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朝议
听到四皇子的话，柳渠义脸上的火气减退了些，恰此时，户部左侍郎王朗出列说道：“官家，四皇子心忧百姓，其心良善，还请官家恕罪让四皇子殿内旁听，也不拂了四皇子一片赤忱。”说完，王朗便跪倒在地，有王朗开首，又有些个文武大臣出列祈求天子柳渠义答应四皇子殿内旁听。
当太子提着玉带冲进奉天殿时，正撞见鸿胪寺赞礼官扯着嗓子喊“跪——”。乌压压一片朱紫官袍哗啦啦伏下去，独他黄色蟒袍高耸地立在丹陛前，活像只误入鹤群的黑天鹅。
趁着大臣辩论的机遇，方才躲在角落里的王贵已经悄悄来到柳承安身边，把方才的前后颠末在柳承安耳边小声复述了一番。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闷笑。
“官家，当今国库已经没这么多银子了，上月的俸禄当今还没能发得下去，各路转运督收的税钱还没抵京。”顾元祥硬着头皮回道。
魏帝柳渠义的脸上带着些沧桑，无法的朝着枢密院枢密使马策宸开口道：“汴京大仓的粮另有多少？”
笼中俄然传出声宏亮的“懒起画蛾眉”，惊得四皇子差点摔了玉圭，天子柳渠义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四皇子柳承国。
殿中的太子太傅刚正默不出声的将上首的小行动收之眼底，瞧见方才和王御史一同出列的些个大臣正七手八脚的把王御史扶起来，王御史捂着头痛苦的嗟叹着。
奉天殿的九重丹陛上蒸腾着暑气，蟠龙金柱投下的暗影里，天子倚在龙椅上摩挲着二皇子留下的虎符，皇后凤簪垂落的明珠正悬在河北道舆图上空，映得黄河故道如一道流血的伤疤。
昨日累了一天的王贵天然不敢回绝本身主子爷大半夜的叮咛，没睡醒的王贵也是忘了昨日天子特地叮咛了明天太子要上朝商讨河北道的救灾事件，成果邻近上朝了瞧见太子东宫这边还没动静，张世峰命人来扣问的时候，王贵才反应过来又遭了，明天又要挨打了。
“罢了，本日朝会四皇子旁听议事之事准了，接下来众卿家都起家吧，别跪着了，先议议吧，当下的河北道灾情应当如何应对。”说完话，柳渠义一挥手，张世峰便批示着小寺人端来了一大一小两把椅子摆在柳承安和柳承国的身后。
谁知那鸟笼仿佛没关紧，趁着太子太傅刚正不重视，雪鹞竟直接飞了出来。
殿前司都点检皮广义瞧见这番场景，小声说了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刚正一板一眼的说出些话，不免有些峻厉了，一时候世人都不晓得该说甚么，正在此时，户部左侍郎王朗又是手持笏板的出列说道：“四皇子虽未及束发，然天象示警，地龙翻身，恰是贤人垂教皇室体察官方痛苦之时啊。”
柳承安倒是无所害怕的说道：“本宫和几位兄弟一贯兄弟情深，本宫传闻四弟喜好斗蛐蛐，晓得前些日子四弟担忧本宫的身材夜不能寐，本宫这个做哥哥的大病初愈那不得给弟弟筹办些小物什。”
听到天子已经带着些肝火的话语，朝堂中的众臣纷繁跪倒在地：“微臣知罪。”
话音未落，太子太傅刚正的嘲笑已穿透朝堂：“王侍郎好记性，倒忘了《魏律·宗室卷》第三款？皇子十五方可临朝听政，此乃太祖亲定！”
柳承安一转头发明本身的便宜老妈也瞥见了四皇子的神采，感遭到本身儿子的目光，席皇后转头看了天子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对着柳承安做了个噤声的行动，柳承安没再多想便冷静退回一旁一动不动。
“孝子！”瞧见柳承安荒唐的行动，天子终究拍案而起，冕旒上的玉藻缠住了脖颈，“来人！把太子...把太子身边阿谁...阿谁...”天子柳渠义气得直喘气，眼神俄然落在殿角偷吃糕点的王贵身上。
枢密使马策宸踌躇了一下后回应道：“都城大仓另有粮食一百万石，但那还是积年堆集的军粮，等闲动用不得啊，陛下。”
瞥见全部奉天殿内的乱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子柳渠义一张脸乌青，柳承安瞧见天子的神采暗道要遭，刚想出面制止这番闹剧，俄然瞧见四皇子柳承国在一旁脸上带着诡异的浅笑。
现在柳承安的大伴王贵正跟着柳承安的辇轿一起疾走往奉天殿赶来，明天经历了一系列魔幻的事情，见地了地府的牛头马面和灵魂之说，也有能够是初经人事以后还在回味，明天少了才子侍寝的启事，总而言之，一贯就寝很好的柳承安昨早晨失眠了，现在的辇轿在健步如飞的力士肩上摆来摆去，的确要把柳承安给抖散架了。
还在被禁军甲士架着的王贵瞧见这熟谙的场景，顿时反应过来：“快快快，快拦住王御史，王御史要撞柱了。”
现在柳承安在皇城里已经宫人们被传得是神仙下凡了，毕竟时不时的就能梦里见到太祖，这已经是非人的手腕了。
本来还在沾沾自喜的柳承安俄然闻声有人说道：“太子殿下刚才莫不是神游天外去了，不晓得官家问了甚么吧。”此话已出，堂中四皇子一派的大臣直接笑出了声。
“那就先从国库支取二十万两下去赈灾吧，吏部抓紧选个精干的官员结合河北道转运使督办赈灾事件吧。”柳渠义面无神采的叮咛道。
“陛下，这粮一旦拿出来用了，想要再填满，可就不是三五年能够...”枢密使马策宸咬牙说道。
太子太傅兼都察院都御史刚正成白须颤抖，顿时开口回应道：“周侍郎好大的威风！太子殿下方才在心中合计赈灾事件一时走了神，倒是在周侍郎口中就给太子扣上了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如此不尊我大魏储君，不晓得周侍郎的圣贤书都读到那里去了。”
魏帝柳渠义坐在龙椅上扫视了一下世人后缓缓开口道：“都说说吧，你们预估，河北道此次的灾情需求花多少。”
俄然柳承安像是反应过来了甚么似的，再度重重叩首，玉带扣上的猫眼石撞出脆响：“儿臣恭送父皇母后！”这声喊得决计清脆，震得檐角积灰簌簌而落。太子党一派的官员也是紧跟着再次山呼万岁，声浪撞在汉白玉雕栏上，惊得池中锦鲤甩尾遁入莲叶深处。
是以才会越传越离谱，甚么五雷轰顶真男人，甚么太祖甄选神仙后辈。
一提到“民变”二字，殿中的臣子们脸上都是带上了严厉的神采，党争好歹得顶着魏朝的这棵大树下争权夺利，如果农夫叛逆把大魏这棵树给掀翻了，还争个毛线啊。
总而言之，柳承安本身不晓得，但是实际上依现在人们的愚笨程度，对于这些没法解释的事情十足归咎于神迹，故而皇城内的宫人背后群情柳承安的时候都是谨慎翼翼带着莫名的畏敬，毕竟在这类期间，世人都是恐怕背后的小话被柳承安神仙手腕听了去。
“王大人记岔了吧？”太子太傅刚正慢悠悠捋着白胡子，“《贞观政要》载，魏征谏的是太宗玩鹞子，可不是赖床。”说着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鎏金鸟笼，“说来也巧，昨儿进学结束后，四殿下说是要给老臣赔罪，就给老臣送来了西域雪鹞...”
“父皇明鉴！”柳承放心知不妙，俄然扑向龙椅，袖中埋没的糖葫芦竹签“刚好”挑开站在龙椅旁的四皇子袖袋——哗啦啦掉出十来个蛐蛐罐，为首的“震天雷”直接蹦到了天子柳渠义龙袍上。
饿了一早上的王贵嘴里塞着半块枣泥酥，被金瓜军人拎出来时，腰带里还掉出个蛐蛐罐。罐里大将军“常胜侯”正振翅高歌，曲调竟与方才雪鹞学的一模一样。
“尼玛，没钱没粮还救个毛线。”听到这话，柳承放内心顿时有些慌了，别人穿越返来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本身混个太子，感受这朝廷都要停业了，搞不好本身哪天真被农夫叛逆兵举着个大刀就给本身砍了吧。
殿中方才跪着的大臣赶快手忙脚乱的起家跑向跌倒在地的王御史，皮广义不动声色的把脚又抽了归去，一脸的深藏功与名。
好不轻易赶到了奉天殿门口，“殿下！老奴求您把朝服先套上！”王贵捧着皱巴巴的蟒袍追在辇轿背面，眼看着太子的赤金龙纹靴从轿帘缝里伸出来。
听到天子的话，四皇子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随后装出一副心忧国事的模样跪倒在地：“还请父皇恕罪，儿臣昨日夜里传闻我大魏河北道地龙翻身，儿臣心忧受灾百姓，实在是寝食难安，故而本日上朝听听诸公的定见，想看看儿臣可否为哀鸿献微薄之力。”
锋利的唱喏声刺破呆滞的氛围，百官乌纱帽上的金翅齐刷刷颤抖，柳承安和柳承国也赶快起家跟着一众大臣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现在殿中的大臣神采各别，有的面色焦心，有的神采如常，有的眉头紧皱面带不虞，因为太子柳承安早退了。
好不轻易一点一点攒下来点家底，龙椅上那位一仗输了个精光，当今各部都是穷得快揭不开锅的了，各部一天到晚都在伸手向顾元祥要钱，顾元祥早就是心力交瘁了。
听到太子的话，户部尚书顾元祥只好硬着头皮持续说道：“殿下，京中粮库已经没不足粮了，得去南楚采买粮食才行。”
一时候，殿中世人鸦雀无声、瞠目结舌，朝堂顷刻鸦雀无声。天子髯毛上趴着油光水滑的“震天雷”，四皇子神采比青花瓷瓶还出色。太子趁机把王贵往御史堆里一推：“儿臣有罪！都是这老奴说四弟府上蟋蟀能报时候...”
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天子柳渠义面若沉水，皇后则是一脸体贴，恐怕本身儿子昨早晨是又得了甚么大病没有歇息好，体贴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太子党的户部尚书顾元祥正要开口，忽见个青袍小官跟跄出班，怀里抱的笏板比人还高——恰是刚中进士的翰林院编修周书呆。
“臣...臣周守仁有本奏！”小翰林结结巴巴举起笏板，成果"咣当"砸中本身的乌纱帽，“太、太子殿下辰时三刻方至，违、违了《大景会典》第三卷第二章第五条...”
“太子殿下这是批的哪门子奏章？”四皇子一党的户部左侍郎王朗俄然出列，官靴精准地踩住《蟋蟀谱》：“莫不是把'民生多艰'读成了'鸣虫多奸'？”
心中稀有的柳承安现在有了底气，但是尼玛没钱能如何办，心中略微合计了一番后赶快出声打断道还在争论的众臣：“回禀父皇，儿臣以为当今财帛乃是其次的，当务之急乃是先行拨付粮食为重，粮食不敷哀鸿都得饿死，搞不好能够还会激起民变。”
见皮广义无动于衷，瞧见天子的目光向本身转了过来，王御史一下感受统统的目光都转向了本身，骑虎难下的王御史心机猛转，随后心一横“干了，奥利给！”，转头就是对着柱子撞去。
“卧槽，这也能洗吗？！”柳承安在心中暗自窃喜，还是本身人可靠啊。
柳承安现在已经有些神游了，满脑筋想的都是之前和夏岚的那些个闺床之事，对于朝堂当中的比武底子没有听到。
身为武人的皮广义反应敏捷，悄悄伸出脚在王御史的火线，方才启动还没加快胜利的的王御史踩到皮广义探出来的脚尖一个踉跄没跑稳，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遭了，被逮到现行了。”柳承安现在只感觉本身回到了门生期间被教员抓包的时候了，谁懂啊，哥们现在汗流浃背了。
“坏了，开小差被逮住了。”柳承安暗道不好，赶快起家执礼回道：“儿臣觉得...”
“儿臣觉得诸位大臣说得都对，儿臣没有甚么弥补的了。”柳承安忍不住想要为本身的急中生智点赞。
“退——朝——”
“儿臣...儿臣昨夜思考河北道哀鸿，一时候竟误了时候安息...”太子话音未落，袖袋里俄然掉出本《蟋蟀谱》，金线装订的封皮上还粘着糖葫芦的糖渣。
“寂静！”司礼监掌印寺人连摔三根净鞭，最后根竟被太子接住当金箍棒耍。现在倒是没人重视到雪鹞已经飞出奉天殿渐行渐远化作空中的斑点。
“现在还不敷十万孔殷了吗，此时不消甚么时候用？”柳渠义话语中带着些肝火了。
“崔太傅此言差矣。”鸿胪寺少卿裴元礼俄然出列，“《礼记·文王世子》有云：'教世子，必以时。'此一时彼一时，四皇子自幼聪明，岂能以常理拘之？”他说话时目光掠过太子柳承安的脸，柳承安却仿佛不知的昂首九十度瞻仰天花板。
听到此话，殿中的众臣均是面色一变，但是顾元祥也是内心苦啊，当下天下大乱，偌大的前梁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各地政权盘据，大魏所据之地并不是很好，远不如南楚那般富庶，保持当下的朝廷运转已是不易。
柳承安下轿一转头，看到门口守门的禁军侍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本身，还没来得及和本身影象中的人物对上号，赶快大步流星的走进殿内。
话没说完，午门内俄然传来三声净鞭。王贵腿一软，芝麻烧饼骨碌碌滚进金水河，惊起一池锦鲤——本日早朝早退了。
方才最胖的阿谁王御史现在恰好跪在中间，闻声皮广义的话直接跳起来大喊道：“同朝为官都是为官家分忧，皮点检怎得对同僚如此粗鄙无礼。”
柳承安本来已经神游天外憧憬将来本身成绩皇图霸业坐拥美人无数的美好场景了，底子没有重视到本身的天子老爹在说甚么，俄然感觉本身仿佛成了全场核心，回过神来一看，瞧见大臣都望向本身了，再瞥见下方角落里的王贵朝着本身挤眉弄眼的。
“另有，送四皇子回宫，朕和朝中诸位众臣、太子商讨国事，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放出去有甚么用。”柳渠义持续说道。
四皇子在蟠龙柱后冲御史台使眼色，顿时窜出七八个绿袍言官。最胖的阿谁王御史抖着三下巴嚷道：“昔年前唐太宗罢朝三日，魏征尚要尸谏！”唾沫星子喷到前头老尚书的秃顶上，活像给打了层蜡。
柳渠义扶着龙椅缓缓起家，冕旒垂下的十二旒白玉珠微微闲逛：“三日前地动，河北道二十四州县屋舍倾颓，饿殍塞道。尔等不思赈灾良策，倒有闲心论皇子教养？”
柳承安早站累了，瞧见有人送了把椅子上面，旋即一屁股坐了上去，四皇子柳承国倒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天子皇后行了个礼后规端方矩的坐了下去，活脱脱像个小大人似的，瞧见本身便宜老弟假模假样的行动柳承安不屑的撇了撇嘴，转头瞧见本身的老爹看向本身仿佛有些怠倦，从速也清算了一下坐姿。
皮广义对王御史说的话充耳不闻，假装甚么都不晓得，昂首望向天花板一言不发。
瞧见上首的四皇子行动，王朗对劲的捋了捋下颌的髯毛，待得四皇子柳承国坐下后便再次出列说道：“官家，河北道转运使罗功臣上奏请朝廷速派施助。”
朝堂顷刻乱作一团。工部尚书钱德的獬豸冠被撞歪了角，大理寺少卿的象牙笏板插进了兵部尚书的革带，最惨的是钦天监老院首——浑天仪被个逃窜的小寺人撞翻，铜勺正扣在他锃亮的脑门上。
“河北道的哀鸿还在嗷嗷待哺，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先拿出来运往河北道救灾，剩下的事前等灾情过了再说，都察院和户部各自委派得力官员结合处所转运使督办粮草转运及救灾事件，救灾的款项先由处所税款先行垫付，退朝。”柳渠义不容分辩的起家拜别。
“够了。”柳渠义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满朝文武齐齐噤声，就连已经神游天外迫不及待想要入夜的柳承安也被他的声音拉了返来。
正在此时，礼部左侍郎周允中出列说道：“太子殿下为我大魏储君当为皇室榜样。现在河北道十万孔殷，四皇子心忧百姓，太子殿下却在朝会上神游天外，难道目无君父？”
刚正深呼吸一口，然后俄然一声吼怒：“猖獗，此乃商讨政事的大朝会，尔等大臣不知进退，在这里胡搅蛮缠不说，河北道的哀鸿嗷嗷待哺，你们这等混闹担搁的时候可晓得又有多少百姓要因为你们而死，你们些个大臣读的是些个甚么圣贤书，在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候不晓得替官家分忧，替百姓投机，要你们这些个臣子有何用。”
奉天殿中的臣子们瞧见天子表情不好，都没再持续说话。
皇后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本身的儿子，发明柳承安双眼无神的盯着大殿以外，刚想提示一下，就闻声本身的枕边人开口道：“太子，你说说，现在该如何办？”
这会儿大伴寺人王贵急得满脑门油汗，手里攥着半块没啃完的芝麻烧饼——昨儿夜里太子非说梦见太祖托梦要吃城西李记的酥饼，害得他半夜天翻宫墙摔瘸了腿。
“臣等预估需求五十万石摆布粮食，除此以外，另有食盐、药材等必须品，考虑到后续的重修，估计起码需求二十万两银子。”户部尚书顾元祥说道。
“好你个王贵！”四皇子俄然义正辞严，“定是你这阉奴用斗蟋蟀勾引储君！”只是他那一脸幼态的胖脸说出这话时显得说不出的风趣。
这会儿堂中的众臣都不敢出声，氛围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卧槽，有妙手。”柳承安站在台阶上瞧见这场景目瞪口呆，非常佩服本身大伴的反应，浑然忘了本身明天就是如许给年青的王贵上了一课。
“够了！”老天子捏住“震天雷”的须子，“王贵罚俸半年，每日寅时给朕...给朕...”他俄然打了个清脆的喷嚏，“给朕逮蟋蟀听时候！”
