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玺
见冷香起疑,涂灵簪也未几废话,将铜盒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手执匕首飞扑上去,对准了冷香的喉咙。
午休过后不久,礼部尚书送来一封折子,说是要从国库预付部分银两,以备不久以后的春狩之需。
冷香吃痛,变得更加狂躁起来,她握刀的手再次用力,涂灵簪顿时痛的两眼发黑。
‘铮’的一声,火光四溅,冷香不知何时拔出一把弯刀,格挡住涂灵簪的刺杀。
她早就思疑冷香是秦宽派过来的眼线,故而留了个心眼。今天下午,冷香那直勾勾地盯着玉玺的眼睛再次让涂灵簪起了疑,何况,冷香抓住本技艺腕时的力度全然不似一个浅显女子。
正要再问,冷香却俄然起了狐疑,高低打量涂灵簪很久,惊诧道:“莫非你……你不是秦相的人?可你明显,明显是他安排过来的!”
如此想着,她顺手抄起家边案几上的一个香炉,朝那黑衣人扔去。
涂灵簪看着刚才被她抓住的右手,眉头垂垂蹙了起来。
涂灵簪从冷香口中的只言片语能够推断:秦宽或许并不满足居于幕后,他想要获得玉玺,取而代之。一旦秦宽顺利拿到玉玺,李扶摇这个傀儡天子便没了用处,只能成为一枚弃子。
涂灵簪和冷香服侍李扶摇起了床,方才昼寝醒的李扶摇仿佛还带着起床气,整小我迷含混糊的,撑着额头半眯着眼,半响才看清跪在面前的人是谁。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过了二十招,涂灵簪体力不支,落了下风,冷香逼杀上来,招招致命。垂垂的,涂灵簪被逼至角落,接着,冷香一刀砍在她的肩上,鲜血几近当即就淌湿了半只手臂。
涂灵簪一手稳稳地托住铜盒,一手擦燃火引,将桌上的一盏琉璃灯扑灭。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她侧身而立,桃花眸子一转,将视野投在黑衣人身上,笑道:
不知何时,一抹乌云缓缓笼住了西沉的月,暗影缓缓伸展,包裹了整座大殷宫。
涂灵簪受伤吃痛,却不避不闪,左手死死地抓住冷香持刀的手腕,不让她有机遇逃脱,右手趁机将匕首狠狠朝冷香刺去。
涂灵簪清算好茶水,正要退下,却见一旁的冷香呆呆的望着内间入迷,仿佛在思考甚么。
窗外那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摸索半响,接着,一杆尖细的竹节刺破窗户纸,吹出去淡淡的红色烟雾。
涂灵簪歪头,笑道:“甚么打算?”
涂灵簪悄悄隐在拐角处,透太轻浮的帷幔朝里望去,只见那黑衣人在李扶摇的衣物里翻找了一阵,仿佛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然后,黑衣人轻手重脚地爬上床榻,拔出匕首,缓缓靠近甜睡的李扶摇。
冷香收回视野,轻咳了两声,哑声道:“头有些晕,大抵是昨夜着凉了。”
那黑衣人一愣,拔出匕首做出防备之态,咬牙道:“是你!”
涂灵簪但笑不语。
李扶摇接过折子,随便翻开一看,见上面公然有秦宽的朱笔批阅。他点点头,起家走向内间,窸窸窣窣捣鼓一阵后,捧着个一尺来宽的铜盒出来。
几近是电石火光的一瞬,另一道身影从角落里窜出,稳稳地接住了铜盒。
涂灵簪把玩着匕首,接上她的话题,道:“是啊!这般功德,我岂能不分一杯羹?”
一击不中,涂灵簪已落空了先机,忙抽身后退。
涂灵簪失神地望着面前这个熟谙而陌生的男人,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视野越来越恍惚,终究,坠入了无边的暗中。
涂灵簪畴昔拍了拍她,问道:“冷香,如何了?”
见黑衣人并没有伤害到李扶摇,涂灵簪松了一口气,持续躲在角落里。她倒要看看,此人到底要偷甚么东西!
只不过,秦宽要她来偷玉玺做甚么?
冷香举着森寒的弯刀,冷然笑道:“还觉得你多短长!却本来是绣花工夫,有气有力!”
黑衣人正沉浸在到手的高兴中,冷不防一只香炉带着呼呼风声,精确无误地砸上本身的右手,只闻声当的一声,刚到手的铜盒被打落在半空中。
涂灵簪心下一沉:她倒忘了这一点了!
奥秘客踢了踢涂灵簪,见她一动不动,这才悄悄朝里间摸去。
李扶摇将铜盒翻开,内里躺着一枚巴掌大的方形雕龙古玉,恰是大殷至尊身份的意味——传国玉玺。
他看着她,如同在核阅一只蝼蚁,眼神比万年积雪还要阴冷。
礼部尚书双手呈上折子,堆笑道:“陛下,丞相已经批阅过了,请您盖玺罢!”
“身材好些了么,冷香?”
这时,涂灵簪悄无声气地展开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蒙面黑衣人略显纤细的身影。
盖上印章,待礼部尚书拜别后,李扶摇又谨慎地将玉玺放回铜盒内,重新锁回内间。
涂灵簪压下心头的迷惑,道:“今晚我来守夜,你好生安息罢。”
抢功绩?莫非,冷香将她认成本身人了?
本是一番美意,却被冷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冷香勉强笑道:“大抵是有些风寒,今晚怕是不能守夜了。”
涂灵簪一怔:即位?谁?
闪着寒光的匕首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精确无误地落到涂灵簪手中。
黑衣人在床榻边摸索了一阵,仿佛摸到了一个凸起之物,按下去以后,只见床榻下的构造俄然开启,横出一个带锁的屉子来。
涂灵簪劈面一掌,与她对上。两人俱是被内力一震,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冷香用的蛮力,看招式倒像是鲜卑人。涂灵簪不动声色的将被震得发麻的左手藏到身后,沉着道:“你若杀了皇上,秦相到那里去找一个这么听话的傀儡?”
……
涂灵簪心下一紧,觉得那黑衣人要行刺李扶摇,正要脱手相救,却见那黑衣人从李扶摇的脖子上挑出一把用细链拴着的钥匙,用匕首将链子堵截后,便拿着钥匙下了床。
闻言,冷香笑道:“待玉玺到手,自有真龙天子上位,何必傀儡?”
冷香涓滴没成心识到涂灵簪在套她的话,只捂着发麻的手臂道:“你别意气用事!如果坏了秦相的打算,你我都得死!”
冷香俯身一冲,欺身向前,喝道:“待我先处理了你,再杀了那狗天子!”
涂灵簪眼睛一转,侧身躲开她的进犯,随即手肘一顶,狠狠地撞在冷香手臂的麻筋上。冷香吃痛,震得匕首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冷香被涂灵簪用身材监禁住,逃脱不能,只能仓促侧头遁藏,‘嗤’的一声,匕首扎进了她的肩膀,差一寸就会堵截她的颈动脉。
俄然,一阵诡秘的疾风袭来,将寝殿的蜡烛尽数吹灭。几近在同一刻,涂灵簪警悟地惊醒过来,视野投向窗棂上闪现的暗影。
冷香拧身挣开她,力量非常大,她桀桀嘲笑道:“你固然叫吧!我既是丞相派来的人,这四周又是丞相部下的兵,你觉得会有谁来救你?”
他听着她们的说话,看着她们厮杀,看着她在挣扎……然后在最后关头脱手,给这段好笑的诡计来了个标致的末端。
正巧她好久未曾活动筋骨了,不如就拿这黑衣人来尝尝手罢!
“春寒料峭,是要谨慎些。”说罢,涂灵簪伸手,想要去摸索冷香额头的体温。
涂灵簪眯了眯眼。本来,此人是受命来偷玉玺的。
涂灵簪看了眼她手中的弯刀,沉声道:“你不是中原人。”
她这具身材力量不敷,功力尚浅,只能依托活络的招式取胜。如果一击不成,便极易被对方看出马脚。
莫非秦宽想取而代之,本身做天子?
涂灵簪捂住深可见骨的肩膀,吃力展开眼一看,恍惚的视野中,只见冷香的后背上被利刃刺出了一个血洞穴,而李扶摇不知甚么时候醒了,正面无神采地站在她面前,手中握着一把标致的象牙骨雕匕首,匕首上,猩红的鲜血正蜿蜒滴下……
来仪殿日夜有重兵扼守,这个黑衣人却能越太重重设防潜入寝殿,若非武功极高,那便只要一个能够——内贼。
黑衣人拿出方才从李扶摇身上偷来的钥匙,接着一阵锁孔转动的声音,屉子咔哒一声被翻开,然后,黑衣人从中摸出来一个眼熟的铜盒。
或许,今晚他如同冬眠的猎人般,躺在床上看了一场好戏。
冷香道了谢,便仓促回了房。
涂灵簪从速闭气,佯装被迷晕的模样,一动不动地闭目躺着。
子时已过,万籁俱寂,全部来仪殿堕入熟睡,唯有窗外偶尔透出几声稀少的虫鸣。
涂灵簪颤抖着拔出匕首,正想要搏命再刺上一刀,却忽的闻声冷香一声惨叫,手上顿时脱力,跌跌撞撞的朝后倒去。
正想着,那冷香拔出匕首对着涂灵簪刺了过来,抬高嗓音恨声道:“萧尔雅,你是过来同我抢功绩的吗?”
“没错。”冷香抬刀,猛地朝她冲畴昔:“你呢,你又是谁派过来的人?楼皓么!”
待烟雾散尽,门外的黑影悄悄推开门,潜了出去。涂灵簪几近要竖起活络的双耳,才气捕获到此人的脚步声,看来,这个不速之客的功力不低。
手劲大,行动轻而稳,冷香有武功,并且武功不低。若不是本身警悟,今晚恐怕冷香就得逞了!
从国库预付银两不是小事,故而必必要天子亲身盖上玉玺,才气变更库银。
冷香觉得她在装傻,急道:“即位之事万事俱备,只差这一枚传国玉玺,你……”
涂灵簪躲开刀刃,旋身绕到冷香身后,一手锁住冷香的手臂,一手将匕首狠狠朝她刺去,同时大喊道:“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