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活祭
“这的确不成思议啊，太令人吃惊了！”关靖也难以置信道，“需知刘虞有三万余骑步雄师，而马跃独一戋戋四五千骑步军，即使马跃之兵再勇猛善战，也难以把刘虞三万雄师一战而灭呀，这个马跃~~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典韦、许褚、裴元绍同时拔剑，瞋目相向，马跃悠然高举右臂。三人才悻悻然收剑后退、不敢冒昧。
郭图又道：“且辽西乌桓归降不久、军心不决。刚才有探马回报，辽西之乌桓从骑多有纵骑劫夺幽州百姓者，一旦情势落空节制，极能够再现丘力居、苏仆延率众叛离之局面，结果将不堪假想！”
郭图道：“图~~无策可献。”
“以是~~筹集粮草已经是来不及了。”贾诩凝声道，“那就只能从节流开支动手了。”
郭图听得背脊直冒寒气，神采间一片凛然，贾诩真不愧毒士地称呼，如此阴狠、有违天和的毒计竟然也想得出来！倏忽之间，郭图又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转头望着马跃面前有着顷刻地空缺，马屠夫赶上了贾毒士，老天呐~~
郭图道：“不过我军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且不成持续打击蓟县。”
马跃涓滴不为所动。手一挥沉声道：“带阎柔！”
关靖神采一变，向公孙瓒道：“大人，如此说来，刘虞怕是凶多吉少。”
“哼！”
“不过是向主公表示庆祝，并代为传达公孙瓒的情意。说是筹办上奏天子表主公为幽州牧，以下官看来，此举清楚是在摸索主公。”
北风呼嚎，卷起漫天碎雪，十里长街、一派萧瑟。
马跃大喝一声，目光如炬、直直地刺进阎柔双眸，阎柔不惧亦不避，安然迎上马跃锋利的眼神，神采一片安闲~~
郭图又道：“因为战事仍未结束，敌我两军的伤亡临时还没法统计，不过目前已经收拢地战俘就有近万人，裴元绍将军已经攻占军都，廖化将军剿袭昌平。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也已移师路县，对蓟县构成了三面合围之势，不过~~”
马跃冷然道：“阎柔，你宁肯死也不肯替本将效力？”
贾诩道：“欲减缓粮草危急，不过两个别例，一者筹集粮草，二者节流开支。”
公孙越急步入帐，大声道：“兄长，败了~败了！！！”
马跃目光闪动，望着阎柔久久不语，半晌始一字一句地说道：“既如此~~本姑息成~~全~~你！来呀~~押下去~~斩首示众！”
郭图喘了口气，目露镇静之色，朗声道：“上谷太守牵招被句突射杀，代郡太守齐周死于乱军当中，辽东属国贪至王被许褚将军斩于阵前，呼赤败走代郡，鲜于银被廖化将军活捉活捉，别的鲜于辅、尾敦率两千残兵退守蓟县，文丑、颜良率三千残兵退守广阳，张郃率余部约四千人退守涿郡良乡。”
“嗯，粮草的确是个题目。”马跃眉宇深蹙，目光掠过郭图、贾诩二人，问道，“尔等可有良策？”
“本将无罪，何故相害？”
“带阎柔~~”
……
“将军有令~~带刘虞~~”
“匹夫找死！”
“甚么！？”公孙瓒闻言大吃一惊，霍然站起家来，嘶声道。“刘虞竟然真的败了，马跃竟然真的赢了！？”
“将军虽无罪，却有野心！刘刺史为大汉计、为天下百姓计，当以诛杀将军为己胜，鄙人既为刘刺史幕僚，该当效微薄之力。”
裴元绍勃然大怒，欲待将刘虞一剑刺死，却被马跃一声断喝所禁止，裴元绍无法，只得回剑入鞘。悻悻然退了归去。
……
“哦。关靖都说了些甚么？”
“元绍！”
郭图皱眉道：“幽州赋税大多存于蓟县，既不能攻占蓟县，便没法获得蓟县之赋税，如果劫夺幽州百姓，则恐激起民变不好向朝廷交代，并且幽州地瘠民贫，只怕也筹集不到多少赋税。本来，如果天时好还能够劫夺鲜卑人，可现在大雪封冻，冰天雪地的倒霉雄师行动，此时北出塞外恐难有斩获。”
“节流节支？”郭图不解道，“如何节流？”
马跃道：“不如干脆卖个顺水情面，表公孙瓒为幽州牧？”
郭图道：“最令郭图担忧地倒是粮草已经垂危，从京畿随军运来宁县的给养，颠末连番恶战已经耗损殆尽，从去斤部落掳来地牛羊固然很多，却也是杯水车薪。下官已经计算过了，如果想要熬过这个夏季，起码还差一半粮草~~”
“败军之将如何不跪？”
关靖神采一动，恭声道：“下官服从。”
裴元绍踏前一步、锵然抽剑，极尽威胁之能事。
贾诩道：“即使攻取幽州全境恐也难以久守，此无益有害之举，智者所不为。”
“不错，减口！主公治下华侈口粮的人太多了，特别是方才归降的辽西乌桓，虽有控弦之士一万五千，可老幼妇孺却有四万余众，太多！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这群老幼妇孺，我军起码能够节俭一半口粮，恰好能够熬过这个夏季。”
“多谢将军成全。”
阎柔婉拒道：“败军之士，但求速死。”
马跃神采一动，问道：“为何？”
“带阎柔~~”
“嗒！”
“嘁~”刘虞不屑地挥了挥衣袍，正色道，“马跃，匹夫！汝名为汉臣。实为汉贼，狼子野心，来日必为大汉亲信之患！如此敌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何需来由，又何需用心？实在好笑！现在既然落入尔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末将曾率探马亲往坝上查探。刘虞败北已然确实无疑。”公孙越凝声道，“至于切当败因，目前尚不得而知，不过据败逃地刘军士卒流露，马跃之以是能够大破刘虞。仿佛跟利用了甚么战车有干系~~”
“找死！”
贾诩道：“主公，刚才关靖要见主公。让下官给挡归去了。”
“战车？”关靖闻言更加猜疑，“这如何能够！”
马跃的神采瞬息间冷了下来，霍然起家、厉声喝道：“你我昔日无怨、克日无仇，为何背后暗害本将？既然同为大汉臣子。该当同心合力、共抗鲜卑蛮夷，为何是非不分、敌我不明，竟助鲜卑而害本将性命？大人身为幽州刺史、国之重臣，不思报效朝廷，反而暗中襄助敌国。不知是何用心？”
阎柔语气虽淡，意却甚坚，侍立一侧的贾诩微不成察地摇了点头，不能为我所用者~~必杀之！
令人堵塞的等候中，短促的马蹄声惊碎了沉寂的长街，在百姓们又惊又惧的眼神谛视下，数百骑澎湃而来，直趋太守府前才翻身上马。在贾诩、郭图及裴元绍、典韦诸将的保护下，马跃昂然直入太守府大厅，一甩披风在主位上落座，沉声道：“带刘虞！”
贾诩击节道：“好！坝上草原一战，可谓大获全胜。”
“阎柔！”
两名亲兵厉声应诺，架起刘虞便走，刘虞一震，神采瞬息间一片煞白，狠恶地挣扎了两下。凄厉地高喊起来：“马跃匹夫！屠夫！奸贼！狗贼~~擅杀上官。如此倒行逆施必遭天下士人所鄙弃，汝不得好死~~必遗臭万年~~”
门外俄然响起短促的脚步声，人影一闪，郭图肥胖地身影闪了出去。
“主公，图~~回矣。”
“服从！”
郭图闻言悚然，吃声道：“减~~减口！？”
“主公贤明。”贾诩道，“正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公孙瓒、关靖等辈视幽州为珍宝，主公弃之却如草芥耳。”
“公孙瓒是担忧本将抢了他的幽州，哼哼~~”马跃道，“幽州地瘠民贫、人丁希少且阔别京畿，非成事之所，更何况~~以阎柔观之，幽州各郡之士人视本将为大水猛兽、颇多冲突，倘若强行攻打，不免损兵折将。”
“这么说来，这幽州很快就该姓马了~~”公孙瓒幽幽喟叹一声，向关靖道，“士起。你连夜解缆、亲身去一趟马跃大营，一来向他表示庆祝，二来表白本官情意，就说本官筹办上奏天子、表马跃为幽州牧。”
阎柔抱拳一揖，回身扬长而去，阎柔身后，马跃神情一片寒凉，阎柔~~真乃忠义之士，惜哉~~
肃立马跃身后的典韦踏前一步，凶芒闪动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蓦地昂起巨大的脑袋大喝道：“带~刘虞~~”
马跃闻言悚然，这才想起自从收伏了上谷、辽西两郡乌桓部众以后，在他治下地人丁已经多达浩浩八万余口了，乍一想到要掌管这么多人地吃、穿、住、行以及存亡，马跃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阎柔淡淡一笑，安闲应对道：“非欲助鲜卑，实欲助刘刺史而杀将军，仅此罢了。”
“将刘虞押回宁县，三日以后~~活祭英魂~~”
“嚓嚓嚓~~”
马跃冷冷地盯着刘虞，眸子里俄然掠过一抹骇人的冷焰，厉声道：“来人！”
马跃喝退了裴元绍，这才转向刘虞，淡然道，“刘虞大人，如果本将没有记错，这应当是我们第一回见面罢？”
“既然决定了给，就干脆给的利落些、朴拙些！借机威胁、好处互换之举大可不必了，再说公孙瓒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去，榨不出多少油水来。”马跃道，“如许一来，将来中原大乱、郡雄并起之时，也能有个可靠的盟友，文和觉得如何？”
上谷郡治、沮阳。
“布阵~~”
刘虞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夷无惧色。
“足下为汉人亦为汉臣，如何反助鲜卑而害本将乎？”
“今刘虞已败，安定各郡乌桓指日可待。”马跃忽拍案而起，沉声道，“现在~~是时候筹办西取河套了。”
公孙瓒眉头一蹙，不悦道：“二弟，甚么败了？”
刘虞败北固然令人震惊，可公孙瓒体贴的倒是别的一件事，急问公孙越道：“可知刘虞存亡？”
公孙越吸了口气，答道：“刘虞败了，坝上草原一战。刘虞大败，三万雄师土崩崩溃，现在全部草原上到处都是刘虞的残兵败卒，马跃军乘胜追击，麾下大将裴元绍、廖化各率一起雄师，已经把军都、昌平给包抄了~~”
“说的好。”贾诩接着说道，“如若主公率军攻占了蓟县，景象将大为分歧，到时候朝中袁逢、袁隗、黄琬之流就能反咬一口，诽谤主公图谋造反。率师攻伐蓟县，刘虞率兵搏命抵当，为主公所杀，如此一来。刘虞竟成了为国捐躯的忠臣义士。”
阎柔淡然道：“还望将军成全。”
短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两队兵甲森严的兵士沿着十里长街、踩着整齐的法度澎湃而进，锵铿冰冷的铁甲闪动着乌黑的冷辉，将士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在朝阳的晖映下凄艳如血~~
贾诩阴恻恻地一笑，冷然道：“无他~~减口耳！”
贾诩眸子里俄然掠过一丝暴虐之色，向马跃道：“主公，诩倒有一策。”
马跃朗声道：“畴昔的事本将能够既往不绺，汝可愿替本将效力？”
马跃的号令逐次通报，不及半晌工夫，混乱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人影一闪，描述枯蒿、神采狼狈的刘虞已被押入厅内，马跃及诸将的目光顷刻刀一样落在了刘虞身上，刘虞淡淡地瞥了马跃一眼。微微侧过身躯，脸上很有不屑之色。
贾诩施施然走进后堂，向马跃躬身一礼，恭声道：“诩~~拜见主公。”
郭图道：“今我军虽胜，却有三忧，一忧庙堂之争，二忧军心不稳。三忧粮草不济。此中尤以庙堂之争最为要紧，此~~关乎主公名声大义，且不成掉以轻心。刘虞结鲜卑而图主公，事败，又率雄师寇犯宁县，所作所为实属大逆不道，即使主公将其斩杀，亦份属该当。此谓除国之奸贼！”
第一百二十九章 活祭
贾诩深觉得然道：“主公贤明。”
公孙越道：“尚不得而知。不过据败回蓟县地残兵流露，刘虞仿佛没有逃回蓟县。”
马跃道：“讲。”
小校又是一声令下，两队兵士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锵然一声巨响中，已经列成了森严的鉴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顶风傲然肃立，警戒的眼神直直地凝睇火线，冰冷的肃杀之气随之满盈~~
安乐，公孙瓒大营。
“是啊，现在可不比当初啦。”贾诩喟然道。“当初主公麾下兵不过五千、将不满十员。除了几千工匠，老幼妇孺一个没有。现在呢？现在乌桓各部探弦之士不下两万。加上老、幼、妇、孺以及鲜卑仆从，浩浩八万余口，每日耗损甚巨，主公之前积存的那点家底底子就不敷以支撑啊。”
“停止进步~~”
马跃深觉得然道：“是啊，辽西乌桓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够杀敌，用不好也能伤己！现在战事已经结束。是时候将这把双刃剑收回鞘中了。”
“公则。”马跃起家相迎，问道，“战果如何？”
刘虞冷然道：“不错。”
领军小校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汹而进的兵士放缓脚步，呈雁翅阵散了开来~~
马跃淡然道：“文和可不必多礼。”
马跃道：“不过如何？公则但讲无妨。”
只半晌工夫，阎柔带到，比拟刘虞地孤傲，阎柔却显得安闲平静。
沮阳。
马跃道：“唔~~”
“找死！”
两名亲兵双手抱拳、锵然应道：“小人在！”
“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