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

第25章 燕华金明灭(十一)

“我来传常禄大人的指令,带你们二人去芝兰楼。”他说完,还不忘扶了扶头簪。

要萧景说,真真是不知廉耻,枉为修士……不过他这番设法也只要藏在袍子里的玉牌晓得了,那白猫生的小巧,躲在广大的袖口里,倒也不成题目。

“既然是入得了焚道宫,你们也算是一等一的修士了,我知外人多瞧不起炉鼎之术,可这也是因人而异的,焚道大圣乃上天下地的头一人,与他修习合合之道,也算是百年可贵的机遇,只要服侍好这位大人,法器,功法一类的犒赏自是不会少的。”紫翘扬扬道来,看来他在这宫内也呆了段光阴了,就连路边的一处万魔花,也知是何时种下的。

“天然是教行端方,尔等连鼎炉都未修炼,又怎能奉侍大圣呢?说到这儿,你们可得明白一个事理,别把脸面当灵石藏着了,谨慎常禄大人一鞭子下来,蛟龙筋的,抽起来但是精力了。”紫翘说,他倒是奇特,一点忿忿之色也无,反倒将鼎炉大法的前几截随便讲了会儿。

这一干妖修不过是十几年来东拼西凑的,如果焚道身故,也就化作猢狲散去了。但奇就奇在,明显是焚道本身的地盘上,七墨从未见着他从哪座宫门里出来过,酒保,大圣彩旗,一应俱全,可偏成见不到他本尊。

“久闻赤狐一族大名,现在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啊。”那少年斜眼道,连打量二人的力量都不肯提,想来在他眼中,萧景,七墨都不是能争宠的模样。

紫微星一向是泼墨似的红,大有越来越烈的迹象,紫薇染血,乃是万魂哭泣之兆,这道天相与焚道必定脱不了干系,但在寻到他的踪迹之前,二人也不敢妄动,照七墨猜测,那焚道应已有结丹的修为,燕华洞天属金,五行里缺了三样,金丹便成了一道天坎,当真是几百年也出不了一名。

因而这打算也就担搁了下来,七墨发起从焚道处动手。

幸亏九阴之气暴烈非常,单单是对战,倒也充足了。

萧景本就不善言辞,见他这么说,倒不知如何辩驳为好了,就在此时,一阵朗笑自入口处传来:“对新来的美人,总得留几分离腕吧?你们这楼里过分随性,如此倒是不美了。”

没想到那贼眉鼠目标常禄,就是焚道座下的东乙护法,所管的嘛,不过就是供人采炼的鼎炉了,实在这供应焚道宫的美人,不但单送往焚道那儿,另有很多,是由着四位护法收去了。

三人腾空而行,凡遇关隘,紫翘便取出一块黑玉制成的牌子,上头的纹饰活动,竟是不成形状的,若要仿造,倒也不易了起来。

他们被领到了一所独门的院子,青石铺地,间有几株半死不活的杏树,几所屋子也是灰扑扑的,像是很多年未曾打理,那带路人也不置一词,甩甩袖子,召出一法器就飞天拜别了。

灵隐山脉到底是不凡,纵是半毁,灵气也比普通地阶灵脉浓烈上七八分,这两日里借着天时,萧景又炼化了几层真气,那九阳九阴存亡决确是过于霸道了,萧景每一回归入的灵气,都被一一转化成了灰白二气,没了多余的灵气,天枢混阳册内的心法,倒是炼不下去了。

天枢混阳册属内门珍宝,决然不成能这般弱势才是,若说题目出在哪份心法上,这存亡决当得是关头,萧景不由揣摩起这东西的来源,玉牌自是不肯说的,每一回都含含混糊地讳饰了畴昔,全然没了平时善辩的模样。但不管这存亡心法内含多么玄虚,萧景也得炼下去了,纵是他经脉规复了过来,保命的伎俩也不出三两个,眼下能依托的,除了那灵鸟骨所制的飞剑,也就是存亡二气了。

这话说得含混,萧景还在揣摩着呢,玉牌就嚷嚷道:“瞧瞧,顿时就有人打你重视了,甚么眼神!”

但那九阳真气所司的再生之法当真是可贵,如果碰上了存亡关头,足以救人一命了,但倒是没法伶仃施放出来了。萧景固然可惜,但也知修行一事还是得徐行慢行动妙。

那传令人修为粗浅,远在数百米外,就被萧,墨二人发觉了,萧景重新新套上了绣袍,也不会甚么花俏体例,只得将一头黑发散开,随便披垂下来,倒另有几分天然去雕饰的意义。

也就一刻的工夫,芝兰楼就近在面前了,倒是处乌黑无垠的楼阁,上有玉色琉璃瓦,下有白石拱门,正中龙飞凤舞的牌匾,写的恰是芝兰二字。

“这焚道老儿怕是闭关了。”七墨撤回了银雀,终究下告终论。

紫翘此行便算是结束了,他见着萧景面色薄红,感觉好笑极了,便顺口说道:“既然入了芝兰楼,你这身衣服就尽数剥去吧,□,就是这儿的第一道端方。”

以是这焚道之下,只要四位灵寂期的护法,如果放到玄宗,也不过是内门弟子罢了,但在此方小天下,也是威震百里的大人物了。

“我等也是初到贵地,还请上人指导一二才是。”七墨回道,便取出了两枚灵珠,这珠子晶莹剔透,一看就储藏了海量的六合灵气,说是千里挑一也不过。饶是这少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禁不住扬眉,不说二话地接过了。

萧景一起走过来,见到的屋子皆是黑瓦白墙,处所虽大,人却少得不幸,偶有两三个仆人垂着头仓促走过,眉头紧皱,就像被甚么恶鬼缠上了似的。

在进燕华洞天前,本是怕张家人使坏,鹤孺子曾将他的一根尾羽交给了萧景,这东西几经炼化,别的神通没有,就是能在百里内传书。待萧景备好了纸墨,便由着那长羽在平空立起,在上头自行誊写了起来,那东西动的极快,明显写信之人没甚么闲暇时候。

日子又过了两日,内殿总算来人了,倒是位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少年,说话也掐着嗓子,又尖又细,这明白日的,生生让人起了层鸡皮。

鹤孺子写得很清楚,他与百名弟子都困在了锁灵阵中,使不出功法,需有人破了生门,方能从中脱身。

“你们可叫我紫翘。”少年说,他唤来了一匹七色牡鹿,以脚点地,施施然地坐在鹿背上,那身形伎俩,无一不是极美的,萧景在内门呆了五年,也没见哪位女人这么讲究。

“那本日芝兰楼召见,所为何事?”七墨随口问道。

但这类修炼体例也是得利不奉迎,如果碰上相去甚远的两道心法,诸如阳明卷和冰玉赋,一道极阳一道属阴,那强势的压抑了强大的,便是水火双灵根的修士也难练成。

萧景脸皮薄,七墨则不然,他借着这势头,又说上了好几句,也算将那芝兰楼的动静刺探清楚了。

在筑基之前,谁都能够拿上几本心法学习,只是这些东西缘法不尽不异,修炼起来也有所不同,学多一门心法,反倒轻易走岔道,故而大宗门会为弟子遴选心法,助他们一蹴而就。但是修行两种心法的例子,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的,毕竟神仙还能有几条大道呢,修士嘛,修的也是仙道,决然没有不可的事理。

这便是存亡二气的难测之处了,偶然候,萧景清楚感觉本身动用了活力,但那九阴之气仍旧源源不竭的涌来,一点节制的体例也没有。他又细细揣摩半日,剑上带着的,仍旧是阵阵暮气,仿佛那些红色真气在流出体外的时候,就被它们所吞噬了普通。

芝兰楼共分十层,每一个隔间都带着素色轻纱,层层叠叠,随风飘起,方踏进那楼内,萧景就模糊闻声呻/吟,喘气之声,丝丝扣魂,娇媚至极,也不知是哪出传来的。

接下来的两三天,竟是无人来检察,七墨倒是有了阐扬的处所,他那指尖银针,本就是芜雀精魄所化,此物最是小巧,大可在焚道宫中四周查探,几日下来,倒将这占地上千亩的宫殿探了个明白。本来,他们地点的别院,与那正中心的大圣殿,已是隔得不能再远了,想来各族进献的美人也多,一时候也轮不上两个冒牌货了。

如果放在之前,萧景这等筑基前的修为,能突入这焚道宫已是极限了,他尚未筑基,体内也为结成识海,只需谁略微留意几下,便会发觉他有所坦白。但是修了那存亡决倒是不一样了,那两股真气更像是用来利诱人的玩意儿,任谁见了,也不会思疑萧景还逗留在无量境。

这其间藏匿的奇妙太多了,一日两日自是不敷用,萧景只能大略地试了下,为此毁了院内的三株杏树,而剩下的那一棵,倒是抽枝抽芽了,枝头上结满了雪似的花朵,香气溢满了整座院落。

那些被焚道捉来的内门弟子也关得细心,尽是困在了正殿旁的地牢里,从萧景这儿进那核心处,还需穿过两道宫门,每一处都有十名以上的妖修把手着,没有通行关卡,不靠武力是没法通过的。那焚道许是另有打算,只是将玄宗门人囚起,便再无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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