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这是一首和诗。原唱是晋陵陆丞作的《初春游望》。晋陵即今江苏常州,唐朝属江南东道毗陵郡。陆丞,作者的朋友,不详其名,时在晋陵任县丞。约莫武则天永昌元年(689)前后,杜审言在江阴县任职,与陆某是同郡邻县的僚友。他们同游唱和,能够即在当时。陆某原唱已不成知。杜审言这首和诗是用原唱同题抒发本身宦游江南的感慨和归思。
墨客在唐高宗咸亨元年(670)中进士后,宦途得志,一向充当县丞、县尉之类小官。到永昌元年,他宦游已近二十年,诗名甚高,却仍然阔别京洛,在江阴这个小县当小官,表情很不欢畅。江南初春季气,和朋友一起旅游风景,本是赏心乐事,但他却象王粲登楼那样,“虽信美而非吾土”,不如归去。以是这首和诗写得别有情致,惊新而不快,赏心而不乐,感受新奇而思路凄清,风景美好而情调淡然,乃至于伤感,有满腹牢骚在言外。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这首诗作于高宗仪凤三年(678)。当时骆宾王任侍御史,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后,遭诬,以贪赃罪名下狱。起二句在句法上用对偶句,在作法上则用起兴的伎俩,以蝉声来逗起客思。诗一开端即点出秋蝉高唱,触耳惊心。接下来就点出墨客在狱中深深怀想故里。3、四两句,一句说蝉,一句说本身,用“不堪”和“来对”构成流水对,把物我联络在一起。墨客几次讽谏武则天,乃至下狱。大好的芳华,经历了政治上的各种折磨已经消逝,头上增加了星星白发。在狱中看到这高唱的秋蝉,还是两鬓乌玄,两两对比,不由自伤老迈,同时更是以回想到本身少年期间,也何尝不如秋蝉的高唱,现在一事无成,乃至入狱。就在这十个字中,墨客应用比兴的体例,把这份凄恻的豪情,委宛盘曲地表达了出来。同时,白头吟又是乐府曲名。相传西汉时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爱情不专后,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伤。其诗云:“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见《西京杂记》)这里,墨客奇妙地应用了这一典故,进一步比方在朝者孤负了墨客对国度一片忠爱之忱。“白头吟”三字于此起了双关的感化,比原意更深切一层。十字当中,甚么悲呀愁呀这一类明点的字眼一个不消,意在言外,充分显现了诗的含蓄之美。
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蘋.
然后,写水草。“晴光”即谓春光。“绿蘋”是浮萍。在中原,季春三月“萍始生”(《礼记。月令》);在江南,梁代墨客江淹说:“江南仲春春,东风转绿蘋.”(《咏美人春游》)这句说“晴光转绿苹”,便是化用江诗,也就表示出江南仲春仲春的物候,恰同中原三月暮春,整整早了一个月。
这首诗作于磨难当中,豪情充分,取譬明切,用典天然,语多双关,于咏物中寄情寓兴,由物到人,由人及物,达到了物我一体的境地,是咏物诗中的名作。
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云霞”句是写新春伊始。在前人看法中,春神东帝,方位在东,日出于东,春来自东。但在中原,新春伊始的物候是“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礼记。月令》),风已暖而水犹寒。而江南水乡远洋,东风春水都暖,并且多云。以是墨客凸起地写江南的新春是与太阳一起从东方的大海升临人间的,象曙光一样映照着满天云霞。
中间二联即写“惊新”。大要看,这两联写江南新春伊始至仲春仲春的物候窜改特性,表示出江南春光明丽、鸟语花香的水乡风景;实际上,墨客是从比较故里中原物候来写他乡江南的别致的,在江南仲春的新奇风景里有着墨客记念中原暮春的故乡情义,句句惊新而到处怀乡。
第二联“当年人已没,本日水犹寒”。这两句用对仗的句式,由前一句天然地引出后一句。这后一句也就是全诗的中间肠点。它寓情于景,景中带比,不但意味着荆轲那种不畏□□的高风亮节,千载犹存;并且还隐含了墨客对实际环境的深切感受。诗顶用“已”、“犹”两个虚词,既使句子变得天然流利,也使音节变得纡徐舒缓,读来给人一种回肠荡气之感,更有力地抒发了烦闷难申的哀思。
这首诗题为“送人”,但它并没有论述一点朋友分袂的景象,也没有奉告我们送的是何许人。但是,人们却完整能够由它的内容设想出那种“慷慨倚长剑,高歌一送君”的激昂壮别的场景,也能够想见那所送之人,定是肝胆相照的至友。因为只要如许,墨客才情愿、才气够在别离之时不成按捺地一吐心中的块垒,而略去统统送别的常言套语。此诗题为送人,却纯是抒怀咏志。作为送别诗的一格,这首绝句可说是开民风之先吧。
“梅柳”句是写初春正月的花木。同是梅花柳树,同属初春正月,在北方是雪里寻梅,遥看柳色,残冬未消;而江南已经梅花缤纷,柳叶翩翩,春意盎然,正如墨客在同年正月作的《大酺》中所描述的:“梅花落处疑残雪,柳叶开时任好风。”以是这句说梅柳度过江来,江南就美满是花发木荣的春季了。
此地别燕丹,懦夫发冲冠。
当年人已没,本日水犹寒。
清人陈熙晋说:“临海少年落魄,薄宦沉湎,始以贡疏被愆,继因草檄逃亡”(《骆临海集笺注》)。这四句话大抵概括了骆宾王悲剧的平生。
独占宦游人,偏惊物候新。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
忽闻歌古调,归思欲沾襟。
墨客在写这首诗时,因为豪情充分,功力深至,故虽在将近结束之时,还是力不足劲。第七句再接再厉,仍用比体。秋蝉高居树上,餐风饮露,有谁信赖它不食人间炊火呢?这句墨客自喻高洁的品性,不为时人所体味,相反地还被诬告入狱,“无人信高洁”之语,也是对坐赃的分辩。但是正如战国时楚屈原《离骚》中所说:“世浑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妒忌”。在如许的环境下,有那一个来替墨客雪冤呢?“卿须怜我我怜卿”,只要蝉能为我而高唱,也只要我能为蝉而长吟。末句用问句的体例,蝉与墨客又浑然一体了。
据史载,战国末年荆轲为燕太子丹复仇,欲以匕首威胁秦王,使其偿还诸侯之地。临行时燕太子丹及高渐离、宋意着白衣冠(丧服)送于易水,高渐离击筑,荆轲回声而歌:“风萧萧兮易水寒,懦夫一去兮不复还”。歌声悲壮激越,“士皆横眉,发尽上指冠”。这首诗的第一联,“此地别燕丹,懦夫发冲冠”,就是写的这件事。“此地”,即诗题中的易水。“懦夫发冲冠”,用来概括阿谁悲壮的送别场面,和人物激昂慷慨的表情,表达了墨客对荆轲的深深崇拜之意。现在在易水边送别朋友,想起了荆轲的故事,这是很天然的。但是,诗的这类写法却又给人一种高耸之感,它舍弃了那些朋友来往、别情依依、别后思念等等普通送别诗的常见的内容,而是芟夷枝蔓,直入史事。这类破空而来的笔法,反应了诗民气中积聚着一股难以遏止的愤激之情,借怀古以慨今,把昔日之易水壮别和本日之易水送人融为一体,从而为上面的抒怀筹办了前提,酝酿了氛围。
诗一开首就发感慨,说只要拜别故乡、驰驱宦途的游子,才会对他乡的节物气候感到别致而大惊小怪。言外即谓,如果在故乡,或是本地人,则习见而不怪。在这“独占”、“偏惊”的夸大语气中,活泼表示出墨客宦游江南的冲突表情:这一开辅弼当新奇,很有本性特性。
接下来五六两句,纯用“比”体。两句中无一字不在说蝉,也无一字不在说本身。“露重”“风多”比方环境的压力,“飞难进”比方政治上的不对劲,“响易沉”比方谈吐上的受压抑。蝉如此,我也如此,物我在这里打成一片,融混而不成分了。咏物诗写到如此境地,才算是“依托遥深”。
骆宾王对本身的境遇忿忿不平,对武则天的统治深为不满,等候机会,要为匡复李唐王朝,干出一番奇迹。但是在这类机会尚未到来之前的那种沉湎压抑的境遇,更使得墨客堕入彷徨祈求的苦闷当中。《于易水送人》一绝就是盘曲地反应了墨客的这类表情。
接着,写春鸟。“淑气”谓春季暖和气候。“黄鸟”即黄莺,别名仓庚。仲春仲春“仓庚鸣”(《礼记。月令》),南北皆然,但江南的黄莺叫得更欢。西晋墨客陆机说:“蕙草饶淑气,时鸟多好音。”(《悲哉行》)“淑气催黄鸟”,便是化用陆诗,而以一个“催”字,凸起了江南仲春春鸟更其欢鸣的特性。
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