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前朝遗孤
林方生站立不稳，只得今后仰躺龙案上，又被赫连万城托起双腿，往身后缠绕，不由低喘出声，耳根赤红，赫连万城亦是吻他耳根嘴角，缠绵不尽，炽热硬物，已然顶在腿根，蓄势待发。
内侍总管在一旁答道：“启禀国后，国主尚在御书房中，只说国后何时醒了，何时去寻。”
林方生不免心中痛苦，他竟成了这等孱羸之人。昔日纵使……
赫连万城看向林方生，并未答话，眼神却有些暗沉下来。
六道见他近前，亦是笑道：“昔日黄口小儿，现在也习得巧舌令色，真真是光阴如梭。那神龙令于你再无用处，为何再进塔来？”六道凤目半眯，缓缓笑开，又是一片风情万种，“但是为了那故交而来？”
公冶明镜道：“千目山庄尚在设法，我等静观其变就是。你且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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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生放动手札，看向赫连万城道：“我欲随国主同往。”
“既如此，步行便可。”林方生便看向一旁侍卫，命令道，“带路。”
“战事……不妙。”炎夜一脸难堪，不知如何报告，干脆取出一封手札奉上。内侍将文书接过，送至赫连万城手中。
天郧都城，恰是傍晚时分，落日斜照，映得窗外红花绿叶一片橘黄。
如此那红蛇方才没入水中，失了踪迹。
内侍上前搀扶，他只是摆手挥开，强忍腰腿酸痛，跨出宫门。恰是初夏时节，日头西斜，四周景色极佳，树影婆娑，百花残暴。
恍然见，又被国主拉入怀中，内侍会心，悄无声气将龙案上宣纸笔墨收走，退出版房。
林方生行至池边，忽而水波闲逛，绿叶摆布分开，却自水中钻出颗红滟滟的蛇头来。
一行人浩浩大荡，便进了御花圃，劈面就由冷风拂面，一个碧波千顷的荷花池映入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总算剧情有在走……
就有个魁伟兵士大步迈入，一身铁甲铮铮作响，浑身血腥杀气，浓烈得几欲将人推倒普通，剑眉星目，面貌漂亮，单膝跪在二人座前，抱拳肃容道：“末将炎夜，拜见国主、国后。”
林方生见赫连万城凝神看手札，便转向炎夜，问道：“我观你并非本土人士，又不善言辞，为何派你送信？”
林方生略点头，道：“带路。”
却听那女修叹道：“昔日你闯塔之时，七情未消，一心一意，只牵挂那一人。可那人现下，情丝胶葛，难理眉目，你本七情断绝，尘业了尽，自当用心修行，以应天劫。又何必再涉泥潭，自甘深陷？”
林方生道：“无妨。这圣兽可驰名字？”
这将士倒是安然，林方生还待再问，赫连万城已看完手札，又将那页信笺递给林方生，道：“朕要御驾亲征。”
只是那叛军中有一人名穆天降，却自称玄昌末代遗孤，昔日穆王室被屠之时，被一名侍卫凭死救出，逃亡魔界千年，现在倒是魔功大成，故而前来复仇。
现在恰是莲叶田田，几朵红白粉莲，在碧绿叶片中含苞待放。
身形一闪，已没入一面八卦镜中。
赫连万城见他沉吟，又道：“怎的？”
被穆天降如此一问，不由哽住，继而粉面含霜，柳眉倒竖愤怒起来：“你这小儿，我不过美意劝几句，你却揭我软肋。罢了罢了，随你执迷不悟，与我何干。”
想必林方生非常的扬眉吐气吧
林方生欲待回想，却只觉满目银光，脑中又阵阵刺痛起来。
穆天降缓徐行入镜阵当中，虽无笑意，腔调却略显和缓，似是见了故交普通：“千年未见，六道神仙仍然美艳如昔，穆某幸甚。”
陈昌又送来本日密报,见天子查阅后,还是面色不虞，便知本日亦是一无所获，低声道：“陛下，万剑门个个豪杰，掌门更是化神顶峰，又有剑神枪在手，便是那渡劫大能，等闲也动他不得，座下弟子亦是个个超卓，若万剑门亦没法夺到神龙令，只怕……”他见公冶明镜神采一沉，踌躇半晌，还是大起胆量，又续道：“请陛下早作定夺。”
却在这片沉寂与缠绵中，有个刺耳声音在门外响起：“报--征漠将军传来急报，反贼突袭，现在已攻破三座城池！”
赫连万城道：“留下便可。”二人分主次落座后，便传那送信将士入内。
顿时有十七八根长竿绳套自林方存亡后伸出，将那红蛇摈除回池，蛇夫长则上前跪下，惶恐道：“卑职极刑，叫国后吃惊了。此乃我天郧镇国灵兽，赤火灵蛇，很有灵性，只是脾气暴烈……”
而后却不肯再听他回绝，舌尖撬开唇齿，卷缠勾舔，另只手却隔着袍摆，握住林方生尘根，把玩捋揉起来。
早有内侍等待在殿外，见林方生到达，立时入内禀报，不过半晌，又喜气洋洋出得门来，道：“国主有请。”
赫连万城一身素色长衫，立于龙案前，手执狼毫，笔走龙蛇。
只因幻境皆是民气贪欲映照，好梦成真，又有几人情愿醒来？
林方生不料如此怠倦，一觉竟睡至傍晚，不免有些惭愧。
红蛟整天逼着方生叫他相公、钧哥哥，没想到最后被喊了小钧。
现在……却又要再经历一遍。
六道真人这镜梦之阵，便是大罗金仙，亦难破解。
内侍总管道：“启禀国后，御书房离荣瑞宫并不远。”
侍从们见此奇景，莫不感慨，国后不愧由上天亲选，竟连灵兽初见，亦是如此亲善眷恋，而后传得沸沸扬扬，倒是后话。
那镜中天下，几可乱真，如果分不清真假，神魂心智，皆被吞噬，再活不下来。
有内侍陪侍在侧，见他身形不稳，便不动声色跨前一步，扶住林方内行臂，恭声道：“国后细心脚下。”
蛇夫长也是个乖觉的，闻言立即道：“圣兽并知名字，求国后赐名。”
那处被束缚时留下些许淤痕，此时又被赫连万城一揉，顿时钝痛酸麻，一起袭来，却分不清是甚么滋味。
六道神仙却视野转移，落在镜厅顶上。那光滑镜面上，竟缓缓闪现出一截巨兽骨骸，风霜光阴里，已垂垂石化，再看不出昔日巨龙神威，不过是截苍灰岩石罢了。
惨呼声自镜中传出，有个青面獠牙的魔将自镜中跌出，却已然元神尽毁，双目茫然圆睁，气味全无。
赫连万城行动一停，周身气味，现在更是有若解冻。
只得任由侍女为他穿衣，顾摆布而言他道：“国主在那边？”
林方生点头，重又看去，道：“陛下笔力雄浑，叫人叹服。”
偶尔转头，却见那红蛇在池中探出头来，凝睇他地点之处，久久不肯转开视野。
赫连万城冰寒气味稍缓，倒是伸手抚摩他头顶，道：“现在结婚，应唤我夫君。”
现在各方亦是蠢蠢欲动起来，故而征漠大将军才会堕入窘境，不得不发书求援。
炎夜望向林方生，胸膛一挺，头颅昂扬，傲慢道：“我武功最高。”
林方生便随他进了御书房，其别人等，却候在外头。
千年光阴，于魔修而言，虽算不得长久，却也不算冗长，那三座城中，就由两座城中旧民，顾虑先王，竟自发反了，跟随穆天降，声讨赫连万城。
心中不由一动，模糊忆起，幼时发蒙，两个垂髫小儿，一个九岁，一个不过七岁，点头晃脑，口齿稚嫩，所念者恰是这篇《太素经》。
蛇夫长大喜，道：“此字重逾千均，正合灵兽镇国之意，谢国后赐名。”
穆天降亦是直言道：“恰是。”
镇魔塔外，现在已是群魔环伺，黑云澎湃，如果极目远眺，亦可见天涯一道深沉黑影，恰是无界腐蚀。黑影以外，空无一物，六合万物，消逝无踪。
林方生沉吟道：“不如唤作小钧。”
赫连万城却已松开他腰带，又将亵裤褪下，扔在一旁，道：“尚在新婚，纵些也无妨。”
不觉生出几分不舍来，又朝它扬声道：“小钧，我他日再来看你。”
过了莲池，又穿过一片竹林，这便到了御书房。
那蛇头却生得古怪，红鳞仿佛宝石砥砺普通熠熠生辉，黄金杏眼带着森然之意，头顶两侧微微隆起，仿若将化为龙角普通。身子有成人手腕粗细，正高高探出水面，一双金色蛇眼紧紧盯住他。
林方生亦是仓促扫过手札，虽觉那笔迹亦是熟谙，却得空顾及。
门口却有软轿相候，林方生又是皱眉，道：“如果路远，为何不备马？”
林方生点头，便分开莲池，又随带路内侍跨过浮桥，往别处行去。
穆天降知她又忆起悲伤事，不再打搅，拱手道：“获咎。”
穆天降亦入塔中，沿路斩杀魔物，又冲上第四层，便见空旷镜厅中，六道真人正懒懒斜倚在玄色兽皮的软塌上，数百面八卦镜悬空环抱四周，载沉载浮。镜中银光灿烂，模糊有影象闲逛。
便有一面八卦镜蓦地间银芒大盛，自中间清脆裂开。
赫连万城道：“不必多礼，战事如何？”
千年之前，穆天降早已领教过短长。若非他幼年经历各种磨难，心性惊人，又执念极深，只怕也是闯不畴昔。
赫连万城听他连番改口，竟是微微一笑，仿若冰山顶上一缕阳光闪动，竟叫林方生看得失神。
恰是熟谙字体，谨慎端方，却克意逼人，写道：“太素皓皓，命之日道。太素之时，神驰营之，道乃生之……”
陈将军见天子刚强，只得杜口退出军帐。又望向天涯模糊黑影，只觉心头一块沉甸甸大石，倒是日趋沉重。
公冶明镜派出无数探子汇集动静,却在间隔镇魔塔十里外,再深切不能。
见林方生靠近，他便放下狼毫笔，问道：“可曾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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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明镜与夏进还是镇守朱雀门，随无界入侵,性命攸关,魔物又堆积门外，诡计闯过。只是朱雀门狭小，如果只守门、不深切，三方联军自是游刃不足。
言辞倒是有些生涩，发音亦觉奇特，似是并非母语普通。
信中言及反贼起兵，用的是拥戴前朝遗孤的名义。却本来千年之前，此国并非天郧，而名玄昌，王室姓穆。玄昌灭亡，天郧建国，改朝换代，古而有之。也算不得甚么。
林方生视野便落在那白宣上。
倒是何日？
前朝遗孤，如这般来势汹汹，赫连万城御驾亲征，势在必行。
恰是四魔将罗睺，现在倒是至死也未曾晓得产生何事，死不瞑目之相。
昔日……
那边魔气冲天、暗影攒动,恰是阴沉环伺,欲待那几人出塔之时，篡夺神龙令。
那六道本是上界神仙，只为一句承诺，枯守镇魔塔，十万年来，从未摆荡。昔日也是见穆天降幼年热血，固执纯真，又眷恋极深，故而有些好感。
又在林方生嘴唇上缠绵吻了半晌，方才后撤，林方生面红耳赤，去将亵裤捡起穿上，就要告别。
赫连万城又将他压在龙案上，微凉手指捏住下颌，柔嫩嘴唇已贴合一起，低声道：“无事。”
林方生不由一惊，便后退两步，那红蛇便往前挪动几分，竟似要凑到近前普通。
黑发经心束起，用白玉簪牢固，仿佛冰雪雕就，精雕细琢，却冷冽砭骨。
林方生一时耳根发热，避建国主视野，又道：“国、夫、国、国主唤我来有何事？”
又懒懒坐起家来，虽在昏沉中被洗濯洁净，通身清爽，却仍觉腰身阵阵酸痛，竟连走动两步，亦是行动艰巨。
穆天降听她语重心长，字字诚心，面上却无半分摆荡：“六道神仙，又为何守塔？”
林方生腰身生硬酸痛，被压在龙案上时，更是雪上加霜，不由皱眉抽气，握住赫连万城手臂，白了神采道：“国、国主，不成纵欲。”
只因冥冥当中，他只觉面前统统皆有些似真似幻，难以辩白。唯有一见那前朝遗孤穆天降，方能解惑普通。故而如此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