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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帛卷(二合一)

贰心下大喜,钟灵指导他的路子恰是要过“善人渡”铁索桥,这下子可走上了正道啦。当下扶着铁索,踏上桥板。那桥共是四条铁索,两条鄙人,上铺木板,以供行走,两条在旁作为扶手。一踏上桥,几条铁索便即闲逛,行到江心,铁索晃得更加短长,一瞥眼间,但见江水荡荡,激起无数泡沫,如快马奔腾般从脚底飞过,只要一个出错,卷入江水,任你多好的水性也难活命。他不敢向下再看,双眼望前,战战兢兢的颤声念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步步的终究挨到了桥头。

狠一狠心,拿着烛台,大踏步走出石室,待却另寻前程,只见室旁一条石级斜向上引,初时出去时因一眼便见到玉像,于这石级全未在乎。他跨步而上,一步三踌躇,几次三番的想转头去再瞧瞧那位玉美人,终究咬紧牙关,下了好大决计,这才禁止住了。

但见帛卷上鲜明呈现一个横卧的果女画像,满身一丝不挂,面孔竟与那玉像普通无异。段誉只觉多瞧一眼也是轻渎了神仙姊姊,仓猝掩卷不看。过了很久,心想:“神仙姊姊叮咛:‘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我不过服从而行,不算不敬。”

卷好帛卷,对之作了两个揖,珍而重之的揣入怀中,回身对那玉像道:“神仙姊姊,你叮咛我朝午晚三次练功,段誉不敢有违。此后我对人更加客气,别人不会来打我,我天然也不会去吸他的内力。你这套‘凌波微步’我更要用心练熟,目睹不对,立即溜之大吉,就吸不到他的内力了。”至于“杀尽我清闲派弟子”一节,却想也不敢去想。

段誉心道:“神仙姊姊所遗的步法,必然精美之极,碰到劲敌时脱身逃脱,那就很好,‘再取敌命’也就不必了。”

一踏进门,举目四望,顿时吁了口长气,大为宽解,本来这“琅嬛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以内里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但是架上却浮泛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无。他持烛走近,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称呼,此中鲜明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面前大片草地,绝顶处又满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写着九个大字:“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

走到一百多级时,已转了三个弯,模糊听到霹雷霹雷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已然震耳欲聋,前面并有亮光透入。他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绝顶,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窟,探头向外一张,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

他磕到五六百个头,已觉腰酸背痛,头颈垂垂生硬,但想不管如何必须支撑到底,要磕满一千个头才罢。连神仙姊姊第一个号令也不遵行,还说甚么“百死无悔”?待磕到八百余下,小蒲团面上一层薄薄的蒲草已然分裂,暴露上面有物。

他一个头磕下去,只见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仿佛绣得有字。凝目看去,认出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差遣”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当下将帛卷又展开少些,见上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以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上面写的是这门工夫的详细练法。李舒崇见猎心喜,这北冥神功和本身的丹田之力极其班配,如果学会,岂不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室中并无衾枕衣服,只壁上悬了一张七弦琴,弦线俱已断绝。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两百余枚棋子,然吵嘴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琴犹在,局未终,而才子已邈。段誉悄立室中,忍不住悲从中来,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他捧着绸包的双手不由狠恶颤抖,只想:“那是甚么意义?我不要学武功,杀尽清闲派弟子的事,更是决计不做。但神仙姊姊的号令焉可不遵?我向她磕足一千个头,便是答允供她差遣,推行她的号令。但是她教我学武杀人,这便如何是好?”

又想:“神仙姊姊仙去已数十年,世上也不知另有没有清闲派。常言道:恶有恶报,说不定他们早已个个恶贯充斥,再不消我脱手去杀。世上既已没了清闲派弟子,神仙姊姊的心愿已偿,她在天上地下,也不消耿耿长恨了。”

钻进树洞,左手扒开枯草,右手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翻开,上面便是一道石级,他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心想:“在这里制作石级本是轻易不过,但是这些石级,比之神仙姊姊洞中的反而远为不如。”上行三十余级,来到高山。

见这“琅嬛福地”中并无其他流派,又回到玉像所处的石室,只与玉像的双眸一对,心下便又痴痴迷迷倒置起来,呆看了半晌,这才一揖到地,说道:“神仙姊姊,本日我身有要事,只得临时别过,救出钟家女人以后,再来和姊姊相聚。”

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厥后绘的是无数足印,说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段誉前几日还端庄心全意的研讨易经,一见到这些称呼,顿时精力大振,便似碰到故交良朋普通。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穿,线上绘有箭头,料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劲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澎湃,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

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笔迹清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不异。厥后写道:“《庄子》‘清闲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有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储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差遣,毕生无悔。此卷为我清闲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阅诸般曲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清闲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言念及此,顿时心下安然,冷静祷祝:“神仙姊姊,你叮咛下来的事,段誉当然必然遵行不误,但愿你法力无边,清闲派弟子早已个个无疾而终。”战战兢兢的翻开绸包,内里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

蓦地里心中一凛:“啊哟,既有棋局,自必曾有两人在此下棋,只怕神仙姊姊就是阿谁‘秋水妹’,和她丈夫清闲子在此下棋,唉,这个……这个……啊,是了,这局棋不是两小我下的,是神仙姊姊孤居深谷,寥寂之际,本身跟本身下的。神仙姊姊,当日你为甚么不高呼数声?段誉听到你柔滑的呼唤,天然跃入深谷,来陪你下棋了。”走近去细看棋局,不由得越看越心惊。

但见这局棋窜改繁复非常,倒似是弈人所称的“珍珑”,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段誉于弈理曾研讨数年,当日沉迷于此道之时,整日价就与帐房中的霍先生对弈。他资质聪慧,只短短一年光阴,便自受让四子而转为倒让霍先生三子,棋力已可算是大理国的妙手。但面前这局棋结果如何,却实在推想不出,仿佛黑棋已然胜定,但白棋未始没有反败为胜之机。他看了很久,棋局越来越昏黄,只见几上有两座烛台,兀自插着半截残烛,烛台的托盘上放着火刀火石和纸媒,因而打着了火,点烛再看,只看得头晕脑胀,心口烦恶。李舒崇固然没有学过围棋,但也晓得二十岁不成国手,毕生有望的事理,干脆不去看了。

因而颤抖动手翻过帛卷,但见画中果女嫣然浅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比之那玉像的寂静宝相,面貌虽似,神情倒是大异。他仿佛听到本身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之声,斜眼偷看那果女身子时,只见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他看到画中果女椒乳坟起,心中大动,仓猝闭眼,过了很久才睁眼再看,见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他越看越宽解,心想看看神仙姊姊的手臂、手指是不打紧的,但藕臂葱指,毕竟也不能不为之心动。

段誉赞道:“神仙姊姊这段话说得再也明白不过了。”再想:“这北冥神功是修积内力的工夫,学了天然涓滴无碍。”左手渐渐展开帛卷,俄然间“啊”的一声,心中怦怦乱跳,顷刻间面红耳赤,满身发热。他不晓得,身边另有一个同龄男人,也是面红耳赤,满身发热,恰是方才穿越了书中天下时空,隐身而至的李舒崇。只是呈现的机会过分刚巧,一眼就瞥见了段誉翻开的帛卷,真是春情方退,豪情又起,冒昧才子,情何故堪?

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这情势,已是到了澜沧江干。他又惊又喜,渐渐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即使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走到江岸,却也实在不易。当动手脚齐用,狼狈不堪的爬了上去,同时将四下地形牢服膺在心中,以备救人之事一了,再来此处,心想:“此后每一年中,总得有几个月在洞内伴随神仙姊姊。”

对了,闪电貂这几天都不知所踪,就说本身是去帮她找闪电貂吧。安抚好钟灵后,李舒崇启动“稀释之力”,加快了进度,直接来到了三天后的琅嬛福地……

想像当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门各派武功的图谱经籍,但是架上书册却已为人搬走一空。这一来,段誉心中如一块大石落地,喜好不尽:“既然武功文籍都不见了,我不学武功,便算不得是不奉神仙姊姊的号令。”但内心即生愧意:“段誉啊段誉,你以不遵神仙姊姊之令为喜,便是对她不忠。你不见武功文籍,该当懊丧烦恼才是,怎地反而喜好?神仙姊姊天上地下有灵,原宥则个。”

他就此躺着歇息,只觉已遵玉像之命而做成了一件事,满身越是疲累酸疼,越是心中欣喜。过了好一会,渐渐爬起家来,伸手到小蒲团的分裂处去掏摸,触手柔滑,内里是个绸包,心想:“本来神仙姊姊早有安排,我若非磕足一千个头,小蒲团不会分裂,她赐给我的宝贝就不会呈现了。”他于珠玉珍宝向来不放在心上,但这绸包既是神仙姊姊所赐,即便此中所包的只是树叶枯草、烂布碎纸,那也是无价的宝贝。右手一经取出绸包,左手便即伸畴昔也拿住了,双手捧到胸前。

提起手来,在本身脸颊上各击一掌,左颊打得颇重,甚是疼痛,再打到右颊上那一掌自但是然放轻了些,心道:“好人恶人来冲犯神仙姊姊,神仙姊姊才引他们的内力而为己用,那只是撤除好人恶人的为祸之力,犹似抢下屠夫手中的屠刀,又不是杀了屠夫。似神仙姊姊如许的人物,又怎会做涓滴好事?”

坐在桥边歇了一阵,才依着钟灵指导的途径,快步而行。

见左边有个月洞门,徐行走了出来,内里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他怔怔的瞧着这张摇篮,深思:“莫非神仙姊姊生了个孩子?不对,不对,那样斑斓的女人,如何会生孩子?”想到“绰约如处子”的神仙姊姊生了个孩子,不由懊损绝望之极,一转念间:“啊,是了,这是神仙姊姊小时候睡的摇篮,是她爹爹妈妈给她做的,阿谁清闲子和秋水妹就是她的爹娘,对了,定是如此。”也不去多想本身的测度是否有何缝隙,顿时便欢畅起来。

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翠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昏黄,若非磕下头去,又再凝神细看,决计不会晤到。只觉磕首千遍,原是天经地义之事,若能供其差遣,更是求之不得,至于遵行这位美人的号令,非论赴汤蹈火,天然百死无悔,绝无涓滴踌躇,神魂倒置之下,当即“一5、一十、十5、二十……”口中数着,恭恭敬敬的向玉像磕开端来。

在石洞内,段誉跪下便即发觉,本来玉像前本有两个蒲团,似是供人膜拜之用,他双膝跪着的是个较大蒲团,玉像足前另有一较小蒲团,想是让人叩首用的。

再展帛卷,长卷上源源皆是果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庞都是普通,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别。一共有三十六幅图象,每幅像上均有色彩细线,说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另一条绿线倒是至颈口向下延长,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段誉对这条绿线不敢多看,凝目看手臂上那条绿线时,见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他平经常听爹爹与妈妈议论武功,虽不留意,但听很多了,晓得“云门”、“中府”等等都是人身的穴道称呼。

段誉长叹一声,模糊感觉这门工夫颇不但明,惹人以内力而为己有,岂不是如同盗窃旁人财物普通?随即转念又想:“神仙姊姊这个比方说得甚好,百川汇海,是百川自行流入大海,并不是大海去强抢百川之水。我说神仙姊姊去盗窃别人财物,真是胡说八道。该打,该打!”

脑海中一团混乱,又想:“她叫我学她的清闲派武功,却又叮咛我去杀尽清闲派弟子,这就真正奇了。嗯,想来她清闲派的师兄弟、师姊妹们害苦了她,是以她要报仇。她直光临终,此仇始终未报,因而想收个弟子来完成遗志。这些人既害得神仙姊姊这般悲伤,自是大大的好人恶人,尽数杀了也是该的。孔夫子说:‘以直抱怨’,就是这个事理。爹爹也说,赶上好人恶人,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倘若不会武功,唯有任其宰割。这话实在也是不错的。”他父亲逼他练武之时,他搬出多量儒家、佛家的大事理来,坚称不成学武,他父亲于书籍子上的学问颇不如他,难以回嘴。他现在为玉像沉迷,便觉父亲之言有理了。

江岸尽是山石,巷子也没一条,七高八低的走出七八里地,见到一株野生桃树,树上健壮累累,采来吃了个饱,精力为之一振,又走了十余里,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将近傍晚,终究见到了过江的铁索桥,只见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一昂首,只见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嬛福地”。想起神仙姊姊写在帛卷外的字,心道:“本来‘琅嬛福地’便在这里。神仙姊姊言道,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文籍,尽集于斯。我不想学武功,这些文籍不看也罢。只不过神仙姊姊有命,违拗不得。”因而秉烛走进月洞门内。

李舒崇俄然想起,段誉用了三天时候才找到琅嬛福地,然后发明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帛卷,接下来就是《天龙八部》的画卷初展,各种出色奇遇缤纷而至,出色不容错过。本身身为昌南书院的掌门,任重而道远,又怎能沉迷于后代情长、孤负好光阴?每本书只能穿越十次,每次的时候都极其贵重。像钟灵如许的纯情少女,一旦采取了就要卖力到底,岂可始乱终弃?以是还是先要慎重考虑全面,再做决定,不要图一时痛快。只是钟灵现在已经变成了“钟情”,春情开端萌动,如何才气不着陈迹地告别呢?

他也不加理睬,还是毕恭毕敬的磕足一千个头,待要站起,蓦觉腰间酸软,仰天一交跌倒。

走得大半个时候,只见劈面黑压压的一座大丛林,晓得已到了钟灵所居的“万劫谷”谷口。走近前去,果见右首一排九株大松树参天并列,他自右数到第四株,依着钟灵的指导,绕到树后,扒开长草,树上呈现一洞,心想:“这‘万劫谷’的地点当真埋没,若不是钟女人奉告,又有谁能晓得谷口竟会是在一株大松树中。”

暗淡小屋内,眼看就要擦枪走火,照如许下去秦雯等人必定又会多出了一个“姐妹”。

段誉站起家来,伸了个懒腰,蓦地心惊:“这局棋实在太难,我便是再想上十天八天,也一定解得开,当时我的性命固已不在,钟女人也早给神农帮活埋在地下了。”自知如果再看棋局,又不知何时方能移开目光,当即转过身子,反手拿起烛台,决不让目光再与棋局相触,心下俄然一阵狂喜:“是了,是了,这局棋如此繁复,是神仙姊姊单独布下的‘珍珑’,并不是两小我下成的。妙之极矣!”

帛卷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起码商,我清闲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以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以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恶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令媛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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