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十一、诉怨

商承弼赶紧扶他，牵涉到他身后伤处，又多出了一重汗，“朕也没感觉下多重的手，如何就疼成如许。”

晋枢机微微一笑，悠悠道，“既要喂狗，又何必剁碎了。仿那凤凰晒翅的架子，将她四肢扯开钉上去，淋上香油，推到犬舍——细心钉高些，别让那群饿狗一下就咬死了。”他说完就低头看李嬷嬷，“还不快些爬出去，好好传了话，真等着叫人出去抬你吗！”

晋枢机道，“重华已练得迟了，恐怕是做不到。皇上既迷恋这味道，不如请娈伎所替您调敎几个娈童吧。”

晋枢机谨慎撑起家子，“驾骖，我跟你吐句实话，我练不成那样，也不会去练。这二十天，你说是练习，我只当是哄你欢畅——”他看商承弼神采微变，便悄悄揉着贰心口，“先别起火，且听我说。先帝好男风，那菊倌人是五岁不到就送到娈伎所了，嬷嬷们平生的本领都耗在他身上，你只看到他媚妍入骨的风情，却不晓得，这风情是如何来的。我亲目睹那些嬷嬷用浸了媚药的针刺他後閮穴道，又看他们提着鞭子逼他用那边碎裂竹竿，还见他们要他含出来糯米制的点心再原本来本排挤来。也许，你见了只感觉风趣，乃至还想试一试，可我看到的时候——”他靠在商承弼怀里，“你看我可像个怯懦的人，可就那一眼，我吓得出了一身汗，亵衣都湿透了。”

商承弼半晌无语，终是抵不住他这隐怨含娇的模样，将他打横抱起来，“刚不是又罚了一掌，十五下。”

晋枢机蹭着他脖子，“你厥后又拍了一记呢，十四！”

十四下巴掌，也不是好挨的。幸亏商承弼疼他，动手便轻了很多。晋枢机悄悄数着，被他打得痛了便掐他一把，商承弼笑道，“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的。”

晋枢机伏在商承弼腿上，商承弼左手三根手指揷在他後閮里，右手却握着朱笔批阅奏折。

晋枢机用柔滑的香肩去蹭他，“明天打得狠了，牛肉，能不能换小一些的。”

“你——”商承弼见他如此，不知如何竟也慌得一头汗，急召两个嬷嬷来问，那两人开初还吞吞吐吐、语焉不详，直等商承弼龙颜大怒才赶紧回道，“皇上大可放心，有奴婢们的手腕，长不敢说，半年，老是充足了，比及最后一次，奴婢们保准使尽浑身解数，叫他最香最艳地开尽了这一春，包管——”

商承弼握住他手腕，“重华，你闹够了没有！”

商承弼用指腹替他拭汗，“如何也不说？”

晋枢机一声嘲笑，“你是见到那菊倌人，活了一颗心吧。”

商承弼狠狠一脚踏下去，“十年？！你这个老毒妇！毒妇！朕、朕几乎被你捉弄，遗恨毕生！”他抬起脚来猛跺，却被晋枢机拦住，“和这些人制甚么气，白白失了身份。”

晋枢机声音淡淡的，“你也不必问我，只召那些嬷嬷来，让他们奉告你，他那朵嫩泬，还能开几日吧。”

商承弼点头。

商承弼一愣，“你还要带？”

晋枢机撑着爬起来，拜了一拜，“罪臣谢皇上恩情！”

商承弼怒不成遏，喝道，“来人，把这老虔婆给朕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那嬷嬷也是有些手腕的，却何曾见过晋枢机如许的人。她不敢昂首犯驾，可晋枢机眉间那粒红十足的朱砂却像是一条淌着血的舌头，缠了几十个弯绕过来，连血滴子都挂在她眼里，她只是颤栗，“奴、奴婢未曾、未曾听过。”

这群嬷嬷老监作威作福惯了，扭曲了的**肚肠便只宣泄在那些男宠娈倌身上，年深日久，就想出很多体例亵弄取乐，那些小童一则害怕他们权势，二则也要仰仗他们才气得宠，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晋枢机屈身受辱，对那些寒微的男倌不免生了兔死狐悲之心，他早就恨极了这群人，现在有了这重机遇，怎能不借题发作，“我也不管你们是有几小我，在娈伎所的，又有谁是好东西！我这儿有个新奇主张，端的好名头，叫守宫游墙，嬷嬷可曾听过？”

晋枢机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说不带，你能饶过我吗？何况，也是真有些好处的，带了这个，再多吃些流食，便也不消浣肠了。”

商承弼无法笑了，“好，十四便十四。”

商承弼笑了，“我喜好你恃宠生骄还来不及。”

商承弼知他性子，干脆受了他这一礼，晋枢机抬开端却伸长了手，握住他肩，在他唇上浅浅一啜，“重华谢驾骖体恤。”

强迫着前面收紧放松，开阖随度，等练得好了，天然便风俗逢迎，欲势送进时是开张，抽出时是阖紧，每天这么含着、夹着、练着，那边便生出一种天然吸吮的力道。传闻，有的好泬练出来，对方乃至能够完整不动，只由後閮自我操控，一开一阖，一吐一吸，一松一紧，一推一送，全凭着两壁的肌力和惯性，直叫人失魂落魄，慾死慾仙。但是，这（臀）功习练本就是揠苗滋长的逆天工夫，饮鸩止渴，漏脯充饥。那些嬷嬷为了早日调敎出一只好泬供帝王狎玩，更是用尽了百般手腕。那些男妃呢，天禀高的、运气好的，拼着后半生辛苦熬出来，也不过兴头上几日；运气不好的，就是毁了，也没甚么可惜。商承弼只见了一个废了後閮败坏失禁的，却底子不晓得，比这更惨上十倍百倍的，还多的是。

他说到这里悄悄感喟一声，“守宫游墙，既明白了游墙，守宫就更好解了。”他自说自话，“这舌头钉下去，墙面上未几很多，恰有一点鲜血，这滴血，可不就和那（处）子的守宫砂，一模一样。嬷嬷，您说是不是啊？”他挑起发梢悄悄蹭着本身的脸，“我在南边的时候听人说过，壁虎的尾巴如果被钉住了，他就游啊游、拽啊拽，拽断了，还能再长出新的，这可真新奇——重华就等着看，哪位嬷嬷挣断了舌头，再长出一条来。”他悄悄点头，“壁虎，壁虎不刚好就是叫守宫嘛。这名字真好，嬷嬷，你说，妙不妙啊？”

商承弼本是气急了，恨不得将那嬷嬷千刀万剐，可听晋枢机闲闲淡淡就生发了如此酷刑，也不由心下生寒。李嬷嬷被吓得鼻歪眼斜，连叫饶命，商承弼原就烦躁，一脚将她踹出老远，晋枢机缓缓站起家，倾腰曳步走出去拉上了那道帘子，笑望另一个老嬷嬷，“重华的这个身子，嬷嬷但是看够了？”

“啪！”又是一下，一样力道，打在右边臀上，“出错挨罚另有嫌重的。”

晋枢机掩住他口，“你恨他们多嘴多舌有眼无珠尽管找他们算账，又牵涉别人亲族做甚么？”

商承弼伸指探着他閮穴，“朕经常听人说，小孩的耳朵是长在屁股上，你这么不长记性，不要你疼，你又如何会晓得朕疼你呢？”

商承弼一脚踢在她脸上，将她踩翻在地，半边脸都淌出血水来，“回话！”

晋枢机悄悄点头，“吓一吓就死了，真不好玩。”

“啪！”狠狠一巴掌，又响又脆，“胡说甚么！朕不得不宠幸那些嫔妃已感觉对不起你，这前面，朕是不会再碰任何一小我了。”他说到这里低下头去吻晋枢机閮口，“重华，朕替你守身如玉。”

晋枢机笑了，他这一笑，商承弼只感觉一颗心都被揉在了一起，拽了张薄毯将他裹在怀里，“你说，重华，你说。别怕，有朕呢。”

晋枢机话说到这里，却俄然闻到一股恶臭，内里立即有两个内监出去，将那嬷嬷夹不住的肮脏之物掩上，一个大哥些的寺人伸手探了探她鼻息，“回皇上、回侯爷，苦胆已裂、肤色如蓝，应当是吓死的。”

晋枢机枕动手背，“你又不是不晓得本技艺劲，只半分力，我就痛得不可了。”

那李嬷嬷在娈伎所多年，也见地了很多积香砌玉的美人，现在看晋枢机衫褪带缓、青丝狼藉，一副春睡未足的惫懒模样，哪怕被悬空捏住了脖子，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挪不开去。商承弼哪容得别人这么看晋枢机，手上加力，呵叱道，“说！”

商承弼不语，晋枢机抿颜一笑，“放心，我只叫你出气便是。”他隔着一重帘子望着那老嬷嬷，“替皇上出运营策整治我的，有几个啊？”

晋枢机瞪他，“你那铁扇一样的巴掌拍得这么肿，这会儿就是加上一片树叶也受不了，更何况，还要当真打。”

晋枢机抓着商承弼后背，商承弼迫他抬起了腿，“重华，臀上色彩褪了就奉告朕，别忘了。总想你身上带着朕的符记，舍不得烙铁，就只能，烙这巴掌印子了。”

晋枢机现在是真的只着弌丝，那老嬷嬷哪敢看他，只是不住叩首，额头都磕出血来。商承弼几乎变成大错，恨透了这群谗妇，堂堂一国之君竟也忍不开口出恶言，他稍沉了口气，“你们这群毒妇，凶险暴虐，其心可诛！哼，你们不是高超吗，朕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将这些手腕尽数发挥在本身父兄子侄身上！来人，将——”

一紧一松、一张一合？晋枢机苦笑，说是舍不得，还不是一样又哄又逼，逼迫本身做这些迎露承恩的行动。他本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晓得了此后的运气，一早便问了然这些原因，商承弼现在加给他的习练，他四年前就清清楚楚，乃至，比商承弼体味的还要多。

那嬷嬷哪敢答话，只是叩首，晋枢机玩弄鬓边长发，“既是舌头长得长了，就该截短些。不过，截剩下的那段如果长了，当然不成，太短，可不就成哑巴了——依本侯之见，不如，用三寸长的铁钉钉在舌苔处，再用铁锤敲在墙上。娈伎所才进园子，有面粉墙，十几个嬷嬷寺人，就这么钉上一溜，一排一排的，夏挡雨冬遮风，岂不风趣？”他说着就伸脱手指将指节曲成了兰花状，似笑非笑地抵着下颌，“舌头钉在墙上，那但是疼得很啊，如何办呢？疼了，又没法跑，天然，就在原地跳脚，就贴着墙乱动。动！又动不了多远，一个个只好挨着、挤着、蹭着，这么半分半分地移着，可不就是‘游墙’了。”

晋枢机重新在他膝上伏好，“皇上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来的事理。”

商承弼又拍了他一巴掌，晋枢机左边的嫩丘就抖了下，“十，太重！”

商承弼见她目光明灭，言之凿凿，气得恨不得喷出一口血来，那菊倌人还不到二十岁，竟然已经只剩半年活头，如果是重华——这些贱婢，为了迎上媚主，竟这般可爱！他内力一吐，立时就将那嬷嬷卷到帘内，狠狠掐住她脖子，“那你奉告朕的体例——！”他若真听了她们的谗言这般练习晋枢机，那他——

晋枢机将薄毯盖在腰上，矗立苗条的**便抵着那朱漆的木桌，一双嫩生生的纤足踩着万乘之君指导江山的龙案，目光流转，幽情如丝，“李嬷嬷帮皇上想出了些甚么体例整治我？”

商承弼被他说得脸上一红，“那口泬真是个美人，朕只看他跪伏在那边主动开张，便心痒难耐，李嬷嬷也说让他奉侍朕，可朕究竟感觉不能对不起你，硬是忍住了。”

商承弼将她狠狠摔在地上，李嬷嬷不住叩首，“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真不晓得——”

商承弼此次倒是真的只打了个意义，一掌下去，随便听个声音，低下头用脸蹭他莹丘，“朕也不委曲你，旬日就好。”说着就抱住他腰，贴着他耳廓道，“你放心，朕必不孤负你这份体贴，楚境以内，免田赋徭役三年，如何？”

“啪！啪！”商承弼抱着他就是两掌，“你这般灵巧，朕如何能不疼你！”

“不是真疼得狠了不敢开口，怕你怪我，恃宠生骄。”晋枢机靠着他。

晋枢机垂下眼睫，“不过说说。”他偷眼看商承弼，“好了，就算要和我发脾气，也该分开这臭烘烘的处所，莫非，你还要在这里罚剩下的十六下吗？”

晋枢机偏过甚来，笑盈盈的，额上却蒙了层薄汗，“我实在疼得受不住了，歇一会儿成吗？”

那嬷嬷早都传闻晋枢机心机机巧、手腕暴虐，他们平常谈天时也曾说过，这位临渊侯的七窍心机如果用在调敎上，恐怕连玉树後閮花，都要换个调子了。

李嬷嬷力量难继，一张脸憋得紫红，活像吹胀了的猪肝。晋枢机瞪了一眼商承弼，杏眼横波，巧笑嫣然，“你掐着她脖子，让她如何说。难不成，李嬷嬷也和那些香穴名噐一样，前面的嘴，也是会说话的？”

晋枢机长出一口气，“真不晓得，你是疼我，还是要我疼。”

晋枢机内心想着，前面的行动就松弛下来，商承弼感到他用心，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晋枢机两瓣臀早被打得又青又肿，那里受得起他这一下。商承弼沉了脸，“既然承诺了朕就好好练，力道要强，封閮要紧，今后是要你这里将朕全数包裹起来，不准留一点裂缝。”

商承弼悄悄吻他额角，“还是你晓得朕。”

“重华。”商承弼搂住他。

李嬷嬷气也不敢歇一口，咽下贱入口里的血回道，“按奴婢的体例，操纵得宜，可保十年无虞。”

晋枢机看他，“可惜了他一番活罪，这前面的工夫还没来得及练出来，先帝就宾天了。你夙来不好男风，那些嬷嬷便少了发挥手腕的处所，调敎他，也只为了不荒废本领。这些年他日子当然难过，却也比畴前强些。只是，你可晓得，那些嬷嬷又为甚么这么急着要将那菊倌人献给你？”

这些筹划贱艺的嬷嬷本是没有资格荣慕天颜的，即便天子召见，也须远远跪在殿外，隔着几道帘子。以是，晋枢机只是拢了禅衣随便盖着薄毯枕在商承弼腿上，现在这嬷嬷被商承弼提在手里，一低头却看到伴驾君侧的竟然是这活剥人皮生饮人血都不皱眉头的煞星临渊侯，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晋枢机轻掩禅衣，“我想也是，这么妙的主张，除了我，另有谁能想出来。”他微微一笑，“本侯最恨那些口甜舌滑、奉上欺主之人。不过，这也不怪你们，只怨那一条舌头生得太长了。长舌妇，长舌妇，可不就是如许了。嬷嬷，你说，对吗？”

“还不拖下去！”商承弼神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