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宫宴(二)
不成否定,御灵风的反应和答复,实在出乎楚燃的料想,眯眼一动不动的瞅着他,如何看,这气势汹汹的雷霆大怒,都不像是假的。因而,楚燃不由得开端思疑:如果御灵风真是墨非离,岂不是应当说,‘夜楚燃,算你识相,你想休了本宫,熟不知本宫更想休了你呢?’,然后光亮正大的“休”了她,好达到他不为人知的目标。
楚燃在焰月殿等啊等啊,等茶都凉了,花都谢了,方才瞥见御灵风从远方慢悠悠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脸黑线的七煞。
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御灵风,楚燃忍不住调侃道,“王妃,你说,北傲太子迟迟不来,究竟是不肯赴约,还是……”
楚燃坏坏一笑,持续道,“王妃莫气,非是本王念着他,而是此人实在令本王伤脑筋。王妃有所不知,堂堂穹傲太子竟要嫁给本王为妃,独一的前提,就是休了王妃你!太子的心日月可鉴,灵风你又蕙质兰心,哎,真是让本王摆布难堪!”
可惜,楚燃又等了好久,比及云都暗了,叶都落了,也迟迟不见墨非离的身影。
御灵风一番哭诉,把楚燃逼的够呛,心想,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但不管是哪一出,御灵风果然聪明绝顶,非常“超卓”的避开了她的困难,答复的滴水不漏不说,还平白让她生出几分惭愧来。
再胡涂的七煞,也明白了楚燃的指桑骂槐,不着陈迹的扫了御灵风一眼,见他脸上笑容顷刻间消逝,本身的表情也无端好了起来,当然也不忘把戏演完,煞有其事的深思半晌,缓缓道,“能够是部属一时忽视,让王妃的脑袋被驴踢了,方才有那么点不普通……”
御灵风本日一袭白衣,更衬得肤白如雪,如玉的面庞披发着莹亮的光芒,神情倒是淡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起伏。听到楚燃一番话,也只是挑了挑眉,淡淡的应了声,“在灵风分开皇城时,确切见过几面,不过期隔十年之久,再相逢,怕是也认不出来。再说,巫越国有难时,穹傲国袖手旁观,这份淡薄的友情,不提也罢。”
“还是王爷谅解灵风……”御灵风在她身边坐下,抱着她的胳膊晃来晃去,还不断的抛媚眼,让楚燃一阵恶寒,不知这厮哪根筋又不对劲了。
御灵风的反应,虽在料想以外,倒也在道理以外。楚燃不去戳破他安静的面具,只是落拓的用手敲击桌面,等着堂堂北傲太子的驾到,等着真正的好戏收场。
“够了!”见七煞越说越离谱,御灵风如何也听不下去,摆手表示七煞分开,抬眼扫向楚燃,幽怨道,“本宫不过是打扮打扮,破钞了一些时候,方才来得迟了些,王爷至于如此损本宫吗?”
楚燃淡淡瞥了一眼,不冷不热道,“半个时候的路,让王妃生生走了两个时候,会累,也是道理当中。”
“哎呀,王爷也不心疼人家,走了大老远的路,人家都快累死了……”半响,一道妖媚的声声响起,如果不细心辩白的话,还觉得是阿谁弱不由风的女子。
只要墨非离一到,统统本相即将明白。
就在楚燃低头深思之际,忽闻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同时一道血红色身影穿过林间小道,乌黑色面具上折射着五彩斑斓的目光,显得好像九天之上的神砥普通,高慢冷傲,遗世独立。
楚燃冷哼一声,也不去回嘴他话中的真假,单手撑着头,看向另一条无人的小径,饶有兴趣的问道,“今晚便是皇上的生辰,宫中大摆筵席,没想到一贯和我们素无来往的穹傲国,竟也派人来了,并且还是傲皇最宠嬖的九皇子墨非离。本王传闻巫越国曾与穹傲国联婚,北傲太子的姑姑就是巫皇的妃子,想必王妃也熟谙墨太子了。正巧,本王本日也约了北傲太子,想必一会就到,王妃,你可欢心?”
闻言,御灵风撇撇嘴,一副幽怨的媳妇人,用酸酸的语气打断了楚燃的猜测,“没想到人家在王爷身边坐了这么久,王爷心心念念的,竟是一个不知好歹不学无术申明狼籍的穹傲太子,真是让灵风好生悲伤?”说着,御灵风揪着衣角,时不时幽怨的扫向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抱怨道,“灵风自嫁到赤焰国以来,一向循分守己恪守夫道,可惜王爷倒是薄恩寡义相敬如冰,灵风自问没有半点超越之处,但就是不知,王爷的眼中何时才会有灵风的存在呢?真要灵风比及人老珠黄,白发成霜,两鬓沧桑吗?”
“本王有事担搁,让王爷久等了……”
“七煞,本王要你将王妃毫发无损的送来,你竟敢违背本王的号令!”楚燃将茶杯用力放在桌上,冷冷的瞪向刚走过来的七煞。一脸雾水的七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楚燃一阵破骂,顿时也没好气道,“王妃坐的是八抬大轿,铺的上等的红色狐裘,跟着的侍女都谨慎的服侍着,一起上也没磕着也没绊着,小人就不晓得了,王爷是看小人不扎眼,以是用心找茬吗?”
“大胆!”楚燃拍案而起,指着几次眨眼放电的御灵风,怒道,“若非王妃撞坏了头,怎会如此不普通,七煞,你还想抵赖吗!”
楚燃懒懒扫了一眼,便垂下眼睑,持续喝茶。
这一次,御灵民风的脸都青了,再顾不上保持文雅的风格,狠狠一拍桌子,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怒道,“夜楚燃,本王警告你,有我御灵风在一天,你都休想娶妃纳妾!”
她猜七煞必然狠想冲上去,直接将御灵风拍飞,卤莽的扛到肩上,然后扔到她的面前,可惜或人就是没有一丁点眼色,还是一步作七步的走,让七煞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却也得将统统肝火咬碎了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