圣旨:“着枢密院即便差人赍敕前去汝宁州,星夜宣取。”当日朝罢,高太尉就于帅府着枢密院拨一员军官,赍擎圣旨,前去宣取。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服从。
圣旨赐与呼延灼骑坐。呼延灼就谢恩已罢,随高太尉再到殿帅府,商讨起军,剿捕扈家庄一事。呼延灼道:“禀明恩相:小人觑探扈家庄兵多将广,技艺高强,不成轻敌小觑。乞保二将为前锋,同提军马到彼,必获大功。”高太尉听罢大喜,问道:“将军所保那个,可为前部前锋?”
呼延灼禀道:“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练习精熟之士,人强马壮,不必殿帅忧愁。但恐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脱期。”高太尉道:“既是如此说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量,肆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来点视。”
太公嗯了一声道:“如此甚好,老夫便在庄上专等。”当下将丧事商讨定了,晁盖方才拜别。太公自去后院三娘下处,说知此事。
次日早朝,引见道君天子。徽宗天子看了呼延灼一表非俗,喜动天颜,就赐踢雪乌骓一匹。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是以名为踢雪乌骓。那马日行千里。
高太尉问道:“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呼延灼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一万五千,连步军,数及两万。”高太尉道:“你三人亲身回州,采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一万五千,约会启程,到了蓟州那处,会同陈曦真兵马,蓟州那边也有一万余军马,便可一同征进。”
三娘正在后院,看玉莲带着扈宗睿耍乐,见太公来了,便亲身迎上前,将老父引在院中葡萄藤下坐了。太公坐定后,将婚事安排说了,三娘闻言悄悄蹙眉,但见玉莲面色凄然,忍不住咬牙道:“父亲,婚事之上,但凭父亲做主,不过可否将玉莲做陪嫁丫环,与我一同出嫁?”
到得本州,呼延灼便道:“韩滔、彭玘,各往陈、颍二州起军,前来汝宁汇合。”不到半月之上,三路兵马,都已完足。呼延灼便把京师关到衣甲盔刀、旗枪鞍马,并打造连环、铁铠、军火等物,分赍全军已了,服侍出军。
两个走后,晁盖动问道:“娘子所来何事?”三娘欲言又止,晁盖道:“你我有何话不能说?”三娘咬牙道:“此前你说的那馊主张,可还作数?”(未完待续。)
到了晁盖那边,晁盖正与刘唐、王英商讨归程,见三娘来了,晁盖大喜,当即迎入屋内坐了。三娘看了刘唐、王英两个一眼,微微为莫非:“保正哥哥,有话伶仃与你说来。”王英乖觉,当即笑着拉了拉刘唐,便道:“哥哥与扈娘子自说话,我与刘唐兄弟出去溜溜。”当下两个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